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碼 第一部分 十四 走向不歸路(1)

十四走向不歸路(1)

周衝衝出茅草屋向四周觀察著,並沒有發現什麽人。他回頭叮囑齊齊不要亂動。周衝順著茅草屋向後麵繞去,後麵是一個矮矮的土丘,茅草屋與土丘之間形成了一個窄窄的胡同兒。周衝貼著牆根兒向胡同裏望去,並沒有發現什麽人。

緊張過後的周衝,向茅草屋而來,進門後,周衝瞪大眼睛四處張望著,茅草屋裏空****的,什麽也沒有,隻剩下一些散亂的柴草。齊齊呢?這是周衝第一個反應。茅草屋的角落裏沒有齊齊的身影,周衝喊著:“齊齊,出來吧,別鬧了。”

周圍根本沒有齊齊的聲音,周衝再次衝出茅草屋,向傾斜的山下望去。山下也沒有齊齊的身影啊,難道自己中邪了,還是被時空大挪移了?正當周衝納悶的時候,一個怪異的聲音出現了:“周衝,跟我回去吧。”嚇得周衝一**坐在地上,他感覺自己是中邪了。

其實這個聲音是齊齊喊的,此時的齊齊正坐在茅草屋的房梁上。她想通過這樣的方法來檢驗她在周衝心裏的位置,從剛才周衝焦急的表情看,周衝真的很在乎她。

坐在地上的周衝,一抬頭正好看到房梁上的齊齊。他氣不打一處來:“你給我下來,吃飽了撐的你啊。”齊齊一下跳到地上,衝著周衝一眨眼:“我餓了,怎麽會吃飽了撐的呢。”那個可愛的表情讓周衝一下子沒了脾氣。聽到齊齊說餓了,自己的肚子也不爭氣地咕嚕起來。

“走,下山找吃的去。”周衝起身向外走。

“吃完飯呢?”齊齊的意思是,吃完飯該怎麽辦?

“昨晚不是說好了嗎,你回永慶,別讓你爸媽擔心。”

“那你呢?”

齊齊的問話讓周衝愣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麽好。是啊,自己這一走什麽時候回來還不知道,去哪裏,自己也說不清楚。不過有一點是很重要的,首先保證父母的安全,讓齊齊回去就是保證劉文藝不做傻事,等自己穩定下來,就把父母接走。至於齊齊,周衝還沒想好,這個局長千金到底屬於誰,現在還不敢下結論。就憑自己現在的狀態,齊齊能跟他四處流竄嗎?不可能的,所以讓齊齊跟劉文藝才是最佳選擇。

齊齊看著愣神的周衝問:“說話啊。”

“哦,吃完飯,你回永慶,我……我先出去躲一段時間。”周衝盡量說得明白一些。

“你就一直這麽躲著嗎?”

“我也許會……算了,我們該結束了。”周衝說完先走了出去。

齊齊跟在後麵,看著這個執拗的周衝,心裏喜憂參半,喜的是自己已經把身子交給了這個心愛的男人,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麽,周衝仍然是她心中的男人。憂的是,這個本來有著美好未來的男人怎麽會選擇這樣的一個方式呢?憑齊懷遠和薑忠誠的關係,周衝很快就能獲釋的。唉,齊齊歎口氣,搖搖頭,真是無可奈何啊。

萬鋼市的城郊正在進行大麵積開發,這裏有很多即將出售的商品樓,從地勢上看,這裏將是萬鋼市未來的新城區。隻不過很多村民或者市民還不滿意這裏的輔助環境,比如醫療啊,教育啊等等。清晨的萬鋼城郊,多是些出攤兒的早點,有油條、白吉饃、餛飩等等。

周衝的假發沒有經過梳理,顯得很淩亂,這與他身上的這身穿著有些不太般配。齊齊提示著,周衝用手隨便梳理了幾下,他們來到一個早點攤兒前,要了兩份餛飩。坐在小板凳上吃餛飩的周衝,四處張望著,他發現那些還沒有拆掉的土圍牆上,貼著很多廣告。仔細一看並不是什麽廣告,而是通緝令。上麵那個碩大的黑白照片正是周衝的樣子,隻不過照片上是個光禿禿的頭像。

周衝的位置距離那些通緝令不遠,仔細看的話能看清上麵的大字,內容很明了,簡單描述了周衝的身高和形象,還說明了這個逃犯的脖子裏有個燙傷留下的疤痕。周衝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再下麵就是舉報人可以得到一定的獎勵,並沒有說獎勵多少錢的事兒,這跟永慶傳出來的多少多少萬,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齊齊喝一口餛飩湯,閉著眼睛享受地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說對不對周……”周衝沒等齊齊喊出他的名字,伸手在齊齊的頭上彈了一下。速度之快讓齊齊根本沒有躲避的時間,齊齊被彈得齜牙咧嘴地吵著,“你幹嗎啊?”周衝低著頭,用眼珠向旁邊的土牆上看了看。齊齊順著周衝眼珠兒轉動的方向望去,她也看到了牆上那些通緝令,也低下頭,迅速吃著餛飩。

吃飽喝足後,周衝拉著齊齊離開早點攤兒,來到一個剛剛建成的樓群裏。這次周衝正式與齊齊分手了,他告訴齊齊,自己的父母在劉文藝那裏,隻有她回去才能保證父母的安全。劉文藝對齊齊的關心,不用周衝說,齊齊心裏最明白了,如果齊齊跟著周衝跑了,那麽劉文藝會報複周衝的父母,一旦走了極端,劉文藝可能做出傻事。

齊齊能明白周衝的意思,但是有一點她始終想不通,那就是關於越獄。周衝為什麽越獄?當這個問題擺在周衝麵前時,周衝很坦然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說自己是鄉下人,骨子裏有種原始情感,熱愛自由,受不了束縛,從農村長大的孩子都知道,不會去過多地關心國家大事。

周衝的身份也是他的一大障礙,看似剛強的性格,其實背後隱藏的是自卑,從小被同學欺負,被別人嘲笑,自己不知道親生父母在哪裏,這造就了他悲觀的性格。等到自己慢慢改變這種現狀的時候,養父周元林又變得神神叨叨。在警校,周衝的人生觀總是存在兩個極端,一邊是出身卑微,一邊是公安局長的女兒瘋狂追求,這讓身邊的同學也形成了兩個派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