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承宇終於見到了印第安拉科塔族人。

地點在南達科他州的塞曖(Shannon)縣,鬆樹嶺(Pineridge)印第安人保留地。這裏距離傷膝河不遠,前世美軍犯下的傷膝河大屠殺罪行就在這裏。

鬆樹嶺保留地居住著的印第安人,他們是蘇族七個大部落中的一支,叫拉科塔族。

為了不引起誤會,陳承宇隻帶了陳信達等5名護衛,麗娜姑娘也隻帶了5名大保鏢。盡管麗娜姑娘等6名印第安雲族人,恢複了印第安雲族人裝束,但是進入鬆樹嶺保留地仍然遭到了拉科塔族勇士們的盤問、懷疑、跟蹤。

最使陳承宇頭痛的是,麗娜姑娘的雲族語言,與對方的語言,並不通用,雙方各說各的,實際是都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麽。

語言不通啊。不過陳承宇一想也就明白了,話說我中華地大物博,語言更是各類繁多,五裏不同音,十裏不同調。更別說雲族人跟蘇族人相距2,000公裏。

最後麗娜姑娘跟拉科塔族勇士用手勢比劃了半天,終於成功使對方明白了:我們是來特意拜訪你們的首領。於是2名拉科塔族勇士們在前麵帶路,陳承宇等人跟在後麵。

麵前的拉科塔族勇士騎著一匹無鞍的壯馬,頭上戴著羽毛冠,背上披著野牛皮的披肩,赤著半邊淡紅色的上身,下身穿著用野牛皮經過加工做成的圍裙、綁腿,顯得色彩斑斕,陳承宇看到陳信達等5名護衛直皺眉,可能是看對方的服裝不順眼。

陳承宇說:“要尊重對方,民族是平等的,你看人家穿戴不順眼,人家也一樣看你們的穿戴不順眼,懂不?”

“是!”陳信達等人急忙換上微笑的笑臉,不過陳承宇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幾人的表情太假了。

遠遠的看到一頂頂圓帷形的帳篷,意味著已經進入印第安拉科塔族人的營地。這種圓帷形的帳篷,實際就是拿一束5米長左右的木杆,先在木杆的頭部下來30厘米這樣,用一條繩子多纏幾圈綁住,然後立起來,把木杆根部向四周攤開,木杆就形成了一個圓帷形。

頂端的木杆呈放射狀,刺向天空,據說也象征著印第安人的長矛,寓意英勇善戰。在長木杆搭建的圓帷形外麵,覆蓋上野牛皮,就成了圓帷形帳篷了。

“這帳篷上麵怎麽開了個天窗。”一名護衛看到下麵開了一個圓洞,人從圓洞可以隨意進出,這個好理解,但是這個圓帷形帳篷在頂上開了口,就難以理解了,難道用於下雨天接雨水?下雪天接雪?

“那個開口是用來排煙用的,他們在圓帷形帳篷裏生火煮食、烤肉,燒木柴產生的大量濃煙如果不及時排出去,會造成煤氣中毒的,明白了嗎?”

“哦。”

“為什麽他們不蓋房子住呢?”又有一名護衛問。

“因為他們以捕殺野牛為生,野牛到哪裏,他們就到哪裏,所以他們的房子必須是移動的,圓帷形帳篷是最適合這種

流動生活,他們每天在大平原上走一個來回,冬天野牛向南走,春天開始向北走。”

看到的印第安人越來越多,從他們飽經風霜,滿是皺紋的臉上,可以看出他們的生活過得很艱苦。

陳承宇等人看著拉科塔族人,拉科塔族也看著陳承宇等人,因為陳承宇等人頭發都成小平頭,而拉科塔族人男女都留著長發,男人有的在頭頂上留一束長發,其它頭發均剃掉;也有的跟婦女一樣,把頭發編成兩條辮子,一左一右垂下來。

陳承宇留意到印第安雲族人婦女上佩戴的耳環、頸上的項圈、衣服上的裝飾品都非常精美。有這樣的精湛工藝,還餓肚子?又一群守著寶山哭窮的人。

前麵帶路的兩名拉科塔族人,在一個巨大的帳篷的前跳下馬,走進帳篷裏,陳承宇等人則等在帳篷外麵。

入眼所見,除了這個大帳篷顯得比較新,其它的帳篷都是破舊不堪,陳承宇心想這肯定是因為很久捕殺不到野牛了,用的全是舊的野牛皮。同個小孩從不遠的帳篷裏伸出頭來,睜大了兩隻烏黑的眼睛望著陳承宇一行人。

如果不是因為這裏的環境,陳承宇還以為這裏是巴西或是軒轅國的華人居聚區呢。

前世的拉科塔族在20世紀70年代,就一直堅持為獨立而奮鬥,多次與美國軍隊進行過戰爭,而且仿照美國脫離英國的《獨立宣言》,起草了拉科塔族的《獨立宣言》。

剛才進去報告的兩名拉科塔族人勇士之一走出來,向麗娜姑娘等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麗娜姑娘率先進去,陳承宇等人也跟了進去。在印第安人營區,一般情況下還是由麗娜姑娘也做主。畢竟同一種族的人容易溝通。

