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靈雀心驚肉跳, 但多年的舞台經驗讓她保持表麵淡定:“老公,我看到了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哎。”

“……”

死到臨頭還不悔改。

陳清煜失去耐心:“滾上來。”

“哦哦好的。”

倒不是因為別的什麽,她怕協議上的兩個億飛走了, 還有天頌那套房,那是她的。

苦哈哈的回頭找了白淼, 曲靈雀笑的比哭還難看:“我先走了,你們玩得愉快,賬記得你付。”

白淼有點擔憂:“沒事吧?”

“問題不大。”曲靈雀苦笑。

林森在她走後,也離開了這裏。

曲靈雀走到樓梯口, 後麵突然有人叫她。

“靈雀姐, 我送你回去。”

正愁著怎麽圓謊的曲靈雀這下腦袋更大了, “不不不用,我去見個熟人。”

“那我等你。”林森堅持, 目光炯炯的看著她。

曲靈雀連忙擺手:“真的不用, 你回去吧。”

林森並不理會她的拒絕,大步上來樓梯,伸手拽住她的手腕:“你要見誰, 是不是遇上了什麽事?”

曲靈雀掙紮了兩下, 他捏的越發緊,頭痛不已,隻好解釋道:“我能有什麽事, 我隻不過看到我老公了,去見他而已,他會送我回去的, 放手。”

聽到“老公”這兩個字, 林森有些恍惚, 像是沒聽清一般:“什麽?”

“放開她。”

沉穩的男聲從上方傳來, 樓梯的盡頭,站著西裝革履的男人。

林森看到之後,也明白了剛才曲靈雀說的話。

他瞳孔猛地一縮,霎時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

她結婚了。

在商場堵朱麗的時候,她已經有結婚的嫌疑,可他不願不想相信。

所以,一直都是他在自欺欺人。

他低頭看著她的手:“結婚了為什麽沒有婚戒。”

最後的掙紮。

看著上方的人,曲靈雀膽戰心驚,吞了吞口水實話實說:“不小心丟了,快放開我,我老公會生氣的。”

說完,她又對著上方看不清表情的陳清煜道:“老公,這位弟弟就是想好心送我回家而已,好心好意,哈哈哈。”

陳清煜已經挪動了步子,往下走了兩步,對她伸出了手。

曲靈雀初始還不明白:?

但看到陳清煜頭顱微動,鏡片上閃過的一道寒光,她馬上機靈了。

哦原來是男人該死的勝負欲。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立馬將手放在陳清煜手上,並討好一笑:“老公,好巧啊。”

陳清煜握著她的手上樓梯,那邊林森竟然還不放手。

就此,曲靈雀雙臂張開,在樓梯上站著,像一麵馬上就要被撕裂的布。

她很想哭。

為什麽會這樣。

她不能有汙點的啊。

陳清煜回頭,看著林森,目光平靜又冰冷。

林森咬著後槽牙,他感受到來自男人身上無形的壓力,但內心的不甘讓他不願放手。

曲靈雀真是快瘋了。

“林森,放開啊!再不放開我就生氣了。”

林森這才鬆開了手,然後站在原地,用舌頭頂了頂腮幫子,表情邪獰。

如果曲靈雀此時還有一點額外的精力,她肯定會發現林森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哪裏還是什麽純情陽光小弟弟。

離開樓梯口,陳清煜的步子加快了不少,生拉硬拽的將曲靈雀扯進了一個包間。

門“砰”的一聲關上,曲靈雀的小心髒也猛跳了一下。

陳清煜坐在沙發上,麵前站著犯錯小學生似的曲靈雀。

曲靈雀十分憂心:我的兩個億,我的一套房,o(╥﹏╥)o

閉眼,陳清煜就想到在舞池搖曳,顧盼生姿,大秀身材的曲靈雀,剛剛還有一個追求者公然挑釁,他心裏的那團火燒的越發旺。

睜眼,陳清煜低嗬:“曲靈雀,長本事了是吧,在這裏大跳豔舞。”

她該怎麽跟他解釋那不是豔舞是迪斯科呢?

“你聽我狡辯……”說完,她覺得不對,開始思考,吃燒烤的時候喝了幾杯?

見她不知悔改的模樣,陳清煜又想到剛才跟她拉拉扯扯的小男生,一掌拍在沙發扶手上,“你還敢狡辯。”

“沒有沒有,下次……還敢。”

曲靈雀:?

嗯?她的嘴失去控製了。

陳清煜摘掉眼鏡,漂亮的瑞鳳眼此刻寒光乍現,聲音壓的越發低,危險係數陡然提高:“你說什麽?”

“我不是,那個……”她指指自己的嘴巴,表示很難控製。

陳清煜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酒精味,更是怒不可遏:“你還跟小男生出去喝酒!”

曲靈雀有苦難言,欲哭無淚。

不是啊……

“不是一個,是七個,啊不,八個……”

又不是跟一個,嗚嗚……曲靈雀委屈不已。

陳清煜周身低氣壓,整個人如同一尊神像。

“曲靈雀。”

“嗯?”

