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鍾後張鵬穿了兩層隔離衣,帶兩層棉紗口罩,才進了河東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重症隔離室,給張東峰的爸爸灌大劑量芒硝。這次被新型病毒感染的又不是他張鵬的什麽人,張鵬當然要嚴格保護自己了。

上次在得拉善盟第一人民醫院,張鵬潛意識裏想著他感染上林月樂的病才好呢。因為當時張鵬實在是沒有把握能治好林運良和林月樂。張鵬想著自己感染上後,他才能熟知那種新病毒的特性找出殺死它們的辦法。

今天在河東第一人民醫院,張鵬不想被這種新病毒感染上。張東峰的爸爸被灌藥十分鍾後狂*一陣,他的病情隨即開始好轉。

張鵬剛出了監護室,他就被一群病人家屬圍住了。

馬二誌“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張鵬跟前:“張鵬,張神醫,小南也被送進了重症隔離室,我馬二誌不是人,求你看在我哥和勝男……”

張鵬剛扶起馬二誌,馬二誌的老婆也跪倒在張鵬身前。緊接著“撲通!”接連響起,足有百十個病人家屬跪到在張鵬身前。

能說的不如能做的。

張鵬用實際行動和成效贏得了病人家屬的尊重。

“大家都起來吧,你們放心,我是一個兵。”

張鵬往醫院藥房走:“我去配藥,我會依次給中毒的人治病,從最嚴重者到輕一點的。”

不知誰起的頭,病人家屬開始喊著“我出兩千!張神醫,您先給我女兒治吧!”

“我出兩萬,我兒子中毒最重”

…...

已經被擠到人群外的馬二誌遞給馬大誌一根煙:“哥,治得越晚,病毒對人體的傷害肯定越大。”

“哥,勝男,咱們家小南是他們這一輩唯一的男丁。你們給張鵬說說吧,讓他先救咱們小南。”

“二叔,二嬸,早知如今,何必當初,今天早上我把我哥從他被窩裏揪到市一院,你倆把他罵走了。”

馬勝男有點生她二叔和她二嬸的氣:“現在你們又……”

宋紅彥也說:“今天早上張鵬是專門來給馬小南治病的,你們把他罵走了,如今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當兵的張鵬怎麽徇私?你們市裏的大小領導和不少記者都在呢。”

張鵬按部就班從下午兩點多忙到下午四點多才治好十個重病人,但他沒有治死一個人。

張鵬不能先配好藥讓其它人灌,因為他還要根據病人被灌藥之後的反應隨時增加或減少藥量。

張鵬出去吃飯時發現天空飄起了小雪花,他仰首望天:“1997年河東的第一場雪比19996年的來得稍晚了一點……”

抱著張鵬胳膊的季涵亞親了張鵬一下:“張黑孩,我發現你比我剛認識時白了一點,你裝得普通一點好不?你唱歌真的很好聽,你是往死裏迷我啊!”

同一時間,雨省主管衛生、教育、文化,民族宗教事務的副省長季風軍的專車也開出了雨省舊鄭市城區。

舊鄭市前天發生了一起一百多名住校高中生集體食物中毒的事,季風軍才沒有第一時間趕到河東市處理回民中學中毒事件。

一個小時前處理完舊鄭市的事後季風軍才往河東趕。

“省長,下雪了。”季風軍省長的司機大張輕聲問:“省長,咱們……”

“去河東!”副駕駛座位上,季副省長的秘書趙大豐偷偷看了看季風軍:“河東的事雖然快處理好了,省長總要去慰問一下中毒病人的家屬。”

趙大豐心道,季省長總要見一下京城來的專家組啊。車後排座位上的季風軍省長點了一下頭閉目養起神來。

張鵬一直忙到晚上八點多才治好最後一個中毒的人。下午時張鵬治死了三名兒童,這三名兒童都是回民學校夥夫同誌們家中的小孩。換句來說,這三個兒童不應該吃到學校學生食堂的炸魚塊,因為學生食堂的飯菜不外賣的。

張鵬采取了不少保護措施,但他還是治死了三個人。這充分說明胡萬林老同誌的大劑量芒硝治百病衝擊大法不能推廣。

貪便宜的夥夫偷了學生食堂的炸魚塊帶回家,讓他們家中的孩子吃,如今孩子被張鵬治死了,那三個夥夫及其家人立即氣勢洶洶怒罵張鵬,並欺近張鵬試圖揍張鵬。

馬勝男和哈斯其樂格立即反唇和他們對罵,宋紅彥和季涵亞摩拳擦掌準備迎敵。這一次馬莊的一眾村民包括馬二誌夫婦都站到了張鵬一邊。

王栓成怒極反笑,他命令警察震壓了這十多個無理取鬧的人。

王栓成書記扶住累得筋疲力盡的張鵬:“張鵬,你辛苦了!”

