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回家過春節 1

周衝接到齊懷遠的電話愣在民族大街的路口上,幾個騎摩托車的痞子過來,差點把他撞倒。『可*樂*言*情*首*發』他很納悶兒:齊懷遠是怎麽知道我在交易的?為什麽他會用齊齊的電話給我打?周衝機警地環顧著四周,他想找出答案,他需要答案。

齊齊知道周衝交易,源於民族大街的小痞子劉才俊,剛才在小胡子那個**店裏交易的時候,被劉才俊偷拍了一張照片,不過從照片的清晰度上不能判定那女性**裏塞進去的就是毒品。為了討好齊齊,劉才俊迅速打電話給齊齊,齊齊聽說後本來打算隱瞞,不料被正在寫毛筆字的齊懷遠聽到。

“誰的電話啊?”

“哦……”齊齊打算撒個謊,但是她又不想讓周衝陷得太深,隻能給父親說了實話,“我的一個朋友看到周衝交易毒品。”齊懷遠差點把手裏的毛筆掉在案桌上。他驚訝地看著齊齊:“你說周衝販毒?”

“對,我朋友都把交易照片拍下來了,你不信,打個電話問問周衝。”

因此齊齊撥通周衝的電話,遞給了齊懷遠。

“周衝,我聽說你販賣毒品?”齊懷遠的問話帶著幾分寒冷和殺氣,周衝飛速地想著計策,他聽到齊懷遠的喘息了,趕緊說:“齊叔叔,我沒有販賣毒品啊,這麽嚴肅的問題咱不開玩笑的。”

“我女兒說有人拍了你交易的照片。”齊懷遠深沉地說。

周衝這才想起來,剛才在小胡子的**店裏,有人推了他一下,他差點跌倒在小胡子的櫃台上。等小胡子從後麵出來的時候,周衝就感覺哪個方向閃了幾下,現在看來自己被人跟蹤了,不過他並沒有慌亂,他認為沒有必要向齊懷遠解釋什麽。目前的處境周衝隻能想辦法推諉:“齊叔叔,你覺得我像販毒的嗎?”對方停頓了片刻說:“希望你能好好把握。”周衝聽著沒頭沒腦的話,索性掛掉電話快速離開民族大街。

周衝沒有回到張群的住所,直接打車回到了鳳凰嶺。雖然這比較奢侈,但他要急著回來看看周元林是不是安全回到了家。一輛嶄新的“現代”出租車開進了鳳凰嶺村,大街上很多人都瞪大眼睛看著車裏的周衝。有的是羨慕,有的是嫉妒,還有的是不屑一顧,但這在周衝看來一點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看到安全的父親。就算齊懷遠知道自己交易毒品的事兒,他都沒放在心上,你說我交易我就交易了?有證據嗎?玩笑啊!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那天下不都是你們家的了?周衝為自己的想法而驕傲,這是法製社會,哪能說什麽就是什麽啊。我還說你齊懷遠販毒呢?可信嗎?哈哈!周衝一邊想一邊走進家門。

周元林坐在院子裏曬太陽,果然像木木說的那樣,周元林完好無損地回到了鳳凰嶺的家中。母親正在為周元林按摩,嘴裏還嘀咕著:“兒子給你找的心理醫生,多好啊!別著急,慢慢就會好起來的。”看到走進院子的周衝,母親停了下來:“回來了衝兒?”

“媽,回來了,家裏沒事兒吧?”