“你房沒了。”

“噗通”一聲,曲靈雀雙膝一軟,就這麽直楞楞跪在了他腿邊,腦子清醒,舌頭也瞬間捋直了:“老公,我錯了,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他還有那七個都是我拍段子雇來的演員,根本就不認識,剛才那個,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非要跑上來,你要相信我啊,我說的都是真的,房子歸我。”

陳清煜冷笑,果然隻有錢才能讓她破防。

掌握主動權,他睨了一眼趴在自己膝蓋上醉眼朦朧又散亂頭發的女人,臉頰處的短發掃著她半邊臉,身後的黑長發有幾縷搭在身前,兩頰粉紅,肌膚如桃賽雪,吊帶緊緊包裹著她玲瓏有致的惑人身材,妖精似的勾著男人的魂魄。

她竟然這個樣子在一眾狼麵前大跳豔舞……剛才那些男人的眼睛都黏在她身上了。

他別開眼,聲音愈發冰冷,不打商量:“我一開始就跟你約法三章,不要給我惹事。”

“我……”

曲靈雀隻說出一個字,理智稍稍回歸。

他懷疑這個狗東西在趁機利用離婚款的事找她麻煩。

她是那麽容易被馴服的人?

從來隻有她馴服別人。

曲靈雀一言不發的起身,換成了她來俯視陳清煜。

陳清煜盯著她,以不變應萬變。

曲靈雀就這麽在他目光之下,大長腿一跨,坐在了他腿上。

陳清煜渾身一僵,忍住大腿的不適,咬牙切齒:“下去。”

曲靈雀壓低身子,稍稍靠近他,卻又保持著安全距離,她的雙手按在沙發後麵的靠背上,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直射他的眼底:“陳總,你不會……”

她說的緩慢,還沒說完,就被陳清煜無情打斷。

“不可能,曲靈雀你的腦子能不能正常一點!”

曲靈雀回憶了一下她剛才到底有沒有把話說完,確定沒說完後,笑的花枝亂顫:“陳總,你心虛了啊,所以,你到底為什麽那麽生氣……”

她的目光沿著他的眼睛、鼻子、唇、下巴慢慢往下,如同一簇火苗,灼燒著陳清煜的心髒。

多年來的摸爬滾打,讓他外表淡定的一批,實則……

有一點慌。

她要幹什麽?

曲靈雀的目光滑到了他的喉嚨處,然後……

陳清煜的心跳聲已經接近擂鼓,她想……

曲靈雀向他伸出手,然後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口,大力一晃,大聲吼道:“陳清煜,你這個狗東西,就知道利用那點離婚款威脅我,你踏馬還是不是個男人!是男人,就來砍我啊!”

陳清煜眼中閃過疑惑、驚訝,最終融合為了羞惱、憤怒。

她醉了。

他輕易鎖住脖子處的那雙手,按住不給她動,還沒訓斥她,她反倒是搶先嚎道:“就許你跟白薇天天眉來眼去,私底下約會,不允許人家跟小帥哥吃燒烤蹦個迪,你怎麽那麽霸道,你難道是霸道總裁嗎,來給姐念‘我不要你以為,我要我以為’。”

她手臂被控製,不妨礙她手指的動作,她兩隻手左右開弓,將陳清煜的臉皮向兩邊拉扯。

擺爛了。

她擺爛了!

就這樣吧,她要跟渣男決一死戰。

陳清煜被拽的臉皮生疼,放開她的手腕扯去她的雙手,將其反剪在她身後,眼底充滿陰霾:“曲靈雀!”

“哎,老娘在這,你要幹嘛,我告訴你,兩個億,天頌那套房,一個也不能少,不然我要在你墳頭上蹦迪。”

曲靈雀腦子熱乎乎的,熏熏然,已經完全放飛了自我。

陳清煜冷靜下來,看著她眼中一絲呆然,這個女人真是一次次的打破她的認知。

犯不著跟一個醉鬼講道理。

“不能喝酒還喝。”他的聲音比剛才少了些憤怒。

喝醉的人怎麽會承認自己喝醉了呢?

曲靈雀靠近他,要跟他講道理,告訴他自己沒醉,但看到他那雙往常掩蓋在鏡片底下的眼睛時,一下子定住。

“哇哦,陳清煜,你的眼睫毛好長哦,你上輩子肯定是個睫毛精吧。”

“……”

被她這麽坐在腿上,姿勢有點過了,而他是個年輕力壯的正常男人。

他鬆手讓她下去,沒想到曲靈雀手一得到自由,再次抓住了他的頭,好一頓狂搓:“陳清煜,我要怒搓你的狗頭。”

陳清煜的臉已經徹底黑了。

他毫不猶豫的勾住曲靈雀的腰,將其按倒在沙發上,雙手也控製住。

“曲靈雀,你夠了!”

曲靈雀身後的頭發鋪開,猶若柔軟的黑煙,竟然給她增添了幾分清純又無辜的神色,她望著他,突然溫柔說:

“老公,不如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我親親你,你不扣我錢,好不好?”

陳清煜愕然,突然發現兩人的距離是多麽危險,好像他隻需要低一低頭就能……

他的目光落在她唇上,喉結不由自由微滑,剛才一頓折騰,沒有反應是不可能的。

曲靈雀在很認真的向他靠近。

靠近。

再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