“我去回電話。”張鵬推開車門下了車:“煙同誌,你應該不會把我扔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開車跑吧?”

剛才杜涵煙聽了張鵬的話,她先是難受,繼而是傷心,然後是生氣,最後就轉為恨了。

因愛生恨很正常哦,於是杜涵煙挪到駕駛座位上,她發動汽車一溜煙往107國道而去。杜涵煙科長一氣之下,她回河東了。

張鵬故作生氣,他大喊大叫著追了幾步。果然杜涵煙的車跑得更快了。

張鵬看到杜涵煙的藍鳥車消失在,中周市農業路上不多的車流中後,他苦笑了一下:“煙同誌,追你的帥哥中,不管是王力軍,還是楊景廣,他們都比我適合當你的男朋友,長痛不如短痛,涵涵,忘了我吧!”

張鵬走到路邊那個201電話亭給肖銀穎回電話:“美女,什麽好事,給我介紹女朋友嗎?”

“帥哥,你看姐姐我怎麽樣?”電話那頭的肖銀穎嬌笑:“我不是軍婚哦。”

十多分鍾後一輛破夏利車滑到張鵬身邊:“咦,有軍方背景的張鵬老板,真的被你那個氣質頂了天的女朋友蹬了啊。”

中周西關肖莊的肖銀穎老板對中周西郊啟新溫泉渡假村的事也是知道滴。

“就你一個人。”張鵬看了看肖銀穎這輛n手夏利車:“軍嫂美女,破壞軍婚是要做牢的,我不敢單獨和你在一起,請你下來敘話。”

肖銀穎哼了一聲,她推開副駕駛座位那側一的車門:“少廢話,上車!”

十幾分鍾後中周市銀鷹典當行附近,肖銀穎把夏利車靠邊停下。

“趙建設那串現代的龍眼菩提佛珠有幾年前省博物館的鑒定書,我爺爺就給了趙建設十萬的活當費。”

肖銀穎搖搖頭:“我整理物品時發現趙建設的佛珠是現代的。然後我暈了,竟然把那串現代的佛珠當成死當物品賣給你了。剛才我爺爺又把一串北宋龍眼菩提佛珠退給趙建設了。”

“俺莊的肖慶安是個癮君子和爛賭棍,那串北宋龍眼菩提佛珠就是我這個遠房堂哥肖慶安的。”肖銀穎歎了口氣:“肖慶安活當北宋龍眼菩提佛珠六個月,但他剛才去我店裏鬧。”

“肖慶安沒有十一萬人民幣贖當,他說他隻看一眼他家的傳家寶就走。”

肖銀穎一臉疑惑之色:“肖慶安好象知道他那串北宋龍眼菩提佛珠已經不在我的店裏一樣。”

“張鵬帥哥,現在那串北宋龍眼菩提佛珠在你手中對吧?”

肖銀穎長歎了一口氣:“帥哥,我很窮的,你看這破車。兩千塊錢,你把那串北宋龍眼菩提佛珠還給我,求你了,可憐可憐我吧!”

“這個……”張鵬一臉猶豫之色:“那個……”

“我現在陪你去農業賓館,我不是軍婚啊。”肖銀穎衝張鵬嫵媚一笑:“我男人不是軍官。”

“怕了你!”

張鵬下車,他把那串B佛珠,北宋龍眼菩提佛珠放到副駕駛座位上:“那一千六百塊錢算是哥哥我擁軍了。”

“兵哥,兵哥哥!”

肖銀穎下車追上張鵬:“張鵬帥哥,姐知道你也是當兵的,去俺店裏吃晚飯吧,你陪我爺爺喝兩杯,小野雞燉蘑菇很香的。”

吃點飯是可以的,一分鍾後張鵬離老遠就看到肖銀穎的典當行門口前麵有一大群人。

幾分鍾後肖銀穎的典當行大門口前麵,正大喊大叫,不依不饒的肖慶安看到肖銀穎拿著的那串北宋龍眼菩提佛珠後,他立即象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精打采了。

肖慶安一屁股坐到地不吭了。看熱鬧的人也都散了。一個嚴重缺乏營養,麵部有些浮腫的中年婦女和兩個麵黃肌瘦的小女孩圍到肖慶安身邊。

肖慶安厭惡地瞪了那個中年婦女一眼:“滾蛋,帶著這兩個賠錢貨滾回家去,看見你們我就生氣!”

半分鍾後,“我要翻本!”肖慶安象詐屍一樣從地上跳起來,他掏出一張當票:“銀穎堂妹,我不活當了,我要死當。我的佛珠值二十萬對吧?你再給我十萬,我要去翻本!”

肖銀穎隻當沒有聽見,她把張鵬讓進典當行店裏。

“妞她爹,不能啊,你不能死當咱家的傳家寶啊。”

那個中年婦女撲倒在地上,她抱住肖慶安的雙腿:“咱爸臨閉眼前還叮囑你,你當時也答應了。”

“傳家寶?傳家寶!”

肖慶安更怒了,他掙脫出雙腿,狠踢那個中年婦女:“你這個喪門星不給我生一個帶把的,我傳給誰?”

那兩個小女孩撕心裂肺地哭了起來。附近幾個肖莊的村民連忙過來拉肖慶安,但肖慶安不依不饒,踢打著他老婆。

肖銀穎的爺爺,肖慶安的堂伯被肖銀穎扶出來,他喝斥住肖慶安。肖銀穎塞給肖慶安老婆一百塊錢,肖慶安老婆帶著肖慶安的那兩個小女兒蹣跚著走了。

“堂伯,我求求你!”肖慶安跪到地上:“我死當,你不要聽我爹那個老渾蛋的,你讓我死當吧,再給我十萬,我去翻本。”

“慶安,你爸臨死時我答應他了,你家的東西在我店裏不死當。你走吧!”

