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眾人先是愕然,然後一陣大笑,笑得彎下腰來。

李君天更是眼淚也笑出來了,就這也想搶劫?就憑這大刀長茅木棍?前麵那木船在泰山號麵前,不過是個小玩具,如果不是及時刹車,估計要惹人命官司了。

但饒是如此,前麵那木船也象狂風中的樹葉一般,陳承宇都不忍心看。

船上少年有些惱羞成怒吼道:“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過路錢。”

我暈,此路是你開?你拿什麽開這個海峽?

還此樹是你栽?大家轉頭四周看了一眼,沒有樹啊?

這什麽情況?

瞬間,大家又笑成一團,這種強盜,真逗。

陳承宇強忍著笑,說得:“老人家,你們是不是遇上什麽為難的事,我看你們也不像強盜,不如上船來,大家聊聊?”

老漢老臉一紅,期期艾艾的道:“這個……哪個,這個……哪個……。”

陳承宇再三邀請,祖孫三人才滿臉不好意思的通過升降機上了鐵甲艦。三人站在甲板上,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全是鋼鐵的?這麽大的船也不沉?怎麽這船一點也不搖晃?這船是怎麽造出來的?……

陳承宇看著三個“劉佬佬”,忍不住清咳了一聲,這才驚醒三個“劉佬佬”。

陳承宇道:“你們沒搶過劫吧?來人啊!拿機槍和迫擊炮過來,讓他們開開眼界,知道什麽是搶劫。”

一挺機槍和迫擊炮放在祖傳三人麵前,三人一臉不解。

陳承宇不由一拍腦袋:我暈,他們哪見過這些先進武器,估計以為是燒火棍吧。

“哪個誰?”陳承宇隨便指一個船員:“那邊那塊石頭,看著我就不順眼,給我打。”

“是!”船員拿起機槍,“噠噠噠!噠噠噠……”就射一梭子,打得那塊石頭火星四濺,祖孫三人和兩邊礁石的二百多人目瞪口呆。

“前方五百米:急速發射三炮。”

“是!”

“嗵!嗵!嗵!”

三發60毫米迫擊炮連珠一樣射出。

前方五百米的大洋,發出三聲巨大的響聲。這炮要是落在眾人頭上,哪有命在?眾人駭然。

忽然爆炸的地方浮起一條大魚,翻白了,在無力的掙紮,是一條虎鯨!我暈,要是在後世,這可是要攤上大事的,這是瀕危珍稀動物啊,怎麽偏偏跑來這裏挨炮?

“這位長官請了,老朽姓鄭,是此地附近的村民,昨天我全村慘遭賊人洗劫,錢銀全無,半粒白米不留,可憐嗷嗷待哺的小孩,一天尚未進食,老朽冒然行那剪徑之事,現在想來,真是萬死莫贖,有辱祖先。老朽給你叩頭認錯。”說完真要下跪。

“老人家不可。”陳承宇急忙拉住鄭姓老人的手道:“既然大家都餓了,不如在我船上吃一餐飯再說吧。”

姓鄭老人還想出聲,陳承宇一擺手道:“大家都是華夏苗裔,理當互相幫助。”

姓鄭老人點頭稱謝。

陳承宇一

聲令下,三艘鐵甲艦的廚房馬上忙起來,船上有凍肉蔬菜,不一會各船就炒出幾十人的飯菜。陳承宇又叫人把那條誤殺的虎鯨吊上船來,趁著眾人吃飯的時候,又備幾桌飯菜,拿一千斤白米、凍肉、蔬菜,虎鯨也割一塊出來,準備待眾人吃完飯,剩下的準備送給他們村去。

吃完飯,陳承宇親自送他們回村,剛到村口,就看到很多小孩,正翹首以待,早有村民把飯菜分給他們吃了。

鄭姓老人帶著陳承宇一行走進一幢五進大宅,二進門門柱子寫著一副楹聯:“史官不用春秋筆,天子親書孝義家”,橫額寫著“孝義家”三個大字,鐵劃銀鉤,入木三分,端的是正氣浩然。

鄭姓老人自己居中坐下,陳承宇在右首坐下,這時陳承宇才看到對麵有個年輕的公子哥兒,看到陳承宇看他,衝陳承宇微微一笑,拱了供手,陳承宇也向他拱拱手,公子哥兒二十出頭,生得劍眉朗星,唇紅齒白,眉宇間隱隱透出一股天潢貴胄的氣質。

三個丫環奉上茶。

姓鄭老人對陳承宇拱拱手,沉痛的說道:“老朽姓鄭名一山,先祖自四百五十多年以前,從中原一路遷移至此處,一直都想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安度晚年,卻想不到人生多舛,三十年前,先父遷移此處,原想此地是我等安身立命之所,卻不想到本地人歧視、欺淩我華人,而我華人勢弱,屢屢受欺,卻隻能忍聲吞氣,可悲可歎。”

陳承宇點頭說道:“雖然人少力量弱,可是我們也要抗爭,不能因為人少,遇到不平之事就隻懂得忍聲吞氣,委曲求全。長此以往,助長賊人氣焰,人家就是專挑我們下手,如果我們敢於鬥爭,對於一切來犯之敵,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又有哪個不長眼的敢找我們麻煩?”

