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運良的右手被未知病毒感染,有很大的可能需要截肢,那林運良就幹不成盟委書記了。

林月樂驟遇大事,她一個女孩子孤苦無依。林月樂視張鵬為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他才不管不顧當眾抱住張鵬了。

張鵬輕輕地拍了拍林月樂的後背:“月樂,天塌不了,我先看看林書記。”

張鵬看了看林運良的病曆,他又給林運良做了個體檢。

“林書記,我也認為你體內這未知病毒是大腸杆菌異變的內毒素。”張鵬看了看林運良床頭櫃上的熊掌:“是你吃的某隻熊掌上帶的病毒遇到你體內大腸杆菌內毒素,異變出的一種新型病毒。”

國人大都信奉吃什麽補什麽,右手受傷的林運良書記吃了很多他的下屬“八仙過海,各顯其能”給他弄到的各種各樣的熊掌。

林月樂忍著悲傷把林運良病房中幾個人給張鵬介紹了一下。

部隊總醫院的劉大山教授走到張鵬身邊,他主動伸出手:“張鵬少尉,你給林運良同誌做的斷肢再植手術,術後患肢竟然恢複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功能,十多天前我聽說後很是不屑,我來到得拉善盟後才真的相信了。後生可畏,還真的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我看了手術記錄,手術室記錄護士記錄得很不專業。張鵬少尉,你能抽出時間到部隊總醫院講幾課嗎?你做斷肢再植手術時讓我觀摩一下。”

張鵬看了看年輕很多的著名的顯微外科專家劉大山:“劉老師,近期真的沒有時間,年後吧,年後我去京城和劉老師探討一下顯微外科手術。”

然後張鵬看了看得拉善盟第一人民醫院的孫院長和一臉期待神色的林月樂:“孫老師,月樂同誌,病毒感染,沒有特效藥,我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建議,用點中藥應該會好一點。嗯,南老師……”

張鵬看到年輕了很多,1997年我國中醫界的泰山北鬥,南東山教授和一個中年女人帶著幾個人走進了林運良的病房:“南老師您好!”

蒙省得拉善盟出現新型致病性病毒,南東山教授立即就和國家疾控中心的幾個微生物學專家來蒙族自治區了。

南東山衝張鵬點點頭:“林運良同誌體內病毒的裂變周期,從第七*始,猛然間縮短。也就是說這種新型病毒肯定會傳染,現在馬上將林運良同誌轉入隔離病房,嚴禁任何不穿隔離衣的人探視!”

林月樂“哇!”地一聲就哭了。

林運良下意識地就想拍林月樂一下,他又放下手:“小樂,不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啊——”林運良捂住了他的肚子。

這種新型病毒所致疾病的症狀是惡心、嘔吐、不思飲食、間斷性腹疼,每天早上5點左右劇烈腹瀉。才患病十多天的林運良看起來就有點形容枯槁了。

張鵬輕輕地抱了林月樂一下。

和南東山一起進來的,國家疾控中心的張姓女專家說話了:“孫院長,林運良同誌這病的症狀和2號病的症狀有點象,也就是說林運良的病有很大可能是烈性傳染病。”

幾分鍾後張鵬拉著林月樂出了病房:“月樂,沒事,現在醫學這第發達,等你爸的病好了,我再回河東。”

林月樂雙眼含淚:“我的命真苦,我媽生我時死了,我爸又得了這種怪病,才十多天他就瘦了十多斤。病毒的裂變周期不延長反而縮短了,它這是要我爸的命呢。”

林月樂說著說著,她哭了起來。張鵬一個頭兩個大,他無奈隻能下保證了:“月樂,我正在想辦法,你別哭,我一定想辦法治好你爸的病還不行嗎?”

其實張鵬心中一點底也沒有,抗病毒沒有特效藥。人類的感冒,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都是病毒感染,人類發明,生產的各種感冒藥也隻能緩解感冒的症狀,卻不能殺死感冒病毒。

人類得了感冒隻能對症治療,耗到人體內的免疫係統把感冒病毒殺死,感冒才會好。

換言之,得了感冒,隻要不並發細菌感染,就沒有必要服用消炎藥。不並發感染,毒性很低的感冒病毒不治療,七天就能被人類的免疫係統殺死。

但林運良感染的是新型病毒,就象張鵬前世03年的非典一樣,新型病毒所致的烈性傳染病對整個人類族群都是致命的。

就是能致病的老病毒,如乙肝病毒、艾滋病,病毒等很多能致病的病毒直到二十世紀,人類仍然是對它們束手無策。

現在才1997年,張鵬有個屁的把握治好林運良的病,他也隻能走一步說一步了。

有了主心骨的林月樂開心了許多:“張鵬,我發現有你這個朋友真好,我愛你!”然後林月樂抱住張鵬就將她的紅唇壓在了張鵬的嘴唇上。

張鵬嚇了一跳,他也隻能輕輕推開林月樂:“月樂,我有女朋友的。我……”

