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黃書紅和她的導演舅舅請張鵬吃飯,張鵬帶哈斯其樂格去了。進入房間張鵬看到房間中還有一個大胡子男人。

“張鵬,這是北影的劉安導演,他想找一個擅長騎射的群眾演員。”黃書紅的舅舅作介紹:“劉導,張鵬擅長騎射。”

張鵬婉言謝絕:“我身上有傷,下午我還要參加騎射比賽。”

“你們下午要比賽騎射。”劉安站起身:“太好了,我這就去找賽事組委會,我抓拍幾組鏡頭就OK了。”

一個多小時後飯店外,“張鵬,這是五萬塊錢。”黃書紅作勢遞給張鵬一張支票:“你不好意思要我一個美女的錢是吧?”

張鵬心說,你已經不是那個我心中的“網球美女”了,我對戲子沒有興趣。

“我當然要啊。”張鵬搶過支票:“親是親,財分清。黃美女,我準備開一個音樂公司,歡迎你加盟。”

黃書紅呸了一聲和她舅一起走了。

“神氣什麽?根塔茹娜比她漂亮。”哈斯其樂格親了張鵬一下:“哥,過兩年我也比她漂亮。”

張鵬笑著揉了揉哈斯其樂格的頭發,他攬著哈斯其樂格的小蠻腰回醫院了。下午五點半得拉善盟左旗騎射隊和得拉善盟右旗騎射隊的加賽開始,加賽就一輪三箭。不想讓張鵬這個騎射比賽的最後一名比加賽,得拉善盟右旗的領隊穆隆安排張鵬最後一個出場比賽。

加賽開始幾分鍾後劉安導演帶著兩個電影拍攝組及黃書紅來到比賽場地抓拍鏡頭。

黃書紅催馬來到張鵬跟前:“喲,張鵬同誌帶傷參賽啊,精神可嘉,這比賽的獎金應該不少!”

張鵬點點頭,他和黃書紅閑聊著。

騎射比賽不緊不慢進行著,六點多,除了張鵬以外,得拉善盟左旗騎射隊和得拉善盟右旗騎射隊的隊員都完成了他們的比賽。

形勢對於得拉善盟右旗騎射隊很嚴峻,右旗騎射隊最後一名參賽隊員,張鵬單輪三箭,他三箭隻有都射中箭靶中心,得拉善盟右旗騎射隊才能獲勝。

比賽現場的很多右旗人包括洛達塔旗長都搖了搖頭,他們認為結局已經定了。前幾天騎射比賽的最後一名張鵬不可能射中箭靶中心。有些性急的得拉善盟左旗人已經在歡慶勝利了,張鵬同學出場了。

張鵬揚鞭催馬,他在駿馬馳騁中張弓搭箭,連珠兩箭。箭箭都射中了箭靶中心,現場驚呼聲響成一片。得拉善盟右旗的觀眾歡聲雷動。

天色晚了,光線不好,那個大胡子劉安導演喊了一聲“燈光!”,他要抓拍張鵬最後一箭的鏡頭。

燈光師不敢怠慢,比賽現場熒光強燈連閃。強光連閃之下,幾匹馬驚了。黃書紅**的那匹紅馬也驚了,它一拱腰把黃美女摔到了草地上。

緊接著紅馬的左前蹄就踩向了黃書紅的脖子。周圍不少人發出了驚呼聲,一場悲劇馬上就要發生。

黃書紅命在頃刻,張鵬最後一箭射出。利箭飛出,仍然是一箭貫入了紅馬的腦袋中。

張鵬心說,這一次應該不會讓我賠錢了。張鵬救了黃書紅,得拉善盟右旗騎射隊卻輸掉了比賽。

然而下馬後的張鵬卻被熱情的得拉善盟右旗,哦,還有左旗和中旗的姑娘們抬了起來。

一箭貫入馬腦比射中箭靶中心難多了,蒙族姑娘重英雄!