鄭經點頭稱是。

公子哥兒道:“可我華人力弱,以身搏鬥,無異於以卵擊石?”

陳承宇道:“隻要輔以西洋火器,即使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亦可殺賊人於百步之外。”

“哦,有這種利器?”公子哥兒大奇。

“確實,剛剛我們就親眼看到了”鄭一山於是將剛才親眼所看到的機槍和迫擊炮的揚威的經過,原原本本的道來,聽得那公子哥兒神往不止。

忽一少年入來稟報道:“太公,在鄰村發現打劫我們村的賊人。”

“好,發現得好。”陳承宇拍案而起道:“墓風小隊何在?”

陳信達匆匆走進來。

陳承宇一指那少年道:“你們跟這位小哥去鄰村,找到洗劫鄭家村的匪徒,全部當場擊殺。”

“是!”

陳信達匆匆帶著五名“墓風小隊”成員走了。

陳承宇心裏一動,說道:“鄭老爺子,我有一個提議,不知當不當說?”

“請說。”

“不如舉家搬到一個小島上去。”當下陳承宇把皮休島的情況跟鄭老爺子說了,鄭老爺子聽說有這樣的世外桃源,不由大喜。

目視那公子哥兒,公子哥兒微微點頭。

老爺子點頭應允。

陳承宇說道:“當今天下,正遇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我華夏若想在未來世界占一席之地,唯有接受西方科學技術,不斷創新求變,方可急追世界潮流,華裔後代方可擺脫任人欺淩的局麵。”

鄭老爺子連連點頭,此時陳信達六人“剿匪”回來了,戰鬥毫無懸念,十個幾個沒見過世麵的小賊,在現代化武器麵前,隻能是挨揍的下場。

鄭老爺子當下與陳承宇約定:待鐵甲艦回來,鄭家村舉村搬遷皮休島。

陳承宇一行告別了鄭家村,繼續起程,穿過蘇祿海。臨近祖國,大家都有點歸心似箭的感覺了。

陳承宇在看到鄭家村門口的對聯,就猜到了他們是什麽人。

“史官不用春秋筆,天子親書孝義家”,橫額寫著“孝義家”。這明顯就是明太祖朱元璋時的江南第一家鄭氏,後來成祖朱棣靖難,建文帝落敗,鄭氏一脈忠心護主,慘遭不測。

一班忠臣護著建文帝從南京撤出,一路流落,先後流落台灣、菲律賓、印尼等地,這鄭老爺子無疑就是鄭家後人,陳承宇甚至懷疑那個公子哥兒,就是建文帝後裔。

天潢貴胄的氣質,是裝不出來的。

三艘鐵甲艦繼續前行,沿途所到之處,其它船上的人,無不側目避開,這可是剛剛出現的鐵甲艦,如小山一樣,其中的一艘不冒煙,但是卻航行得最快。

穿過蘇祿海時,陳承宇忽然福至心靈,想到了一件關於石油的往事,於是發電報命令兩艘補給船繼續向欽州港駛去,不必等待。

兩艘補給船收到電報,繼續向欽州港方向前進,他們將在欽州港補充煤碳、淡水、食物之後,裝運8000噸水泥和糧食蔬菜等特資,回到皮休島。

陳承宇想到皮休島用的水泥,不管是從中國還是美國運輸過去,路途遙遠不說,商船也少,沒有回頭貨可能的港口,商船不願意去。

在皮休島上生產水泥更不可能,礁湖裏的石灰石多的是,但是粘土和煤卻沒有。把粘土和煤運輸過去,這成本頂天了。

最佳方案是從澳大利亞生產水泥,再運輸過去。兩個島距離5000公裏,比較到美國或是中國超過一萬公裏的距離,劃算多了。

而且澳大利亞上麵有煤,有石灰石,當然粘土到都是。除了石膏缺少外。

在南沙群島海麵,陳承宇的泰山號與兩艘補給船分道揚鑣。泰山號向南;兩艘補給船則向西南欽州港方向。

泰山號鐵甲艦穿過曾母暗沙,繼續向南駛去,經過星加坡,沿著馬六甲海峽駛到蘇門答臘島棉蘭的龐卡蘭一勃蘭丹村。

這裏有個天然的港灣,當然還有一個油田,不知道有沒有被別人捷足先登?

陳承宇和陳信達,還有五名“墓風小組”隊員登陸察看,看到沒有鑽探的痕跡,陳承宇鬆了一口氣。

這裏有個油田,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目前石油用量不大的時期來說,這個油田的石油,足夠杜克實驗室名下的各種機械用很多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