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那是千尋的味道

軟綿綿的一把劍瞬間**出,劍在他的手中猶如一條銀蛇快如閃電間以銳不可當之勢揮出。

那時遲這時快,閃電間,劍尖準確無誤的抵在千尋的劍尖上,發出‘嗡’的一聲刺耳回音。

他手中的內力一震,直接將千尋的長劍反震回去。

千尋遂不及防被他手中的劍震退了好幾步,隻覺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結了,壓迫甚重,饒是之前蓄足了內力,也覺得手中劇震,衝力巨大。

唐亦凡頃刻間反敗為勝,讓台下觀眾又是一陣激動不已。

千尋則是不可置信地看著唐亦凡手中的那把軟劍,那是斯緯菏的貼身武器,怎麽會在他身上。

唐亦凡並沒有給她太多遐想的空間,身形快速一閃,快似流星驟然欺近,手中的軟劍橫空擊出,強勁的真氣帶動了周圍的風聲,呼呼作響。

千尋秀眉皺起,挑起長劍,身形快似幻影般閃身避開,同時間反劍相迎,動作一氣嗬成,姿勢優美,氣貫長虹,明明是普通的招式,卻總能幻出千萬種招式出來,簡易的化掉唐亦凡所有的狠招。

唐亦凡一擊不中,即刻又發出新的一輪攻擊,不滅不休,仿佛要將千尋置之死地。

兩人的身影也越來越快,劍氣在他們的周圍形成了一股風圈,風旋轉得太快,外麵的人根本看不到裏麵的人在做什麽,隻能從那無盡的殺氣裏,感覺到兩個人在生死激戰,這早就已經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爭奪盟主之位了,而是生死的敵拚。

白靈鷲指骨握得泛白,他從來不知道,他的小花有如此驚人的武功,還有唐亦凡,他從來不知道唐亦凡會有這麽強悍的身受,那之前的那些算什麽?

他們對他隱藏了真實的武功,連小花也對他隱瞞了武功。

白靈鷲一方麵又想生氣,又是著急,一直不安地望著風圈裏麵的狀況,無奈風的力量太強,根本看不到兩個人的身影。

千尋冷著臉,“你到底是誰?這把劍怎麽會在你手上……”

斯緯菏那天絕望的走開之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甚至連月貴妃也死了,她心裏其實是有些擔心他的。

以斯緯菏的性子,他不可能會將他父親的江山拱手讓人。

而事實卻是如此,楚鳳歌順利的登上皇位,斯緯菏不知所蹤。

她其實一直都在懷疑,懷疑斯緯菏的失蹤是個幌子,或許是楚鳳歌囚禁了他,又或許是殺了他。

卻萬萬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得斯緯菏的貼身武器在唐亦凡的身上。

唐亦凡邪惡的冷笑,劍慢慢地舉起對著千尋,“你死了自然就會知道。”

真氣在劍尖上流**,一圈圈的**開來,還發出一陣混攪視聽的忙音。

千尋隻覺耳朵隱隱生疼,這是什麽武功,太詭異了。

她不敢大意,真氣瞬間貫穿全身,防止唐亦凡突襲攻擊。

唐亦凡動了,千尋也動了。

風馳電擊間,兩把劍緊緊的抵在一起,擦出一連串的火花。

兩把劍驟然分開,又快速的抵擋在一起。

唐亦凡殺得雙眼通紅,已經不耐煩了,終於要速戰速決。

他劍尖上的劍氣一圈圈的**漾出來,渾厚是內力完全注入劍中,與劍合二為一。

千尋不敢大意,她拿手的武器並不是劍,而是飛刀,但她在比賽上不能使用飛刀,楚鳳歌就在台下,一直在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稍有什麽動靜,他就會懷疑了。

幸好還有師婆留給她的劍譜可以學,正本劍譜她也隻是大概的學了前麵那些,都是悄悄在斯緯誅給她弄東西吃的時候偷偷練的,她不想讓斯緯誅懷疑什麽。

她一直以為自己將是要死的人,那些不必要告訴他的事情,能不說就不說,別擾了他們之間那一點溫馨的時光,所以隻能偷偷練習。

斯緯誅入獄的時候,因為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也沒有時候時間去聊,現在已經到了黔驢技窮的地步,再不出手,她就會被唐亦凡所傷。

在這嚴謹的氛圍裏,千尋沒有再猶豫她出招了,趁著風力已經將周圍給包圍住,就算出招也不會有人發現。

唐亦凡的劍風將她束在長發上的發帶砍斷,一束發絲被強烈的風給吹出了圈外來。

一束發絲漂浮出來,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的目光原本就全神貫注地落在戰場上,一束發絲飄出來也看得清清楚楚,發絲一直飄一直飄,突然在楚鳳歌麵前落在。

他伸出修長的手指,那束發絲安安穩穩地落在他的掌心裏。

他拿到鼻尖處一聞,一股異常熟悉的清香充斥在鼻尖裏,狹長的桃花眼綻放出一道華麗而灼熱的光芒。

這種味道。

--是千尋。

他不會忘記這種味道的。

那是千尋的味道。

他曾經有跟她同床共枕過數次,她的味道,他異常的熟悉。

是他的千尋,他的千尋沒有死。

她真的沒有死。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楚鳳歌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內心早已像缺了口的河提都快要泛濫成災了。

他就知道,他的千尋不會這麽容易死的。

這次突然出訪顏鳳國也是一種感覺在牽引著他而來,沒想到他真的來對了。

他找到她了。

發帶斷掉,千尋那頭肆意張揚的黑發隨風舞動,如果不是她身上是黑色的風衣,簡直就是恍若仙人下凡。

她放棄了手裏的長劍,伸出細白的纖手輕輕一揮,無數把小刀鋪天蓋地而下,刀刀準確無誤地朝唐亦凡射擊而去。

唐亦凡看到千尋出招,整個腦袋仿佛要崩裂開來,那些痛苦鋪天蓋地的卷食著他的心髒,痛得他全身血液瞬間凝固成冰。

被欺騙的恨,殺母之恨,被淩辱的恨…

那一段仿佛沒有盡頭的痛苦,依然曆曆在目。

那一段仿佛永無天日的地方,時刻烙印在心底。

無數個午夜回夢,將他嚇醒。

仇恨成了他唯一的支撐,唯一能痛苦活著的理由。

報仇,他要報仇。

濃濃的恨意卷席著他的心髒,甚至連空氣都跟著悲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