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指尖盛開的落紅

清晨,天蒙蒙亮著,千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一入眼,是紅色床幔,她眨了眨眼,表情有著一絲茫然,顯然是還沒從睡夢中清醒。

她則臉一看,嚇得整個人都要跳了起來,因為她看到自己正躺在斯緯誅的懷裏,腦袋枕在他的手臂上,他的一隻手橫在她的腰間。

想到昨天夜裏那曖昧的氣氛,千尋臉頰瞬間變得緋紅起來,雖然最後他們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隻是很單純的親吻了一下,可是,這樣親密的躺在一起,還是讓她不自覺的臉紅了。

“你醒了。”

沒想到斯緯誅會突然醒過來,還看到了一臉窘迫的她,千尋也不知道要作出什麽反應了,隻能傻笑的打招呼道,"Hi,早啊!"

"早!"斯緯誅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又恢複了以前那個冷冷清清的他,昨夜就好像是她自己一個人的錯覺。

一大清早醒來和這樣一個沒有表情的人在同一張**,還真是找不到共同的話題,而且最難堪的還是自己的腦袋還枕在人家的手臂上。

意識到了這點,千尋嗖的一聲突然從**跳下來,昨夜的喜袍已經被斯緯誅曖昧的扔在了地上,一下床,就看到被到處亂扔在地上的大紅喜服。

看到地上的大喜服,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他們在新婚之夜弄得有多激烈,天知道,其實昨天晚上,他們也不過隻是單純安慰式的親吻了一下。

後來看到有人偷偷摸摸在窗外偷看。

斯緯誅才故意讓她脫去喜服和他自己的喜服一起扔出了紗幔外麵去,然後製造了一場曖昧的**。

其實斯緯誅什麽也沒做,隻是趴在她上麵,故意讓外麵的那個人知道他們在做那檔子的事情,直到那人離開了,斯緯誅才側身躺下。

其實千尋一直覺得很別扭,不過後來因為太困了,也就睡著了。

她是第一次在一個陌生人身邊睡得這麽安穩的。

以前在深山野林的時候,經常要早起練功,下山之後,又因為當了鳳凰樓的主廚,一直早起,也就養成了早起的習慣,這不,每到這個時間她就自然的醒了過來。

千尋忽然覺得睡都睡在一起了,一直別扭實在不像是她,於是背脊挺了挺,裝出一副平靜的樣子,有些疑惑的開口,“你昨天晚上為什麽要這麽做?”

其實,她昨天晚上就已經很好奇的想問問他了,隻是他一直在給她打眼色示意她不要出聲,她才一直忍住沒問。

這會兒倒是想起了。

“昨天晚上有人來聽房,自然是做給她們看的。”斯緯誅也起來了,他身上除了脫去的喜服之外,居然還完整的穿了一身便服在裏麵,讓千尋看著忍不住妒忌起來。

昨天晚上脫衣服的時候,她身上可是隻剩下一件單薄的裏衣遮體了,其實那些為她梳妝打扮的人也要她多穿一些,隻是她嫌麻煩也就沒多穿了。

現在起來一比,斯緯誅倒是穿著衣服人模人樣的,可她就慘了,身上隻剩下一件裏衣了,她好像不記得她自己有帶衣服來換了。

這下可真一頭大了,不會是要讓她穿著這身衣服出去吧!

如果是現代的話,穿上這件已經夠了,不過這裏可是古代,思想最封閉的時候,她要是敢這樣穿出去,人家會將她當成猴般展覽的。

她才不要呢!

看出了千尋的妒忌,斯緯誅起身走進屏風後麵,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了一套衣服,讓她換上。

有衣服穿,自然是比沒有衣服要好。

而且衣服的花色都是她喜歡的,素白色看起來清純又顯大方。

千尋很快便換了衣服回來。

她走到斯緯誅麵前晃了一圈,長長的袖子還故意輕甩了幾下,朝斯緯誅曖昧的眨了眨眼睛,“相公,你看娘子這身衣服好看嗎?”

“好看。”

斯緯誅神色微動,隻是一抹看不到的憂傷快速的在他的眸子裏閃過,幾乎讓人捕抓不到。

千尋卻意外的捕抓到了,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怎麽了嗎?”

斯緯誅收回視線,平淡道,“沒事。”

千尋並沒有以為他就真的沒事了,斜著眼一副高深莫的樣子盯著他。

斯緯誅被她盯得有些不自然了,才不得不告訴她,其實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是以前他母妃穿過的,那一場大火他母妃什麽都沒有留下,唯一留下的就剩下這件衣服了。

他一直珍藏著,想念母妃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小的時候還經常會抱著這件衣服流淚,一直到睡著。

千尋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將他母妃的衣服讓自己穿,一時間有些窘迫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斯緯誅和他母妃的事情,她曾聽人說過,他母妃在他五歲的時候就被一場意外的大火給燒死了,而五歲的他被人救出來的時候已經毀了容,變成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那時候,其實他並不是啞巴,隻是母妃逝世,他傷心過度,不想跟人說話而已。

沒想到就是因為這樣,被人認為那場大火把他燒成了啞巴。

他也懶得解釋,才有了他是啞巴的這個流言。

他幹脆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了。

並非是有意隱瞞,而是單純的不想說話。

後來覺得是啞巴也挺好的,幹脆就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了。

千尋是那麽多年來,唯一的一個讓他開口說話的人。

篤篤--

門外就在這時候響起了敲門聲。

門外的女官輕聲道,“二皇子,皇妃,醒來了沒有,嬤嬤讓奴婢請兩位梳洗一番到皇後娘娘哪裏敬早茶。”

千尋想開口,斯緯誅卻朝她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她先不要出聲,然後走到床邊揭起了錦被,在錦被下麵抽了一條白巾出來,真的是全白色的。

當斯緯誅咬破手指在白巾上麵滴下了幾滴血之後,千尋終於明白那到底是做什麽的了,那是古代人用來證明新娘子是不是處子的東西。

千尋看著白布上盛開出妖嬈的那幾滴鮮血,一時間覺得好難堪,又很感動。

沒想到他這個都想到了。

斯緯誅這個男人雖然平時冷了些,卻不失為一個非常細心的人。

斯緯誅在滴下幾滴血之後,才示意千尋去開門,見千尋穿了一身完整的衣服出現,女官臉上出現了一絲錯愕,又很快的收斂了起來。

千尋卻有些苦惱的抓了抓腦袋,解釋道,“起來的時候…就穿了衣服。”

千尋苦惱的表情,在女官眼裏卻成了害羞的模樣。

當看到**那條白布上的血跡和地上淩亂的大紅喜服,女官臉上出現了滿意的表情,恭敬的說,“皇妃,讓奴婢來收拾一下。”

女官最後將滴著斯緯誅血的那條白布收走了,應該是回去交差了,千尋也沒有再管,反正她現在已經名正言順的成為了真正的二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