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印第安首領在杜克鎮的華人居民家吃了午飯,又喝了一杯茶,眾人向盛情款待的男女主人告辭。好客的主人挽留,並且叫他們以後常來這裏做客……

陳承宇帶了眾人在鎮上逛了一通,介紹了學校、行政處、電影院(還沒有電影看)、中華道學院等等機構。最後陳承帶著眾人進了杜克超市。

此時的杜克超市加盟店在美國已經遍地開花,大部分鎮一級聚居地均開有杜克超市,陳承宇帶著眾首領進入了杜克超市,眾首領哪裏見過這麽琳琅滿目的商品,看得眼睛都花了。

陳承宇通過翻譯轉告眾首領:“想要什麽就拿,我買單。”眾首領大喜,爭先恐後的向超市貨架撲去——反正不要錢,能拿多少算多少。陳承宇等眾人看著亂糟糟的印第安人均想:落後地區的人們表現都差不多,曾幾何時,剛剛出洋的華人不也是這樣嗎?

陳承宇等人在超市外麵等,他不敢進去,超市的人肯定認識他的,到時又要給予免費,大家互相推讓,搞到為難。隻有陳信達手上拿著一大疊鈔票,坐在收銀處等候眾首領出來,他是準備給眾首領付賬用的。

不久眾首領出來了,大包小包,陳承宇上前看看他們拿了什麽東西,發現他們拿了很多小玩意兒,例如玻璃珠、玩具之類,另外就是飲料類,例如口口可樂,還有鹽、水果等不重要的物資。

陳承宇搖搖頭,歎了一口氣:沒眼光啊。陳承宇掏出鋼筆,在一張紙上寫下購物清單,然後叫陳信達拿去給超市的人,按單執貨,又把印第安人的東西放在超市旁邊,用無線電呼叫飛艇過來裝貨運輸。

吩咐完畢,陳承宇這才帶上眾首領,乘坐越野車,向建材基地的方向駛去。

建材基地在小鎮的下風口,離北盧普河不遠的地方,這裏大量石灰石,當然粘土更多,剛好成為建材的原材料。眾人遠遠的看到一根粗大的煙囪直立而起,上麵的煙並不是很濃,因為燒的是懷俄明州的優質煤。

長角望著高高的煙囪,還有煙囪上麵飄著的黑煙說:“這個又是用來做什麽用?”

“這個叫煙囪,它有二個用途,一是可以加大`抽風量,這樣燃燒更加旺;二是可以把煙灰塵釋放到高空中,讓上麵的空氣把煙灰塵帶走。不至於把周圍的環境汙染了。”

陳承宇看到長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心想現在我說環保這些東東,不但是你不明白,現在這世上明白的人也少得很呢。

眾人下車的東西就是紅磚成形的地方,陳承宇解說:“這一大堆黑炭叫煤,在泥土裏混進一點煤炭,加入水攪拌均勻之後,進入製磚機,就成磚塊了。”

長角指著那邊碼起來的泥磚說:“這又是幹什麽?”

“把濕的磚塊風幹、曬幹。”

眾人走近輪窯,一股熱浪撲麵而來,上百名華人正在爭分取秒工作,有的把泥磚放進輪窯裏,有的把燒好的紅磚從窯裏取出來。眾首領一邊看一邊暗

暗記在心裏。

“泥磚經燃燒之後就變成了堅硬如鐵的紅磚,製磚就是這麽簡單,建成的房子可以百多年不會塌。”陳承宇介紹說。

眾人繞著紅磚廠走了一圈之後,又走到附近的水泥廠去參觀,走了一圈。陳承宇看看下午4點鍾,招呼大家坐上越野車,去看灰狼穀野牛養殖場,看看印第安人心中的神物美洲野牛。

眾首領看著灰狼穀底上悠然吃草的野牛,心裏非常激動,這是曾經雄霸美洲中央大平原上的野牛,從6,500萬頭到3,000萬頭,再到大概10,000多頭,美國人為了強迫印第安遷移到保留地,放任,甚至鼓勵人們獵殺野牛。

1884年的美洲,大概還剩下10,000頭野牛,現在灰狼穀裏就有近6,000頭。

“這些野牛,全是種牛,我建立養殖場,就是為把野牛的數量能夠迅速回升,但想回到原來幾千萬頭,顯然是不可能,你們還想以野牛為生的日子已經一去不複還了。”陳承宇對眾印第安首領說。

長角等人沉默不語,他們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不!我相信有一天野牛會重新回到美洲大平原,死去的人也會複活過來。”旁邊的坐牛一臉堅定的說。

“野牛重新回到美洲大平原,這個我也相信,也有可能發生,把美國人全部趕跑之後,大平原上的野牛會慢慢多起來,可是你知道要多長時間嗎?”