不遠處站著的朱雯武歎了口氣,她心說,說不上各為其主,但我哥真的很慘啊!他後半生隻能靠輪椅行走了。

“張鵬,謝謝你!”驚魂甫定的黃書紅擠到張鵬身邊:“你為了救我輸掉了比賽,我賠給你錢。”

張鵬苦笑一下,他擺擺手:“不用了,我不差錢!”然後張鵬拉著也擠到他身邊的哈斯其樂格走了。

辛辛苦苦白忙活一場,張鵬心中哀歎,別了,阿其草場,哥還是回河東尋找致富門路吧!

哈斯其樂格胳膊上的傷口是縫了針的,不到拆線時間,所以晚上張鵬和哈斯其樂格還是住在得拉善盟第一人民醫院209病房。

第二天上午,洛達塔旗長給張鵬帶來一個合情合理,卻令人哭笑不得的好消息。

對於阿其草場承包事宜得拉善盟最新決議,讓公司或個人對阿其草場投標,自治盟當場宣布阿其草場的新主人。

此決議一出,在那達慕大會賽事中得勝的得拉善盟左旗人民當然不滿意,但旗政府沒有盟政府的拳頭大,胳膊擰不過大腿,他們隻能認了。

招標的地點設在了得拉善盟左旗,旗委旗政府所在地,水顏浩特鎮,招標時間是今天下午兩點。得拉善盟左旗也算沒有白忙活,他們弄到了招標地點。

張鵬感慨間,騰力爾來到209病房,他給張鵬送來十萬人民幣。為了承包阿其草場,張鵬收下了這十萬塊錢。

洛達塔旗長和騰力爾帶著哈斯其樂格在圖顏浩特打探阿其草場的標的,張鵬一個人先趕往水顏浩特鎮。

下午一點五十,非得拉善盟人張鵬繳了十萬人民幣壓金,他進入投標會場找了一個空座位坐下。會場裏已經有不少對阿其草場有意的商人了。

得拉善盟本地人繳五千人民幣壓金就能進場參加競標,地方保護主義也沒有什麽好說的。覬覦阿其草場良久的張鵬認真地看著競標單子上阿其草場的簡介。

緊臨清亮山的阿其草場是一個牧草比較豐盛的小草場,草場裏有一個場部、十幾個工人、幾百頭大多是未成才的牛與幾百隻半大羊,還有十幾匹馬。

張鵬對阿其草場很滿意,他決定盡力拿下阿其草場。

幾分鍾後朱雯武挽著一個四十多歲男人的胳膊和幾個政府官員模樣的人走進了會場,她衝張鵬拋了一個媚眼。

幾個官員走上主席台,朱雯武坐到了張鵬身邊低聲說:“姐的好朋友張鵬,我爸是中旗的書記,他是盟委常委,標的是三十五萬人民幣。”

“三十五萬!朱美女,騙我對你有好處嗎?”張鵬不以為然:“阿其草場最多再有十年就完全風沙化了,你當我不知道嗎?標的最多二十萬!”

“承包期限變為三十五年,盟裏十年規劃要開發清凉山,風沙化的阿其草場可以建遊樂場啥的。”朱雯武扔給張鵬一片秋天的菠菜:“信不信由你!”

幾分鍾後一個坐著輪椅的青年男子被人推進會場,投標會也開始了。這個青年男子正是那個被爆胎上的鐵釘,打成截癱的那個青年男子。

張鵬覺得自己中標的機會不大,他在標書上隨手寫上三十四萬就把標書送上了主席台。

二十幾分鍾後得拉善盟中旗,烏格吉家的加安公司以三十六萬人民幣的價格中標。

代表家族公司來競標的烏格吉首先發表了幾句中標感言,他話鋒一轉:“台的上各位領導,我們加安公司雖然中了標,但基於阿其草場的現狀及未來,我公司隻願意出二十二萬人民幣承包阿其草場。否則我公司寧願放棄五千人民幣壓金退出這場競標。”

得拉善盟,盟政府拒絕了烏格吉二十二萬人民幣承包阿其草場。然後出價最接近標的,的“輪椅男”隻願意出二十三萬人民幣承包阿其草場。

得拉善盟,盟政府同樣拒絕了“輪椅男”,“輪椅男”也放棄五千人民幣壓金退出了競標。

因為得拉善盟,盟政府認為第三個出價接近標的,的漢民張鵬不可能放棄十萬人民幣壓金退出競標。

“為什麽?”張鵬看了看坐在他右麵的朱雯武:“我得罪過你嗎?”