肖銀穎把她爺爺扶進店裏了。

“賣當票,我賣當票!”肖慶安衝不遠那群肖莊村民喊:“誰要當票,我家那串北宋龍眼菩提佛珠是可以當成傳家寶的好寶貝!”

經過城中村改造後肖莊村民很有錢。不一會肖慶安就被一小群肖村的村民圍了起來。張鵬站在肖銀穎的典當行門口看熱鬧。

“十萬,你做夢吧?”

一個三十多歲的肖莊男村民很是不屑:“五爺可憐你才給那串佛珠估價二十萬,五萬,你這張當票賣不賣?”

這個村民說的不錯,如果趙建設那串A佛珠是北宋時期的龍眼菩提佛珠,它確實值二十萬。

肖慶安這串B佛珠不管是質地還是品相都比趙建設那串現代的A龍眼菩提佛珠差多了。

雖然肖慶安這串B佛珠是北宋的龍眼菩提佛珠,但它也不值二十萬。圍著肖慶安的肖莊眾村民七嘴八舌,他們紛紛貶低肖慶安那串北宋龍眼菩提佛珠。

十分鍾後肖慶安認命了,他把那張當票以五萬元人民幣的價格賣給了一個三十多歲的肖莊男村民。

這時,張鵬看到銀鷹典當行前麵,中周市文化路,路邊,雨省啟新地產(中周)公司的財務科長趙華月和一個十七八歲的消瘦美女從一輛載客昌河車裏下來,她倆走向典當行。

“唉!肯定是我堂嫂給改女打電話了。”

肖銀穎迎上去:“改女,你怎麽回來了,你們新老板給你們開完會了?”

“銀穎姑,我媽給我打電話,我那個賭棍加癮君子爸爸要賣俺家的傳家寶了,這麽有紀念意義的時刻我當然要回來看看了。賣就賣了吧,早晚也是家破人散。華月姐,我就說沒有事,謝謝你,你快點回去吧。”

這時趙華月正和張鵬握手,那個三十多歲的肖莊男村民拿著當票和一個存折來贖當。

“銀安,慶安是你堂哥。”

肖銀穎爺爺的手抖了一下:“你拿走慶安的傳家寶不合適吧?”

趙華月歎了一口氣,她衝張鵬和肖改女擺了擺手走了。

“五爺,便宜別人不如便宜我。”

肖銀安把當票和存折放到西麵櫃台上:“這是十一萬和當票,我贖當!”

“傳家寶,爺爺!”

肖改女渾身抖了一下,她幾步來到張鵬身邊,跪倒在張鵬腳下:“老板,求你借給我二十萬,我肖改女今生做牛做馬,報答償還你。”

“這!”

和肖改女非親非故的,張鵬不想借給肖改女二十萬,肖改女應該還不起二十萬。張鵬把肖改女扶起來:“改女同誌,我沒有這麽多現金。”

肖改女身穿一件黃風衣,她一張不施脂粉,瘦弱的小臉隱藏了一半在蓬鬆的烏黑長發裏。

“老板,我知道你有錢,2027和啟新渡假村都是你的。”

肖改女又給張鵬跪下了:“贖回我家的那串佛珠後剩下的錢足夠把我兩個妹妹養大了,她倆長大後也是你的女人。”

張鵬一臉成吉思汗,他尷尬死了。張鵬扶肖改女時,她死活不站起來。

“改女,站起來!”肖銀穎看不下去了,她遞給肖銀安五萬塊錢:“銀安,把當票撕掉吧!”

肖銀穎拉肖改女:“改女,起來,那串佛珠你拿走,別讓你爸看見就行了。以後我養你那兩個妹妹。”

“不,我不能再要銀穎姑你的錢了。我爺爺就是你出錢埋的。”肖改女以頭搶地:“老板,我給你磕頭了。”

“別,你快起來。”張鵬投降了:“我給你二十萬,不用還了。”

“我一定還。”

肖改女從地上跳起來,她衝張鵬伸出手:“老板,不用給你寫欠條了吧?”

肖改女的手,指甲修剪得精致、幹淨,手指很美,修長、細膩。就是有點瘦弱了。

晚上九點多,在肖銀穎家的典當行二樓吃過飯後,肖銀穎把沒精打采的張鵬送出銀鷹典當行。杜勇敢給張鵬那一百八十萬人民幣隻剩下三十萬了。

“銀穎姐,改女和你有親戚對吧?”

張鵬陪著笑臉,他看到肖改女也過來了:“你把那二十萬還給我吧,我真的很窮。”

“你窮得隻剩下人民幣了對吧?”肖銀穎哼了一聲:“剛才是你拚命不讓改女伺寢的,如今好名聲你落了,現在又找我要錢。你想得美!”

“都怪我嘴饞,想吃小野雞燉蘑菇。”

張鵬接過夏利車的車鑰匙:“一頓飯二十萬啊,心疼死我了!”

十多分鍾後肖銀穎和肖改女看著遠去夏利車,她倆對視一眼。肖銀穎和肖改女二女大聲嬌笑起來。

“改女,你真的想跟著張鵬嗎?”肖銀穎拉著肖改女的手:“張鵬不是好丈夫。”

“丈夫?”肖改女笑了一下:“張鵬的女朋友象個女神,他不會娶我的,為了我那兩個無辜,可憐的妹妹,我用這一輩子拚命工作報答張鵬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