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解決了兩個人,餘世逸十分的得意,滿臉笑容的回去。

在路上,碰見了去廚房拿藥的碧桃,餘世逸好心情的對著她笑笑,並說道:“快去吧!葉大夫也在那裏,你好生的問問照顧姨奶奶生活起居上有無禁忌,日後本少爺有重重的獎賞!”

碧桃一頭霧水,覺得莫名其妙。

她知道餘世逸討厭自己,每次見她都沒有好臉色,尤其是有姨奶奶在場的時候。

現下,怎麽對自己和顏悅色起來了?

碧桃嗅覺了一股不平常的氣息,卻捕捉不到事情的源頭。

“怎麽發起愣來了?還不快去!”看碧桃呆在原地,餘世逸忍不住蹙起了眉頭,低沉著聲音催促道。

聽見餘世逸的嗬斥,碧桃一下子精神了起來。

這才對,這才是大少爺該有的樣子!

鬆了一口氣,碧桃忙應聲離去。

餘世逸的眉頭卻越發鎖得更緊了,心裏暗道,多多身邊的丫鬟,果然沒有一個可以堪大用的。

抬頭歎息了一聲,餘世逸轉身繼續往前走。

餘世逸回來的時候,福多多已經躺在**安睡了。

坐在床邊,看著即使安睡了也睡得不踏實的福多多,餘世逸的心一抽一抽的,十分的疼。

伸手想去撫平福多多眉宇間的凸起,卻猝不及防被她一把抓住了手,嘴裏還喃喃的囈語著,表情很是的痛苦。

餘世逸伸出另一隻手要搖醒她,在觸碰到福多多身子的時候,臨時改變了注意,俯下身子,湊近她的唇瓣,仔細的聆聽她到底做了什麽可怕的夢,為何會有如此驚恐的表情,就連飽滿的額頭上都冒出了一連串的細小汗珠。

福多多又夢見了那一片的白。

白白的牆壁,白白的天花板,白白的地板,全都是白色的。

她鼓足了勇氣,往深處走去。

大約有三四分鍾左右,白色中出現了一抹黑。

福多多心中一陣的欣喜,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匆匆的過去。

在距離黑色大概有兩米左右的時候,福多多停了下來,她發覺那抹黑色是人的頭發,有個人坐在那裏。隻是這個人全身都穿著白色,白得跟周圍的環境融為了一體,之前距離又離得有點遠,她因此忽略了。

不過,不管怎麽樣,在如此白得滲人的環境裏,遇到了一個大活人,這讓福多多很高興。

她再上前一步,開口打了一聲招呼道:“你好,請問這裏是哪裏?”

那人沒有回話,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就這麽靜靜的坐著。

福多多心裏奇怪,再次問了一遍,並提高了聲音,以防那人聽不見。

結果是,仍舊沒有回音。

沒有辦法,福多多往前走著,繞到了那人的前麵去。

心想著,或許這人耳朵不好使,所以才會聽不見她的問話。現下,她與她麵對麵著,總應該會得到答案。

“你好?”福多多在那人麵前站定,試探般的打了個招呼。

很意外的,還是沒有回應。

福多多看了看四周滲人的白色,再看看眼前頂著一頭黑發的不明人,她咬了咬唇,伸手輕輕拍了下這人的肩膀。

這次,這個人的身子微微動了動。

見此,福多多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真是嚇死她了。

“你知道這是哪裏嗎?”為與這人同一視線,福多多蹲下了身子,並且頭微微的偏著,想要看清這人的樣貌。

無奈的是,這人的頭發甚密,又很長,福多多竟然一點都沒有看到。

蹲了有一段的時間,這人既不說話,也不抬頭,福多多的身子就受不住了,酸麻麻的,差點一屁股蹲在地上去,隻好揉著小腿,慢慢的站立起來。

在這個時候,那人開口說話了,陰惻惻的說道:“我怕說出來,會嚇著你。”

嚇著我?

福多多的心裏猛地一緊。

按照常理,她不該再詢問了,免得對方爆出什麽恐怖的話來。

隻是,內心深處卻有個聲音,讓她開口相問,弄個明白。

思想爭鬥了許久,福多多終於問了出口。

那人慢慢的站起身子,陰冷的說道:“真是好奇害死貓,你會後悔的。”說完之後,用她那白得能瞧見血管的手,慢慢的撩開了那厚厚的黑發,露出了她的麵目,並問道:“滿意了嗎?現在知道這是哪裏了嗎?”

