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利海軍司令官威廉姆斯舉著望遠鏡,站在旗艦“阿帕約丹”號指揮台上,神情由傲慢、躊躇滿誌,漸漸變得慘白,己方軍艦雖然有12艘,全是蒸汽動力加上風帆動力,但看對方的軍艦全是7,000噸以上的巨艦,甲板上沒有桅杆,也沒有風帆,看起來布局非常齊整,前後二聯裝的艦炮上黑洞洞的炮口,斜指天空,一副高傲的樣子。

反觀自己的12艘軍艦,與對方比起來就是個小不點,噸位不超過3,000噸,總噸位沒有人家一半。軍艦上的帆布、桅杆、繩索、煙囪等等,亂七八糟的,就象一個穿著破爛的老人。

更奇怪的是,對方還有5艘軍艦沒有大煙囪,但是卻跑得飛快,智利海軍司令官威廉姆斯心想:這船是用什麽作動力?怎麽隨隨便便就跑出了20節以上的航速?

這不科學啊!司令官威廉姆斯的心在往下沉。

對手是杜克實驗室,全球最大的科技、經濟引擎,盡管在海戰前召開的大會上,司令官威廉姆斯試圖勸阻不要跟軒轅國對抗,軒轅國的總統跟杜克實驗室的老板是同一個人,民用科技已經十分先進了,他們的商船速度也比我們的軍艦快得多……

司令官威廉姆斯還拿出二年前軒轅國跟荷蘭的一場海戰,進行了一次全方麵的對比和分析,試圖說服總統和議員不跟軒轅國動武了,打起來我方絕對討不到好處,我們國家虐待華工確實是有些過了……

司令官威廉姆斯的話卻引來了譏笑,不但被指責是滅自己的威風,長人家的誌氣,還被罵成是膽小鬼……

現在對方的軍艦在海麵上遊弋,看似不經意,但司令官威廉姆斯卻看出了不尋常,對方的軍艦遊弋,實際進行的是不規則的蛇形機動規避。沒有25節航速以上,蛇形機動基本沒有效果。

對方在等待自己開第一炮,這是華人的傳統嗎?司令官威廉姆斯想起了在硝石戰爭中那支英勇的華人軍隊,他們驍勇善戰,幫助了智利贏得了戰爭,卻被智利軍隊押去做苦力,當時司令官威廉姆斯極力反對這樣做,但持同樣意見的人太少了。沒人看得起華人。

現在他們的兄弟們來討說法、要公道了,報應啊。

司令官威廉姆斯長歎一聲:還是快些結束吧。司令官威廉姆斯給旁邊的傳令兵下達了開戰的命令。

“Fire!”

“Fire!!”

“Fire!!!”

……

這時候的智利海軍哪有什麽無線電,各艦之間通訊靠的是吼叫、旗語。所以開炮是不齊整的。

早已迫不及待的“羅阿號”戰艦打響了第一炮。

“轟隆”一聲,火炮一閃,“羅阿號”戰艦全身一震,一發炮彈呼嘯著向對方飛去,落在對方軍艦不遠的海麵上,炸出一串小水花。

有了“羅阿號”戰艦的第一炮,智利海軍其它軍艦馬上開炮,一時之間硝煙彌漫,轟隆之聲大作。

對方的軍

艦馬上有了反應,也許他們正在等待智利海軍開第一炮吧。對方也開炮了,火光不斷閃爍,雖然大炮的聲音沒有那麽快傳到這裏,但是從對方的密集開火來看,對方的開炮速度比己方快10倍,己方的炮開了一炮,還在裝填第二炮,對方的炮口已經連續火光閃爍五六次了。

聽著對方的炮彈呼嘯著撲過來,智利海軍司令官威廉姆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旁邊的幾個忠心耿耿的衛兵,馬上架起司令官威廉姆斯,就往救生艇走去。

司令官威廉姆剛剛離開旗艦“阿帕約丹”號,一發炮彈正中駕駛艙,炮彈“轟隆”一聲爆炸開來,把駕駛艙炸得四分五裂,裏麵的東西如雨點一般漫射出來,然後落到海裏。

接著又一發炮彈落在炮塔上,一聲巨響,鐵鑄的炮塔倒塌下來,裏麵的幾個士兵一聲不響,全部死了,慌得其他士兵急急忙忙找救生艇去了。

坐上救生艇的司令官威廉姆看到炮塔的鋼鐵,被對方的炮彈炸倒在甲板上,鋼鐵被對方的炮彈爆炸後產生的高溫,燒熔穿了一個大洞。

“滋!”司令官威廉姆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什麽情況?什麽樣的炮彈才能形成這樣的破壞力?

