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離婚的第五十九天。

恩渠雖然討厭顧慕慈, 但也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孩子。

他尷尬地撓撓頭,對著還坐在地上的顧慕慈小聲道:“對不起,不是故意的。”

顧慕慈搖搖頭, 在導演的攙扶下往上起,還沒站直,雙腿一彎又坐了下去。

她淚眼朦朧地看著導演:“沒關係陳導, 不用管我,您去休息吧。”

又對恩渠道:“你想和小安哥哥一起睡就去找他吧。”

陳導氣得雙眼冒火, 衝著自家小子吼道:“還不趕緊去睡覺!給我丟人現眼。”

顧慕慈暗暗發笑,她現在能想到彈幕會怎麽說,這死小子會不會和自己一起睡不重要,隻要觀眾的關注點都在她身上, 那麽目的就達成了。

另一邊。

安饒哄著沅沅睡了覺,抬眼,就看見楚觀南坐在桌前擺弄攝像機。

他今天一整天幾乎都沒和自己說過話。不知為何, 竟然覺得有點孤獨。

安饒關掉了牆上的攝像頭, 在楚觀南麵前踱步幾下, 忽然委身湊過去看他的攝像機鏡頭。

楚觀南也在悄悄用餘光打量他, 見他湊過來, 握著機器的手不自覺的僵硬幾分。

甚至於,通過他的發絲劃過手指的觸感, 回憶起抱著他時那種溫熱柔軟的手感, 小腰在掌心擦蹭著的瘙癢。

“你怎麽把我拍得這麽胖。”安饒開始沒話找話。

他也不明白為什麽,明明楚觀南已經遂了他的意不再對他有任何幹涉,可對方真的什麽都不管了, 卻莫名產生一絲失落。

自己是不是太無理取鬧了。

“不胖, 好看。”楚觀南淡淡道。

安饒餘光看了眼沅沅, 見小家夥睡得熟便放心了。

他抬腿跨坐在楚觀南大腿上,攬住他的肩膀,小聲撒嬌道:“你怎麽對我這麽冷淡……”

以往這種情況,楚觀南必然會伸手攬住他的腰防止他掉下去,但這一次,楚觀南似乎更在意手中的攝像機。

“你自己說的,不想我管你。”

的確是,想要自由又想要關心,真的太貪心了。

他曾經照顧過醉酒的楚觀南,了解那種感覺,很辛苦,誰不想關上大門過好自己的日子,誰願意為了別人忙前忙後。

隻有楚觀南。

但自己拒絕了這份好意。

安饒眉頭一皺,楚楚可憐地望著他:“那你就真的不管我了?我受傷了。”

楚觀南忽而抬眼:“哪裏受傷了。”

安饒伸出食指,白皙瑩潤的指尖上有一道極不易察覺的小口子,連血都沒有,單單破了點皮。

下意識的,楚觀南伸手摸了摸那道小傷口:“怎麽這麽不小……”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

他默默縮回了手,垂了眼瞼:“傷口不大,沒什麽大礙。”

可是明明上次切了道比這還小的口子,他都恨不得給自己包成木乃伊來著。

楚觀南這是在和自己鬧脾氣?

安饒心一橫,往他懷裏一趴:“可是疼,疼死了,老公你真的不管我了?不想要我了?”

啊……到底為什麽要撒嬌啊,真的不明白,難道是豬油蒙了心?

沉默良久,楚觀南低低道:“想要。”

特別想要,想到發瘋。

安饒終於重新喜笑顏開,勾了勾指尖:“那你親親它。”

楚觀南終於繃不住了。

他輕輕揉著安饒的指尖,嘴唇柔柔蹭了下。

下一秒,安饒覺得身體驟然被摟緊了,那種強烈的窒息感令他有些喘不過氣。

心底那股酸楚也忽然被治愈了。

隔著皮肉,他能感受到對方胸腔裏跳得劇烈。

怦怦、怦怦。

抬起頭,是楚觀南有些意亂情迷的眼神,以及那張深色的唇,近在咫尺。

安饒第一次有了想要親上去的感覺。

和上次對戲不同,是發自內心強烈的情感。

“老公……”他情不自禁慢慢湊過去。

那張唇也越來越近,熱氣噴灑在鼻尖,楚觀南特殊的氣息已經先一步來到了麵前。

腰部的雙手再次收緊。

要窒息了。

“咚咚!”赫然間,敲門聲響起。

“小安哥,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麽?”

