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死豬,到地方了!”

睡夢朦朧,話說回來他是怎麽睡著的來著?他是在跟美女姐姐聊天的呀,怎麽就睡著了呢?

透過陽光看,他眼前真是一位長相精巧,身材上佳的姑娘,不自覺開始漢癡笑,“漂亮姐姐好~”

“好個屁呀!趕緊起來見閻王了!”碧清上手輕輕拽了拽。

紀言努力眨眼,讓視線變得清晰些,接剛才的話問道:“所以我死了嗎?”

“快了。”

“碧清!”紀言看清楚是誰,心情瞬間激動,拉著人上下檢查一圈,“怎麽樣怎麽樣?沒事吧?”

“有事你就看不著我了。”碧清心中得意,但忍笑懟道。

最後紀言目光緊緊盯住,那個被劍刺傷的部位,許久才道:“這裏是不是很疼啊?”

碧清沒有工夫再跟他煽情,拉人走出馬車,“我疼不疼不知道,你快要死了是真的。”

“我早就死在那熬夜的晚上了。”

碧清接道:“你不是說早睡早起身體好嗎?為什麽還要熬夜?”

“唉!”紀言歎氣道:“我也是猝死了,才明白這個真理。”

迎麵遇上女主,他還不知道狀況,就先揮手打招呼,“拾衣姐姐!”

碧清氣不過,把他手打下來了。

倆閨蜜鬧別扭,紀言不敢多言,默默揉揉自己被打紅的手。

“兩位裏麵請吧,我師父已經恭候二位多時了。”拾衣在前領路。

紀言稀裏糊塗在後麵跟著,看布局有點眼熟,問碧清,“姐姐,這咋這麽像皇宮啊?”

碧清白眼都要翻上天了,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麽蠢的,“那就是皇宮!”

“不是去尚官景那裏嗎?”紀言疑惑。

“他給皇上看病,為了方便就住在皇宮裏了,怎麽著?還要跟他去過二人世界?”

紀言:“!!!”

“這詞不是這麽用的!”

“到了,兩位進去用膳吧。”拾衣推開門對她們說。

“好的,謝謝姐姐。”紀言禮貌道。

反觀碧清大步走進,路姿要多囂張,有多囂張,進去還沒坐下,踩上凳子死盯尚官景。

氣氛火藥味十足,他慢慢地挪到邊上去,昨天晚上就沒吃飽,先吃了再說。

碧清恨鐵不成鋼,“就知道吃!不怕飯裏麵下毒啊?”

紀言不爭氣道:“毒死總比餓死強。”

碧清氣得想過去扇他兩巴掌,“沒骨氣的東西!”

“殿下伸隻手來。”尚官景道。

別說這種溫聲細語的**力還挺大,紀言想都沒想就把手伸了出去,正緊張會不會把他手砍了?就見隻是簡單把脈。

把完尚官景說道:“挺好的,殿下多注意休息,臣還有事先行告退。”

“哦…慢走……”紀言沒懂把脈的意義在哪?這就沒了?

就剩下他和碧清兩個人,碧清不喜歡尚官景惺惺作態的模樣,有樣學樣道:“手伸出來!”

他沒有選擇的餘地,隻好伸出手,遞給碧清。

然後把他的手扔開,嫌棄道:“不就跳得快一些嗎?死老頭子裝什麽裝?”

“我的心跳快嗎?”紀言抬手按上心髒的位置,閉上眼想試著用心體會。

“習武之人的脈搏肯定要比正常人的慢呀,況且你還那麽弱雞,你心跳快一點不是很正常嗎?”

小眼睛一下就睜開了,滿臉哀怨看碧清,小聲反駁道:“各有所長,各有所短,我隻是不像你們一樣整天打打殺殺好不好?”

“是,你的長處就是一天到晚吃喝拉撒。”碧清拍了個掌對他豎起大拇指。

小嘴一撅,頓時委屈極了,“嗯~哇!”

“你…哭什麽?”隻是覺得他心太大,說了幾句而已,以前都是乖乖認錯的,怎麽出趟門說兩句就哭了?

