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她又使詐

放學後,元孟照例收拾書包,卻難得地發現同桌也在動手收起書本。

元孟一時不解:“倚月,你今天怎麽也這麽早?”一般情況下,她都會留下來填練習才對。

空倚月繼續著動作,回道:“嗯,想去看付靳庭打籃球。”說話的聲音不輕不重,但足以讓附近幾個同學聽清,其中便包括了元孟跟林安易。

林安易還在抄寫剛才老師講解的那道題的正確解題步驟,聽到空倚月如此一說,手中的筆一停,不動聲色地抬眸看向她,眸底之中,盡是輕蔑跟鄙夷。

空倚月本已敏感地察覺到他的視線,但仍是假裝一無所知,笑逐顏開地跟元孟聊到:“一直都很想去看他打球,但又擔心他不高興,所以……”後麵內容很自如地含羞省下。

元孟瞧出端倪,擠眉弄眼地揶揄著她:“倚月,該不會你真的把付靳庭給追到手了吧?”

空倚月隻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轉移著話題:“你要不要一起去?”

元孟自是見過付靳庭打球的,帥氣地一塌糊塗,但是因為每天下課籃球場四周圍女生的人數實在不敢恭維,她一旦去晚了幾分鍾,想安全擠進籃球場的第一界線,幾乎是……比登天還難。

久而久之,元孟就放棄這想法了,唉,男神雖好看,但是代價太大,她無力回天。

但今天,空倚月又勾出了她內心深處的蠢蠢欲動了,元孟跟空倚月並肩走出教室,邊問道:“倚月,你待會能不能跟付靳庭要個好位置啊?我們現在下去,估計圍觀的女生都數不清了……”

空倚月笑地意味深長:“難說。”

“啊?”

“付靳庭他絕對不會給我特殊照顧的。”空倚月打消了她的念頭。

元孟聞言失望不已:“不是吧?你跟付靳庭不是都有進展了嗎?怎麽付靳庭不會對你例外呢?”

空倚月隻是微笑,憑自己這些天跟他的接觸,已深知,付靳庭才不會給自己好臉色呢,更別提在眾目睽睽之下給自己特殊待遇了。

不過,他不肯給,不代表著自己不可以主動討吧?

空倚月淺淺的笑意裏滿是道不明的詭異。

付靳庭跟向懿、鍾梓烊剛下樓,就看見了走在前方不遠處的空倚月,身旁還跟著一女生,那個女生說話的聲音不低,鍾梓烊走在前方,還能聽到她偶爾提及的“付靳庭”三字。

鍾梓烊先是轉身朝身後的兩人說了句:“付靳庭,你家空倚月!”隨後,根本都不容自己看清付靳庭臉上驟變的陰沉,迅速地轉過頭衝著前麵的兩道身影嚷道:“空倚月!”

空倚月聞聲停住腳步,轉身見是鍾梓烊,目光隨即躍過他,看向身後的付靳庭。

付靳庭又是冷眼瞧了她一下,旋即目光輕巧地就躍向了別處。

空倚月隻是目光滿含溫柔地望著他,沒有其他舉動。

鍾梓烊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受到了漠視,嗯,沒錯!是漠視!他朝著一側挪了挪腳步,恰好擋在了空倚月的正前方。

鍾梓烊身高也有一米七,這麽一站,空倚月的視線便被無端擋住了,她鄙視地看向鍾梓烊:“你這是做什麽?”

鍾梓烊趾高氣昂道:“喂喂喂!空倚月,怎麽說你跟付靳庭之間還多虧了我這個媒人呢?你現在這麽對我,是不是過河拆橋啊?”

元孟在一旁安靜聽著,見空倚月低頭思索,便扯了扯她袖子,“他跟付靳庭是同學?”

空倚月緩緩一笑,跟元孟介紹道:“嗯,他是鍾梓烊,至於後麵的付靳庭我就不介紹了,而他旁邊的人是向懿。”

“哇!”元孟情不自禁地歎一句:“都是全年級前十的人物!”

向懿隻是保持旁觀者的姿態。而付靳庭呢?冷眉厲眸地狠狠一陣掃視鍾梓烊,什麽時候他成了自己跟空倚月的媒人了?重點是,自己跟空倚月什麽時候在一起過了?

付靳庭真心想虐死鍾梓烊,不會說話就算了,還淨說不是人話的話!

向懿一直將這一切看得明朗,所以目光悠悠地在付靳庭身上滑過後,默默地好心為還無所知的鍾梓烊畫了個十字架:鍾梓烊,你就自求多福吧!

鍾梓烊確實木訥地沒有地將付靳庭那九曲十八彎的心思摸透,他聽元孟這麽誇獎自己,越發得意了:“年級前十,小意思啦!對不對,向懿?付靳庭?”說完,轉身本想得到他們的應和,沒有想到他們兩人是這表情……一個幸災樂禍,一個麵無表情?

