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放長線釣大魚

付靳庭跟空倚月到底還是不歡而散了。

在他說完那句“空倚月,你真厚顏無恥!”後,見空倚月隻是微笑著無動於衷,付靳庭莫名地又覺得生氣。

這氣究竟是從何而來呢?

付靳庭瀟灑轉身離開後便給自己這奇特的反常找了一個很好的解釋——真的沒有見過像空倚月這麽不要臉的女生!

空倚月隻是淺笑,站在原地目送著某道清俊的背影漸行漸遠,嘴角的笑弧卻是越來越上揚。

嗯,你反感我這又何嚐不是一件好事情?最擔心的就是你對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呢。

空倚月整理好自己的衣著,將寬大的校服下擺往下扯了扯,勉強遮住了已經浸濕的褲子。

默默地慶幸,好在著褲子是黑色,也好在這一跌並不嚴重。

打算先回教室收拾一下書本便回宿舍換一下衣服,在途徑隔壁班的時候,倒是被一個女生拉住了手臂。

空倚月認識她,她是隔壁班的語文科代表,因為兩班是同一個語文老師的緣故,空倚月經常在辦公室裏遇見她,久而久之,倒是認識了。

那個女生一手拉著她的手臂,一手將她往走廊的角落帶,不敢相信地發問道:“剛才那個人是……是付靳庭?”

空倚月深知付靳庭在學校的受關注度,所以也不奇怪她竟然也認識付靳庭,隻是點了點頭,平淡地問了一聲:“怎麽了?”

那個女生激動地抓著她的手臂的力道加重了幾分:“真的是他?”語氣中仍舊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空倚月再一次點了頭。

女生驚訝地叫了一聲,隨後出口的句子連著聲音的分貝也提高了幾度:“所以剛才真的是付靳庭抱住了你?”

空倚月:“……”

剛才那哪裏是抱啊!隻是兩人都太匆忙,不小心撞到了一起罷了!

而且,自己要摔下去的時候,她記得他反而是收起了手,整一個拭目等待著自己出現狼狽狀態的狡黠模樣呢!

空倚月心中雖然鄙夷他的不君子行為,但是麵上卻絲毫都沒有顯露出來,隻是含羞地略低了下臉頰,隨後急忙低聲地說了句:“我要先回去了。”

那像極了害羞地默認。

於是,第二天,青臨高中又有了新的流言傳了出來。

付靳庭在第一堂下課的時候,剛站起身就被向懿跟鍾梓烊笑臉嘻嘻地圍住了。

付靳庭臉色立即警惕了起來:“收起你們的笑臉,難看死了。”

鍾梓烊可不在乎他此刻的威脅,笑著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喂,老實交代了吧。”

付靳庭抬眸,犀利的眸光掃過兩人,像是預感般,直接問道:“又有什麽傳聞了?”

“嘿嘿!”鍾梓烊得意道:“他們都說你昨天在樓梯口跟空倚月抱在一起了。”

付靳庭微微挑了挑眉。

向懿將他這細小的動作收入了眼簾,在一旁的空座位坐了下來,懶懶地求證:“是真的還是謠言?”

付靳庭冷哼了一聲,出言道:“原來空倚月還真的那麽厚顏無恥。”

說一個女生厚顏無恥?

鍾梓烊跟向懿很有默契地交換了一下眼神,這是不是表示……付靳庭真的跟空倚月杠上了?

鍾梓烊倒是率真地將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付靳庭,你該不會真的跟那個空倚月糾纏不清了吧?”

不然,這“厚顏無恥”的評價,要是沒有領教過,付靳庭又怎麽會下這樣的定義呢?

付靳庭忽而又想起她那胸有成竹的未來計劃,心底又是一哼,“我跟她不會有什麽關係。”說得倒是斬釘截鐵。

可偏偏向懿覺得,貌似自打娘胎裏認識了付靳庭後,就沒見他對哪個女生有個這樣不正常的情緒啊。

要是說他喜歡空倚月,瞧著根本就不是那麽一回事。

要是說他看不起空倚月?反倒是有那麽一點可能。

向懿在心裏盤算著,最終得出的結論是:估計人家空倚月踩到了他的某個不為人知也不準人侵犯的點上了?

哈哈,要真是這樣,以後估計還會有更熱鬧的了。

向懿笑了笑,勸慰著說:“付靳庭,你也別跟她一般見識,這麽多年來,揚言說喜歡你的女生好像也不少吧,你怎麽不跟以往一樣,直接漠視就好了?”

付靳庭聞言,臉色又沉了沉。

向懿說得很有道理。

昨天下午自己就不該主動去跟空倚月說那麽幾句話,本想讓她隻難而退,倒是陰差陽錯發現了她厚臉皮的本質。

付靳庭心知,自己越是對她跟自己的緋聞有態度,空倚月那邊越是會有種奸計得逞的快感。

哼,他這兩天過得這麽不愉快,為什麽要讓其他人心底舒服呢?