張鵬不可能放棄十萬人民幣壓金退出競標,那他隻有花三十四萬人民幣承包實際承包價值隻有二十二萬人民幣的阿其草場。朱雯武透給張鵬的標的是真的,但她存了害張鵬的心。

“我親哥截癱了。”朱雯武摸出一根鐵釘:“銀行門前的攝像頭拍到了,這枚鐵釘是元凶。爆胎不怪你,但你張鵬仍然是我的仇人。”

“朱文軍,朱雯武!”張鵬起身:“我願意出三十四萬人民幣承包阿其草場三十五年。十年後我在阿其戈壁灘建遊樂場,歡迎在場的各位蒞臨捧場!”

會場裏響起一片哄笑聲。十年規劃,開發清凉山,屁,下一屆得拉善盟的領導還準備在圖顏浩特鎮修地鐵呢。

這個悲崔的漢民張鵬啊,多扔了十多萬,這個笨蛋!

烏格吉離場經過張鵬身邊:“恭喜!”

張鵬點頭微笑:“等我老婆根塔茹娜回來後,我一定請烏兄吃飯。”“你,你!”烏格吉氣了個半死:“張鵬,你不要太得意,根塔茹娜還沒有嫁給你。另外,我不姓烏。”

“張鵬是吧?”

那個坐著輪椅的青年男人發狠:“張鵬,我朱文軍不會放過你。”朱雯武連忙把她哥朱文軍推走了。張鵬搖搖頭,他很無語。

“張鵬,對不起,我們都知道爆胎不怪你,但如果你不來得拉善盟,我哥也不會截癱了。”幾分鍾後朱雯武追上張鵬:“張鵬,你不要和我哥一般見識,阿其草場附近有水源的。”

“真的嗎?”有水源阿其草場就值錢了,張鵬搖搖頭,他臉上的笑容一閃而逝:“阿其草場能得到水有限對吧?”

朱雯武點點頭:“清亮山,山寧寺的和尚固執得狠,政府的話也不管用。水寧湖的水量確實不大。”

張鵬無語了,他補繳了二十四萬和得拉善盟的政府工作人員辦了手續。從沒有到過阿其草場的張鵬花三十四萬人民幣承包阿其草場三十五年。

沒有還石安成那二十萬,騰力爾給張鵬那十萬,加上黃書紅的導演舅舅給張鵬那五萬塊錢就剩下一萬塊錢了。張鵬身上也就隻剩下這萬把塊錢了。

半個小時後來到水顏浩特鎮的洛達塔和騰力爾知道競標會場的情況後,他倆對視一眼都搖了搖頭。

“我的車在路上蹭住一個人耽擱不少時間。”洛達塔拍了張鵬的肩膀一下:“不要緊,好好經營阿其草場,賠不了多少錢。三十五年,說不定幾年以後盟裏真的開發清亮山呢。”

張鵬笑著點了點頭:“二幹爸,一大片地呢,幹點什麽也賠不了錢。下午我去阿其草場看看,接觸一下山寧寺的和尚。”

洛達塔搖了搖頭,他沒有說什麽。騰力爾重重地拍了張鵬的肩膀一下,他也沒有說什麽。

下午一點多張鵬騎著阿黃,一騎兩人,他帶著哈斯其樂格跟著騰力爾來到了阿其草場的場部。

跟著騰力爾來到場部,張鵬才知道,十多天前第一次去騰力爾家時,他和馬大誌曾經在阿其草場附近繞了很多路。

張鵬看到得拉善盟右旗,那達慕大會的領隊穆隆帶著幾個男女工人從場部大門口的傳達室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