“灰狼穀裏有6,000頭野牛,一直養下去,理想狀態下10年才可能變成10萬頭野牛,這10萬頭野牛繁殖出來的牛,才剛剛夠抵消你們吃的野牛,那麽問題來了,這10年時間內你們吃什麽?”

“你們現在吃的是美國政府的救援糧,你們把美國政府趕跑了,誰給你們糧食吃?自己種?你們會種糧食嗎?會種糧食的印第安人有,但不是你們這一支部落。”

陳承宇的說話毫不留情,到了現在這種境況,還是執迷不悟,陳承宇決定不理了,我已仁盡義至。每一個人來到這個世上,都有自己的命運,你執意要走絕路,別人也沒辦法。

這時候飛艇來了,陳承宇招呼眾人登上飛艇,陳承宇親自送他們回保留地。

飛艇在800米的高空以180公裏的時速前進,眾印第安首領默然不語,陳承宇自回飛艇的辦公室,今天基本沒看批閱各地的來電。案頭上已經有幾份電報在等待陳承宇批閱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陳承宇在全球設立的各個基地,多數已經有3年以上,各基地的事務委員會已經能夠獨立處理事務了,陳承宇順勢放權,要求有大事事務委員會自己解決,如果分歧太嚴重,再報由自己處理。這大大減輕了陳承宇的工作量。

陳承宇剛剛拿起第一份電報,門口傳來敲門聲。

“請進。”

“你不請我也進來了。”門開了,麗娜姑娘的如花笑臉出現在陳承宇麵前,坐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

“是不是對他們感到失望了?” 麗娜姑娘望著陳承宇說。

“是啊,這是一種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憤怒吧。他們還在做著野牛遍布中央大平原的夢想。” 陳承宇略略有些不快地說。

“愚昧無知說的就是我們印第安人,我今天聽拉科塔族人說,當年跟隨坐牛一起抗擊白人的族人,大部分已經當了美國警察,這些人現在反過來又欺壓自己的族人,真是莫大的悲哀。”

麗娜姑娘也愁眉苦臉了。剛開始的時候,她認為說服自己的種族兄弟很容易,現在才知道,事情不是那麽一回事。對方基本不聽你的說話。就算今天他們實地參觀了杜克小鎮,也看不出拉科塔族首領們有何激動,甚至還在夢想著上千萬隻野牛重新奔馳在大平原上的盛況,更可笑的是以前的拉科塔族酋長坐牛,更加不靠譜,竟然說死去的人會複活過來。

“我們盡自己的努力了,他們不接受也沒辦法,我們下站去俄克拉何馬州吧,那裏的印第安人更多,也許能說服一二個印第安人部落願意聽我們的話。”陳承宇一邊批閱電報一邊說。

“還是我們雲族人接受外部事物比較快。現在我們雲族每戶人均一幢房屋,開荒墾田,種下了各種莊稼,養殖了豬、牛、羊等畜牧,現在借沙斯塔大壩工程之機,收入真多,單是水泥、紅磚廠,我們雲族人就有了20%的股份,全部都過上了好生活,可是我說的這些,他們為什麽不信呢?”

“因為你說的這些,沒人會相信你,還以為你是在騙人呢?話說這世上那有這麽好的好事?哈哈……”陳承宇一想到麗娜姑娘跟人家說完雲族人現在的生活,哪個不是把麗娜姑娘當作傻子或是瘋子?陳承宇不由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啊?”麗娜姑娘有些惱羞成怒了。

“沒什麽,就是在想這年頭好心送一塊金給人家,人家懷疑你送的是炸彈。”

“格格!”這個比喻倒也十分貼切,這次連麗娜姑娘也笑起來了。

……

在飛艇的中部會議艙內,15名印第拉科塔族首領也在爭論不休,以酋長長角的10名首領主張向 “天空人”學習,學習他們的耕作方式、生活方式。

而以坐牛為主的5名首領則強烈反對學習“天空人”的耕作和生活方式。

坐牛說:“他們的文化跟白人差不了多少,他們用建築和廢物來玷汙土地母親,他們占有欲極強,把土地用機器犁轉,把大地製成磚塊,並且用火燒的方法,這種方式本身就違反了我們的自然神宗教。我們要對一切自然的東西預以尊重,不可隨便更改。”

如果陳承宇在場聽到坐牛的說話,一定向坐牛伸出大拇指,真心誇獎他是“環境保護工作者”,然後罵他是老頑固,花崗岩腦筋,時勢已經變了,你不跟著變,隻能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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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