“嗚嗚,嗚嗚…….”林月樂又哭了。二十分鍾後,張鵬才哄住林月樂。

下午兩點多,張鵬和林月樂吃過飯回到得拉善盟第一人民醫院後,兩人換上隔離衣進入甲隔離病房陪林運良說話。

甲隔離室裏的幾個得拉善盟的實權人物告辭走了。非探視時間讓病人親屬探視隔離病房中的病人,這肯定不符合國家疾病預防控製中心的規定。

依條例親屬隻能在規定時間,每天在隔離病房外隔著玻璃看病人幾分鍾,條件好的醫院可能有通話器讓親屬和病人說一兩句話。

從京城或呼來的南東山教授等人沒有在醫院,得拉善盟第一人民醫院的孫院長不敢阻攔得拉善盟的實權人物和林書記的女兒麵見林書記,他能讓麵見林書記的人穿上隔離衣就很不錯了。

下午四點,從林運良書記進入甲隔離病房後,一直護理林運良書記的,根塔茹娜的二姐突然腹疼,並且裏急後重。

十幾分鍾後根塔茹娜的二姐上吐下瀉,她被傳染上了。得拉善盟第一人民醫院護理部主任根塔茹娜的二姐被送進甲隔離病房五分鍾後,林月樂也發病了。

剛回到醫院的南東山教授等人急急下令將下午在甲隔離病房,麵見過林書記的,得拉善盟的那三個實權人物、三個醫護人員及張鵬七個人送到普通隔離病房觀察24小時。

看著即將被關進甲隔離病房,林月樂那淒婉,如生離死別樣的絕望神情,張鵬心中不忍,他一步上前就親住了林月樂的嘴唇。

南東山等人嚇了一大跳,紛紛吆喝著“幹什麽,你找死嗎?”等類似的話。

張鵬將林月樂送到甲隔離病房門口,他扭頭對南東山教授和京城國家疾控中心的那幾個專家說:“我叫張鵬,是學醫的,我會護理病人,暫時就由我護理甲隔離病房中的所有病人吧。我會武術,身體素質極好,抵抗力很強。”

張鵬說完話,進入半汙染室,他拿了一件隔離衣很短時間就穿好了。

劉大山醫生看了看他的傳呼機:“南醫生,張主任,我同意張鵬醫生做為護工進入甲隔離病房護理病人。”

“是啊,我也同意,張鵬醫生無菌操作穿隔離衣用了很短的時間,張鵬是會做斷肢再植手術的醫生。”

得拉善盟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得拉善盟第一人民醫院的大外科主任孫醫生也給張鵬無菌操作,穿隔離衣掐了時間:“他沒有一定把握是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

國家疾控中心的張主任哼了一聲:“短時間無菌操作穿好隔離衣就是好醫生了?胡鬧台!”然後她和同樣不以為然的南東山等幾人出了半汙染室。

雖然對張鵬不以為然,但是南東山、張主任等人還是坐在甲隔離室外,他們隔著玻璃看著甲離室內張鵬、得拉善盟第一人民醫院的一個值班女護士及一個女醫生的一舉一動。

依條例麵對突發未知烈性傳染病應該由穿兩層隔離衣、戴兩層棉紗口罩的醫護人員每隔兩小時輪班救治被感染上的病人。

剛才張鵬真的忘了進重症隔離室應該穿兩層隔離衣戴兩層棉紗口罩。

張鵬隻穿一層隔離衣、戴一層棉紗口罩就進入了甲隔離室護理病人了。夜裏十一點多換班的護士給張鵬帶進來幾瓶溫羊奶。

自從進入甲隔離室後林月樂那一雙美麗,充滿愛戀的大眼睛就隨著張鵬移動,林運良則是默默地看著他女兒林月樂。

得拉善盟第一人民醫院的護理部主任,根塔茹娜的二姐強打精神,她不時輕聲指出甲隔室中,值班護士的不規範護理操作。

主動充當護工的張鵬則不時給林運良、林月樂、根塔茹娜的二姐三人端屎倒尿。

得拉善盟第一人民醫院的醫護人員職責所在,他們不得不到甲隔離室治病救人,而醫院的護工不敢也不願意來甲隔離室了,頭腦一熱,不顧一切的張鵬主動當了護工。

不說護工了,張鵬認為得拉善盟那很多林運良書記的忠心屬下,敢呆在這得拉善盟第一人民醫院裏的也不多了。

對於張鵬的伺候,根塔茹娜的二姐一開始還有點不好意思,但她轉念一想就釋然了:“張鵬,你溫柔點行不行?坐便盆往前放一點,硌住你二姐我的屁股了。”

淩晨一點張鵬給林運良接尿時:“張鵬,你小子以後一定要善待我家小樂,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當前情況下一頭汗的張鵬不敢也不合適否認,他隻得連連點頭下保證,他卻見到林運良頭一歪就沒有動靜了。

林月樂撕心裂肺連聲慘呼:“爸,爸爸!爸——”

甲隔離室外的南東山等人也驚了,這種新型病毒的致死性很強啊!

撲到她爸病床旁邊的林月樂卻看到張鵬已經用左手按住她爸的人中穴,右手按住她爸的頭頂的百匯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