又一發炮彈正中主桅杆根部,一聲巨響,炸彈爆炸開來,那桅杆被炸得從根部斷裂,近20米高的桅杆保持原來的直立,飛上了半空中,上升勢盡,又筆直的墜落下來,慌得下麵泡在海水裏逃生的智利海兵們發一聲呐喊,四散逃竄。

中間一名海兵,看到四周的同伴四散而去,茫然不解,待明白了什麽,抬頭向天上看去,一根巨大的桅杆正筆直插了下來,那名海兵慘叫一聲,放棄了逃生,閉上了眼睛。不遠處的司令官威廉姆,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為這名估計、可能、也許是世界上死得最慘、最離奇的海兵祈禱——

他的下場很可能就象被打樁機一樣,打到海底裏 

“嗵”的一聲巨響,那根桅杆筆直地插入海中的淤泥裏屹立不倒,桅杆在海麵上還露出2米高。幸運的是桅杆沒有砸中那名海兵,他隻是被掀起的海浪推得嗆了幾口海水,那名幸運的海兵看到眼前的桅杆大喜,三下二下遊到那桅杆處,爬上了桅杆的頂上。

那名幸運的智利海兵遊目四顧,看到己方的船隻已經全部被擊沉,無一幸免,海上到處是落水的智利海兵,象餃子一樣在海水裏浮沉,海麵上漂著各種各樣的木板、衣服、燃油等等。救生艇比較少,那是官兒用的救生艇。

以這名海兵的智商,也看得出這個仗己方輸得不能再輸了。

泰山號艦長黃藝正在大發脾氣,大罵手下:“奶奶個熊!打那麽快幹嘛?老子想親自開一炮怎麽這麽難?上次跟荷蘭紅毛鬼打仗,老子就說要親自開一炮,剛想開炮,對方就TM認慫了,沒撈著一炮。”

“這次說好的開炮呢?你們也TM的打得太快了吧?趙虎,你是主炮手,怎麽打這麽快?老子欠你有炮彈?在那傻笑什麽?”

報告艦長,剛才我們情不自禁,那個控製不住自己……”

“我呸!什麽情不自禁,控製不住自己?你以為你在跟你老婆打仗,少糊弄老子,你少打一發炮彈會死!”

“艦長,要不我去向武器官領一發炮彈出來,給你打一炮。”

“領個毛線,每次去領炮彈那個武器官老宋黑頭黑臉的,好象去搬他家的錢一樣。況且現在還打個毛,智利艦隊都全軍覆沒了,還說個毛,救人去。當是積個功德。”

泰山號戰艦緩緩前進,把艦上的救生艇全部放了下去,軒轅國官兵在忙著救人。

總指揮黃藝身子斜靠在炮台上,看著一片狠籍的海麵心想:“這也太不經打了,智利方12艘軍艦,最少有一半是鐵包木的艦船。真正的鐵甲艦沒有多少艘。為什麽總統老是要讓別人先打第一炮呢?如果是我們先打,估計對方連炮彈也發不出幾枚。不行,我要向總統提建議。”

“報告總指揮,抓到一個大官。”

“哦,押上來看看。”

被押上來的是個老頭子,雖然是敗軍之將,但軍裝嚴整,情緒穩定,眼神很平靜,既不憤怒也不沮喪,很有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範兒。黃藝馬上對對方有了好感。

那老頭對黃藝敬了一個軍禮:“智利海軍司令官威廉姆斯。”

黃藝莊重的向威廉姆斯回了一個軍禮:“軒轅聯邦共和國海軍總指揮官黃藝。”

“來人,擺一個桌子,拿兩個椅子來,還要兩杯咖啡。”

馬上椅子和桌子都搬來了,擺放在甲板上。

“尊敬的司令官閣下,請坐。” 黃藝彬彬有禮說。

這時候咖啡也上來了。黃藝向威廉姆斯做了個請的手勢。

“指揮官先生的英語說得很好啊。” 威廉姆斯喝了一口咖啡後,平靜的說。

“略懂略懂。”黃藝謙虛地說。

“不知道你們將把我們這些俘虜怎麽處理?殺了?還是趕去做苦力?” 威廉姆斯還是說出了他心中的擔心。他打定了主意,如果被押去做苦力,不如跳水而死,一了百了。

“全部釋放,一個不留!”

“啊!”威廉姆斯呆住了,與其說是狂喜,不如是說是驚訝的成份來得多。

“尊敬的威廉姆斯先生,我很誠實的告訴你,我國不用戰俘、也不用通過掠奪奴隸,通過強製他們的勞動,剝取他們的勞動成果來養活我國人民。”

“啊。”威廉姆斯不由得麵紅過耳,同時決定回去之後,馬上辭職不幹了,決定到軒轅國去看看,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神奇國度。

“我方正在打撈你方的海兵,還有死去的海兵屍體。稍後將全部轉交給你們,你回去之後,可以轉告你們的總統,不服還可以再打一場。”

“我們,我們已經沒有船了”。威廉姆斯低下頭心裏想:雞蛋碰石頭的事兒,誰TM想幹誰去幹,老子不幹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