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5章

第二天清晨方默南在房間內晨練後,哎!真是不太方便,算了回家就好了。

她先去看了餘長龍,他還是軍人的個性,早睡早起,絲毫沒有因為前些天日夜顛倒的生活而改變,很快的就調整了回來。他已經開始在醫院專業醫生的幫助下,做專業性的恢複性複建。

方默南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這時候郝洛川則剛剛起床洗漱幹淨,坐在病床吃早餐。

路家三人看見她進來,“方醫生,早上好啊!”路家三人齊齊地向方默南打招呼。

方默南也笑著道,“早上好!郝先生感覺怎麽樣?”

“謝謝了!方醫生!”郝洛川氣色明顯地比昨天要好,他知道要不是昨天她的救治,自個兒這條小命真的休矣!

“不客氣,醫家本分!”方默南看著這個陽光大男孩兒笑著道,有著父母的良好的基因,加上良好的家世,即使穿著病號服,病痛折磨了憔悴了許多,但郝洛川比同齡人容貌氣質上都勝上一籌。“趕快吃飯,吃完飯咱們繼續治療。”

“對對!涼了就傷胃了。”郝秉國說道。

路瀟蓉一臉的笑容拉著方默南的手朝茶幾那邊過去,“吳姐,把早餐端上來吧!”很快家政人員把茶幾上擺的滿滿當當的早餐。“也不知方醫生喜歡吃什麽?”她特地去餘家問了方醫生的喜好!都在同一棟大樓裏,幾步路的事。

方默南看著滿桌子地道的京味兒早餐,搖頭失笑道,“我不挑嘴的。”

路瀟蓉這臉上的笑容始終都沒有落下去,能不高興啊!兒子雖然小腹還隱隱作痛,但起碼不是疼的夜不能寐了,昨晚兒是兒子這些天睡的最好的一晚了。

“媽!爸!你們故意饞我是吧!”郝洛川吸溜著嘴裏的哈喇子故意說道。

“小子!等你病好了媽帶你吃遍所有的好吃的。”路瀟蓉豪爽地說道。然後話鋒一轉,“兒子,現在好好喝的小米粥!”

“想要吃的話,就趕緊好起來。”郝秉國附和道。

“兒子,趕緊病好起來。”路瀟蓉鼻頭酸酸地說道。

“嗯!”郝洛川手捧著碗,遮住了麵部,眼淚滴碗裏。這些日子他不好受,他的父母也同樣受著煎熬,他一定要好起來。

“方醫生,別見笑啊!”郝秉國笑道。

“不會。你們一家人感情很好。”方默南笑眯眯地意有所指道。

路瀟蓉和郝秉國心頭同時一震,兩人視線相交,又同時躲開。“方醫生,快吃!快吃!”郝秉國揮手招呼道。

方默南笑而不語,默默吃著早餐。郝洛川則若有所思地看著父母,小腦袋瓜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郝家夫妻看著桌上的早餐被吃的一幹二淨,這心裏咂舌。這方醫生可真能吃,難怪小魏說多準備點兒,所言非虛啊!

方默南沒法子,在醫院裏不好進空間,日常訓練消耗量大,隻能在食物上補充能量了。這飯量嘛!大了一些。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浪費是可恥的。”

“嗬嗬……能吃是福,我還希望川兒能多吃一些呢!”路瀟蓉笑著解圍道。

“失陪一下。”方默南起身上了下洗手間。出來後,病房已經收拾幹淨,她走到病床前,“咱們先把脈,把完脈。再熬藥!”

郝洛川配合的伸出手,方默南三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一刻鍾後才收回手。

方默南看著郝家三人,說明道,“他的小腹仍有脹痛之感,體內的寒氣仍在,所以今天仍大劑扶陽溫化,務使陽回陰退,漸可轉危為安。這藥一天三回!”

“行!一切聽你的。”郝家三人齊齊點頭,一副你說咋辦就咋辦的樣子。

“我去熬藥!”方默南起身道。

“我陪你去吧!”郝秉國起身說道,他一開口說話,路瀟蓉媚眼中一閃而逝的不悅,她就那麽讓人難以忍受!

“郝先生還是留下來陪妻子和孩子吧!”方默南婉拒道,話鋒一轉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佛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那麽茫茫人海,兩個人的相遇相識相知到最終相守,又得需要多少千年的期待和祈禱?需要飽經多少的風吹雨打,積多少的善和德,受多少的苦和難,上蒼才會把這人世間最美麗的東西恩賜於你!”