安饒一下子軟了。

……

楚觀南失落地歎了口氣:“去開門吧,你的小粉絲來了。”

安饒仿佛泄了氣的皮球,渾渾噩噩打開門,門口站著一臉尷尬的恩渠。

“小安哥,我能和你一起睡不。”孩子又問了一遍。

安饒打開門,讓開身位:“我房間裏已經三個人了,你看看你想睡哪塊地板磚。”

恩渠探頭看了眼,看到了楚觀南。

隻一眼,周遭數十米內瞬間化作南極冰川。

罷了,他還是……去老爸那渡劫吧。

安饒關上門,輕輕歎了口氣。

剛一轉頭,麵前忽然黑了下去,沒等反應過來,沉重的身子壓了下來,鋪天蓋地都極具侵犯性的氣息。

老舊的吊燈在發邊投出一圈光暈,楚觀南的臉隱匿於逆光中,鋪下一片陰影。

安饒被他圈在懷裏,試探性地動了兩下,卻被圈得更緊。

“你剛才,想做什麽,好像還沒做完。”楚觀南眯起眼睛,眼尾細長冷冽,唇角暗含意味深長的笑意。

想做什麽……

想親他。

但完全是氣氛使然,現在清醒過來,隻覺得害臊尷尬。

安饒別過頭,作勢撓了下嘴角:“沒、沒想幹什麽……”

“撒謊。”

下一刻,嘴唇被封住了,身體也隨著一道恐怖的力量脫離了地心引力。

他條件反射的雙腿夾住楚觀南的腰,被對方用力抵在門上。

楚觀南慢慢退了退嘴唇,望著那抹嫣紅,問道:“我想知道你想法。”

“什麽……想法。”

“我並不是什麽好人,想要的會不擇手段,一旦得到了,絕不可能放手,如果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楚觀南問得很隱晦,但安饒不是傻子,當然曉得他是在問自己是否和他一樣有著相同的感情。

這個問題,安饒不知道。他隻知道當楚觀南真的有意疏遠他後,心情莫名失落。

這算是喜歡麽?並沒有人教過他。

見安饒遲遲不吱聲,楚觀南輕歎一聲,鬆開手:“等你想好了再……”

“不後悔。”安饒打斷他。

條件反射的,不經思考的回答。

楚觀南愣了下,瞳孔一顫。

他重新抱起安饒,沒有其他的動作,隻是安安靜靜地抱著。

“嚶嚶……”**忽然傳來稚嫩的嚶嚀聲。

安饒探了探頭:“沅沅好像醒了,我去看看。”

“不管他。”楚觀南手上發了狠。

安饒被他圈在懷中一點也動彈不得,使勁拍了拍他的手臂,無濟於事。

“鬆開啦,你真有意思,和四歲小朋友爭風吃醋。”安饒忍不住笑道。

“嗯,我吃醋長大的。”

“那……”安饒低頭咬了下楚觀南的嘴唇,鬆開,吮吸一番,再鬆開,“滿意了麽?”

楚觀南這才大發慈悲放開他。

過去一看,沅沅也不知做了什麽夢,小眉毛皺得緊緊的,小手攥成拳頭時不時**兩下。

安饒側臥在他旁邊,輕輕拍著他的小肚子,輕聲道:“寶寶乖,不怕哦,哥哥在呢。”

小家夥砸吧砸吧嘴,眉頭漸漸舒展,翻了個身撞進安饒懷裏,小手摸索一番找到他的手指緊緊攥住。

楚觀南看了半晌,聲音也跟著放輕:“他睡著時還挺可愛的。”

“沅沅其實挺可憐的,爸爸不要他們娘倆,媽媽很嚴厲,經常逼他做一些不喜歡的事,聽說去年開始就給網絡購物做童模,而媽媽費盡心思想讓他出名,就是為了向他爸爸證明。”