“沒事兒啊,快快洗手吃飯吧。”

吃過午飯,周衝要去一趟療養院,他回家的時候給劉文藝買了一雙運動鞋,一直沒抽空給送過去。周衝從包裏拿出那雙李寧牌運動鞋,向療養院走去。

劉文藝正趴在床頭上寫信呢,散落在地上的信紙說明,劉文藝已經寫了很多次開頭,就是寫不下去。也難怪他寫不下去,因為這信是送給一個特殊人物的——就是那個給他難堪的齊齊。

這些天劉文藝有些怪異,過完春節就要離開了,他在這個療養院裏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憶,有周衝,有齊懷遠,還有齊齊。他也想不通自己怎麽會突然想念這樣一個僅僅見過幾次麵的女孩兒,從開始的偶爾想起,到現在經常想起。

聽說周衝放假了,他打算讓自己的好哥們兒給齊齊帶封信,當信紙鋪在桌子上的時候,卻不知道怎麽下筆了。從一開始的稱呼就讓劉文藝犯難了,怎麽稱呼呢?我們的關係可能就因為這樣的稱呼而改變性質。齊齊同學?不行,太幼稚。齊齊姑娘?不行,太俗氣。親愛的齊齊?更不行,她要看到信,還不吃了我。齊齊同誌?也不好,這樣的稱呼太疏遠。他就這樣反複地思考,反複地撕掉信紙。

周衝來到療養院的門口,警衛已經換成新兵了。大家相互都認識,當問到劉文藝的時候,小戰士說他在房間裏學習呢,周衝徑直向劉文藝的宿舍而來。

站在宿舍門口的周衝並沒有打擾劉文藝,見劉文藝太專注於書信上了。他自言自語地說著夢遊一樣的話:“怎麽稱呼呢?齊齊小姐?不行。齊齊姑娘?不行。齊齊……”

周衝趕緊接過話:“齊齊妹妹?”

劉文藝愣了一下,轉而一個跳躍蹦到周衝麵前:“好,太棒了,就這個稱呼,齊齊妹妹,多麽浪漫多麽富有詩意啊。哎,你這些天去哪兒了?我到處找你。”周衝並沒有理會劉文藝的問話,而是直接拿起**的信紙,上麵居然什麽也沒有寫。

周衝看看劉文藝:“怎麽了兄弟,單相思了?”

劉文藝做了一個擁抱的動作,學著電視上那些歌劇裏的外國人:“哦,我的衝,你怎麽能這麽坦白地說出我的心事呢?”

周衝一屁股坐在**:“你饒了我吧兄弟,你這是被誰家狗咬了吧?”

劉文藝趕緊恢複正常,給周衝沏上一杯茶。鄭重其事地問周衝:“你說,我能喜歡齊齊嗎?”

周衝先是一愣,然後站起身來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他可以馬上回答劉文藝的話,但是他就是不回答,他要看看劉文藝對齊齊暗戀到什麽程度。果然像周衝心裏想的那樣,周衝越是來回走動,劉文藝越是著急,跟在周衝屁股後麵一個勁兒地吧唧嘴:“行不行啊?你倒是說話啊?”

周衝突然掉轉身子對著劉文藝:“你……完全可以,大膽地去喜歡齊齊。”劉文藝聽在耳朵裏,美在心靈裏。在房間裏連續來回走了幾圈兒,然後坐下來打算繼續寫信。周衝馬上又說,“劉文藝,你喜歡齊齊關我屁事兒啊?你幹嗎征求我的意見,她又不是我閨女。”

劉文藝頭也不抬地回答:“她不是你女兒,但她是你同學啊,你知道她的性格脾氣啊,隻要你覺得我能喜歡她,我就大膽地進攻了。”周衝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心裏酸酸的,轉而一想,這樣也好,劉文藝的出現也許能幫我解決很多問題。不過他還是提醒劉文藝:“我說,你別那麽性急,想喜歡齊齊沒問題,但是你得拿出點玩意兒來。”

劉文藝回過頭問:“拿什麽玩意兒?哦,我明白了,沒問題,我過完春節回到老部隊,一定考取軍校。”周衝看看執著的劉文藝也就沒再打擊他,把運動鞋放在他身邊,轉身離開了。劉文藝一直投入地寫著信,他要盡快寫完,讓周衝帶給齊齊。至於周衝什麽時候離開的,他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