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三章

賀軍堯雙眼緊閉、凝神靜氣,體內的真氣,沿任、督二脈循環一周,即內氣從下丹田出發,經**,過肛門,沿脊椎督脈通尾閭、夾脊和玉枕三關,到頭頂泥丸,再由兩耳頰分道而下,會至舌尖(或至迎香,走鵲橋)。與任脈接,沿胸腹正中下還丹田。因其範圍相對較小,故稱小周天。

賀軍堯功法一經運行,頓時感覺周身血脈,四肢百骸,皮膚毛發都在撒了歡兒的沸騰。它們已經迫不及待的張口大嘴,盡情的吸呐著這天地之間的日月精華。很快一絲絲清涼幽綠的靈氣,便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在他的頭頂上形成了一圈圈肉眼可見的靈氣漩渦,匯入天靈之中,遊走於奇經八脈……

方默南站在書房的落地玻璃前,眯起眼睛,春風微微拂過,花瓣翩躚而下,在空中打著旋,落在太陽旖旎光斑裏,落在厚厚的黃土地上,隱沒在樹的陰影中,空中再無旁的雜色,如粉色的霞,緩緩流動著……落在在這兒落英繽紛的桃花林中盤腿打坐之人的身上,以她的目力,能清楚的看見他嘴角上彎,臉上的表情祥和,安定、愜意和享受。

賀軍堯就像海綿一樣吸收著天地精華, 到了忘我的境界,一番小周天運行過後。他睜開雙眼,霎那間光華萬丈,精光四射、眼眸流轉之間又古井無波,歸於平靜。賀軍堯盡數吸收了這些精純的陰陽靈氣,這是他進入先天之境後,就不曾有進展的功力。終於有了繼續突破的跡象,這卻是他從沒想過的事。

一般人要想從後天之境成為先天之境的武林高手沒有三五十年的苦修絕對難以達到,而賀軍堯他之所以能在短短的幾年之內迅速進入先天之境,除了自己刻苦。堅持不懈,還得益於‘解毒丹’洗髓修脈,加上習得正宗的武當內功心法。吸收著天地本已不多的靈氣。

不是周末假日,人們忙著賺錢,難得這裏沒有人跡,得益於意外的收獲,賀軍堯現在是精神抖擻,渾身是勁兒。賀軍堯意隨心動,打了一套武當八卦掌。試試勁道。

隻見他身手矯健、神態機敏、走觀坐翻轉、手眼身法步、心神意念合為一身。身隨步走,步隨掌換,掌隨身變,手眼相合。形意兼備,動靜相合。走如遊龍,靜若石猴,盤旋似鷹,坐如虎踞。 勁力完整,掌法敏捷遒勁,上中下三盤連貫一氣,內外相合。集走、轉、擰、翻、穿、搬、截、攔、推、托、帶、領、纏、扣、刁、鑽而渾然一體。

方默南站在原地看著賀軍堯自始至終連綿不斷,勢勢相連,行如流水。氣若車輪,毫不停滯。步法走圈,手法運圈,身法化圃,周身內外無處不生環。以掌代拳,以旋轉走圈為主。變化莫測,收放參用,擺扣變換急如風電;又有步法輕盈,腰腿敏捷,掌分陰陽上下翻飛,垂用墜肘,氣沉丹田,久而久之氣遍全軀,進退自如,動靜歸根,攻守得當。

掌風所到之處,好似巍峨的高山,有一種豪放蒼涼悠遠之美。片片飛花墜落,他忍不住地憑空摘取落紅,輕彈飛花,硬梆梆地五官顯得柔和起來,即便如此卻氣勢未減,便如生在絕壁的勁鬆一般,古樸、堅毅挺拔。

賀軍堯這邊打得酣暢淋漓,痛快之至。卻是不知二樓書房中,方默南靠在落地窗上,手持畫板,時而看一眼他的步法穩沉輕盈,行如流水,身法靈活柔韌,似水中蛟龍,時而運筆如飛,在畫板上疾馳。

看得方默南是羨慕不已啊!人家身材、體格明顯的有先天優勢,展現著力量、剛柔之美。看看自己的小身板,一副柔弱之相。唉!人比人死、貨比貨扔。不過要是以貌取人小看了她,那麽倒黴的肯定是那人。還是繼續畫吧!方默南邊看邊畫起來,直至掌風所到之處,吹起漫天桃花雨。

方默南見他漸漸收勢,轉身離開,閃進了空間。賀軍堯別有深意地看了看遠處的二樓書房,已無人影。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轉眼間又成了氣場陡然而變,成了一個農場的活計,好像剛才是南柯一夢似的。

