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熱情爽朗的西子坦先生帶領陳承宇一行參觀了他的蘋果園,這時候樹上還有很多蘋果,陳承宇老實不客氣的挑了一個大的,摘了下來,用刀削去皮。啃了幾口,陳承宇不由自主的點了讚,話說這西子坦先生種植的蘋果真不是蓋的,果大、汁多、味甜,甚至還聞到了一股香味。

又問他什麽時候修剪樹枝,西子坦說這幾天就要開始修。陳承宇馬上說修下來的枝條,全部給我。

西子坦先生很驚訝,但是沒有多說什麽。當聽到陳承宇說要去拜訪其它教徒時,西子坦也表示要去。在西子坦先生的帶領下,陳承宇把他們拜訪了個遍。收獲是巨大的,他們一共送了40多萬株蘋果樹苗。陳承宇再一次領會到了宗教教會的力量。

告辭了西子坦先生,陳承宇駕駛飛艇向薩克拉門托市近郊的一個被稱之為華人城的地方駛去,距離很近,幾十公裏,很快就到了。由於事先通知,葉誌領著一大群人在迎接陳承宇等一行人的到來,旁邊點著一堆發出濃煙的草。

這一天對於薩克拉門托市杜克農場的華人來說,是個畢生難忘的日子:一個巨大的白色的物體從天而降,從裏麵走出很多人來,聽說人群中中間那個、最年輕的是大東家,不知道大東家來了,是福是禍,不會把土地收回去吧?也是,世上哪有連地租都不收的東家啊,可惜這才剛剛過一年半載的好日子啊。

陳承宇仔細觀察這裏的華人員工,發現他們身體健壯,沒有留辮子的,全部理成平頭,顯得精神抖擻,想來是經過一年多時間的各種訓練所致,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身上穿得齊整,不是長袍馬褂長辮子的形象了。陳承宇稍稍寬心。

眾人簇擁著陳承宇,在葉誌的帶領下,來到農場宿舍區,這裏中間有一個巨大的操場,操場的一側已經有一個3,000人組成的方陣,全是20至30歲的棒小夥,高矮差不多,身上統一穿著杜克公司的藏青色保安服,遠遠看去,一片肅殺。

陳承宇暗暗點頭,看來葉誌他們是下了一番功夫。陳承宇等主要人員坐在主席台上,陳承宇當然是坐在前排中間位置。稍頃,葉誌英姿颯爽,邁著大步走到陳承宇麵前,“啪”的一個立正,敬了個禮大聲說:

“報告總指揮,杜克農場自衛隊3,000人集合完畢,請指示。隊列匯操指揮官葉誌。”

陳承宇在葉誌走過來的時候,已經站起來了,這時候他馬上回禮,同樣大聲說:“隊列匯操,開始!”

“是!”葉誌鬥誌昂揚,啪的回了一個軍禮,向後轉,步伐堅定的向方陣走去。

“全體都有!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遠遠的聽見葉誌在整理隊形。

不久隨著“唰!唰!唰!唰!”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以300人為一個方陣,一個個方陣走過來了。隊伍走到主席台前,各方陣前麵的兩名帶頭指揮官一起喝了一聲“敬禮!”

兩名指揮官看向主席

台並敬禮,並保持這個姿勢向前正步走,方陣全體人員腳步隨著指揮官說敬禮的時候,也變成正步走。300人整齊劃一的“嗵嗵”聲,敲擊著大家的耳朵,觀眾隻覺得大地也在微微顫動。一個又一個的方陣走過主席台,在眾人眼裏,10個方陣3,000人變成了鋼鐵洪流、長城泰山,滾滾向前,以不可阻擋的氣勢,碾壓前方阻擋隊伍前進的一切……

觀禮的多名華人老移民失聲痛哭,來到美國所受的欺淩、委屈、淩辱,這一刻如同開閘的洪水,傾瀉而出……

陳承宇理解這些老華工的,19世紀的華人在美國的地位相當低下,這裏說的華人,是指在美國西部淘金、做苦力的華人。這個時候,華人勞工99%集中在美國加州,他們因地位低下是不能進酒吧喝酒的,別說跟白人婦女搭訕了,更別說娶白人婦女為妻了。

華人勞工在美國人眼中就是幹活的工具,低人幾個等級。當然美國人也是因人而異,什麽樣的人用什麽樣的等級去對待,對於有文化有知識的華人,美國人又是另外一副嘴臉。

話說中國公派留學生的先驅容閎先生,在美國耶魯大學畢業,獲得博士學位,他的畫像懸掛在耶魯校園,與同樣畢業於該校的布什、克`林頓等政界名人肖像並排一起受學生瞻仰。容閎與白人姑娘在美國結了婚,後代一直在美國生活。

