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辭瀟在紀言對麵坐下,丫鬟立馬添副碗筷,剛好來得匆忙,還未用膳,簡單嚐了幾口,隨之皺了皺眉。

“小偏殿,住食都比較簡陋,王爺吃不下就莫要勉強,回正殿吃大魚大肉吧。”看著你就來氣,趕緊滾!

“無妨,隻是告知殿下,過幾日百人狩獵,身為太子殿下需得出席 。”放下筷子,緩緩說道。

紀言撇撇嘴道:“事兒這麽多,這太子殿下的位置為什麽不給五皇子坐著呀?讓我這條鹹魚好好擺爛不行嗎?”

“當然不行了,畢竟五皇子是陛下親生,殿下又不是。”言完起身走了。

“切切切!”紀言嘴裏全是碎碎念,“親生不親生了不起喲,有本事別用我呀,就知道拿我當替死鬼,還不讓說兩句了!狗逼!”

“吃飽了,撤了吧。”最後歎氣說道。

這些天紀言怎麽過來的她們看在眼裏,不禁勸道:“殿下,再吃些吧,您這都好幾日未進食了。”

“對啊,殿下身體要緊。”

千言萬語,哄得他心情好了不少,就又吃了點。

現在已經是秋天,前天下了許久雨,當下陽光明媚,吃過飯,邊在路上走消消食,每次跟易辭瀟出去都沒好事,這一次估計更慘。

好歹之前他是直接被拉走的,現在還來提前告知,總感覺是來告訴他需要訂棺材了,早點準備後事吧。

要不然先寫好遺言?可他貌似不會寫毛筆字,算了,反正對這裏也沒什麽好留戀的。

與此同時,易辭瀟剛回房,就傳來急匆匆的敲門聲,“主人,屬下可以進來嗎?”

“嗯。”喝口茶水間默默歎了口氣。

碧清把門關好,“主人,您真的要帶紀言一起去嗎?”

“嗯,太子必須出席。”

“可是那皇帝身體都那樣了,他還要搞這個狩獵,肯定就不是他的本意!他現在被尚官景控製,肯定什麽都聽尚官景!紀言去了死路一條!”碧清焦急地走到跟前,用半跪的姿勢看易辭瀟。

易辭瀟:“你要是能護住,那你便護住,護不住,那便是他的命。”

“可是主人,這麽久了,您依舊對他沒有感情嗎?好歹是上過床的情分吧?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易辭瀟冷漠道:“沒有。”

“行,既然您不在意,即使屬下護不住,隻要主人不後悔,那屬下也就不會自責了。”

易辭瀟閉目發了“嗯”聲,碧清識趣沒再打擾,退下了。

在皇城中,一襲白衣與白發,在棋盤上挪動了一顆子,又在黑星盤上轉動了下。

聽見門外有動靜,傳來聲音,“師父,您在嗎?”

尚官景從內閣走出,“什麽事?”

拾衣跪下笑說:“據徒兒近日觀察,易辭瀟很少去找何紀言,聽說是上次不小心把易辭瀟衣物弄髒,易辭瀟就開始厭煩,轉而去找林姐姐了。”

“近來東宮管製嚴密,徒兒一直都沒找到時間問林姐姐,但是每晚熄燈多偏晚,隱隱約約還會聽見床震和叫聲,那是林姐姐的聲音沒錯的。”

尚官景淺淺笑了下,“為師知道了,按計劃行事。”

拾衣咽了口唾沫問:“是按照原來的計劃嗎?那林姐姐……”

“一個玩物而已,易辭瀟若當真感興趣,多玩玩有何不可?”

“是,屬下明白了!”

尚官景猛然想到些什麽,問道:“讓你想其辦法控製易辭瀟身邊那個小姑娘,進展可如何了?”

“徒兒上次被她追,救了她一次,目前來說對徒兒的敵意沒有那麽強了,徒兒會盡快想辦法拉攏她的!師父放心!”

尚官景對這個用詞不太滿意,糾正道:“不是拉攏,是想起辦法控製,懂了嗎?拾衣。”後麵邊說邊上前撫摸她地頭。

拾衣笑了笑回答說:“知道的師父,師父再給徒兒一點時間就好!”

“嗯,今日訓練還沒完成呢,去吧。”

“是!徒兒告退!”

太陽剛出山,紀言被人叫起來,人還屬於迷糊狀態,“嗯……滾犢子!沒看見老子睡覺呢嗎?”

易辭瀟湊近他耳邊說:“想跟殿下做個交易,不知道殿下想不想聽?”

“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等下要睡覺呢。”紀言換了個姿勢接著睡。

“兩次,臣許殿下一個承諾,臣能辦到的,都行。”

“嗬!”垂死病中驚坐起,差點沒忍住一個耳光扇過去,“你當我傻呀?不就是到現在還想占便宜嗎?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很有可能會命喪黃泉,我還在這裏跟你做交易,我真的不會思考嗎?”

“看來殿下聰明了,”易辭瀟越靠越近,聲音帶著幾分沉啞,“這可怎麽辦?”

這人一靠近他就慌,使勁往後麵靠,發出警告:“我警告你啊!你別過來啊!退退退!你再過來,我報警了!”

“殿下不上當的話,那臣隻能來硬的了,到時候殿下不舒服,可就怨不得臣了。”說完一把將人抓過來,欺壓而下。

“別別別!我同意,我同意!但是我有個要求!易辭瀟!你要我把話說完,不然……不然,你也不會痛快的……”麵對失控的雄獅,紀言怎麽掙紮,怎麽說都沒有用,又轉化為眼淚一滴滴湧出。

易辭瀟強忍性子,“殿下最好說快點。”

“就是,你要保證,我要不然就是死了,要不然就是安全的,絕對不可以被尚官景帶走,不然我真的就生不如死了……”紀言隻要一想到小說中原主最後下場,情緒便無從控製。

“好,我答應你。”

俯身去吻那張哇哇大哭的唇,這一刻他忍了太久了,最近些日子,都是去的別處,隻是現下他實在是對女人沒什麽興趣,做做樣子給那探子看罷了。

他想要皇位,他想遵循父親的遺囑,那必然保不住紀言。

他不是不想保,相反,這種小白癡養來甚是好玩,但是權位比這小白癡重要太多,注定要被拋棄。

一大清早就折騰,紀言極其不適應,乞求道:“求你了,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