賀軍堯過完年,出了趟任務,就以傷病複發為由,休假去也。紛紛擾擾十年間,他也該好好歇歇了,即使沒有生命危險,身上也傷痕累累。

京城的賀老爺子在得知孫子以此為由跑了,笑得留下了眼淚,知道以孫子的能力,這隻是借口而已。現在這小子總算知道善待自己了,不知道他在與危險搏命時,就怕他一時想不開就沒了,後方的人整日提心吊膽煎熬著。休息一下也好,沒得讓孫子一直單打獨鬥到現在,也該我這個閑的隻能在家孵蛋的老頭子給他撐撐腰了。

“老頭子,這咋辦?”賀老太太搖搖他身邊的老頭子肩膀問道。

“不咋辦,咱孫子舊傷複發養病去了,不好嗎?”賀老爺子挑眉瞥了一眼身邊的老婆子“你不是一直想讓他休息一下,這不正好。”

“那小子壯得跟頭牛似的,他們會相信嗎?”賀老太太瞪大眼睛,興奮地叫道,“老頭子!”

“哼!哼!有我在呢,不信也得信。”賀老爺子也很惱火,這次他們真的太過分了,真當他是泥捏的嗎!當年赫赫有名的賀閻王可不是白叫的。

同一時間,一座古樸的小書房內,一個中年陰沉地聲音響起,“那小子以病傷為由休假了。”

“傷病,連皮都沒擦破,還傷病,騙鬼呢!”另一個稍微年輕輕挑的聲音響起,“揭穿他不更好。”

“唉!”坐在主位上的慈眉善目,微閉著眼睛老人,聽到他輕挑的聲音,睜開眼,心中不住的搖頭,欠磨礪,“年輕人。”淩厲的眼神射向他。

年輕人看著主位上淩厲的眼神射過來,懦懦地縮縮脖子。

“他退正好咱進。”中年人道:“既然以休養傷病,那麽就讓他休養下去,等回來時就已經變天了。”

老人緩緩地點點頭,“照辦吧!”柱起拐杖,盡管年邁,挺拔的身姿還是如勁鬆一樣,緩而有力的邁出書房。

傍晚時分,悠揚的笛聲準時響起,倦鳥歸巢,賀軍堯已經見怪不怪,從容的幹完一天的農活兒,晚上洗漱過後,盤腿坐在**,繼續吸收日月精華。

如此正午、晚上閑時打坐練功,上午、下午做農活兒,單調又有意義過了兩天,第三天早上,終於收到遠方打來的電報,知道了確切的地址。賀軍堯和李慶傑告假,從胖子的食品公司開著借來的麵包車帶上地圖,足夠的幹糧和水踏上了尋訪戰友的旅程。

一路走國道,走省道,顛簸五天五夜,期間還走差路了。終於到了青山縣的地界,“這是青山縣地界。”李慶傑詫異道,“連個像樣兒的界碑都沒有。”

賀軍堯看著‘草搭’界碑,土石子路兒麵,平靜地道:“走吧!天大亮時應該能趕到縣城。”

他們看見如此的界碑和路麵,可以想見縣城也好不到哪去,果然沒有最窮隻有更窮。

縣城不大四周也被大大小小的群山籠罩青山縣名由此而來,隻在城西有一條比較寬闊的大道把縣城和山外的世界緊緊連係起來 。

疾馳一個多小時,天已經大亮,賀軍堯和李慶傑風塵仆仆地來到這裏,關內已經是大地回春,春光明媚,而關外的溫度最高隻有十度,這裏的樹木大多樟子鬆、紫椴、白樺、落葉鬆 ,光禿禿地就連鬆樹也成了紅棕色,好像一夜之間又回到了冬天。幸虧有準備帶足了棉衣,不然非凍病了不可。

一路上都是賀軍堯開的車,李慶傑沒有駕照。車子停了下來,早上早起的人們,對這輛外地的車子,露出了異樣的眼光。

他們進了間旅店洗漱一下,吃頓熱乎的早飯,順便問問路——永豐村怎麽走。

“老大,看來接下來咱得步行了,車子開不進去。”李慶傑問了路後,把剩下的飯菜一股腦兒全裝進了肚子裏。

“行,把車子寄放在這裏,咱現在就走。”賀軍堯推開長條木凳子,站起來說道。“你的身體剛好,還吃得住嗎?”

李慶傑拍拍自己的胸脯,“沒問題,這小意思,現在俺的身體倍兒棒。”

兩人背上幹糧和水,如急行軍似的開始向永豐村奔去。 連綿起伏的深山,已經是漸漸遠離了青山縣,人煙荒蕪,那蔓延在光禿禿山林間的羊腸小道,像是一根細線,飄在群山間,仿佛一陣山風吹過,就能把這小道四散吹去,再也複存在。

遠遠望去,這山間小道上,兩道快速飛奔的身影,如履平地似的。走在前麵的賀軍堯道:“行啊!老三,這些年什麽身體沒白費了,能跟的上我的速度。”當然這速度還是照顧了他身體緣故慢了許多。

“嗬嗬……那當然,咱上半身不能動了,不妨礙下半身鍛煉吧!”李慶傑得意地說道:“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什麽時候也得把本錢攢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