聽到這話,楚觀南慢慢伸出手,輕輕摸了下沅沅的頭發,目光深沉,似乎回憶起了什麽。

“不早了,睡吧。”安饒躺下。

楚觀南輕手輕腳下床,來到安饒身邊躺下,從背後抱住他。

安饒轉過身,枕著他的手臂,臉埋進他的胸懷中:“以後我再也不睡地板了,睡得腰肌勞損。”

後背被人輕輕撫摸著,手勁溫柔,像哄一個柔弱的小嬰兒。

另一邊,晉城看守所——

沈懿坐在外麵焦急等候,短短幾分鍾卻覺得像過了幾個世紀一樣漫長。

終於,警察帶著林景溪從裏麵出來了。

一見到沈懿,林景溪就崩潰了。

被通知拘留時沒哭,父親得知此事對他破口大罵也沒哭,唯獨看到沈懿,才覺得終於有了依靠的人。

“我在裏麵吃不好睡不好,和我關一起的還有殺人犯,我好害怕,我受不了了……”林景溪握著電話的手顫抖不止。

就像沈懿的心。

明明知道他已經不再像從前一樣單純善良,但看到他這副落魄模樣,還是不免心軟了。

“你到底有沒有參與地下賭場的事。”沈懿用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問道。

“我沒有,我真的不知道,都是助理朱長祺幹的,我也是冤枉的,還有安饒,不分青紅皂白就汙蔑我,懿,你救救我好不好,再這麽下去我真的會崩潰的。”

沈懿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安饒舉報你,還作偽證?”

林景溪委屈地點點頭。

“景溪你別怕,安饒也有把柄在我手上,我會想辦法幫你洗脫冤屈,還有安饒,我絕對不會就這麽算了。”

隔著玻璃,二人深情對望。

一旁的獄警翻了個白眼,隻覺得牙磣。

節目組現場——

孩子們比平時還要早的被喊了起床。

但唯獨少了小池。

MC神秘兮兮地看著小家夥們,忽而一笑:“今天是個非常重要的日子,小朋友們你們知道麽?”

孩子們一臉迷茫地看著MC。

“今天是我們小池的生日!小池作為我們的好朋友,在生日這天我們為他準備一場大大的驚喜怎麽樣!”

“好!”嘉賓和小朋友們異口同聲道。

聽到這話,恩渠明顯愣了下,隨即低下頭,摩挲著手指,看起來有些漫不經心。

因為今天是小池的生日,節目組準備聯合嘉賓給孩子準備場驚喜,所以一大早就讓蘇禹帶著小池去了遊樂園,其他小朋友則分成三組在基地幫忙準備蛋糕和禮物。

洗漱完,嘉賓們帶孩子來到了餐廳。

星兒昨晚玩得太晚,今天起得又格外早,睡不醒心裏煩躁,坐在一邊的小桌上枕著手臂發呆。

眼見其他小朋友都非常配合地吃起早餐,星兒無動於衷。

封穀敲敲星兒的小碗:“星兒來吃飯。”

星兒沉默,眼睛都不眨一下。

“快看有什麽好吃的呢,哇有星兒最喜歡的蛋卷哦。”封穀試圖引起小朋友的好奇心,語氣稍顯誇張。

星兒動了下,忽的從書包裏掏出機器人擺弄著。

封穀笑眯眯走過去,伸手奪過機器人。

書裏寫過,要適當對孩子提出要求,不能一昧寵溺,得讓他們知道想要獲得什麽必須先付出什麽。

“如果星兒不來乖乖吃飯,你的機器人哥哥要沒收。”

星兒愣了下,氣呼呼伸手去搶,結果封穀手一抬,星兒撲了個空。

他發泄一樣使勁往前拱了拱,拖動椅子發出吱吱聲。

安饒在一邊喂著沅沅吃飯,眼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星兒還賭氣在那裏不吃飯,他輕輕對沅沅耳語幾句,端起星兒的小碗走過去。

