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馬打了一個響鼻,它向哈斯其樂格靠近了一點。哈斯其樂格拉住張鵬的左手就跳到了張鵬身前。

哈斯其樂格輕輕地抱了抱黃馬的脖子:“阿黃,我叫哈斯其樂格,很高興認識你,謝謝你!”

黃馬打了個響鼻,它輕輕地搖了搖頭。

隻想開個玩笑的哈斯其樂格驚了:“哥,黃馬真的能聽懂我的話啊!”

張鵬輕輕地抱了抱哈斯其樂格:“萬物都有靈的,能聽懂我們人類話的其它生物太多了,它們絕大多數隻是不願意搭理我們罷了。哈斯其樂格,阿黃能聽懂我們的話這事要保密,知道不?”

哈斯其樂格重重地點了點頭。

根塔茹娜往張鵬旁邊靠了靠:“我也給阿黃保密,我的‘小白’快沒有勁了。”

半分鍾後賽道外的觀眾震驚地看到第一集團後麵,他們看不起的那匹黃色駑馬竟然一騎三人跑得還猶有餘力的樣子。

就算哈斯其樂格和根塔茹娜這兩個女孩子加在一起不到二百斤,但那個巴潔爾絕對有一百二十斤。也就是說這匹他們一開始認為是駑馬的黃馬竟然背馱三百斤,還能在第一集團奔跑,黃馬絕對是一匹良駒。

也在賽道外的騰力爾被張鵬的那匹黃馬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還真的是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啊!自己以後一定要善待這匹黃馬。

那達慕大會快馬賽規矩:參賽選手騎著在大會馬場裏挑選的馬匹取得快馬賽前十,他挑選的馬就獎給那位參賽選手了。

張鵬絕對是前十名了,哈斯其樂格和根塔茹娜應該也是前幾名,因為她倆的馬空跑到剩下幾裏時,馱了哈斯其樂格和根塔茹娜稍微跑一下也能弄個好名次。在那達慕快馬賽上,張鵬、哈斯其樂格、根塔茹娜三人的做法並不算犯規。

張鵬也是參賽騎手,他願意讓自己的賽馬多馱兩個人跑是他自己的事。張鵬願意多馱一塊大石頭參加比賽也礙不著其它參賽選手啊。

騰力爾心道,這匹黃馬肯定是張鵬的了,自己這個張鵬的幹爸豪無疑問是養這匹黃馬的最好人選了。

“巴潔爾是吧?你這個大傻蛋!”青馬上那個女騎手連抽她**那匹青馬幾鞭,她追近張鵬:“第一集團中大多數人都是中旗的,根塔茹娜也是中旗的。你要把阿其草場拱手讓給中旗嗎?巴潔爾,你應該和我這個左旗的騎手聯合打敗中旗再說。”

根塔茹娜哼了一聲:“阿其草場歸哪個旗都和巴潔爾沒有什麽關係,他又不想承包阿其草場。

張鵬卻是心中一凜,他愣了一下。然後張鵬把他腰上的一條彩帶團了團,扔給那個騎青馬的女騎手,那個女騎手立即拉住彩帶借阿黃的力比賽。

第一集團中的洛力奇狠抽了他**馬匹幾鞭,追上奧力格:“奧力格,你快回頭看,我借給你那五千塊錢快飛跑了。”

“巴潔爾跟在咱們後麵,我總不能故意放慢速度,等他跑過來,將他弄下馬背吧?”

奧力格回頭一看嚇了一跳:“洛力奇,就按你剛才說的做,我不能當著根塔茹娜的麵輸,尤其不能輸給巴潔爾。”

奧力格說完,他見到賽道外工作人員提醒比賽路程隻剩下十華裏了:“洛力奇,還是按原計劃吧,讓哈斯其樂格和根塔茹娜得前兩名吧,我不搶第一名了,巴潔爾肯定會試圖超過我,你幫我擋住巴潔爾,我贏了巴潔爾就行,根塔茹娜也是中旗的。”

當賽道外工作人員示意賽程隻剩下五華裏時哈斯其樂格和根塔茹娜都跳回了她倆各自的坐騎背上。

根塔茹娜很聰明,她故意放慢了一點馬速。

那個騎青馬的女騎手靠著張鵬扔給她的彩帶一直緊緊跟著阿黃,她跨下的那匹青馬也是一匹好馬。

當張鵬看到終點線附近各種鮮豔的彩旗,黃馬不用張鵬指揮就開始加速了。

幾十秒後黃馬一個急停,一個加速,它很輕鬆躲開故意攔在張鵬麵前的洛力奇一人一馬,做這個動作時阿黃沒有考慮它背上的張鵬。

如果張鵬摔下來了,就不配做它阿黃的主人了,果然張鵬騎在阿黃背上穩如泰山。

以前張鵬家那頭老騾子經常給小同學張鵬玩這一招,摔下來很多次的張鵬早就有對付這一招辦法了。

一分鍾後黃馬沒有搭理躍躍欲試準備斜刺衝過來,橫在張鵬馬前,讓張鵬摔下馬的奧力格。

阿黃同誌搶先斜刺裏衝過終點線,讓張鵬成為快馬賽第一名。然後阿黃飛快地倒退幾步,它一橫身擋在了奧力格的馬路上。

哈斯其樂格和那個騎青馬的女騎手一前一後縱馬衝過終點線後奧力格也摔下馬來。

跟在奧力格後麵的根塔茹娜拉了一下馬韁繩,她斜次裏第四個衝過終點錢。

然後阿黃才悠哉,悠哉地馱著張鵬晃過終點線,讓張鵬成為草原上受人讚譽的健兒。

下馬後哈斯其樂格和根塔茹娜雙雙跑到張鵬身邊的同時,她倆的坐騎也跑到了阿黃身邊用它們頭對阿黃挨挨蹭蹭著,同樣那個女騎手的青馬也跑到了阿黃身邊拍著阿黃的馬屁。

然後快馬賽第一名張鵬就被得拉善盟右旗的蒙族姑娘們抬起來,拋向空中接住再次被拋上去。

大家都知道這個長得幾乎和巴潔爾一模一樣的張鵬是一個漢民,一個漢民竟然得到了快馬賽第一名!

