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從下午跪到晚上,一直到紀言快要暈倒,裏麵人才讓他們離去,易辭瀟將他扶起,紀言沒忍住出了聲,“好…笑……”

“殿下還有力氣就走兩步,別說一些不著調的話。”易辭瀟低聲道。

“我偏要說……我不僅要說,還,還要……”吐字艱難。

半秒,紀言暈了,臉上毫無血色,慘白到底,又一次,他心軟了,或許他可以攔下,可他沒有,氣息微弱,就在他懷裏一動不動。

就像他在路邊看見的狗一樣可憐,如果少了紀言這一步會怎樣,換一個棋,似乎也行得通。

換一步吧,小狗實在太可憐了。

是夜紀言全身發熱,碧清手忙腳亂,易辭瀟在一旁喝茶跟沒事人一樣,許多方法都試過了,沒半點用處,碧清著急說:“主人,要不然還是請太醫吧!這些都不管用。”

易辭瀟冷漠說道:“那人要他去跪是為什麽?此時尋太醫驚動他,不正是給了尚官景機會?”

“用我們的私醫也不行嗎?”

“碧清,你是不是有點過於關心他了?在他身邊待久了,忘了誰是主子?”

碧清不卑不亢,單膝跪說:“屬下沒忘,屬下知錯了,明日自行去領罰。”

冷笑一聲,“本王會重新安排人在他身邊,你明日去北域,有事讓你做。”

“主人,我真的知錯了,去北域我可以安排人去的,主人,你就讓我留下吧……”碧清懇請道。最初她是百八個不願意,所有殺手中她輕功最好,一直以來易辭瀟也最看重她,隻是現在紀言又受傷又發熱。

她要是臨時離開,就真的要對不起紀言這幾十天的“姐姐”了。

易辭瀟意味不明,靠近伸出食指勾了勾下巴,“碧清,隨時都有人可以頂替你,本王並不是沒你不行,要去要留你自己決定。”

碧清默默低下頭,沉默許久,“是。”

清早,屋裏有三人,一人嘟囔著,“還真是佛祖光臨,八抬大轎,一個發熱一大早叫我過來,不知道還以為是中毒了。”

“你小點聲,等下主人知道了,我就又要被罰了。”碧清怕他把別的人招來,就見他要走,“你不號脈嗎?怎麽就走了?”

“易辭瀟恐怕早知道了,你還想瞞他?得了吧,這麽一個小病,我看一眼就知道,你要是真為他好,趕緊讓開,我開藥!”他急躁說。

“幹嘛這麽凶?讓開就讓開!趕緊開藥!”碧清不甘示弱。

“切,快去北域吧,別在我耳邊鬧騰。”

“你怎麽知道?!”

“你以為易辭瀟不同意我來,我大清早真能跟你來這地方?我閑得?”

碧清生氣到跺腳,惡狠狠地掐手心,“我遲早弄死你!”

一場鬧劇結束,寢殿恢複平靜,臨近傍晚,紀言餓醒了。

睜開眼,周圍沒有變化,隻是少了個平常守他的碧清。

“醒了?”一隻手撫上他額頭,“退熱了,沒哪裏不舒服了吧?沒有我先走了。”見人不說話,沒一會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