“星兒,怎麽呢。”安饒摸摸他的頭發詢問道。

他知道星兒平時還算聽話,不是那種不講理的,多半是沒睡醒導致的起床氣發作。

“啊我知道了,是因為我們沒有給你的機器人小兄弟準備早餐對不對。”安饒經常見星兒抱著機器人,洗澡時也要拿去浴室,還給他取了名字喬瑟芬奴,看來是喜歡得緊。

星兒還是不動。

安饒從一旁餐桌上拿了隻空碗,盛了點蔬菜粥,然後問封穀要來機器人,擺動關節,讓機器人穩穩坐在餐桌上,麵前還擺了隻小碗。

然後他抬手招呼沅沅過來。

沅沅乖巧地抱著小碗走過來,和安饒並排而坐。

機器人,安饒,沅沅,這三個星兒最喜歡的齊活了。

“哇哦,星兒,蔬菜粥好好吃哦——”安饒粗著嗓子模仿起機器人,然後輕輕按下機器人在碗裏,左右擺動一下,“吸溜吸溜,喬瑟芬奴吃飽了要去打怪獸了,星兒要和我一起去拯救世界麽!”

星兒緩緩抬起頭,看著喬瑟芬奴埋頭苦吃的模樣,小手顫了下。

“喬瑟芬奴帶我一個。”他輕聲道。

“那星兒要快點把飯飯吃光光哦。”安饒繼續粗著嗓子模仿道。

星兒點點頭,主動端過小碗,小勺子舀了一大勺粥塞進嘴裏,吧唧吧唧。

一旁的封穀抬了下眼鏡,頭一次感受到學霸地位被撼動。

彈幕:

【教科書式哄孩子吃飯,老婆太會了。】

【封穀的教育方式太程式化了,沒有做到因人而異。】

【噓——別說了,別給饒饒招黑。】

小家夥們吃完早餐,背上小書包上了節目組的車。

他們的第一項任務是采買材料,由嘉賓陪同,但購買權將全權交給小家夥們自己決定,嘉賓付錢,最後節目組報銷。

車子停在小鎮最大的購物商場門口,一下車,便看到大批得了消息的粉絲守在商場門口。

粉絲們看到了嘉賓,興致勃勃跑來要簽名。

安饒剛把沅沅抱下車,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一個背著書包的女高中生疾步跑來,剛跑到安饒身邊,被旁邊保安一把攔住,不耐煩地往後推。

顧慕慈那邊更誇張,作為國民老婆二號的她被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雖然表麵在微笑,但心裏已經很不耐煩,在保安對粉絲的推搡驅趕下壓低帽簷急匆匆進了超市。

恩渠慢悠悠跟在她後麵,不發一言。

“饒饒、饒饒!在這裏見到你真的超開心!我從你剛出道時就喜歡你了!”被保安攔住的小粉絲一個勁兒往裏鑽,伸長胳膊試圖握一握安饒的手。

保安使勁推了她一把:“沒看拍節目嘛,一邊兒去!”

女孩踉蹌兩步差點摔倒,穩住身子之後,腳步往前一步,又訕訕退回來,忽然不敢上前。

她怔怔站在原地,怯怯看著那位滿臉黑氣的保安。

“這位大哥,不要推她。”安饒皺起眉頭,隔著保安牆看過去,“妹妹,你沒事吧。”

女孩搖搖頭,雙手緊緊抓住書包帶子。

看女孩還背著書包,看樣子一會兒要趕著上學,安饒輕聲道:“去學校吧,好好學習。”

女孩無動於衷,站在原地不肯動彈。

眼眶一點點泛紅。

安饒本打算走,但看到女孩的眼淚,莫名心軟了。

“怎麽了?被弄疼了?”他關切問道。

女孩還是搖頭,低頭啜泣兩聲。

“我就是……想多看你兩眼,你現在越來越紅了,我怕我以後就沒資格見你了。”女孩抬手擦了把眼淚,“我沒有零花錢,不能給你打榜撒幣買熱搜,甚至,都買不起一張去晉城的火車票……”

女孩哽咽著:“可我真的很喜歡你……”

安饒看著她,眼眸忽的濕潤了。

“我也想像南哥的站姐一樣送你禮物送你商鋪豪車,但我真的沒有錢,隻能在屏幕外看著你,我特別希望你有一天大紅大紫成為頂流,但又怕你大紅之後就不記得我們了。”

小女孩情真意切的表白,道出了多少粉絲的心聲。

原本喧囂的廣場霎時間安靜的如同隔世。

安饒忽然想起,以前林景溪的理智粉因為在網上說了句「大家和安饒家和平相處啊」,就被狂熱粉追著噴,還嘲笑她沒錢,連花錢給哥哥打榜都不肯,還好意思口口聲聲說什麽真愛。

可是沒錢就不配叫真愛麽?

