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永遠勝於雄辯,張鵬醫生隻用不到十秒就教科書般穿好一件,進入重症監護室必須要穿的隔離衣後“張老師,您快教教我!”的聲音就連續不斷地響了起來。

季涵亞看到這群剛才還口口聲聲說張鵬是流氓的一眾河東市的年輕護士們三兩把將自己脫成三點式邊喊著“張老師,請先教我!”邊往張鵬身邊擠。

季涵亞看到周小妍護士也將她的外衣脫掉往張鵬身邊擠後,她搖了搖頭拉著季涵若走了。

張鵬這貨喜歡用被子蒙住頭睡覺,知道張鵬昨天晚睡在普通重症監護室,女換衣間的趙夏主任和周小妍護士今天一早忙起來後,她倆都把張鵬忘掉了。

而今天恰好是河東市年輕護士在河東市第一人民醫院考核技能的日子。進了換衣間的一眾年輕護士看到躺在**,被子蓋住頭部的張鵬時,她們以為張鵬是一個醫用人體模特。

不管怎麽樣張鵬同學總算是沒當成流氓送到派出所。當最後一個護士學會了二十世紀用計算機模擬出來,最短時間規範穿、脫隔離衣的方法後也八點半了,離護士們九點的考核開考時間還剩下半個小時。

那個剛才打張鵬打得最狠的胖妞小心翼翼地看著張鵬:“張老師,我叫韓小紅,我是河東區,奉公鄉衛生院的,今天中午我能請您吃個飯嗎?”。

在場的河東市多家醫院的護士都說要請張鵬吃飯。

張鵬心道,韓小紅,這名字不錯,頗有韓紅韓老師的風采:“各位美女,我說過很多遍了,我不是河東醫專的老師,楊家茹美女和周小妍美女都知道我是河東醫專的學生。”

“請我吃飯真的沒必要。下次,下次有機會我請美女們吃飯。本帥哥怎麽能忍心讓美女們請我吃飯呢。”

張鵬出了女換衣間往季風軍所在的高幹病房走去。術後七個小時了,張鵬醫生總要去查房,看一下手術病人啊!

“喲!我們的張老師終於舍得出來了啊!本姑娘還以為你在眾香國裏不出來了呢。”

張鵬就當沒有聽到季涵亞的話,他看了一下季風軍的右手大拇指指後很自然地接過季學周遞給他的那一厚疊人民幣:“術後隻要不感染,半個月後應該能恢複到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功能。”

張鵬將那一疊應該是一萬塊錢裝好心道,我接住你們季家的錢,省得你們擔心我惦記季涵亞。

“我聽若若你喜歡古硯台,改天我送給你一方古硯”

季風軍很感激張鵬,他語出真誠:“張鵬,大恩不言謝了!”

張鵬點點頭不理季涵亞的白眼,他告辭走了。

季學周看了看季涵亞:“亞亞,張鵬確實是個不錯的男孩子,但他應該有女朋友了,以後你離他遠點。最遲年後,你必須去省電視台上班。”

“省城,咦!我想起來了。”季涵亞拿起她的小皮包跑了出去:“張鵬還欠我錢呢,我把剛才那一萬塊錢當作利息要回來。”

季學周和季風軍對視一眼:“亞亞,你給我回來……”

“學周,別管她了!”

季風軍擺了擺手:“咱們亞亞又不是小孩子,年輕人的事隨她去吧。”

季學周搖搖頭:“年後我一定讓亞亞去省城上班。張鵬不是亞亞的良配”

“就是,張鵬是個花心大蘿卜!”季涵若醫生給季風軍倒了杯茶:“五爺,張鵬有未婚妻了,他還有幾個女朋友。”

季風軍暈,季學周怒,但這時季涵亞已經追上張鵬了。

河東市第一人民醫院南大門前人民路的路邊,季涵亞伸出她的玉手,看了張鵬一眼。張鵬連忙把季學周給他的那一疊錢放到季涵亞的玉手中:“涵亞,我去補個覺,下午再陪你逛街應該可以吧?”

“去河東酒店吧,我也去睡一會。”季涵亞收好那一萬塊錢:“給我五毛零錢,我去公廁,聽說京城的公廁不收費了。”

