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章

電話剛落下,就看見孫子,火急火燎地出了門檻,“哎你上哪兒。”賀老爺子在後麵追著問道。

“去雲縣。”賀軍堯簡潔道。

“你等等!你別走。就這小事至於嗎?”賀老爺子抓著他的胳膊問道。

“趕著去救命,等我回來再詳談。”賀軍堯一個轉身掙脫了老爺子虎鉗,揮手說道。

“那好吧!”賀老爺子看著已經出了院子的孫子,大聲道:“不過你得帶上厲青峰一起去,裝上防滑鏈。”

“好,知道了。”

賀老爺子笑眯眯地難得的看見孫子著急,變臉,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實在好奇死了。

賀軍堯他們兩個開著車,一路疾馳五個多小時到了雲縣境內,比平時還快了許多。剛剛下過雪,雖然路麵光滑,但輪胎裝著防滑鏈,而且路上也沒有車。開著車直接找到了給他打電話的戰友李慶傑。

“老大,你怎麽親自來了。”李慶傑彎腰坐進車裏說道。他的年齡比賀軍堯明顯的要大,結果卻稱他為老大,誰讓人家本領強,多少次在戰場上,兄弟們的命都被他救了。稱一聲老大不為過。

李慶傑三十多歲,很年輕的一個小夥子,可是從後麵看卻像個老人一樣終日駝著背、彎著腰。

“人呢!找到了嗎?”賀軍堯冷著臉淡淡地問道。

“找到了,怎麽說咱也是偵察兵出身人在空曠的田野裏。”李慶傑說道,“怕被人發現,他們沒有把人關在紀委通常關押的地方。而是關在四周沒有遮掩田地裏,我趁著天黑摸到了,沒錯是方書記。”他當時進去還以為人死了,你想那如冰庫似的房間,人還不凍死了,看著人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悄悄地探到鼻子下麵感覺喘息才鬆了一口氣。

“那齊秋實呢!”賀軍堯接著問道。

“也找到了,在市裏一間派出所裏,被折磨的不輕。”李慶傑感慨道,“他們兩個還真是硬漢,什麽都沒招。”“這裏還有紀委那幾個人的黑材料,哼!自己屁股底下不幹淨,還找別人的麻煩。”

“幹得不錯,這麽短的時間裏就查出這麽多。”賀軍堯沒有接過這些材料。

“都不用查,他們弄得老百姓怨聲載道的。”李慶傑想起自己查到的,不屑道。

“咱們還是先下車吧!一拐彎兒還有二裏地。”李慶傑說道。

“好!”

厲青峰把車開到樹林子裏遮掩起來三人下車,飛快的向方爸那裏跑去。

“到了。”李慶傑指著,田野裏孤零零地幾間土胚房說道。

天黑黑的,孤零零的房子在白雪的反光映襯下,更顯的寂寥、蕭瑟,三人抹黑走上前去。

三個人走到房前,立馬有人攔住了賀軍堯他們,厲青峰還沒掏出出手裏的證件——‘中央警衛團,。

就被後麵雪花飛濺,急刹車聲給打斷了。

賀軍堯一看,拉著他們躲到房子後麵了先看看情況,假如是有人來出麵,他們就不多此一舉了。

怎麽又來了一批人薑正安,從屋裏出來,一看見下車的人,心裏咯噔一聲,‘糟了!,來人是省紀委副書記—黑麵神。為人耿直,六親不認。這次自己算是完了,這回倒黴的肯定不止自己一個,但在所有的政治鬥爭中下場最為淒慘的往往就是自己這種充當幫凶和卒子的角色。

等了片刻,就聽見裏麵咆哮的聲音“你們等著接受處分吧!虐待雙規幹部的事情,我一定會向省委反映並且一追到底!”

接著就聽到一片喊冤的聲音,說是被人逼迫的才這麽幹的。

“開車,上醫院。”

賀軍堯聽聽他們的話音,知道都是來救人的。沒他們什麽事,趁著亂局就悄悄的走了。

賀軍堯見事情自己沒出麵就完美解決了,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得到消息時,王家也得到了消息,連同葉家一起出力,省紀委的才來的這麽的快。

厲青峰開著車子把李慶傑送到廠子外,賀軍堯看著莫師傅食品有限公司,“慶傑,在這裏工作還好吧!”

李慶傑笑著道:“這裏的條件不錯,我現在是保衛科的主管。這裏的工資福利待遇,不錯。我今年初還分到一套三室一廳的住房。比起國有的工廠,我現在小日子過得美著呢!”