話落方默南轉身出去,郝秉國直接追了出去,路瀟蓉失望地閉了閉眼。

“媽!我不希望這個家散!”郝洛川抓著她的手道。

“可是你看你爸,跟本不願意和我說話,如果不是你病了,我們兩個很難這麽平和的相處。”路瀟蓉嘴角溢出一絲苦澀。

方默南朝中藥房走去,抓好藥後,去藥室煎藥,那邊有現成的煎藥器具。

“郝先生,跟著來做什麽?”方默南熟練地把白附片先泡上,看了下表,坐在一邊的長椅上耐心的等著。

“你剛才說那些話什麽意思?”郝秉國像隻焦躁不安的老母雞似的來回地蹦躂。

方默南抬眼,勾唇一笑道,“什麽什麽意思,哦!隻是你們別再浪費時間,遇到了就應好好珍惜,不要害怕去坦白,給自己留下那麽多難以彌補的遺憾。”

“你懂什麽?”郝秉國有點兒惱羞成怒道。

“我是什麽也不懂,不過你們兩個的姻緣,拆也拆不散。”方默南沒說從麵相上看他們倆是天生一對兒,說了估計他們也不相信,“你想想,每次你們想結束婚姻,家裏是不是總有事發生。”

郝秉國坐在方默南對麵,聽著他的話摩挲著下巴仔細琢磨著,還真是邪門!每次兩人想要離婚,家裏總發生點兒事,讓他倆開不了口,就像這次兒子住院的事,離婚肯定又得往後延了。

“啊!我兒子的病,不會跟我們離婚有關吧!這太荒謬了。”郝秉國瞪大眼睛道。

“沒關係,病人是吃壞了肚子,傷寒杆菌感染的。”方默南搖頭道,“不過世事總有天定!誰知道呢!”

“老實說,我們倆的性格根本就不和,我理想中的女人應給是溫柔婉約的,而不是像瀟蓉這麽強勢霸道的……”郝秉國說起他和妻子的戀愛史。

從他的話語中,方默南知道郝秉國是技術性的男人,不然人家怎麽在軍事科學院搞科研呀!斯斯文文的一個男人,喜歡的舉案齊眉或者是紅袖添香的詩情畫意。而路瀟蓉看著更像一個純爺們兒,下部隊,工作在一線。這夫妻倆整個好像擰了個。

當年動亂時兩家由於父輩都遭受了一些打擊,他們相識也是父輩們在一個地方勞動改造,他當時直覺的這丫頭跟個小子似的,風風火火的性子,比他都淘氣,不過倒是挺孝順的,也挺能吃苦的。老實說他隻把她當弟弟,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跟她結婚。

和他結婚也是由於她的逼迫,雖然都是在一個地方改造,但路家恢複工作的早。而郝秉國的父親由於是搞科研的,哪受過這種苦啊!長期積累下來,終於病倒了,以當時的氣候,那時候誰肯幫你啊!在他叫天不靈,叫地不應的時候,路家出現了,條件就是娶路瀟蓉。

父親生死攸關,他別無選擇,娶了路瀟蓉。一開始就夾雜著這種原因的婚姻可想而知,婚後自然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隻有兒子剛剛出生的時候才好一些。不過很快就又開始了‘家庭戰爭’。動亂結束後,兩人都有了工作,吵不過她,是也打不過她,隻好沉醉於軍事武器的研究,而她更幹脆上了戰場,你說說一個女人她居然上戰場,連商量一下都沒有,直接把五、六歲的孩子扔給他了。那心可是真狠啊!

這讓他想起來,他當時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離婚的時候,接到了她受傷的消息,隻好作罷!

這些事,郝秉國憋在心裏,苦悶許多年了。今天若不是方默南沒頭沒腦地話語,他才不會把家醜拿出來曬曬。

“你很在乎你妻子。”方默南笑眯眯地說道。

“胡說!”郝秉國立馬回道。

“那你怎麽說起往事如如曆曆在目似的。”方默南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

郝秉國尷尬地撇過去臉,“那是由於恨的緣故,才記得那麽……那麽清的。”他越說底氣越不足。

“有多恨,就有多愛!”方默南挑眉,勾唇一笑道。“再說了,以當時的政治氛圍,路女士可真是女中豪傑!雖然有點兒莽撞了,敢這麽公開的幫助你們。”

“誰說公開了,是偷偷摸摸的,好幾次都險象環生的。”郝秉國記憶猶新道。

說實話,沒有他們私底下的幫助,他父親的身體堅持不到平反,這點上他感激她。因為他們的婚事,路家差點兒遭到第二次打擊,好在有驚無險。對於他們的恩情讓他當牛做馬一輩子他都願意,隻是賠上自己的婚姻或許心有不甘吧!

“嘖嘖……”方默南調侃地砸吧著嘴道,“路女士可真愛慘了你。”以當時的政治氛圍,誰不是躲著他們。

“誰說的,她控製欲那麽強,她隻是想控製我。”郝秉國辯駁道。

“控製你,她以軍營為家,怎麽控製你,一年見不到幾次麵。”方默南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其實你心裏也有她!”

“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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