這是啥節奏?

鍾梓烊一時愣了愣,這付靳庭自從競賽回來後,高深莫測的神情真是越發令人費解了。

“付靳庭?”試著喚了一聲,心底極其心虛:您老人家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倒是直接說啊!這樣子端著,讓人怎麽猜啊?

付靳庭睨了他一眼,高冷的語氣:“不是要去打球,杵在這裏做什麽。”不由人反駁的口吻,說完,徑直走向前去。

向懿也跟在其後,路過鍾梓烊的時候,微微一笑:“自求多福。”

鍾梓烊:“……”什麽跟什麽啊!

三人剛齊齊走遠兩步,元孟就滿是不解地問空倚月:“怎麽感覺哪裏怪怪的?”

空倚月安慰她:“習慣就好。”

“啊?”元孟這下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空倚月示意她等一會再探討這個問題,朝著付靳庭小跑過去,先是歉意地對著鍾梓烊跟向懿說聲:“能不能讓我們單獨相處一會?”

“???”鍾梓烊目光立即投向了付靳庭。

向懿則是閃過一時驚訝後便恢複如常,隻是也將谘詢的眸光看向付靳庭。

付靳庭本想開口說:“我跟你沒什麽可以談的。”話未出口,空倚月就扯過他的手臂,將他往自己的身旁拉了一把,付靳庭沒有料到她會有這動作,一時踉蹌,竟是撞上了她的肩側。

“空倚月!”付靳庭話一開口,向懿已經很有自知之明地扯著鍾梓烊走開了。

空倚月笑著抬眸看他:“怎麽了?”

每每都是這樣,她把他挑撥地怒火無處可瀉,她又偏偏次次都是這副無關緊要的模樣。

付靳庭也不知為什麽自己每次看到她都沒有好心情,但也深知,隻要她擁有好心情,他便潛意識地覺得不公平!

“空倚月,放手。”

“好。”很乖巧聽話地鬆開了手,“付靳庭,我要去看你打球。”

付靳庭隻是黑沉著臉。

空倚月言笑晏晏道:“可是元孟說待會人會很多,我要怎麽辦啊?如果不能站到最前麵,我就看不到你打球了!”

付靳庭低眸冷視她:“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嗯。”空倚月也點頭附和,“是啊,所以我想出了一個辦法。”

付靳庭第一反應就是:絕對不是什麽好辦法!

果不其然,在他措手不及之時,空倚月已眼疾手快地往他外套右側的口袋裏伸去。

付靳庭雙手本習慣性放在褲袋中,等知曉她這越矩的動作,想伸手將她的動作攔住時已經來不及了。

黑色的手機落在了她掌心,本是深沉的黑,卻襯著她的手指格外的細長白皙。

付靳庭怒意便生衍開來,“空倚月,拿來!”

空倚月將手機緊緊扣住藏放在了身後,咬唇搖了搖頭,“反正你待會要去打球,外套總是要脫的,我幫你拿著也好啊!”

“不需要!”付靳庭伸手要奪,空倚月本與他麵對麵,手機又藏在身後,付靳庭伸手搶奪了幾個來回,一不小心便蹭上了她胸前的柔軟。

女子的氣息清香怡人,再加上身姿柔軟,付靳庭每欺近一分,都覺得口幹舌燥。

尤其是,當自己的雙手觸碰上她的十指時,莫名地覺得那嫩滑而又略帶清涼的感覺,透過指間,竟直接傳達到了四肢百骸!

付靳庭被自己這奇異的感覺還有認知所惱。

空倚月隻要再往前幾厘米,身體便能和他的緊相依偎。她上一世本是結過婚的人,雖和林安易不怎麽親密,但也知他身體這異樣是因何。

躲閃間,故意湊上前,貼著他的胸膛,氣息不穩地說:“好了好了,付靳庭,你別搶了,我拿還給你總行了吧。”

付靳庭本就不願繼續與她近距離碰觸,聽她這般說,便收回了手,往後退了幾步。

空倚月嘴角笑弧滿是奸計得逞的味道,付靳庭見她利落地將手機收到了自己外套的口袋中,才知又是上當了。

“空倚月!”

“嗯,”空倚月又是笑臉如花地替他著想:“你還是快點去打球吧,呐,向懿他們剛才可是看了全過程呢,還有,來來往往的學生更多了,你難道要讓他們親眼目睹你跟我的親密接觸嗎?”說完,又是笑了笑,轉身就往同樣目睹了兩人爭奪而呆愣在原地的元孟快步走去。

付靳庭轉過視線,見向懿跟鍾梓烊果真注意著這邊的一舉一動,深邃的瞳光探向空倚月的窈窕背影時,隻感覺滿身心的都是怒火。

空倚月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