一個小時後河東酒店207房間客廳,常瓊瓊看到穿著睡衣的季涵亞、哈斯其樂格二女一前一後走了張鵬的臥室,她搖搖頭。

幾分鍾後常瓊瓊留一下一張紙條,她去河東火車站坐火車回南方了。

下午一點多,張鵬、季涵亞、哈斯其樂格三人才起床,季涵亞梳洗打扮一番去上班了。張鵬看了看常瓊瓊留的字條,他對於常瓊瓊的神出鬼沒已經有點習慣了。

張鵬看了看他的傳呼機,他給郭紅峰中尉打電話,放掉李家三孬的小妹李風玉。

張鵬心中哀歎,哥捐給軍營食堂幾千塊錢,隻關了李風玉兩天。李風玉年邁的父母去張村找了張父,他們跪求張父讓張鵬放了李風玉。

也看了河東市,市區兩級電視上李風玉造謠,辱罵張鵬的張父還是給張鵬打了傳呼留言。張鵬尊父言,讓部隊放人。往軍營交了兩千塊錢食宿費和罰款的李風玉更恨張鵬了。

街頭的積雪被清理光了,張鵬帶著哈斯其樂格去河東市唯一的名勝古跡關公廟遊覽。

河東醫專後天就要放寒假了,剩下的幾門考查課期末考試,張鵬他們寢室的老八和老七代勞了。當然張鵬答應老七和老八後天請211寢室的兄弟吃飯。

下午兩點多,河東市東關的那個坐北朝南的關公大廟中,張鵬和哈斯其樂格手拉手在廟裏溜達。

一個中年胖和尚和一個五十多歲的和尚領著幾個小沙彌在掃雪,他們偷偷地觀察著張鵬和哈斯其樂格。

一幢正對廟門的高大牌坊,衣衫襤褸地立在關公廟院內,牌坊內手拄青龍偃月刀的關公關雲長雕像斑斑點點,寫盡了它的滄桑。

關公廟院內西麵是一間較高大,破敗的仿古建築,泥胎關公虎踞長案後,他手持鐵製書卷,長木案上一個鐵製燭台,上麵一個泥製粗蠟燭。乃是關公夜讀春秋!關公廟院內東麵是幾間低矮的平房,它們應該是和尚們的居所。

1997年河東市這個關公廟偶而才會有幾個香客或遊客,所以一分鍾後關公廟的主持胖和尚虛空很熱情地把張鵬和哈斯其樂格讓進了他的客廳。

胖和尚狠狠地讚揚張鵬和哈斯其樂格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哈斯其樂格的眉毛都笑彎了,小姑娘拿過張鵬的手包就要賞胖和尚錢。胖和尚看到張鵬手包裏的美金和百元人民幣大鈔,他更是不住嘴地說張鵬修了幾世,才修來這一世和哈斯其樂格相識,相知,相戀。

“小樂,大和尚很有錢的。”張鵬塞給胖和尚十塊錢:“廟周圍的地都是大和尚的。”

“善哉,善哉!”胖和尚雙手合十:“非也,非也!小僧很窮的。張官橋村的人不敬關帝爺,每年地裏收成的八層都要交給他們。”

胖和尚貌似激動了,他起身出去了。

“小僧和徒兒們蒸饅頭的鋁鍋也買不起。”

胖和尚抱著一個破舊的青銅器走進來:“我們用這個我師父用了很多年的銅鍋蒸饅頭。”

張鵬一抬頭,他差點驚呼出口。青銅甗!中國先秦時期的蒸食用具,靠!這個青銅甗能買幾卡車的鋁鍋。

“大和尚,一百塊錢,這個東西賣給我行不?”

張鵬遞給胖和尚一百塊錢:“一百塊錢能買十幾個鋁鍋了。”

“這是我師父的遺物,不賣!”胖和尚看了看張鵬的臉色:“這個東西是古董,雖然它不美觀,最低五十萬!”

胖和尚心說,市博物館隻給十萬,它應該值二十萬:“師父,萬般皆是空,關帝爺心中留,施主,咱們有緣,三十萬賣給你了。”

“哥,這個東西難看死了,咱不買。”哈斯其樂格站起身:“咱們回去吧。”

二十幾分鍾後狡猾的張鵬和同樣狡猾的胖和尚虛空達成一致,張鵬花了兩萬五千美金買了那個青銅甗,張鵬沒有吃虧,虛空也沒有占便宜!

“虛空,現在不行,重修關公廟沒有意義。”

張鵬把青銅甗小心翼翼地放進桑塔納後務箱中:“兩年,兩年以後你的好日子就該來了。兩年後政府會出資重修關公廟的。”

“廟周圍的地賣給你吧,我不後悔。”

虛空心說,我的關公廟火個屁,兩年後香火比現在旺是肯定的,但也旺不了多少,現在一年的收層隻有幾千塊錢:“張鵬,十萬人民幣,離廟周圍十米之外那一大片地就是你的了,我和你一起去土地局辦過戶手續。”

“老虛,你這個賊禿驢,你這是可著勁地騙我。”

張鵬偷偷衝哈斯其樂格擠了擠眼:“那一片地是你的,還有兩層收成,地歸我後,張官橋村人一斤糧食也不會給我。”

“張官橋村人很好說話的。”

虛空拿著土地證坐進桑塔納後排座位:“這是執政黨的天下,你土地證在手,張官橋村人不敢亂來。張鵬,改天我請你吃佛跳牆,咱們去辦過戶手續,土地局快下班了。”

下午五點多,張鵬和虛空一前一後出了河東市土地局,西裝革履,戴了一個發套的胖和尚虛空哼著“瀟灑走一回”,他衝張鵬擺了一下手,攔了一輛載客昌河車走了。

晚上八點多張鵬帶著顏茹畫開車把宋紅彥、馬勝男、哈斯其樂格三人送到河東市火車站。

半個小時後,河東火車站號站台上,張鵬緊緊地抱了哈斯其樂格一下:“小樂,上車吧,年前我肻定去京城,我陪你回得拉善盟。”

哈斯其樂格親了張鵬一下,她上了即將開動的列車。

又半個小時後河東市水利局家屬院,顏茹畫看著張鵬搬到她家的那個青銅甗:“哥,這是什麽,怎麽象是一個蒸鍋?”

“它就是蒸鍋,一千年前的蒸鍋!”

張鵬脫外衣:小畫,後天我們就放寒假了,你們衛校幾號放假啊?你提前收拾好東西,我送你回張村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