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往年陳事

“鄭家被刨除隻是第一步,第二步是將柳家培養起來。”“是不是聽起來很矛盾,明明最討厭的就是柳家了,可是太皇太後與先帝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將柳家培養起來。”

“於是,也就有了柳珺璃進入鏡池之城的說法。”

沈媛封妃,也得了寵,知道了不少的事情,卻唯獨沒有猜透先帝的想法。

“娘娘說的很亂呢。”

蔣蓉藝輕輕扶了下額頭,沈太妃是講了不少的事情,但是把她知道的所有消息組合在一起,就如同一碗大鍋飯一樣,各種食物參雜在一起。

隻是,沈太妃的話卻給了她不少的幫助,至少從當時每個人的角度來說,唯有千代夙修和太皇太後的目的,是她不明白的。

“對外所有人都說柳珺璃在去鏡池之城的路上死了。”沈太妃道,“但我還記得,臨走之前的那一晚,柳珺璃來找過我。”

婚被退了,心愛的人離開京城了,柳珺璃整個人和霜打的茄子一樣,沈媛見到她的時候,她仿佛隻要在地上一摔,就會失去生命一般。

“她說她不會放棄的,她說那是和先帝的約定。”

“所以……誰都不知道先帝是怎麽想的是嗎?”蔣蓉藝覺得,聽了這麽多,這一句才是重點。

“沒錯。”

蔣蓉藝翻了翻白眼,趴在了桌子上,“所以說,這件事的起因還是和鏡池之城有關係吧。”

“那或許並不是一個好地方。”沈太妃隻是這樣說。

“得了,娘娘呢,也別跟我賣關子了,您這一句一句的繞的我頭也暈,我就明白的說了吧。”蔣蓉藝抬起眸子看著沈太妃,“您即把大量的消息告訴我,卻不把你知道的真相告訴我,究竟是為什麽?”

“你很聰明。”

這話她聽得多了,蔣蓉藝一個白眼,“無論您說多少的修辭,柔妃娘娘為何不敢說出當時的事情,柳珺璃為何會去鏡池之城,是誰在背後控製先帝與太皇太後,這才是這件事最關鍵的一點。”

而矛頭,也很明確的指向鏡池之城。

鄭雲華,太修儀,以及諸多被誅殺的鄭家子弟,都不過是用來鋪設這一盤棋的棋子罷了。

“你說對了,真正有問題的,也不過這幾個人罷了。”沈太妃道。

“那您呢?”蔣蓉藝步步緊逼,“從始至終參與進去的人,如今全身而退,卻又說自己不清楚,這恐怕也很讓人狐疑吧。”

“先去弄清楚柳珺璃的事情吧。”沈太妃突然起身,“那個玉佩你收好,這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我現在……還不能把這些事情告訴你。”

秋風吹過裙擺,拂過發梢,枯黃的樹葉索索作響,抬眼瞧著沈太妃離去的背影,蔣蓉藝有些陷入沉思。

反複思考著沈太妃的話,恐怕她還不是知道的最全麵的人,因為知道的最全麵的人,已經死了。

除了當事人,應該是太修儀知道的最多。

但是如果想要證明自己的想法是真的,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反過來去證明。

如果柳珺璃還活著……如果能從太皇太後那裏得知什麽……

出去的時候,她去看了鄭雲華一眼,這個女人已經瘋的不成樣子了,見到任何人都會撲上去狠狠的咬一口,蔣蓉藝歎息了一聲,從冷宮離開。

“蔣大人,可算是找到您了,您趕緊的回去一趟吧。”

是禮司的一個小丫頭,蔣蓉藝看著她,“怎麽了?”

“回大人,也不知道是怎麽的,計司突然開始說要查賬,可碰巧顧大人出去了,換了呂大人來負責,賬,賬就出問題了!”小丫頭也算是在蔣蓉藝這裏得了好處,一股腦的全部都倒了出來,滿是焦急的看著她,“您趕緊回去看看,奴婢怕再晚一會兒就來不及了!”

“原來是在這了,蔣大人真是讓人好找。”

轉眼,迎麵走來了一眾人,為首的就是呂妍!

“下官見過呂大人。”蔣蓉藝輕輕彎腰,行了一禮,“不知道呂大人找下官有什麽事要做?”

“來人。”呂妍眸子一獰,揮手道,“帶走她。”

蔣蓉藝抬眸,呂妍用手段可是要比她堂姐呂秀好狠辣多了,這次恐怕除去被帶走之外,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了。

“敢問呂大人,下官是做錯了什麽嗎?”總要知道這次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作假無中生有,具體的等刑部的人來了再說吧,帶走!”呂妍隻提了兩句,冷笑一聲後就讓人去捉拿蔣蓉藝。

蔣蓉藝回頭看了那個小丫頭一眼,輕輕眨了一下眼睛,比較順從的跟著這些來勢洶洶的人離開。

沒有反抗的餘地,蔣蓉藝看著鐵欄杆和草垛的床,鼻子裏充斥著發黴的味道,活了這麽大,還第一次進監獄呢。

呂妍沒有走,就站在外麵看著她,“蔣蓉藝,你的死期到了。”

“不勞煩呂大人您提醒了。”蔣蓉藝輕鬆一笑,“鹿死誰手,可不能這麽早就下結論。”

看來……從把她弄到禮司,到今天被下獄,這是有些人一早就計算好的呢。

等刑部來審恐怕要再等上兩三日了,蔣蓉藝頗為無聊的拿著草垛裏的幹草編著些小玩意打發時間。

手機在王府裏放在充電了啊……哈賣批好無聊!

蔣蓉藝很方,沒有了工作,沒有了能調查的事情,沒有了手機,隻有監獄,沃日好雞巴無聊!

“這日子要怎麽過啊握草……”

福祥宮,呂秀將沏好的茶遞了一杯給孝威太後,“娘娘,喝口茶吧。”

“哀家喝不下。”孝威太後看了一眼,輕輕的推在了一旁,抬頭看著遠方,“哀家還是不明白啊,都到了這一步了,為什麽姑母一定要攔著哀家?”

讓裴家強大,不是姑母一直以來的想法嗎?

“娘娘,來日方長。”

呂秀低聲道,“您才是皇上的母親,當朝最尊貴的太後娘娘。”

孝威太後聽著這話冷笑了一聲,“罷了吧,哀家也不過是太後而已。”

隻是權利這個東西太誘人了,隻要拿到了一點,就會無止境的進行下去,她與姑母不一樣,姑母的行為,會阻攔她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