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碼 第一部分 十三 茅草屋之戀（6）
十三茅草屋之戀（6）
黑夜不再黑，一對年輕人就這麽在那個陌生的茅草房裏滾動著，親吻著。周衝從當初的反對，到現在忘我的投入，他從來沒有被女孩兒親吻過，哪怕是一次短暫的都沒有過。
齊齊的心跳在加快，她知道周衝被自己俘虜了，被點燃了。這個初夏的夜晚，也許就是兩個年輕人偷嚐**的最佳時間。齊齊有意識地躺了下來，黑夜裏，她看不到周衝的表情，但是能體會到他的笨拙。周衝的手開始肆無忌憚地到處尋覓了，他在尋覓能夠讓他更加強壯的地方。他雙手用力拉開齊齊身上那層薄薄的襯衣，紐扣被崩開時還發出了少有的啪啪聲。
周衝能聽到身下的齊齊大口的喘息聲，自己**的臂膀即將去衝擊齊齊的防線。一聲長笛，讓兩個年輕人徹底崩潰。是齊齊的手機，鈴聲是火車出站的聲音，手機上彩色的光條兒，閃耀出五彩的燈光，驅逐走了茅草屋裏的黑暗。
電話是薑媛打來的，薑媛一直在撥打女兒的電話，也許是老天有意安排，或者是整個電信的信號存在問題，整整兩個小時，薑媛都沒有打通齊齊的電話，作為母親，她不會放棄，繼續撥打著，電話終於撥通了。
躺在地上的齊齊不知所措，她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電話，那是母親的手機號碼，隨後進來的是無數的信息。有問候的信息，有不在服務區的電話記錄。齊齊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這讓黑暗中的周衝一下子冷靜了下來。他突然覺得剛才自己像是在犯罪，雖然齊齊已經打算主動把身子給他，可是周衝心裏始終沒有把齊齊作為身下的玩物。電話鈴聲讓周衝冷靜下來，他摸索著，慢慢穿回衣服。
齊齊躺在地上，手裏使勁抓著手機。
“周衝，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愛過我沒有？”齊齊的話問得很突然，這讓正在穿衣服的周衝有些手足無措，他實在不知道怎麽回答她。“說話啊，你愛過我沒有？”齊齊再次發問的時候，已經從地上坐了起來，並且打開手機的翻蓋兒，讓強烈的光線照在周衝的臉上。
周衝躲開刺眼的手機光線，沒說什麽，向一側的幹柴堆上一躺。然後說：“明天天亮，你自己回去吧，這裏離永慶不遠。”
“那你呢？”齊齊關心地問。
“你不必為我擔心，你回去好好上學，畢業後找個人嫁了就行了。”周衝像個慈祥的父親，說話的旋律很溫和，他不想刺痛齊齊的心，他認為，劉文藝很適合齊齊，心裏這麽想，但是嘴上卻沒有說出來。
齊齊剛想張嘴說話，周衝的手機響了，鈴聲是一段警察之歌的歌聲，很正統的一段旋律。周衝看著電話號碼，非常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對，是劉文藝的號碼。周衝趕緊接通：“喂？”
還沒等周衝說下去，劉文藝那邊已經暴跳如雷了：“周衝，你給我聽著，你敢動齊齊一根毫毛，我跟你沒完！”這樣的話，的確讓周衝有些不舒服。他是第一次感覺劉文藝跟他翻臉，過去的友誼突然被這樣的一句話，給撕破了麵皮。周衝想等劉文藝說完再解釋，沒想到劉文藝根本沒有停止的意思，“周衝，你個白眼狼，我一直把你當最好的朋友，可是你竟然拿我的女朋友當做人質。你別忘了，你有把柄在我的手裏。”
