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鬧到很晚才散場,社交達人葉容喝得暈暈乎乎,被傅聞遠架著才能走穩路,嘴上卻還仍舊顛三倒四地說著胡話。

封致庭也有些兩眼發昏,結完賬回來打算要抱起已經喝多睡熟的孔陳笙。

隻有沒喝太多的傅聞遠保持著清醒,直接敲著桌子提醒封致庭,“戲可是幫你演了,你寫的台詞也太矯情了差點沒念完……股份別忘了轉過來。”

封致庭麵皮狠狠一抽,“幾句話換我那麽多股份,你可真會做生意。”

傅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在我們多年交情的份上我才幫的忙,不然就你那點東西,還沒我指縫漏出來的多。”

封致庭扭頭看著懷裏孔陳笙安靜紅潤的麵容,心一橫便沒再多說什麽,“明天把東西給你。”

被傅聞遠架著迷迷糊糊的葉容忽然竄起來,“被我發現了,你們果然有py交易!”

傅聞遠伸手將他摁進懷裏,葉容聞到熟悉安心的味道很快就老實了。

傅聞遠眉頭一動,疑惑道:“他說什麽交易?”

同樣很少上網衝浪的封致庭斟酌道:“朋友交易?我見那些粉絲們都喜歡用縮寫,年輕人大概喜歡這套。”

傅聞遠略有受教地點頭,和封致庭一前一後出了包間,各自帶人回家。

葉容酒品很好,喝醉了不胡鬧也不發瘋,睜著濕潤的眼睛窩在懷裏拉著傅聞遠的手,也不說話安安靜靜的讓幹嘛就幹嘛。

天氣漸漸入冬,地暖已經提前開起來,傅聞遠領著人回家,葉容一進屋就嚷嚷著熱。

他撒開了傅聞遠的手走一路脫一路,整個人滾到沙發上的時候已經脫得十分清爽了。

傅聞遠好脾氣地撿起他的衣服收著,走到他旁邊拍拍他的肩膀,又情不自禁地順著他的肩頸摸到了後背腰窩。

這一刻傅聞遠竟不知道是喝完酒渾身躁熱的葉容在發燙,還是欲壑難填的自己在沸騰。

葉容突然毫無預兆地從沙發上爬起來,跪坐著湊到傅聞遠麵前。

傅聞遠屹然不動眉頭一挑,心想這難道是在考驗他的定力?

誰知葉容聞見他身上的酒氣後搖頭晃腦地從沙發上跳下來,踢踢踏踏地往廚房方向去,念念叨叨說要給他做醒酒湯。

傅聞遠不放心地跟過去,見他艱難地穿上那條粉紅圍裙,細細的黑帶子勒著他的皮肉,微微發紅的肌膚和他身上穿的歪歪扭扭的粉紅相得益彰。

傅聞遠忍無可忍地上去一把將他抱起來放到流理台上,還不到膝蓋的圍裙被拉高,垂下兩條白生生的腿來。

葉容環著他的脖子,低頭看他,琥珀色的雙眸中清晰倒映著傅聞遠的身影。

傅聞遠壓著他的後腦勺與自己額頭相觸,兩個人的唇將碰未碰,灼熱的鼻息糾纏難分。

“葉容,我們從前接過吻麽?”

葉容不甚清醒,分不清自己身處何時何地,他捧住傅聞遠的臉鄭重又認真地吻了上去。

他昏昏沉沉的,卻回了一個遲來的答案:“我不是因為你愛我才愛上你,因為是你,無論怎樣的你,我都會愛你。”

傅聞遠仿佛覺得自己空****的心被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吻塞得不留一絲縫隙,靈魂上的顫動遠比身體裏的欲望來得更加深刻。

葉容軟綿綿地倒在他的身上,嘀咕了句,“我好困,想睡覺。”

還在回味那個吻的傅聞遠摩挲著他的脖頸後嫩軟的肌膚,又攬住他的腰臀像抱一個孩子一樣將人帶回了房間。

葉容一挨床就舒服地團巴團巴將自己蜷起來,找到了舒服的姿勢才安穩地躺好看向傅聞遠,又濕又亮的眼睛好像會說話,“要讀詩才能睡覺哦。”

傅聞遠跟著上床,捏著他的鼻尖好笑道:“讀什麽詩?還有這種特殊服務?”

葉容臉上醉酒的紅暈還沒散,拍拍身邊的被子,“有的有的,我專門隻留給你的特殊服務。”

色令智昏就算滿身酒氣也顧不上洗漱整理了,傅聞遠好整以暇地關了床頭的小夜燈。

葉容在黑暗中摸索著靠過來,微微發燙的臉貼著他的胸口。

“初見時你給我你的心,裏麵是一個春天的早晨。”

不知是被什麽蠱惑,傅聞遠掉幀的記憶中閃過一些舊膠片般拚接起來的畫麵,又被快咽氣的老機器吱嘎吱嘎慢慢地播映出來。

他站在窗戶邊,看到對麵陽台上陌生沉靜的青年正在澆花,暖陽春日裏有風掀起了那人快要遮眼的頭發,漂亮的青年有所感應地抬起頭。

或許是那天春光正媚,青年與他這個並不熟識的鄰居相視而笑,友好地道了句“早上好”。

“最後見你是我做的短夢,夢裏有你還有一群冬風。”

被燃燒起來的一切,他在火海中與剛剛那個人死死相擁,血淚淌了一地卻沒有人有一絲後悔,他聽到自己說:“無論為你生為你死,我都心甘情願……容容,不要,不要忘了我。”

【作者有話說: “初見時你給我你的心,裏麵是一個春天的早晨……裏麵有一群冬風”——《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