原主的養父不光沒錢還債台高築,難道這就不叫愛了麽。

安饒對女孩笑笑:“沒關係,我也沒錢,想去尼泊爾還得你們幫忙投票才有機會,錢可以沒有,夢想還是要有的。”

女孩吸了下鼻子,使勁點點頭,努力擺出微笑。

“好好學習,努力考上晉城的大學,到時那邊再見吧。”安饒語重心長道。

女孩點點頭,眼淚被寒風吹幹。

一旁的MC對安饒小聲道:“時間不早了,快點進去吧。”

安饒又看了眼女孩,確定她情緒恢複了後,才揮揮手進了商場。

彈幕一片:

【慕了,這女生太幸運了,我也想被饒饒關心。】

【我崽崽真的好暖鴨(··)】

【姐妹們我在現場我發現一件令人震驚的事!!】

【啥!別賣關子快說!】

【饒饒後麵有個攝像師,長得特別像楚大神!】

【啊??】

【什麽叫長得像?】

【我把視頻放饒饒超話了,大家去看看是不是,我覺得很像,但楚大神過來當攝像貌似很不現實。】

觀眾們看到這條彈幕,也顧不得直播了,齊刷刷衝往安饒的超話。

超話首頁置頂的微博視頻中,一個戴著黑色棒球帽、穿著深色夾克配衛衣牛仔褲的高個子男人舉著攝像機,雖然看不清臉,但眼尖的粉絲還是發現了他耳廓上一顆五芒星造型的耳釘,是楚觀南從出道時就經常佩戴的飾品。

【臥槽!真的是南南!】

【這不是幻覺吧,有沒有人打醒我!】

【真的是楚爺OMG!楚爺這是上不了節目不甘心過來給老婆當VJ?!】

【南哥家的站姐在麽?能不能現身說法到底是不是南哥。】

【是……南南把電影拍攝推遲了,而且,還不止推了一部,那部《西城訣》他本來沒打算接的,但是……大家懂得都懂(噓)】

【我天,這就是老婆去哪我去哪麽?這也太好嗑了吧,就是一刻都不能離開老婆是麽?】

【楚爺也太黏人了吧2333,明明以前不這樣的。】

有粉絲截了圖,加了濾鏡,貼到了南饒CP超話:【像不像一家三口(笑哭)】

另一邊。

安饒帶著沅沅進了商場:“沅沅想給小池準備什麽禮物呀。”

沅沅咬著小手指,看了一圈,眼神落在門口的DIY蛋糕房裏,門口牌子上寫著可自行製作蛋糕。

“沅沅想給小池準備好吃的蛋糕麽?”

沅沅點點頭。

看著人來人往的超市,他害羞地抱住安饒的腿,小臉緊貼,悄悄抬眼不安地打量周圍。

安饒蹲下身子握住沅沅的小手:“那你過去和那位大姐姐說,沅沅想做蛋糕,然後把錢給大姐姐好不好。”

沅沅一下子懵了,抓住安饒的衣領使勁往他懷裏拱。

“沅沅不好意思說麽?”安饒輕聲問道。

良久,小家夥點點頭。

安饒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可是哥哥也不敢過去,怎麽辦呢,不給你的好朋友小池準備禮物了麽?”

沅沅眨眨眼,看著安饒:“哥哥,也不敢?”

“嗯嗯,哥哥不敢和陌生人說話,哥哥害怕。”

沅沅捏著安饒的小手指,小臉嘟呼著,時不時膽怯地打量一眼蛋糕房的店主。

過了快一個世紀之久,小家夥忽然深吸一口氣,他緊緊攥住安饒的食指:“那好吧,哥哥你要跟緊我,哥哥不要怕怕。”

安饒笑著點點頭,接著被他拉著慢慢走到蛋糕房裏。

“哎呀好可愛的小朋友!”店主小姐姐熱情地招呼幾人,“要買蛋糕麽?”