福多多的眼珠子瞪得老大,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沁出來,驚得她連連後退好幾大步,並搖著頭,喃喃的說道:“不是,不是這樣的,你怎麽會?”邊說著,抬起腳就要逃離。

奇怪的是,福多多好似被人定了身一般,根本就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女人向她撲過來。

福多多又驚又害怕,開口大聲呼救。

就在這個女人要碰到她的時候,一陣天旋地轉,滿目的白發生了扭曲,遠處不斷的傳來餘世逸喚她的聲音。

“多多,多多,快醒醒!快醒醒!”餘世逸輕拍著她的臉頰,著急的呼喚著。

他不知道福多多做了什麽可怕的夢,一直哭鬧著,而且雙手抓著他的手很是生疼,都被劃出了幾道口子。

福多多的意識慢慢的清醒,一睜眼就看到餘世逸滿臉的焦急之色,激動的一下子坐起來,撲進他的懷裏,失聲痛苦著。

那個夢,實在是太可怕了,清晰的記著夢裏的一切。

餘世逸受寵若驚。

到現在這麽長時間了,福多多從未主動與他親熱過。

現如今,一睜開眼,就急急的投入他的懷抱中,緊緊的抱住他的腰身,哭著喊著喚著他的名字,讓他覺得,原來在多多的心裏,自己是多麽的重要,一般人是無法替代,就是心腹如碧桃,那也一樣。因為多多她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而不是什麽勞什子碧桃。

想到這個認知,餘世逸的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揚起。

要不是現在情況不對,懷裏的心尖尖還在委屈的哭泣著,他真想仰頭大笑幾聲。

把福多多抱在自己的膝頭上,餘世逸輕拍著她的背,湊近她的耳畔,耐心的安撫著她,讓她不要害怕,一切還有他。

漸漸的,福多多的情緒慢慢的穩定了下來,理智也慢慢回籠。

她看著餘世逸胸襟前麵的濕潤,麵頰忍不住升起一團的火熱,不敢抬頭直視餘世逸的眼睛。

“沒事了,沒事了,就算天塌下來,還有我替你頂著,別怕!”

耳邊聽著餘世逸的柔聲安慰,福多多的臉越發的紅,把頭深深的埋進他的懷抱裏,不想出來。

殊不知,她的這番行為,餘世逸越發的受用,眼眸中的柔情越發甜蜜幾分。

可好景不長,餘世逸還沒好好享受此時的溫馨氣氛,卻被春福打斷了。

她說道:“少爺,府裏來人了,大老爺讓您早日回去。”

餘世逸揚起的嘴角一下子彎了下來,不悅的說道:“本少爺才在莊子上幾天?都還沒好好的休息夠,不回!”

聞言,屋外的春福滿臉的欣喜。

她也不希望餘世逸這麽早就回去,還想他多陪陪姨奶奶幾日,讓大家夥兒都瞧瞧,她家的姨奶奶才沒有失寵,是少爺捧在手心上的心尖尖,疼愛的很!

福多多聽到了,卻擔憂的問道:“這樣好嗎?”

畢竟是血親的父子,作為父親想要補償,兒子卻太過冷血,這讓他人怎麽看待?

餘世逸毫不在乎,說道:“我都多大了?現在才想起還有我這個兒子,早幹嘛去了?有些事情,不是說傷害了就能補償得了的,這事你就不用理會,我自由主張。”說著,話鋒一轉,期期艾艾的說道:“還是你嫌棄我煩了,恨不得我回去?”

這是什麽話?

他是少爺,我是妾,怎麽敢?

不過,知道餘世逸其實隻是向她撒嬌,順勢安撫道:“我留你都來不及了,怎麽會想讓你走的?”

餘世逸聽得心花怒放,又想起她的身體不適,心裏很是的內疚,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現在感覺如何?還想要吐嗎?這事都怪我不好,你別生氣,好不好?”說著,可憐兮兮的貼著福多多柔軟的麵頰,語氣十分的低聲下氣。

不說到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福多多忍不住橫了他一眼,掙脫著從他的懷裏起來。

餘世逸當然不肯,緊緊的抱住福多多的腰身,再三的伏低做小賠不是。

一來二去的,福多多的倒也對適才的噩夢漸漸忘卻,滿心的生著餘世逸的氣,怪他太不節製,還讓自己丟了大臉。

看福多多的眼眸裏再無恐懼之色,餘世逸滿是欣慰,總算是暫時讓她忘卻了夢魘的事情。

隻不過,在夢裏,她到底夢到了什麽?是誰想要害她,致使她不斷的呼救?

想到這裏,餘世逸滿臉陰霾。

沒有誰可以傷害他的多多,除非從他的屍體上踏過去!

在滿腦子想著誰會對福多多不利的時候,春福又來稟告,說是文竹在外侯著,有急事相告。

文竹,餘世逸並未從府裏帶出來。

因為要留他在餘府,可以注意著府內的動向。

現在,他竟然親自過來,想必是府中出了什麽重大的事情。

會是什麽事情呢?

囑咐著春福好生伺候著福多多,餘世逸陰沉著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