大帳裏坐著10多名拉科塔族的首領,一名拉科塔族人的勇士介紹帳篷裏的首領,陳承宇一個也記不得,直到最後介紹到坐在中間的一個首領時,說這位首領是蘇族亨克帕帕部落的首領坐牛(英文名:Sitting Bull)。

陳承宇看仔細觀察這位前世很出名的部落首領,現在53歲的坐牛,曾經在8年前在小比格霍恩戰役中,伏擊了美國聯邦政府第7騎兵旅,擊斃其旅長喬治•阿姆斯特朗•卡斯特。之後,他帶著他的人向北逃到了加拿大。

1881年7月20日,坐牛返回美國,在蒙大拿州向美國政府軍投降,獲得大赦之後,成了社會名流,經常出入各種集會。

陳承宇現在看到的是坐牛身體直立坐在凳子上,眼神犀利地看著陳承宇等人,臉上全是驕傲的神色。

陳承宇想不出這種驕傲從何而來,反抗也要有個反抗的樣吧,反抗了又投降,投降了又沒有投降者的覺悟,明知實力懸殊,還要利用自己的名氣煽`動`暴`亂,5年之後的1890年再次使印第安族人遭到重創。

麗娜姑娘跟對方交談了,當帳篷裏有一個懂得英語的拉科塔族人站出來充當翻譯,大家的交流開始變得通暢。麗娜姑娘代表雲

族人對同種族的拉科塔族人致以問候,雙方聊的都是印第安部落裏的風俗習慣異同,生活過得好不好等等。

陳承宇聽著他們這樣的談話,心裏並不認為會談出個好結果,因為印第安人種族內部也不團結,印第安人300多個部族之間的戰爭,在美國人還沒有掌控美國的時候,有哪一天停過?

就是現在高高坐在中間的印第安蘇族人坐牛,跟同是印第安種族的世仇克勞人 (又稱烏鴉印第安人)連年打仗。對克勞人進行過一係列的征討,雙方互有傷亡,不知道互割了多少對方的頭皮。

現在麗娜姑娘作為雲族人的代表,想勸說蘇族人改變目前的生存方式,就算麗娜姑娘的提議是符合蘇族人的利益,但是以印第安人的個性難獲得對方的相信。

有不少的印第安族人接受美國政府的招募,成為美國警察,反過來又管理印第安人,甚至欺淩印第安人,相對於中國來說,這是“漢奸”,對印第安人來說,就是“印奸”了。

按陳承宇的觀察,麗娜姑娘等人,估計被對方看作是“印奸”了,又是來勸說自己的種族做什麽壞事。

果然談了一天,什麽結果也沒有,什麽進展也沒有。幸好人家拉科塔族人沒有趕麗娜姑娘一行人走。得以在拉科塔族的營地裏住上一晚。

當天晚上陳承宇等人看到了拉科塔族舉行的一場儀式,相當於是祈禱什麽訴求的那種儀式。營地中間的空地上,燃起了一大堆火,幾名赤著上身的薩滿圍著火堆,踏著“嗵、嗵、嗵”單調的鼓聲節奏,一邊跳一邊“嘿嘿洛嘿嘿!嘿嘿洛嘿嘿!”的唱著什麽,意義不明。

旁邊的拉科塔族勇士用刀背、木棒之類,跟著節奏敲擊盾牌,聲威大壯,就連陳承宇等人也受到感染,忍不住就想加進去跳舞。

一名大祭司站在火堆邊,雙手舉著一個器皿,兩眼看天,裏麵不知道盛放著什麽,反正是獻給天神的東西,一動不動,保持了很久了,這樣托舉東西,很容易累的,但人家就是沒事,陳承宇也不由佩服這名大祭司的耐性。

陳承宇注意到每當那幾名赤著上身的薩滿圍著火堆轉了6圈的時候,在場的全體印第安人就大喝一聲:“塔坦卡!”真是千人同聲,萬人同應,剛開始的時候,出奇不意嚇了陳承宇等一人一大跳。

到後來陳承宇等人受到周圍印第安人的感染,也跟著大喊一聲:“塔坦卡!”

陳信達側過頭問陳承宇:“少爺,塔坦卡是什麽?難道是美女?”

陳承宇尷尬的說:“我也不知道,人家喊我也跟著喊,當是助消化剛才吃的牛肉了。”

陳承宇問身邊的麗娜姑娘塔坦卡是什麽,誰知道麗娜姑娘也說不懂。於是麗娜姑娘去問那個拉科塔族的翻譯:塔坦卡是什麽?

對方回答說:野牛。

……

PS:今天本來請假休息,想想還是更新,更得一章算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