於是到了下午,一班又傳出了付靳庭的側麵回應:他跟空倚月沒有什麽曖昧,也不會有任何可能。

空倚月借元孟的轉述得知了這件事情時,隻是淡淡一笑,繼續低頭填化學練習。

上一世,自己各科成績在高三前都算上等,隻是化學偏弱,後來因為當了老師的緣故,自己摸索深究了很多知識,而不僅僅隻是局限於自己的英語專業,沒有想到,上一世的努力讓現在的自己更是輕車熟路,很多知識點隻要翻一翻就可以記住了,學習起來絲毫不費力。

所以,精力多數放在了化學上了。

元孟見她這麽淡定地麵對付靳庭的拒絕,都有點懷疑了:“倚月,你真的是喜歡付靳庭嗎?”

空倚月頭也沒抬地問:“為什麽這麽問?”

元孟氣餒:“我一直在猜測你究竟是喜歡付靳庭呢?還是不喜歡呢?說是喜歡,可是看著好像根本就不怎麽在意啊!”

空倚月也知自己的心態相對於同齡人來說,太過於成熟。

但是自己究竟是經曆過一世的,很多事情比起她們,看得更樂觀,而且,也更加長遠。

付靳庭的事情,本就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

若是高中期間他就喜歡上自己,答應跟自己在一起,那麽兩人走到結婚中間起碼有個六七年,時間一長,變故也就不可估算了。

再說,兩人在一起太久了,等到了適婚年齡,哪裏還有什麽新鮮感啊?

所以空倚月的計劃是——放長線釣大魚。

空倚月如是一想,便微笑著解釋:“元孟,你也知道付靳庭在學校的影響力,所以我覺得我這件事情啊,不能急,因為急了也沒有用。”

元孟見她這麽從容,問:“你真那麽有把握付靳庭會喜歡你?”

空倚月認真地想了想,好像直到自己死前,付靳庭都沒有結婚吧。

空倚月也不答,反是將化學練習冊移了過去,問元孟:“這道題是不是這樣解答的?”

“哪道?我看看……”

好不容易周五結束,眾所期待的周末如約而至。

宿舍中的四人,除了空倚月跟另一個姓楊的女生,元孟她們兩個都是本地人,每個周末都會回家。

空倚月老家在古城,路途遙遠,她基本隻能等到放假再回去,加之家中的情形並不怎麽樂觀,空倚月潛意識地就不太願意回了。

周末的宿舍顯得空****,楊恬早上六點多就起床背英語單詞,空倚月七點的時候也醒了,起床照舊跑了幾百米後,回宿舍洗漱好,便背起包包出門了。

空倚月在這學期的開學前,在市中心報名了一個瑜伽練習班。

練習班的老師很奇特,學費比起一般的練習班便宜了一半,但是有個要求,接收報名的學生需要得到她的青睞。總而言之就是,得她看了滿意才行。

空倚月本是奔著那減半的學費去的,沒有料到很順利就入了班,所以,周末兩天,她都很準時地去報到。

上一世,她在大學的時候也學了半個學期的瑜伽,無奈後來學業忙,學生會的工作也繁多,她懶得兼顧跟堅持便不了了之了。

直到畢業後幾年,她才知道原來女生練習瑜伽有很多的好處,除了可以塑造完美曲線,並改善身體的柔韌性外,還可以用來穩定情緒,培養積極、平和、安靜的心態,另外也會令女性的氣質變得優雅,使之自身的魅力增加。

所以在高一重生後的空倚月便下定決心要堅持練好瑜伽。

上午的課程結束後,空倚月已經滿身大汗,練習室的隔壁有專供人清洗沐浴的地方,空倚月也順勢洗了個清涼的澡,換了身幹淨的衣裳。

從練習班出來,等電梯的時候,卻驀然發現身旁一起等電梯的黑色身影是……付傾睿?

空倚月下意識就喚出了他的名字。

本隻是想著確認一下,可出人意料的是聞聲將視線從手機上收回並抬起頭來的人真的是付傾睿。

付傾睿跟付靳庭有幾分相似,隻是臉上多了幾絲幼稚跟不羈,並不像付靳庭那般深沉。

他的俊臉白皙,飽滿的額上還拂著劉海,眼角微微揚起,帶著些許的張揚霸道。

聽聞身旁的陌生人叫他的名字,他先是從上而下放肆地打量了幾番,嗯,雙頰染紅,呼吸仍有點不順,看來是剛經過激/烈運/動。

身上是淺藍色的牛仔跟白色的緊身黑長袖,長發披散,身材倒是曼妙有致……

付傾睿的目光在她清秀的臉頰上停留了一小會,又轉過頭,語氣不善地說了句:“我不認識你。”

空倚月微笑,“嗯,我是你未來的嫂子。”

付傾睿嚇了一跳,險些將手中的手機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