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李華看了看掂著二十萬轉身就要走的張鵬:“張鵬老弟,有興趣在我們華穎公司兼職沒有?保安部專員,月薪五千,月月有獎金,年年有分紅。”

張鵬驚了,月薪五千!1997年河東市的市長月工資也超不過五千啊。

張鵬往外走:“五千,我考慮一下……”

“不行!”一男一女異口同聲。

顏茹玉聲音惶急:“鵬哥,你別在華穎上班了,你還是帶著我創業,開醫院吧。”

“剛才我大意了。”江小貴氣往上衝,他渾身的氣勢外放:“華穎的保安專員有我一個江小貴就夠了。”

下一刻江小貴出右拳打向張鵬的右胸,他隻想把張鵬打傷。

前世每天都給病人做手術,雙手沾滿人民鮮血的張鵬竟然從江小貴外放的氣勢中感到了一股血腥氣和強烈的煞氣,也就是說華穎的保安專員,江小貴先生不久前應該殺過人。

於是張鵬凝神以對,他一個鳥戲動作躲過江小貴的右拳。緊接著不敢留手的張鵬一拳打在江小貴的左胸上。

江小貴慘叫一聲,他口噴鮮血委頓在地上,一命歸西了。華穎大廈一樓大廳裏驚呼聲接連響起。

“給派出所打電話報警。”李華壓下心中的震驚:“張鵬老弟,請坐下喝茶。”

“鵬哥,咱們喝茶。”顏茹玉拉著張鵬坐到沙發上:“你這是正當防衛。”

十分鍾後離華穎大廈最近的,河東市小月湖派出所的所長帶著幾個民警趕到現場。人民警察確認了張鵬和江小貴的身份後,他們讓張鵬再等一會就打起了電話。

看到警察沒有抓張鵬,覺得張鵬應該沒有什麽大事的顏茹玉這才蹲到地上幹嘔起來。

張鵬輕輕地拍著顏茹玉的後背:“茹玉,你至於嗎,你這個護士以前沒有見過死人嗎?”

一分鍾後顏茹玉站起身:“我們醫院就沒有幾個病人,鵬哥,你剛才殺了個人啊,你咋一點異常也沒有?”

張鵬心說,前世我在車禍現場見的死人太多了,他們的死相慘不忍睹:“我上高中時經常殺豬的。”

十多分鍾後張鵬透過玻璃看到一輛軍車停在了華穎大廈門前,他看了看那個留在這裏的小月湖派出所的所長:“警察大哥,刑事案件關軍人什麽事?”

張鵬說完心中一動,刑事案件關國家武裝警察部隊的事。

半分鍾後張鵬看到他們軍訓時的教官,女軍人黃教官和幾個軍人來到了現場。

“黃教官你好。”張鵬站起身,他拉著顏茹玉往外走:“黃老濕,地上這個死人應該剛殺過人,我這也算是為民除害了。獎金低於兩千,就不要找我了。”

幾分鍾後夜裏十一點多華穎大廈外麵,“茹玉,你明天買一個傳呼機,兩千塊錢胖子量販的購物劵。”張鵬遞給顏茹玉一疊錢:“你在板廠采購科統計好咱們原木的數量就行。我朋友張工在河坡裝貨地點盯著,你用購物劵打點板廠的小鬼。”

一分鍾後,“鵬哥,你借錢是要買河上市落河段的原木對吧?”顏茹玉作小女人狀:“你送我回家吧,半夜了我一個人回去不安全耶。”

半夜顏茹玉一個女孩子獨自回家確實不安全,張鵬隻好送顏茹玉回家。

二十分鍾後水利局家屬院大門口,“鵬哥,其實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樣可憐。”顏茹玉作小心翼翼狀:“老大,你不會怪我吧?”

“我爸媽給我留下了幾件文物,靠賣那些文物,我的日子過的還算不錯,前幾年我繳了三萬塊錢買了一套我爸他們單位,水利局的套改房。”顏茹玉眼圈紅了:“我爸和我媽很愛我們的。”

“女孩子要學會保護自己。”張鵬輕輕地拍了顏茹玉的肩膀一下:“特別要堤防象我這樣看著是個好人,其實是個流氓的人。”

顏茹玉貌似乖巧點了點頭,她拉著張鵬:“老大,去我家坐一會吧,我給點驚喜。”

張鵬嚇了一跳:“茹玉,我有女朋友的。”

幾分鍾後張鵬還是被顏茹玉拉到了她家裏:“老大,你是來我家的第一個男人。自從我住進來後,連一隻公蚊子也沒有進來過哦!”顏茹玉這套房應該是兩室一廳,房間被打掃得很整潔。

張鵬作受寵若驚狀:“榮幸之致!茹玉,你早點睡吧,明天很忙,我走了。”

“等一會,還有驚喜哦!”顏茹玉把張鵬按坐到沙發上:“你今晚就住在這裏吧,我不是壞人喲!”