劉文藝的意思是，周衝的父母還在他的手上，周衝是聰明人，他能聽懂劉文藝的話。他從心裏非常感謝這個朋友，並且想讓劉文藝來接齊齊回去。聽到劉文藝這番數落，周衝反倒有種被侮辱的感覺。他趁劉文藝說話的空當，趕緊插句話進去：“劉文藝，我是周衝，你別著急，我保證齊齊是安全的，明天你就能見到她。”
這些話一說完，周衝認為劉文藝應該不會再誤會他，沒想到劉文藝更加惱怒：“周衝，你給我聽著，如果明天我見不到齊齊，我跟你之間的感情就此一筆勾銷了。你拿齊齊來交易你的父母吧，我等你。”劉文藝說完掛了電話。
周衝看著發出忙音的手機，藍色的屏保光線照得周衝的臉色非常難看。劉文藝說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自己父母的安全將由齊齊的安危來決定。周衝從口袋裏翻出打火機，啪啪地打著火，他要找些柴草來取暖，初夏的淩晨還是有一些寒意的。更主要的是，周衝感覺到齊齊的身體顫抖了，並且向自己的身體靠攏過來。那是一種寒冷的表現，依偎在一起的周衝和齊齊相互溫暖著。
“明天你自己回去吧，我實在不能帶你走。”
“我不嫌棄你是逃犯。”齊齊說得斬釘截鐵。
“這個不重要，如果你不回去，我的父母會有危險。”周衝隻能說出緣由。
“什麽意思？”
“別人拿你和我交易，你的安全就代表了我父母的安全。”
“好，隻要是為你做事，我聽你的。”齊齊更加貼近周衝的身體。
周衝感覺到齊齊的體溫在慢慢升騰著，那些因為緊張而冷卻下去的情緒再次被齊齊的雙手點燃。周衝不想再優柔寡斷了，他內心裏是愛齊齊的。隻是自己的世界觀和人生觀與這個有著美好未來的女孩有不同的地方，他隻是不敢去愛罷了。這樣的機會也許一生都不再來臨，要把握嗎？是的，不能讓機會溜走。
身下的齊齊生澀地扭動著，懵懂的周衝像一個剛剛入學的孩子，摸索著、試探著。這個初夏本來就屬於這些男女的，微微隆起的身體讓周衝瞬間釋放，這一刻的到來不知是福是禍。
周衝有些累了，不僅僅是身體的累，更多的是心累，這些日子，讓他有些垮下去的感覺。越獄逃跑後，他一直在尋找張群，這個將他帶進毒品交易的同學，同時讓他擁有了對金錢的渴望。如今已經改頭換麵的周衝，要去投奔張群，更確切地說是投奔“蠍子”的集團，但這次他卻不是為了金錢，而是為了正義，他要協助齊懷遠鏟除這個大毒梟。至於永慶市的青紅幫，周衝壓根兒就沒拿他們當回事兒，一個小地方的幫派，頂多算是一個流氓團夥。周衝這麽想，可是永慶市的老百姓並不這麽想。
出事的當天，永慶市的大街小巷就傳開了。青紅幫新老大，原公安局緝毒大隊隊員周衝越獄出逃，劫持公安局長的女兒。知情者，上報公安機關，懸賞20萬元捉拿周衝，提供有利線索者，獎勵現金5000元。其實這樣的數據完全是市民們杜撰出來的，從公安機關那裏並沒有傳出任何消息。
第二天一大早，周衝就把齊齊叫醒。黎明的山村，依稀聽到山下有人在勞作，還有遠處傳來的雞鳴狗叫聲。這一夜兩個人睡得很踏實，齊齊的內心裏已經忘卻了周衝越獄的事兒，她在夢裏，與周衝練習拜堂成親的動作，而現實中的周衝，則非常清醒。
“你早點回去吧，我得走了。”
“去哪裏？還回來嗎？”
周衝猶豫了一下，剛想說話，突然發現茅草屋的門口兒閃過一個人影，周衝推倒齊齊，一個箭步衝出茅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