沅沅紅了臉,下意識要往安饒身後躲。

但又忽然想起來,哥哥也很怕,他要保護哥哥才行!

他勇敢迎上店主的目光:“姐、姐姐……沅沅想做蛋糕……”

“小弟弟太可愛了,姐姐先送你個禮物好不好。”說著,店主從櫃台下麵端出一隻竹編小籃筐,裏麵是各色好看的糖果。

“弟弟挑自己喜歡的口味吧。”店主小姐姐笑得可可愛愛,手指扒拉下糖果。

沅沅踮起小腳,小心翼翼拿了一塊,忽然又問:“沅沅可不可以再拿一塊,想給哥哥……”

小姐姐幹脆抓了一大把塞進沅沅的小包包裏:“想拿多少都可以哦,弟弟太有禮貌啦——”

得到了糖果的小家夥眼睛亮晶晶的,他抓了幾塊糖果塞進安饒掌心:“沅沅得到禮物啦。”

“你看,沒什麽好怕的對不對。”安饒剝開一塊葡萄味的糖送到沅沅嘴裏,“以後也要和別人多多交流好不好。”

甜甜的糖果浸的心裏都甜滋滋的,沅沅羞赧地撲進安饒懷裏,捏著好看的糖紙,點點頭。

小姐姐帶幾人來到了後台操作間,問要幾個蛋糕胚。

沅沅主動伸出一根小手指:“要一個。”

安饒輕輕按住他的小手,對小姐姐笑道:“兩個吧。”

沅沅不解地看著安饒:“哥哥,小池過生日,為什麽要兩個。”

安饒湊到他耳邊,小聲嘀咕了什麽,沅沅立馬恍然大悟,又主動對小姐姐道:“沅沅要兩個。”

小姐姐摸摸沅沅的頭發:“小弟弟太聰明了,你好棒哦,姐姐好喜歡你——”

得到了誇獎的沅沅害羞地直往安饒懷裏鑽,小聲道:“哥哥,姐姐誇誇沅沅了。”

“因為你真的很棒啊,哥哥好羨慕你媽媽有這麽優秀的小寶寶。”

店主端來兩隻蛋糕坯,綿軟蓬鬆冒著熱氣。她戴上手套,手把手教兩人製作蛋糕的流程。

沅沅玩得很開心,咯咯直笑。

楚觀南在一旁將鏡頭拉近,近到連安饒的睫毛都能數清。

【給VJ加烤雞!太懂我們了!】

【這什麽神仙顏值啊TT我太愛了好麽。】

【哈哈哈還有人不知道VJ是楚大神麽?夾帶私貨警告。】

【我去,就是專拍老婆是吧。】

裱了奶油花,切上新鮮水果,最後在巧克力牌子上用糖漿寫了祝XX生日快樂,安饒付了錢,打包好蛋糕,上了節目組的車往回趕。

沅沅玩了一上午,這會兒真累了,抱著小蛋糕倚在安饒懷裏沉沉睡去。

不大一會兒,孩子又醒了,趕緊看看小蛋糕,生怕自己碰壞。

看他想睡又不敢睡的模樣,安饒摸摸他的頭發:“沅沅睡吧,到家哥哥喊你。”

“沅沅不睡……”他眨巴眨巴眼睛,打了個大大哈欠。

安饒抬手覆在他的眼睛上,從他手裏拿過蛋糕放在一旁:“睡吧。”

沅沅扭動小身子換了個姿勢趴在安饒懷裏,麵朝著蛋糕,確保自己隻要一睜眼就能看到蛋糕。

車子穿過鬧市區,來到了基地門口。

今天的小壽星小池已經讓蘇禹領著回來了,沒見到其他小朋友,急的他滿院子亂跑。

一看到沅沅,小家夥立馬跑過去給了他一個大大擁抱:“沅沅,我想死你啦!”