幾分鍾後被占了不少便宜,也占了不少便宜的張鵬被醋意滔天的奧力格接住後扔在草地上:“巴潔爾,你是第一名,我要挑戰你,賭注七萬人民幣。你自認沒種不接受我的挑戰也行,你的錢不夠七萬,拿你的黃馬抵上。”

奧力格心道,馬場裏那匹大青馬曾經在自治區組織的快馬賽上拿到過前二十名,基洛大叔給我留著。你巴潔爾不騎這匹黃馬,我百分之百贏定了。

那達慕快馬賽規矩:二十名以內的選手可以向排名靠前的選手發出挑戰,挑戰者和被挑戰者都重新選騎大會馬場裏的馬匹再次比賽。

雙方當然也可以對賭一下,但七萬的賭注就太多了,奧力格看中張鵬的黃馬了。

果然騰力爾說話了:“奧力格,小賭怡情,七萬多了點吧?就三萬吧,我讓張鵬跟你比一場。”

騰力爾是想著讓張鵬把剛才贏奧力格那三萬塊錢輸還給他,張鵬身上加上剛才贏奧力格的那三萬也就六萬塊錢。

奧力格不屑地看了張鵬一眼,就看到一個漢民遞給張鵬一個小黑皮包:“張鵬老弟,這是五萬,跟他賭,不能認慫。”

張鵬和劉金安握了握手接過錢:“劉哥也來這大會集市上做生意啊,這五萬算是我借你的,有利息!”

張鵬說完看了奧力格一眼:“看中我的黃馬了吧?你去借錢吧,有膽就賭十一萬,你先去馬場挑馬。”

奧力格冷哼了一聲走了,張鵬態度堅決地拒絕了得拉善盟電視台對他這個快馬賽第一名采訪的要求。

然後張鵬遞給騰力爾一個放心的眼神,他裝出一副“他鄉遇故知”的驚喜神情把劉金安拉到一邊熱情地攀談起來。

劉金安努力裝出一副和張鵬言談甚歡的樣子心說,我和你張鵬少尉有這麽熟嗎?

劉金安哪知張鵬是在躲避根塔茹娜,十多分鍾後根塔茹娜不聲不響走過來,她坐到張鵬身邊一臉委屈,作一副受氣小媳婦樣。

根塔茹娜心道,這個貌似巴潔爾的張鵬竟然是一個漢民。這婚肯定是不定了,但也不能就這麽算了吧?

也怪騰力爾大叔,我爸是個老頑固,他忌諱多多。但我可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哪裏來的那麽多忌諱,騰力爾大叔你直接給我說巴潔爾出事了就行。

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了,巴潔爾畢竟是我的初戀,陰曆“十一”時我去左旗那個乞力羊回鶻族寺廟拜祭一下巴潔爾。

幸好我態度堅決沒有和巴潔爾到最後一步,但我的初吻、初摸啥的也都便宜巴潔爾了,總之我也算對得起他巴潔爾了。

我根塔茹娜和巴潔爾有感情,並且感情很深是一定的,但也沒有深到讓我根塔茹娜為他巴潔爾殉情,或者為了他巴潔爾終生不嫁的地步。

根塔茹娜想到這裏看了看被張鵬忽悠得熱血沸騰,時不時抓住張鵬的手猛搖一陣的劉金安,這個做生意的漢民對張鵬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根塔茹娜看得出一開始劉金安是敷衍張鵬。

根塔茹娜心道,這個張鵬的知識真淵博,他的年齡應該和巴潔爾差不多,但張鵬的相馬術、騎術都很好,摔跤更好。

嗯!不對,我和這個張鵬才認識幾個小時,巴潔爾屍骨未寒,我咋有點喜歡張鵬了,被自己的水性揚花嚇了一跳的根塔茹娜忍不住扇了自己一耳光。

張鵬這才好象剛看到根塔茹娜:“這位姑娘,你是打耳光癖。你現在應該知道了,我不是巴潔爾。”

張鵬站起身往會場邊走去,騎在一匹大青馬背上的奧力格在不遠處正對張鵬耀武揚威。

張鵬走到那達慕大會醫療點,他買了十幾支腎上腺素針及別的藥,這些藥物就是興奮劑了。

十分鍾後張鵬在大會馬場花了二百塊錢隨便買了一匹黑不拉嘰的駑馬。他牽著黑駑馬來到起點線後。有那匹黃馬的先例,這一次看熱鬧的眾人倒是沒有起哄,但他們心中卻是認定張鵬輸定了。

哈斯其樂格跳下馬,她不顧工作人員的勸阻,牽著她的棗紅色馬走到張鵬身邊:“哥,你騎我的‘棗紅’吧,就是輸也不能輸得太難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