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5章

方默南望著柳水寒道,“你們可以把他領回家,安置到**,讓他繼續睡覺。”沒必要大晚上的在路上遊**,當然那是夢遊症不太厲害。

夢遊症最好不要強行叫醒,因為強行喚醒可能會出現更嚴重的意識模糊、興奮躁動狀態。

“沒用的,剛開始我們也領著孩子他爸回家的,可是沒多久他照樣起身,在屋內走來走去,稍不注意他就跳牆出去。”柳水寒淒然地說道,“就因為發現他這種危險動作,我們從樓房般到了平房。”

說起來柳水寒現在還心有餘悸,幸虧當時住了是二樓,他直接從陽台跳了下去。當時嚇的她,一下子就癱軟在地上了。這要是住的層次高點兒,這後果無法想象。

“就這樣一直走下去。”方爸詫異地問道。

“直到走累了,就乖乖的回家。”柳水寒無奈地說道。“雖然沒有暴力傷害別人,可他每日在街上晃**,萬一出現什麽意外。”

“媽媽……爸爸回家了。”小女孩兒拉拉柳水寒的手道。

“走吧!回家再說。”邱啟澤說道。

方默南他們坐上車,小女孩兒也上了車,邱啟澤緩緩的開著車,跟在他們身旁。車外隻剩下柳水寒夫妻兩個,夫妻倆一前一後的走著。

柳水寒手裏拿著手電筒,照著路麵,遇見前麵有磚頭、石塊兒,或著不利於他行進路線的,她都上前扔到一邊。

方爸和方默南二人坐在車裏,相視一眼,還真夠辛苦的。

長年累月下來,誰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大約走了半個小時,走了到了柳水寒的家。

方默南他們紛紛下車,這片家屬區都是平房,一大片,一溜的十間紅磚瓦結構的平房。每兩間分割成一家,房子前帶一個小院子。

方默南他們進入院子,水泥鋪就的地麵,右邊建了廚房,左麵有個花壇。裏麵種著一顆桂花樹。

院子整體來說。幹淨整潔,可見經常打掃,進入房間後。白熾的燈光下顯得非常的空曠,也是‘家徒四壁’,當然不是因為窮,而是因為家裏有個夢遊症者。

必須注意加強保護,防止發生意外,房間內不宜放置危險物品。房間內的沙發,桌椅、板凳都用布抱著尖尖的角,甚至做成圓弧狀。

方默南也跟著進了臥室,臥室很不大。他們擠進來,就更顯的局促了,連個轉身的地兒都沒了。

方默南他們看著他自個兒脫了衣服鞋子,躺在**,柳水寒把被子給他蓋好。

小女孩兒則脫了鞋子爬上了床,鑽進被窩。窩在他懷裏。

柳水寒則打開空調,很快房間的溫度上升。

“家裏太小,委屈大哥和方醫生、方書記了。”柳水寒不好意思地說道,拿了幾個小板凳,遞給方默南他們三人。

“方醫生!”柳水寒希冀地看著她道。

“咱先把把脈吧!”方默南搭上他**在外的手腕上。

大約一刻鍾後。方默南撤回了手,抬眼看著柳水寒他們道,“他夢遊有五年了。”

“啊……你怎麽知道的。”邱啟澤驚訝地問道。

因為他可是什麽都沒說,一來是有心考校,二來是不好意思開口。

看她大哥驚訝地樣子,就知道他沒有透露病情。柳水寒也是一臉震驚地看著方默南,把脈真有那麽神奇,她下意識地看著方默南青蔥如玉的手指。

方默南不以為意地繼續說道,“起**間起床後,在房間內來回的走動,大約三年前,發展到了步行於街,舉止行為怪異,醒後不知。”

“對對!開始向外走後,我們才搬到這兒的,不讓他上街的話,他就爬牆跳入鄰居家,順著院牆爬到大路上。”柳水寒還記得那個雞飛狗跳的夜晚,差點兒被鄰居家給當賊揍了,幸虧自己敲門敲的快。

也幸好鄰居家是一對兒退了休的老教師,這要是年輕的女孩子,還不被當成色狼了,給抓了。

本來夢遊症應該緊鎖門窗的,可是他們家恰恰相反是大門洞開。他隻要走夠了就回來了,沒有暴力傾向。

就這鄰居對他們怪異指指點點的,對外他們硬著頭皮總是宣稱飯後散步。就這鄰居被嚇的搬走的,像他們旁邊的院子已經兩年沒人入住了。

後來老教師漸漸發現了疑點,有點兒見識的他們約莫到了是夢遊,不但沒有嫌棄他們,反而體諒他們小夫妻。

孩子以往都給爸媽帶的,住在原來的樓房裏,由於過年兩人回老家了,所以這兩天孩子跟著他們倆。

“起初每隔一段時間才發作,近半年來,症狀加重,每夜均發作。”方默南又道。

“對對!真是神了。”柳水寒忙不迭地點頭道,一臉驚異地看著她道。

“病人還伴有頭暈、健忘、鬱鬱少言,周身乏力、精神不振、麵色蒼白,語聲低微等症狀。”方默南一一細數道。

“對對!”柳水寒點頭如搗蒜道。

柳水寒抽泣道,“由於精神恍惚,精神不濟,為這刑警隊長工作都丟了,現在在公安局後勤做清潔工作。”