沅沅有點受寵若驚,小手絞在一起不知所措地看向安饒。

安饒用眼神示意他回抱小池。

聰明的小家夥心領神會,抱住小池輕聲道:“沅沅也想你啦……”

蘇禹一看到安饒,也是情不自禁迎上去,拉過安饒的手:“哥哥你們今上午去哪玩了?見不到你我覺得好孤……”

一轉眼,就對上旁邊冷若寒霜的眼睛。

那雙眼睛,正死死注視著二人握在一起的手。

蘇禹打了個哆嗦,慢慢縮回手。

安饒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過去。

蘇禹猶疑地看了眼楚觀南,不敢上前。

安饒幹脆抬手捂住楚觀南的眼睛,主動湊上前,在蘇禹耳邊耳語幾句。

蘇禹點點頭,忽然露出了驚愕的表情:“真的?”

“如假包換。”他拍拍蘇禹的肩膀,“你好好準備一下吧。”

蘇禹比了個「OK」的手勢,匆匆進了屋。

楚觀南拿開安饒的手,關掉攝像機上的收音設備,表情不悅:“說什麽,還要避開我。”

“想聽?”安饒笑道。

某人轉過頭,餘光悄悄看一眼安饒,嘴巴硬得很:“不想聽。”

“那我不說了,吃飯吃飯,餓了。”

沒走兩步,手腕被人捉住。

一回頭,楚觀南那隱忍又稍顯迫切的表情實在有些好笑。

他嘴唇動了動,深吸一口氣:“想聽,說吧。”

“不想說了呢。”安饒抱起沅沅,“寶寶外麵冷,咱們進屋吧。”

見其他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楚觀南忽然抬手把安饒拉回來,順勢捂住沅沅的眼睛,不重不輕的在這個姓安的小壞蛋嘴上咬了一口:“算我求你,說。”

安饒揉揉嘴唇,笑道:“求人是這種態度?楚老師架子真大。”

楚觀南沉默片刻,輕輕拉起安饒一隻手攥在掌心揉捏著,臉上表情依然寡淡,隻是說出口的話有那麽絲絲崩人設的意思:

“拜托,我真的很想知道,我承認吃醋了,你不告訴我今晚恐怕睡不著了,求求你,嗯?”

這要是被他粉絲看見,人都要嚇傻掉吧。

的安饒爽了,他勾勾手指:“附耳過來。”

臨近中午,顧慕慈終於帶著恩渠回來了。

恩渠大包小包在後麵跟著,顧慕慈雙手空空在前麵嫋嫋婷婷。

恩渠一聲不吭把大包小包放在餐桌上,沉默著在一邊坐下,撐著腮望著窗外發呆。

他看起來好像有心事,但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自尊心強,一般不愛和人訴說心事。

即使安饒看出了他的不對勁,也沒問,問了他也不會說。

幾台設備對準了桌上的豐盛飯菜,這是基地特意為小壽星準備的。

當小池被蘇禹領著出現在門口時,所有嘉賓以及工作人員紛紛鼓掌,吟唱著祝你生日快樂。

小池激動的小臉紅撲撲,一把抱住一旁的星兒和沅沅:“謝謝我的好盆友!謝謝哥哥姐姐們!”

顧慕慈看了眼桌上的蛋糕,暗笑一句窮光蛋,接著從口袋裏拿出一隻紅色絲絨小盒子遞過去,打開:

“小池,這是姐姐送你的禮物哦,祝你萬事無憂健康快樂——”

盒子裏是一隻純金小豬吊墜。

小池媽媽也在一旁,開心的嘴都咧到耳朵根:“快謝謝姐姐。”

小池接過吊墜道了句謝謝。

說實話,小孩子的認知裏,純金吊墜也就那樣,不如……

他看向桌上的大蛋糕。

嘿嘿!有蛋糕吃啦!

