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她跟他同班了

付靳庭一直都不覺得空倚月愚蠢,一個能夠將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的人,清醒理智地會讓人覺得咬牙切齒!

高二的期末考試結束,昂長的暑假過去後便迎來了高三的開學季。

令眾人大跌眼鏡的是,所謂的重點班級裏,人數變動不大,隻是多了一位年級考試突飛猛進位居第二的空倚月。

高二5班的空倚月成功突破重重困難,進入了重點班級?

高二5班的老師為自己能夠教出這樣的學生而自豪得意,而同班的同學卻是滿感妙不可言,空倚月好幾個月都沒來上課,期末考試竟然能夠臨時抱佛腳考上了年級第二?不是運氣好,就是之前都是深藏不露吧?

而當事人空倚月自然無了這麽多的驚喜和詫異。第二名,的確是在的預估範圍裏。

開學的那天早上,空倚月走進教室那刻,眾人齊齊將目光放在她身上,陌生的環境,陌生的麵孔,她宛若不知,找了一個靠後的位置坐下。

因是第一天,早讀課上的同學們都隻顧敘舊,空倚月放眼望了望前方,大家似乎都早已熟悉,隻有自己這個外來者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罷了。

班裏的學生都是年級的前幾十名,空倚月看了幾眼,終究還是有了感觸。

她不願意讓自己跟林安易再有一絲接觸的機會,盡管經過空健一事,她也深知付靳庭對自己很有成見,但是,她並沒有打算更改自己的計劃。

考上重點班級,既是為了擺脫林安易,也是為了接近付靳庭。但是針對與付靳庭的作戰計劃,她經過再三思索,決定換一個攻略方式。

空倚月坐下不久,候光略便蹭了過來,空倚月所在的另一旁位置是空的,候光略大大咧咧地在她身旁坐下,笑說:“空倚月,你又搶了我的名次。”

候光略是屬於那種耐看的男生,第一眼看會覺得平凡,久而久之,仔細琢磨,便會發覺他五官其實並不差,皮膚又好,臉上的笑意都帶了點痞痞的味道,再加上他一向能說會道,要說討厭其實也討厭不起來。

隻是潛意識地,空倚月不太喜歡跟他親近,因為他倒打一耙的本事不容小覷,就像此時此地一樣,空倚月實在無法讚同他的說法,隻能反問一句:“你聽說過一個說法嗎?”

候光略不知她所指,空倚月好心解釋:“你之所以會被別人搶走了你的一切,那隻是因為你沒有能力去守護它。”

就像自己的上一世,她失去了所有,隻是因為她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守護自己覺得重要的人或者物。

候光略見她這麽認真地為自己普及哲理,好笑道:“喂,空倚月,你也不用這麽認真吧?我隻是要跟你討個說法而已!你放心,下次考試我一定會贏過你的!”

空倚月雖然不想打擊她,可也希望他認清事實:“你贏不了我的。”

候光略抬了抬眼鏡,“為什麽?”

“這輩子,我不會再讓自己輸得那麽慘了。”嗯,永遠不會。

候光略不明所以,還未接話,就感覺教室中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目光停落在了教室前門的三個年輕青春的身影上。

為首的人是付靳庭。

空倚月在他的身影出現在自己視野中的第一秒,便知是他。他身材高大,清俊逸朗,雖隻是十八歲的年紀,但是周身的沉穩氣息隱隱側漏。

她抬眸深望著他,恍然憶起上輩子的他,事業有成,家財萬貫,人人崇拜羨慕,本是與自己隔了天涯海角的距離,如今,她已經成功地走到了他的身後,就算隔得太遠,隻要自己堅持不懈,空倚月始終堅信,她能夠將他占為己有。

付靳庭說隻要他不承認她,她想要的一切都沒有辦法實現!

空倚月憶起這句話,心中隻有冷意劃過,付靳庭,這一世怎麽可能由你說了算?

空倚月跟自己同班一事,付靳庭還是剛才在路上聽鍾梓烊提起時才知,考了全年級第二,付靳庭覺得自己該對她刮目相看才是。究竟是她能力隱藏地太深,還是自己的防備能力降低了?

他微微仰著頭,視線掃過遠坐在最後方的空倚月,隨後視線便落在了她身旁的候光略,本是無糾無扯的兩人,卻讓付靳庭莫名地又想起了當初的那個流言。

他微微眯眼,眸光中帶著犀利,再望向空倚月時,隻是一掃而過的輕蔑。

向懿與他靠得近,他身上的氣息隱約變化,向懿敏感察覺,隨著他的視線也望向了空倚月那邊,見空倚月一本正經地低頭看書,隨即默默搖頭。

自從空倚月出現後,付靳庭的情緒越來越難以捉摸了,陰晴不定地比夏天的天氣還難以猜測。

鍾梓烊跟空倚月雖然交涉不多,但鍾梓烊一向自來熟,將書包丟在自己的座位上後,便走向空倚月,“空倚月,看不出來你這麽厲害呢!”

空倚月一直覺得鍾梓烊這個人其實很好接觸,心機不深,什麽都表露在臉上,她樂得跟這樣的人交談:“還好。”

鍾梓烊見她這麽不謙虛,說道:“還真是敢應承!”隨後又看向候光略,“你怎麽坐在這裏?”