“行,有什麽事,在給我電話。對了把那些材料悄悄地遞給省紀委的那些人。”賀軍堯說道。

李慶傑說道:“嘿嘿····…我在他們進屋的時候,悄悄的把材料透過車窗扔進他們的車裏了。”

“幹的好!”厲青峰道,賀軍堯看著他後,他們也開車離開雲縣。

方爸和齊秋實被送進了醫院,齊秋實還清醒著,方爸由於長時間處在低溫下,不敢貿然的保溫,隻能緩緩圖之。

剛剛放下人已經救出來的電話,林老爺子、老媽和姥姥準備收拾一下,就聽見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林老爺子一聽是方默南的,趕緊道:“人已經救了出來,在醫院呢!你放心吧!”

“什麽?你在機場,馬上要上飛機。那好回來再說。”林老爺子放下電話,“走吧!再過十幾個小時,咱家南南就回來了。”他們起身連夜就趕往了市裏,看見昏迷不醒的方爸,姥姥和老媽的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王書記,真是謝謝你了。”林老爺子說道,沒想到他親自趕來了。

姥姥和老媽也齊齊欠身感謝道:“謝謝!謝謝!”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王書記看見人沒事,總算鬆了口氣,當時見著人,那場麵可真慘烈,他還以為來晚了,“讓正平好好休息。”

方爸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就看見丈母娘、幹爹、大燕圍坐在床邊。“你沒事吧!正平。”老媽看見他醒來高興地問道。

方爸撐著身體,想坐起來,可惜長久沒有進食,渾身乏力。林老爺子、姥姥和老媽三人合力把架起來,讓他斜靠著被子,坐了起來。

他看著兩人,知道這次把他們嚇壞了,趕緊道:“沒事,就是有些餓了!”

“正好,我剛在樓下買的粥。”老媽說道。

老爸拿著保溫壺顧不得燙,就著壺喝了起來,看來真的是餓壞了。

“昨天晚上省紀委的人連夜行動。哼!那些個王八羔子已經被雙規了,據說小辮子是一把一把的,等待他們隻有牢獄。”林老爺子看著老爸的慘樣,憤慨道。

“秋實怎麽樣!”方爸喝了小半壺問道。

“沒事!被吊了幾天受了點兒皮肉之苦。”林老爺子指著旁邊病**正吃的歡實的齊秋實。

齊秋實的臉被打成了個豬頭,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朝老爸笑笑,可惜扯動的傷口,‘嘶嘶,。

“別笑了,看樣子隻是皮外傷。”老爸斜靠著被子說道。

“嗯!你是內傷,那幫子王八蛋,心夠狠的,想出這麽個鬼點子折磨人。”林老爺子氣的呼哧呼哧直喘氣。

老媽遞過毛巾給他,淚眼汪汪的,提起這個就來氣,雖然壞人已經倒黴,可還是很生氣。“趕緊喝吧!涼了就不好了,在市裏不比家裏,回家在給你好好補補。”

老爸看著妻子眼淚道:“我沒事,多虧了幹爹催著每天堅持不斷的鍛煉身體,修習內功。不然真的有可能撐不住。”

“這還真虧了南南。”林老爺子感慨道,當時為了配合太極,專門給他們內功修煉,強身健體,沒想到還真救命了。

“是啊!幸虧孩子們不在,還真想他們了。”老爸說道。

“接下來有什麽打算。”林老爺子問他們兩個道。

“我想小燕了,我好了後就去找他們。”齊秋實說道,這四天真是噩夢,雖然他硬挺著堅持下來,事後他想想都覺得自己英雄。可是心底到底是留下陰影,尤其政策麵還不明朗的情況下還是出去躲躲好。

“也好!出去散散心也好。”老爸說道,秋實畢竟隻是商人,當方爸決定進入體製內,尤其是看遍史書後,政治鬥爭的殘酷有了清醒的認識。這次是大意了,隻是沒想到他們真敢這麽幹。“我沒事!”他拍拍老媽的手,安慰道。

“正平,這官咱不做了,官不大,你不知道你不在這幾天裏,我和咱媽是怎麽熬過來的。都快把人嚇死和急瘋了。”老媽哽咽著說道。“咱家的錢也夠花了,不差你那點兒破工資。”

“是啊!正平咱不幹了,沒想到這當官的還要命呢!”姥姥也是一臉的害怕,雖然她被蒙在鼓裏,但看到兩個女婿的慘樣,是心有餘悸啊!她知道事情的原委後,很慶幸,當初把銀行的存款都慢慢地提了出來,變成了實物。

老爸拍著她的肩膀道:“好!辭職不幹了。”他接著說道:“你看你和咱媽憔悴的,肯定沒睡好,那有空**去歇歇。”

“不了,天亮了就不睡了。”姥姥說道,“這樣吧!大燕咱倆上菜市場,買隻老母雞,找家飯店讓人家廚師給做了。”

“也好!給他們兩個好好補補。”林老爺子道。

“好!”姥姥和老媽起身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