【送純金吊墜……開心的恐怕隻有家長吧,小孩子懂啥。】

【不比安饒隻送個破蛋糕強?誰沒吃過一樣。】

【不要用你的成人思維去揣摩小孩子。】

安饒悄悄看了眼恩渠。

他站在角落,身上蒙了層陰影,眼巴巴瞅著小池手裏的禮物。

半晌,恩渠轉身往門口走。

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的離開。

隻有安饒。

他追上去拉住恩渠的手:“去哪,馬上吃蛋糕了。”

恩渠垂了眼瞼,低低道:“我不愛吃蛋糕。”

“今天是弟弟的生日,給個麵子好不好。”安饒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起碼,跟弟弟說了生日快樂再走。”

恩渠長長歎一口氣:“知道了。”

接下來,在眾星捧月下,小池迫不及待爬上桌子打開蛋糕盒子,大眼睛頓時滴流圓:“哇!小池最喜歡水果蛋糕了!”

沅沅在一旁羞澀地笑笑:“這是,沅沅做的,小池哥哥,祝你生日快呢。”

小池使勁抱住沅沅:“沅沅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謝謝你!我可喜歡蛋糕惹!”

顧慕慈眉頭一皺。

小屁孩就是小屁孩,不識貨。

星兒不樂意了:“沅沅是星兒的!”

小池:“是我的!”

“嗚嗚嗚星兒的……”

看著三個小家夥又要因為這種小事吵起來,封穀趕緊道:“小池來插蠟燭吧,你今年幾歲就插幾根。”

小池小心翼翼插了五根蠟燭後,封穀幫他點了蠟燭,大家再次給他唱起了生日歌。

燭影搖晃中,恩渠的眼底多了些許淚水。

他忽地抬起胳膊使勁擦了把眼睛,努力擺出笑容,繼續給小弟弟唱生日歌。

作者有話說:

預收文:《穿成殘疾炮灰後國家竟給分配對象》

白宿穿進一本娛樂圈爽文。

原文中,原主囂張跋扈極盡作精之所能,仇家遍地,最後被仇家買來的職業殺手開車撞飛十幾米,落得雙腿殘疾,隻能含淚滾出娛樂圈。

白宿:謝邀,隻想隨便走完劇情趕緊穿回去。

穿來的時候,人正好站在馬路中間,原文中熟悉的殺手車輛也正疾奔而來。

似乎距離差了點?但白宿必須順應劇情麻溜臥倒,最後心滿意足坐上輪椅。

黑粉歡天喜地:撒花慶祝!現世報!

白宿給自己找了個十幾個男護工供他挑選,以金錢為考驗,最後留下了一個顏值最高的男人。

男人卻不懂對待傷患要如春天般溫暖。

白宿讓他扶著自己去衛生間,男人直接給人抱起,像把小孩撒尿;

白宿挑食,男人嚼碎食物佯裝要嘴對嘴喂他;

白宿失眠,男人守在床邊講故事唱搖籃曲,白宿嫌他幼稚,男人解開腰帶:

“做點劇烈運動?累了就能睡著了。”

白宿:謝謝,人老實了。

某天,白宿受邀參加一檔訪談節目,主持人表麵關心,實則是為了羞辱他。

正當他欲反擊時,他的護工大力推開門,給人抱起來放車上哄著,在場工作人員嚇得瑟瑟發抖。

眾人:也沒人和我說白宿的金主是這位啊!

隻是當白宿看到男人的車時,發出了世紀疑問:

這不是撞我的那輛?

殘疾後的白宿意外火了,起因:

路人偶遇他在大街上,坐著輪椅抱著奶茶吸溜吸溜,發現店家缺斤少兩,氣的滑著輪椅去算賬。

動作笨拙且接地氣。

經紀人發現了來錢生機,想榨幹白宿最後的價值,讓他坐輪椅上在家直播。

直播釣魚,黑粉:他那蠢樣知道怎麽選魚竿?

白宿用樹枝綁根線,小魚無私奉獻一條接一條。

釣魚愛好者:求組隊!

直播打遊戲,黑粉:蠢逼分得清功能鍵?

白宿指如疾風,一套操作猛如虎,單場拿下22人頭。

王牌職業戰隊:電子競技需要你!

直播作曲,黑粉:門外漢別出來丟人。

邊彈邊作,直播間沉浸於洋洋盈耳的曲子中,淚流滿麵。

最後黑粉:萬人血書跪求宿宿複工回圈!

經紀人拿出通告:“寶貝,這幾個綜藝求你去一趟。”

白宿不明白:隻想走劇情的我為什麽喝個奶茶也能火出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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