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今時不比往日

新娘跟新郎到達婚禮的酒店近半個小時,伴娘跟付靳庭才姍姍來遲。

向懿的婚禮拒絕了所有記者的來訪,邀請的都是家族的親朋好友,當中自然有付家的長輩還有聶家的人。

空倚月跟付靳庭一起出現時,正跟沈溱問好的聶靈薇經不住一怔,沈溱打量了一眼空倚月,一時竟想不起來她是誰,隻感覺似曾相識。

空倚月見聶靈薇跟付靳庭的母親站在一起,便不禁一笑,“付靳庭,你的未婚妻跟你媽媽在一起呢。”

付靳庭看向聶靈薇的眼神帶著強烈的冷意,他收回視線,伸手攬上空倚月的腰肢,“未婚妻,你是在提醒我帶你去見長輩嗎?”

這樣的話,虧你說得出口!

空倚月漠然,“我要去找新娘,付先生,你請便。”說完,也不等付靳庭多言,徑直離開。

付靳庭這幾年在青臨市的表現,實在是令人驚歎,行事雷厲風行不說,手段更是辛辣,收購或者新策劃案的執行力都令商界中人望塵莫及。

他接手公司兩年,便將公司的年利潤翻漲了百分之十,如今,已是他接手公司的第五年,公司的藍圖早已擴大了一倍。用新聞媒體的話說就是:付氏集團,主宰了青臨市經濟的命脈。

所以,當付靳庭跟著一位貌美如花的年輕女人如此親密時,眾人好奇之心便被勾引了起來。

付爺爺正跟老友們敘舊,見孫子明目張膽地跟著這來路不明的女人這般親密,看著兩人竊竊私語的模樣,付爺爺瞬間就黑了臉龐。

付靳庭連個招呼也沒有打,就在這麽重要的場麵帶著女人出場,付爺爺很不滿意。

同樣不滿意的還有聶靈薇,她低聲道:“為什麽空倚月又跟靳庭在一起了?”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沈溱是聽見了,她反問了一聲:“空倚月?怎麽感覺名字那麽熟悉?”

聶靈薇這才知道自己差點就性情外露了,她收拾好情緒,對沈溱說道:“伯母,您不記得了嗎?當初在立安市,您見過空倚月的?”

沈溱這才記起來,原來是在醫院見過的那個女生,幾年沒有見,倒是令人耳目一新了。沈溱忍不住誇了句:“沒想到現在這麽漂亮了。”

聶靈薇聽到這樣一句讚美,臉色不由自主地一沉,再看向付靳庭時,心裏滋味更是陳雜。

付靳庭這幾年對自己的態度,她也是心知肚明,恐怕就連讓他不要厭惡自己都有些難度,何況是讓他喜歡自己。

大三快結束時,她得知空倚月跟他鬧翻後,暗地裏高興了好幾天。等到大四開學,又意外得知空倚月人已經離校,甚至下落不明時,也是一陣歡喜,隻覺得是天助她也。

可是,等到自己每次想跟付靳庭聯絡一下感情,拉近一下兩人的距離時,她才知道,原來就算空倚月離開了,他付靳庭也還是不喜歡自己。

一次次地拒絕,一次次地惡言相對,令聶靈薇心灰意冷。哪怕現今對付靳庭還抱了絲絲崇拜跟愛慕,但是,她早已害怕再去招惹他——怕自己承受不住他的冷漠跟絕情。

聶靈薇的心思百轉千回,相較之下,付靳庭便明顯淡然了許多。

向懿在跟來賓寒暄,見付靳庭走了過來,忙跟來賓們道了一聲:“謝謝謝謝,請隨意。”

付靳庭從路過的服務員那裏取了杯紅酒,隨後跟走到身邊的向懿說了聲:“恭喜了。”

向懿也不客氣,直接低著聲音問道:“鍾梓烊說你半路上截了伴娘,怎樣?”

“什麽怎樣?”付靳庭故意避開話題。

向懿瞧了他一眼,說道:“看神色,似乎心情不錯。”

付靳庭回道:“忍了這麽多年,有趣的事情正要開始,怎麽會不高興。”弦外之音,淺而易見。

向懿笑了笑:“今天她是伴娘,為了我婚禮的順利舉行,你可不能半路把人帶走。”

付靳庭不以為意:“是你的婚禮,又不是我的婚禮。”

向懿:“……”