張鵬喝了哈斯其樂格給他弄過來的兩碗小米粥後就和衣躺在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某間病房裏睡了。

南東山、張主任等五個從京城來的人從窗戶外看了看張鵬,他們給張鵬留下五百塊錢,表示了一點心意後,冒著小雪趕往河東火車站,坐火車回京城了。

同一時間在雪路上跋涉了三百多公裏,季風軍省長的專車終於開進了河東市城區。

某一刻,司機大張為了躲避一輛超車的桑塔納,他猛打了一下方向盤,“嘭!”地一聲大響,季副省長的日本小車左前輪爆胎了。

“嘩啦!”,“哎呀!”兩聲先後響起,“嘩啦!”一聲季風軍副省長身邊的車窗玻璃碎了,季副省長“哎呀!”一聲慘叫,他扶著車窗玻璃的右手被碎玻璃劃傷了。

開著桑塔納的常瓊瓊減了一點速,隨即她加了一下油門遠去了。常瓊瓊趕了幾百裏雪路,她算是安全回到河東了。

季風軍省長有點悲崔了,合格的車窗玻璃碎了後,一般都是完全碎掉傷不到人。

據說日本人會將他們生產出來的東西從好到壞分成三等,第一等是最好的,他們自己國家的人用;第二等,一般的產品,他們出口到英美等西方國家;而第三等最次的產品就出口到中國等亞洲國家了。

季副省長的這輛日本車肯定是第三等最次的產品了,因為季副省長的右手大拇指竟然被齊根劃斷了。趙大豐秘書連忙用一條毛巾捂壓住季副省長血流如注的右手傷口。

司機大張將季副省長斷掉的大拇指用一條幹淨的白毛巾包好:“讓醫生把省長的指頭縫上就行了。”

季副省長笑了笑,他左手拿起他的手提電話給他在河東市的兒子打了個電話。

半個小時後河東市,河東區,區長季學周來到了現場,隨即把他爸季副省長送到了河東市第一人民醫院。

拿著張鵬傳呼機的哈斯其樂格,給常瓊瓊回過電話後,常瓊瓊在河東市第一人民醫院轉了一圏。然後常瓊瓊就去河東酒店找哈斯其樂格了。

四十多分鍾後夜裏十點多河東市第一人民醫院小會議室,上午在這個小會議室等張鵬的三十多個人,京城五人組走了,記者也就隻剩下季涵亞同誌一個人,其它人包括雨省衛生廳副廳長,雨省人民醫院的院長工化偉院長等人都在。

當然,季涵亞記者的左麵坐的是悲崔的張鵬同學。季涵亞把張鵬從被窩裏揪出來了。

季涵亞掐了張鵬一把:“你精神點,我爺爺的指頭斷了,如果你能接好,姐就當你的情人。”

“我白天快累死了,你有木有同情心啊?情人?!”

張鵬果然精神了:“涵亞,咱們是新時代的接班人,你的腦子裏怎麽會有‘情人’這樣不健康的的詞語,我必須要批評你。”

季涵亞哼了一聲:“大蘿卜,你那個少數民族幹妹妹在酒店著你呢,對了,還有一個常瓊瓊!”

這時季學周區長和河東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江歲鬆院長一左一右扶著季風軍副省長在前,季副副省長的秘書趙大豐秘書與河東醫專第一附屬醫院的季涵若醫生在後,他們一行五人進了小會議坐下後,會議開始。這也就是一個季風軍副省長的術前討論會。

受傷的季副省長還是秉承了國家官場的慣例,凡是開會,官最大的領導總是最後一個到會場。

河東市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江歲鬆教授做為地主,他首先發言:“斷指縫上就行了,應該能成活。”

工化偉廳長和季涵若醫生都點了點。

“工院長,應該能成活,你有幾層把握?”季涵亞看了看張鵬:“你有幾層把握?”

季風軍和季學周緊張了。

“這有什麽。”工化偉廳長很是自信:“百分之百成活!”

季風軍和季學周都是長出了一口氣,他們放心了。大拇指的功能占一隻手全部功能的百分之四十以上,國家雖然沒有明文規定大拇指缺失的人不能當官,但沒有了右手大拇指的季風軍想在仕途上更進一步就是妄想了。

季涵亞看了看張鵬。

“我就是一個學生。”張鵬打了個哈欠:“我就不用說,啊——我有百分之二十,哦,百分之八十,我說百分之八十好了。”

張鵬看到季學周的臉都氣紅了,他連忙給季涵亞打掩護:“涵亞同誌,快放手,我耳朵上的病好了。”

季學周果然很是生氣,他惡狠狠地瞪了揪住張鵬耳朵的季涵亞一眼:“象什麽樣子,亞亞,你是個女孩子,要學會自尊和自愛!”

江歲鬆院長很有眼色,他將矛頭指向張鵬以緩解季氏父女的尷尬:“百分之二十,就按你說的百分之八十。還算不錯,你總算知道你一個大一學生能吃幾個饅頭了”

工化偉副廳長也批評張鵬:“你靠著膽子大,運氣好救了絕大多數中毒的人,你還算是有自知之明,沒有說百分之百,百分之八十?你能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