人家女孩子這樣說了,張鵬也不好強行走人了,他坐著等驚喜。幾分鍾後張鵬很驚訝,然後他又震驚了。

“這些年賣文物的錢隻剩下這十萬了,我爸留下的文物就剩下這一副唐伯虎畫的貂蟬了。”

1997年家裏有十萬塊錢的人家不多,張鵬很吃驚顏茹玉家裏竟然有十萬塊錢。

蒼天啊,大地啊!唐伯虎真的畫過中國四大美女。張鵬震驚了,顏茹玉這幅貂蟬美人圖確實是唐伯虎的真跡!這是足以令書畫收藏界震動的事!

“茹玉,你的膽子太大了,你有這幅畫的事怎麽能掛在嘴上,在你們醫院你隨口就對我說出來了,你不害怕我殺人搶寶嗎?”張鵬作凶狠狀:“小姑娘,你要命還是要畫啊?這幅畫現在是我的了。”

“現在是法製社會。”顏茹玉遞給張鵬一杯水:“行了,老大,在醫院我起了和你合夥開門診的心,我當然要試試你的人品了。我不傻,我不會給別人說的,這十萬算是我借給你的,我不要利息。”

十幾分鍾後顏茹玉把張鵬讓進了東麵臥室,客隨主便,張鵬進入房間才發現這個臥室應該是顏茹玉的臥室。約兩米乘兩米的大床,床頭貼著顏茹玉的照片。張鵬搖搖頭睡下了,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新牙刷!”顏茹玉遞給張鵬一個紅色的牙刷她再次看了看麵盆前麵的鏡子:“鵬哥,我臉上血管瘤變淡了許多,我真開心,自從白天遇到你後,我感覺生活突然美好了很多,哥,謝謝你!”

張鵬笑了笑,他揉了揉顏茹玉頭頂上的頭發:“傻丫頭,謝什麽,如果你願意,以後我就是你親哥。”

顏茹玉點點頭,她又搖搖頭。顏茹玉心說,果然有白首如新,傾蓋如故。人和人之間真的需要緣份,我真的感覺和張鵬好象認識了很多年一樣,這種感覺很好!

張鵬搖搖頭,他走進客廳就聞到了飯菜的香氣。十多分鍾後顏茹玉端到餐廳裏一瓦罐小米粥、一盤炒雞蛋,幾張她烙的蔥花油餅。

好吃就兩個字。顏茹玉看著張鵬狼吞虎咽把她做的早餐一掃而空,她抿著嘴樂了。

“啊!”張鵬喝掉最後一口小米粥才注意到顏茹玉一口飯也沒有吃:“那啥,茹玉,我請你去街上吃早餐。你做的飯太好吃了!”

“嗯!”顏茹玉站起身:“鵬哥,你愛吃,我就天天給你做。”

十幾分鍾後顏茹玉挽著張鵬的胳膊,她不時地和人打著招呼出了水利局家屬院。

早上七點半張鵬和顏茹玉分頭行動。顏茹玉去人造板廠了,張鵬去師專接住張工後,二人就趕往河東市水利局。

有何局長的*,還有購物劵。上午十點,第一車原木就從河坡裏運往河東市人造板廠了。穿越黨的黨員,張鵬同誌的發財之路自此開始。

張鵬分給張工和李紅軍各一疊購物劵後,他就帶著三十萬人民幣包了一輛載客昌河車去河上市了。雨省河上市位於河東市,西麵一百多公裏處。

張鵬確定落河,河上市段的河坡裏有浸透水的原木,他當然想多賺點錢。

下午兩點十分,河上市水利局傳達室的那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態度堅決地拒收張鵬送給他的那兩盒豫煙。

窺一斑而知全豹,人家河上市水利局的領導應該比較清廉。於是張鵬直接遞上他剛印的名片,並說明了來意。

幾分鍾後河上市水利局的田平軍局長在他的辦公室裏會見了河東市,私營企業,啟新人造板廠的業務副經理張鵬同誌。

河東市既然有副廳級國企河東市人造板廠,河東市自然就出現了多家搭順風車的私營人造板廠,製造人造板的小作坊就更多了。

“你們河東市人造板廠昨天打電話說明天他們要來買河坡裏我們那一批原木。”田平軍局長看了看張鵬的名片:“國家要求政府部門支持私營企業發展,先來後到,我們河坡那一批原木值四十五萬左右。”

“你今天先交三十萬簽合同,兩天之內裝貨時補十萬,你拉完原木按實際數量多退少補。就這樣吧!”

田平軍局長雷厲風行,張鵬也不敢怠慢。河東市人造板廠的那個申副廠長是真的要截胡啊。

十多分鍾後簽過合同的張鵬痛並快樂著,嗯,他應該是愁並快樂著出了河上市水利局。

張鵬快樂,河上市這批原木,他運到河東市人造板廠,賺幾十萬還是有把握的。

張鵬發愁,他哪有十萬交給河上市水利局啊!估計再有十萬也不夠總貨款。

“愁啊愁,愁就白了頭。”張鵬哼著跑調的歌曲在河上市街頭漫步:“錢,你害人不淺,有人為你賣兒賣女。錢啊,有人為你詐騙坐牢,嗯,詐騙,小騙子!找小騙子借錢。”

死馬當活馬醫,實在沒有辦法搞到十多萬的張鵬隻好厚著臉皮找了一個201電話亭,他給省城寶石齋的那個大眼睛美女石睛雯打了一個傳呼。幸好張鵬記住了石睛雯的傳呼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