候光略跟付靳庭三人很少接觸,鍾梓烊突然這樣問自己,候光略隻覺得有趣,他笑著看了空倚月一眼,回道:“關心新同學啊!你不也一樣嗎?鍾梓烊。”

候光略的笑容有些不太正常,至少在鍾梓烊的眼中是這樣,他狐疑地看了眼空倚月,見空倚月也不打算多說什麽,便回道:“候光略,還真看不出你有這麽好的心!”

“那是!我可是大好人一個!”

鍾梓烊才不認同呢,“切!你吹吧你!”

兩人聊了兩句後便自覺地回了座位。耳邊樂得清靜,空倚月將視線從書本中抬起,凝望著與自己隔了兩排座位的付靳庭。

他的黑發剛好及後頸,發絲黑亮簡短,頸後的膚色白皙,白色的短袖襯著氣質清淩,空倚月的目光在他身上停了許久。

付靳庭一直很討厭自己因為錢而接近他,他對自己的態度,雖然不是多麽良好,但空倚月知曉,自己對他而言到底有點不同。

究竟怎樣才能打動他呢?以前那些作為,隻怕不能再故技重施了。

她目光沉凝,付靳庭在她視線停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霎便已感知到了,直到視線越來越灼熱,他才緩緩地轉頭,視線在空中相接的那一瞬,空倚月隻覺得尷尬,連忙收回視線,低頭裝作看書。

向懿見付靳庭回頭往後望,詢問道:“看什麽?”

“沒有。”懶懶地收回視線,純當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隻是臉上的沉鬱不知不覺溫和了許多。

向懿猶豫著看了眼身後,空倚月看書看得挺認真的,沒什麽異常啊!怎麽感覺就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說也奇怪,當初兩人不同班時,空倚月還會長途跋涉地從5班跑到1班去找他,如今兩人隻是隔了兩排桌子的距離,空倚月卻真當付靳庭是陌路。

開學三個星期以來,兩人竟都沒能說上一句話。反而是候光略,午休期間一定要在空倚月身旁的空位置蹭坐一會,哪怕空倚月沒有閑情跟他瞎扯,候光略還能講得不亦樂乎。

事不過三,當事情發生的頻率過於頻繁時,空倚月本能地就采取了解決方式——午間吃完飯後泡圖書館,等到午習課的鈴聲響起時,她才踩著鈴聲進教室。

她跟付靳庭說上話的那天,是第四周的周二。那天中午她在圖書館看書,半途睡著了,醒來後也不知時間,匆匆收拾好書本往教室跑去,剛爬到二樓,就看見了人煙稀少的樓梯上,聞聲赫然停住回首的人是付靳庭。

她雙手抱著書,抬頭仰望他時,有些沒能反應過來。

付靳庭顯然也詫異,本是聽聞腳步匆忙,隨意在往樓梯一側移動的時候順便回望了一眼,倒是沒有想到是她。

空倚月沒有想到該怎麽跟他開口好,隻是低了低頭,緊了緊自己抱著的書本,默然不語。

付靳庭沒有表態,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彼此靜立了幾分鍾,空倚月受不住這樣的凝重氛圍,一步步往上走,直到走到與他相同的階梯,空倚月若無其事地繼續低頭往前邁了一個階梯,就措手不及地被付靳庭伸手抓住了手腕,又因懷中緊抱著的書本,空倚月腳下踉蹌,直接就被他拽了過去。

付靳庭眸中夾著淡淡的精光,他問:“你這是什麽態度?”

什麽什麽態度!空倚月不滿,這根本就是沒有態度好嗎?可這話也隻是放在心中腹誹一番,不敢當真如此回複他。

低了低聲音:“沒有。”

“什麽沒有?”付靳庭咄咄逼人。

空倚月抬眸,望進他眼瞳中的深處,“付靳庭,如果你真的那麽討厭我,那我遠離你不是更加稱你心意嗎?”停頓片刻,又繼續說道:“付靳庭,你那天跟我說的話,後來我去仔細想過了,我覺得很有道理。一直以來,好像真的是我錯了。”

她的話語虔誠,帶著婉轉的低音,不知不覺氤氳開了一股淡淡的憂傷。

付靳庭眸色怔了怔,緩慢地鬆開了自己緊抓住她的手。空倚月這番話的意思是說,她打算放棄了,是嗎?

付靳庭抿唇,不悅地看著她,“因為從我身上拿不到錢,所以你隻能找了別人,新的目標後現在打算一腳把我踢開了?”

“付靳庭!”空倚月提高了音量,“不肯將錢借給我的是你,不肯喜歡我的人是你,現在生氣我一腳踢開你的人還是你!為什麽所有錯都算在了我的身上!付靳庭,你這樣對我不公平!”

“那你呢?你覺得你對我就公平?”冷意淩淩的一句話,讓空倚月立即就冷靜了下來。

是啊,哪裏還有公平可言?這一世,如果不是自己強硬地想要得到他,也許他現在隻顧安心學習,高中畢業後隻顧心無旁騖地出國留學,哪裏還需跟自己糾纏這麽多呢?

空倚月斂下眉,抿了抿唇,許久才慢慢地道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

“你這是什麽意思?”

“付靳庭,我想我們都需要時間好好整理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

“我們之間沒關係!”回答地幹脆直接。

空倚月隻是莞爾一笑,“嗯,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