婚禮的流程簡單溫馨,隻是敬酒的環節著實拖遝。空倚月跟鍾梓烊陪在新人身後,敬了快兩三個小時的酒,可環視全場,發現還有三分之二的客人未敬過酒。

空倚月開始時喝得有點猛,到了後來,酒氣上來,頭腦暈眩不已。她強撐著笑意,繼續敬酒。

等敬到了付靳庭那桌時,空倚月臉上的笑意更盛了。向懿跟江滿欣站在她身旁,明顯感覺到了空倚月的氣場變化,相互默契地看了一眼後,也不說破。

向懿說了一大段謝謝兩家長輩到場的恭敬話語。付爺爺認出了空倚月,端起滿滿的一杯酒喝下。長輩如此,晚輩自然也得加倍回酒。

江滿欣酒量不行,空倚月自是將酒喝下了。兩杯下來,空倚月臉色有些慘白。

付傾睿姍姍來遲,進門沒能見到空倚月,盼了好久才等到新人敬酒到這裏,所以難免有些蠢蠢欲動地起身敬酒:“向懿,祝你新婚快樂!早生貴子!”說完,先幹為敬。

鍾梓烊也幹了,見空倚月舉起酒杯還想喝,便幫她擋了下來,“我替你喝。”

沈溱見狀,故意說道:“梓烊啊,你這樣子是不是太寵她了啊?”點到為止,大家心裏都默了默。

聶靈薇的母親打量了空倚月一眼,笑說:“原來是這樣啊,還真是男才女貌啊!”

鍾梓烊聽聞,下意識都就是望向付靳庭,向懿也對付靳庭投以關注,就連坐在付靳庭身旁的付傾睿都揚起了笑臉,拭目以待地等著付靳庭表態。

付靳庭明知知情人的視線都在自己身上,可他偏偏不如沈溱所願,坦****地站起身敬酒,舉止有度,合情合理,讓沈溱跟付家的長輩都找不出一絲不妥之處。

還當真是忍得住氣!付傾睿在一旁腹誹。

付靳庭的酒,鍾梓烊自然不敢幫空倚月喝。好不容易終於敬完這一桌子的酒,空倚月努力堅持敬完全場。

敬酒這一環節總算落幕時,空倚月回到休息室後便吐了個幹淨。好在剛開始時吃了點東西墊肚子,空倚月這會兒虛脫地躺在沙發上,閉眼休息了一會,才感覺到舒服了一些。

安靜的休息室裏,付傾睿閃了進來,喊了一聲:“空倚月!”

空倚月剛張開眼,就看到了門後的付靳庭也跟著邁了進來,他不給付傾睿打擾的機會,打發道:“付傾睿,你先出去。”

付傾睿沒有察覺他跟在自己身後,“哥,你怎麽跟在我後麵啊!我就是想跟她敘下舊,怎麽這個你也要攔?”

付靳庭徑直越過他的身子,“出去,把門帶上。”

付傾睿:“……”鬧哪樣啊!

見第三人終於離場,付靳庭走到沙發沿,空倚月沒有料到又要跟他單獨相處,正要起身離開,就被壓了上來的付靳庭按住了左肩,重新壓了回去。

付靳庭的目光大方地落在了她光裸的鎖骨處,低聲說道:“禮服差了點。”

江滿欣挑選的禮服,質地跟款式都算時尚前衛,這會兒付靳庭這樣說,空倚月著實不想回應。

土豪的世界,本來就跟其他人有著不可越矩的溝壑。

“不喜歡的話可以不要看。”空倚月心道:我又沒有請求你幫我評價禮服。

付靳庭一派正經道:“那不喜歡的話可以直接撕了?”說著,手徐徐移到了她的胸口處。

這個衣服本就是抹胸設計,空倚月趕忙抓住了他的手,“付靳庭,住手!”

付靳庭借勢將她整個人帶了起來,隨後站起身,“走了。”

“不送。”空倚月以為他識趣地要離開,不想,付靳庭下一句是:“伴娘的事情也完成了,難道你還要留下來?”

就算不留,也不會跟你一起離開。空倚月道:“謝謝,待會有人來接我。”

“誰?”

空倚月緩緩一笑:“付先生,應該不需要跟你報備吧。”

付靳庭也是一笑:“你是希望我抱著你走,還是喜歡自己走。”

空倚月覺得真是夠了,“付靳庭,我現在是公眾人物,就算付大總裁你覺得沒有什麽,可畢竟我還得避嫌避緋聞,麻煩您高抬貴手……”意思再明顯不過。

偏偏付靳庭就是不吃這一套:“是你要避嫌要避緋聞,我又不需要。”

“付靳庭!”

“空倚月,當初是你死皮賴臉想要跟我在一起,怎麽過了個五年,你就這麽恨不得跟我撇開關係?”

“今時不比往日。”

“是,所以,今非昔比,我付靳庭想要做的事情,沒有不會成功的。”

這樣的豪言壯語,空倚月冷哼了一聲,“你的意思是,你要得到我嗎?還是說,你想重新跟我在一起?”

付靳庭笑了笑:“果真聰明了那麽一點點,也不辜負我表現地那麽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