容閎先生的侄兒宏揆,從耶魯大學畢業之後,留在中國駐美使館工作,他在高中畢業時愛上了他的同學瑪麗小姐,在1894年喜結良緣。

留美幼`童中的李恩富在美國耶魯大學畢業後,和美國白人伊麗莎白(Elizabethe Maude Jerome)小姐結婚,伊麗莎白小姐家世顯赫,是後來成為英國首相的溫斯頓•丘吉爾(Winston Churchill)家族的遠親。

請記住此時是美國排華法案通過5年之際的1887年,在美華人的生活正步入最艱辛的時刻。顯然,作為約翰•霍普金斯大學(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和耶魯的優秀畢業生,在東部新英格蘭地區,人們已經完全忽略了留美學生李恩富這位中國青年,在這個特定時代所帶有的種族印記,他已經完全溶入了美國人的社會,沒有人可以預測他前麵的路會走多遠。

1998年,容閎誕辰170周年,耶魯大學所在的美國康涅狄格州宣布,將9月22日(當年第一批中國幼`童在美入學的日子),定為“容閎及中國留美幼`童紀念日”。

一直到後世的21世紀初,容閎先生在美國哈特福德的故居還保存完好,中國清末公派留學生的多個後代在美國定居生活。

所以說,沒文化就沒有一切,做苦力的結果就隻能是在家做宅男不參加社會活動、抽大煙、嫖`娼。而有文化就能擠身上流社會,成功娶回白富美。有了我的這個時代,將有更多的華人娶得白富美……

就在陳承宇回想的時候,隊列匯操已經完畢,正在進行實彈射擊表演。隨著炒豆般的槍聲,前麵100米至250米外的標靶,紛紛中彈倒下。

幾個彪形大漢,背著幾根竹筒一樣的管子,走到場地中間,指揮官一聲令下,他們迅速地把管子支起來,指揮官報著各種參數,幾個人忙著調整,調整結束之後,隨著指揮官一聲令下:“放!”

一陣陣呼嘯之聲響起,800米之外的靶場上,騰起了一團又一團的濃煙,作為標靶的100多個木樁,已經**然無存……

接著是拳術表演,3,000人作為一個大方陣,一起打一套拳,蔚然壯觀,特別是拳路中要求吐氣開聲的一聲“嘿!”,3,000人一齊喊響,雖然沒有地動山搖,但也是震耳欲聾。陳承宇的評價是:不錯,可以單挑體格強壯的白人了。

然後是小夥子們表演空手取白刃等各種武術套路。

隊列匯操和射擊表演等結束之後,陳承宇直接就地招集華人農場所有的人開會。內容有二個:一是關於蘋果育苗需要3000畝地,近期要做好土地平整工作;二是華人城裏單身漢太多了,現在每月都有幾趟杜克公司的船在中國與美國之間來往,凡杜克公司的員工乘船是免費的,公司鼓勵員工回家帶媳婦、或是親人過來安居樂業,紮根美利堅。

大家都在這裏工作了一年半載,怎麽說也有點錢了,趕快回鄉找媳婦,遲了就來不及了,以後想來美國就難了。因此,我宣布一個決定,凡是在農場裏做工的員工,不管是華人還是美國人,隻要你擁護杜克公司,我將把一部分土地分給你們個人,讓土地成為你們永遠的個人財產,葉誌你分到1000畝,從杜克實驗室帶來的保安,每人分到500畝地,後來的華人,一律每人200畝……

“轟”的一聲,會議室裏沸騰起來。這是天上砸下來的餡餅啊。

陳承宇等人靜下來了,這才說道:“想得到田產,你們還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必須結親,成親之後,田產不但給你們,每人還要分一幢二層樓的房產,所以你們要回國把老婆,把父母親戚都帶過來。要抓緊時間了。還要提醒一句,每家每戶,必須最少要養一條狗,這個也是硬性規定。”

最後叮囑眾人,育苗工作開始後,要配合總部派遣過來的工作人員,組織好人手,聽從育苗小組的安排調遣。 

眾人在薩克拉門托市中國農場飽食一餐之後,向南直飛貝克斯菲爾德市的山穀——未來的石油城,現在的杜克果場。直線距離430公裏,在120時速、沒有紅綠燈、沒有塞車堵車、交通緩慢等情況、這種出行真是過癮。

自從上次把貝克斯菲爾德市的河穀買下之後,一年多了,沒有來過這裏,平時看到的都是報上來的報表,還有各基地定期派人到波士頓來匯報,自己又經常外出,這種外出又是無規律的,所以各地派出來的人,基本沒見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