方默南又道,“患者脈細略數,屬於營衛失調,神不守舍。”

“這麽說能治療。”邱啟澤問道。

“能是能,我隻能治療他的夢遊症狀,卻不能根治,根治的話還得找找原因。”方默南笑道,“你們不會以為他無緣無故就夢遊了吧!他這屬於情誌所傷所致。又不是遺傳的。”

“情誌?”柳水寒疑惑地問道。

“說白了就是十年前受過什麽刺激。”方默南幹脆地問道。

“你們慢慢想,我先開方子。”方默南接著說道。

方爸打開藥箱筆墨伺候,方默南刷刷寫下藥方遞給了柳水寒。

柳水寒和邱啟澤兩人一起看,並出聲念叨,“桂枝15 g,白芍20 g,合歡花、夜交藤、生薑、炙甘草各10 g,大棗(掰開)12 g。每天1劑,水煎服。每晚睡前服。服藥7天。”

方默南解釋道,“服藥後,夢遊次數不會立即減少,但發作時間縮短,頭暈減輕。”

“我明白,又不是神仙,一下子就好了,得需要一個過程。”柳水寒點點頭道。

方默南又解釋一下藥方道,“夢遊症多因火熱擾心,心神不寧所致。”她看了一眼睡著的患者,繼續道,“他是虛證較明顯,屬本虛標實證。本病發作與睡眠相關,而衛氣晝行於陽則寤,夜行於陰則寐,行陽行陰,營衛諧和,則‘晝精而夜瞑’。患者因情誌不遂,致肝氣不舒,氣機不暢,日久營血生化無源而虧虛,故見頭暈,健忘,精神不振;營陰虧虛,陰不斂陽,神不守舍,故夢遊,醒後不知。肝氣不舒在前,營衛不調在後,且表現以營陰虧虛為主,故治法應首先調和營衛。方中重用白芍、大棗養陰斂陽;桂枝、生薑通陽行氣;合歡花解鬱安神;夜交藤養心安神。”

方默南解釋下來,就是不懂中醫的柳水寒二人,也多少明白了些。

“明白就好,先吃上七天。”方默南起身道,突然想起來道,“哦!對了,至於查找病根,我剛才聽說他是幹刑警的,你們可以查查十年前他在哪任職,或許能有收獲。”

“十年前……”柳水寒喃喃自語道。

“水寒,我先送方書記和方醫生他們回去。”邱啟澤起身道。

“呃……”柳水寒回過神兒來,起身道,“麻煩你們了。”

說話當中方默南他們出了院子,走到大路上,坐上了車。

“水寒,你先回去。晚點我們電話聯係。”邱啟澤揮手道。

柳水寒看著車子消失在眼前才轉身回了家。

於來時路上的不同,邱啟澤主動說起了他和柳水寒為什麽兩人是親兄妹卻不同的姓氏。

很狗血的故事,可就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原來三歲的時候小妹是被人抱走的,至於是誰抱走的,這屬於人家的隱私,邱啟澤沒說,當時邱家動用了所有的關係都沒有找到,直至六、七十年代,邱家老兩口,下放勞動改造,被分配到南竹地區,在河口村無意間遇上的。

事情就是這麽的寸,柳水寒跟年輕時期的邱媽媽,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當然這不能作為證據,柳水寒的養父母,無兒無女,也不可能輕易把捧在手心裏養大的女兒還給了他們。

加上當時的大環境,也不允許兩個人認回女兒,於是老兩口按捺著心思,經過多方查證,最後甚至潛入他們家,翻箱倒櫃的找到了柳水寒走失時穿的衣服。

再加上孩子身上的胎記,才確認無疑。

那年月多虧了柳水寒在,斯斯文文的邱家老兩口才沒有被極大的心理落差給壓垮,為了認回女兒,兩個人硬是扛住了,等到重新回到教育崗位。

才舊事重提,其實柳水寒的父母也似有所感,也許是血緣的關係,柳水寒經常暗中資助他們,作為‘回報’老兩口敦促她的學業。

作為恢複高考後最先考上大學的,山窩窩裏可是飛出了好幾個金鳳凰。包括柳水寒的青梅竹馬,也就是現在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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