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六章 東山再起

“王爺。”

來著走進來,頓了頓語氣才道,“問將軍的後事……基本上已經處理好了,而且還有依照著王爺的意思,把獨孤將軍的屍體也安葬了。”

“恩。”千代夙寒麵前正放著一張地圖,上麵圈圈叉叉被標記了很多,最嚴重的戰事便是在現在所在的這一代,仿佛是針對自己設計的一場戰爭。

“東西都發放下去了吧。”千代夙寒隨口問了一句,“這些東西如何使用,本王已經寫好了,逐一傳遞下去。”

“是,王爺帶來的東西足夠我們一段時間了。”下屬道,“隻不過王爺消失的三年中,連年幹旱,不見雨水,糧食稀少,這些也緊緊是能夠支撐一小段時間罷了。”

“這些事情本王自有辦法解決。”了解了情況之後,千代夙寒的眉頭擰緊,本以為兩個世界的世家變化不會太大,卻沒想到轉眼回來便已經是三年之後了,戰事吃緊,京中也聯係不上,“京城還沒有書信寄來?”

“已經聯係了烈煜大人,但是暫時沒有動向。”屬下道,“往東南現在能看到北陵的士兵,恐怕下一場戰爭就在不遠處。”

千代夙寒研究了一下地圖,考慮眾多之後,他道,“下令全軍撤退至身後一百裏星雲嶺內,分散開來注意隱蔽作戰。”

“這是……”下屬一愣,星雲嶺植被覆蓋太多,並不合適打仗,自己人進去很有可能也會走不出來,唯有一條道路是能通向內部的,但易攻難守……

“設下暗號,盡量避免過多士兵一起行動,炸毀唯一的出路,做好埋伏,接下來一戰,隻要所有人保證自己不死,與敵人周轉,拖延時間。”

“另外,調集所有的弓箭手,沿著西側追雲峰上去,大致在這裏,應該可以擴出一塊空曠的地方來,等到敵人行動,進入山林之後,任何一個撤退的敵軍不能從這裏逃出去!”星雲嶺向東南形成一個月牙形,追雲峰一帶路途綿長,這次,要來一個甕中捉鱉。

“以及,把凰影衛的人想辦法調過來,分成兩撥,一波由本王親自帶領駐守星雲嶺西側一帶,防止敵軍由意圖繞過星雲嶺,另一支隊伍由你負責。”千代夙寒凝眸,注視著下方的人,“你常年駐守在盛輝與北陵的邊境,最熟知這裏的地形,這次派給你的是一樣必須完成的任務。”

“請王爺吩咐!”

那人心中一緊,胸膛中砰砰作響,握緊雙拳跪下,“屬下必當竭盡全力!隻是將優秀的凰影衛交給屬下指揮,屬下恐怕不敢勝任……”

“你的表現隻需兩三眼便能看出。”千代夙寒道,“不需要你武功多出色,但接下來的事情,本王要你必須保證絕無第三人知曉。”

……

幾個日夜過去,又一日太陽西沉,林中有水源,又多了可以果腹的食物,士兵們現在看起來精神抖擻,似乎回到了戰爭剛開始的時候,對於主帥三年的失蹤,眾人心底多少都心生疑惑,不少人的懷疑猜測聽起來不堪入目,但卻被千代夙寒的一句話給打破。

“爾等手中的吃食,皆由本王未來的王妃蔣蓉藝提供,她是否是禍害蒼生的妖女,自己定奪。”

同時表明,世上從來沒什麽禍國妖女,更不能用這種名聲來敗壞指責一個想要費盡心思幫助自己的女人。

隻此一人,是千代夙寒在眾多人麵前給蔣蓉藝的承諾,這樣一對璧人,即便從前再怎麽看著不合適,再怎麽看著礙眼,如今想法都煙消雲散。

這支軍隊,支持的人是她,帶領的人是他,而保家衛國的是這支軍隊不是別的,若說不信服不敬佩,豈非妖言?

日落西山,信鴿在窗前啄著米,腳上一個小竹筒等著人取下來,一直素手纖纖,卻突然伸手不為別的,五指捏住毫無防備的信鴿,突然收縮用力。

“嗯?”小動物的死似乎對她來說絲毫不介意,她注意到了信鴿腿上的東西,取下來看了看,微微皺眉,“琴思,你念一下。”

“是,主子,呀,主子,這鴿子死掉了呀。”少女兩三步上前,從女子手中取下東西,驚訝的看著鴿子有些可惜,“好可憐啊……”

“是啊,不知道路途中遇見了什麽,來到了就死了。”她歎氣一聲,“你念念內容吧。”

“是。”琴思看著眼前的主子,嘴角微微一笑,三年過去了,她還以為主子已經沒了,或者是被鏡池之城掠走了,沒想到主子回來了!和王爺一起,真的是太好了!

“呀,是王爺來的信。”琴思眯著眸子念道,“這個……請盡快匯報京城現狀,方便下一步行動……”

“就這些?”女子問道。

“是啊。”琴思有些怯怯的道,“主子,您今日是怎麽了?……對了,烈煜大人昨個說要過來,這事……”

“這事回來我親自告訴他!”頂著蔣蓉藝的容貌,女子轉過頭來連忙道,“你先下去吧。”

“是。”琴思沒多說什麽,又道,“烈大人之前聽說您總是不吃東西,讓人送了些過來,您要吃一點嗎?”

這人不是別人,就是早早的跑回來的玉佩靈,比千代夙寒和蔣蓉藝回來的時間足足早了幾個月,直接找到了烈煜,在烈煜的幫助下隱藏在京城中。

等琴思離開,玉佩靈取了一個鏡子來,她現在身邊用著的,全部都是蔣蓉藝從前用的,享受著蔣蓉藝從前擁有的待遇,甚至……

還要用著她的名字,去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滿意的看著這張臉,從前,需要依附著別人的自己不可能表達自己的想法,隻能不斷的幫助蔣蓉藝,好讓蔣蓉藝盡快找到自己的全部碎片,雖然過程艱難,她也並不算特別討厭蔣蓉藝,但她心底有一份感情,一直讓她討厭著那個當初永遠被人當做蔣蓉藝的自己。

隻有一個人,說她是她自己,不是蔣蓉藝的附屬品。

那一句話,仿佛幫助她打破了一個屏障,讓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她可以選擇在這個時候,不再為蔣蓉藝做什麽,讓那個天真的信著自己的女人,永遠不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