“我…嗯~覺得你說的,好有道理……我,我好拉垮…嗯……”邊哭邊往嘴裏塞吃的,可以反省,可以哭,不能餓到。

碧清被這副樣子逗笑了,“你!噗!哈哈哈哈哈!”

紀言擦眼淚,還不斷在吸鼻子,整個人一抽一抽的,小聲問:“那姐姐你消氣了麽?”

碧清愣了愣,一時沒了表情。

與此同時,多年不早朝的皇上來到金鑾殿,文武百官叩拜完後,他朝下擺了擺手,“各位愛卿不必多禮,平身吧。”

“朕聽聞,太子遇害與遼國有關?”

易辭瀟上前一步跪道:“是,臣還在盡快查明,如今已得許多線索,陛下再給臣些時日,定能水落石出。”

“朕自然是信攝政王的,但事關重大,不得不提防,遼國近來虎視眈眈,朕命你徹查此事,咳咳咳!”說上兩句話,咳嗽聲便止不住。

“陛下,龍體要緊。”各位大臣擔心道。

呼吸平穩後,他繼續道:“無礙,攝政王事情諸多,朝廷之事先由國師打理,你專心調查,務必斬草除根。”

此話一出,有人歡喜有人憂,易辭瀟麵不改色接道:“是,臣遵旨,謝陛下。”

“朕眼下就剩這麽兩個皇子,還望攝政王務必找回太子,不論生死,都給朕帶回來。”

“是,臣領命。”

眾人退朝,尚官景找來還未走的易辭瀟,慢悠悠走去道:“還是王爺狠心,就不怕一屍兩命?”

易辭瀟不太想搭理,抬步欲走,“本王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尚官景低聲笑了笑,“看來王爺還什麽都不知道呢,那是希望王爺不要為此後悔了。”

尚官景最會試探人心,他很早就領會到了這點,對這番話不為所動道:“本王會不會後悔自有本王定奪,倒是國師,總是喜歡跟本王搶一些玩物,讓本王著實費解。”

“不過國師放心,本王的東西,即使是個死物,那他的魂也是屬於本王的,不該有的心思最好別有,否則你不會好過。”

在易辭瀟走後,尚官景停留在原地半刻,“本來就是送給你的東西,我可沒有打算搶回來呦。”

大庭院中,隻有蜷縮在一小坨看魚的身影,尚官景走近問:“怎麽一個人在這啊?跟殿下一起來的小姑娘呢?”

“她跟拾衣姐姐打架去了,哎,國師哥哥……”他側身抬頭,便望見對方半蹲正看向他,他才發現,大反派眼睛裏的瞳孔是深藍色的,好看極了。

“殿下看什麽呢?”尚官景輕輕笑問。

“啊?”一下恍了神,感覺這樣有點不禮貌,尷尬道歉說:“不好意思啊,我就是覺得你眼睛好看。”

“還以為殿下在想什麽吃的呢?眼看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大型社死現場,他眼神都不敢往那邊看了,使勁看魚,“有嗎?沒有吧?”沒有!不管!他說沒有就沒有!

尚官景不再繼續捉弄,“嗯,沒有。”

兩個無言,讓話嘮紀言隻覺無比尷尬,腦子閃過千萬個話題用來緩解這種尷尬,“國師哥哥,我想跟你說個秘密。”

“殿下請講。”

搏一搏單車變摩托,他小心道:“我其實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過來的,你信嗎?”

“自然相信,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裏養不出像殿下這般天真可愛的。”尚官景輕輕的撫上他發須。

紀言立即握住尚官景雙手,眼神充滿了希望,他知道不管是易辭瀟還是碧清,該猜到的都猜到了,但是他們還總是跟他裝傻充愣,現在終於來了一個啥也不說,直接信的人了!

情到深處不自控,他不受控製地問出他一直都很想問的一個問題,“所以你能告訴我,五惡分別是誰嗎?都代表著什麽呀?你一夜白發是看到了什麽?救命!我小說還沒看完就猝死了,悲傷那麽大……”

說得都要流淚了,說完之後直接哭了,他服了他的頭腦簡單四肢不協調,這是在說什麽虎狼之語呀?他很有可能見不到今晚的月亮了。

悄悄放下尚官景的手,蹲著小腳一步一步挪開,自以為沒有被發現。

尚官景沒忍住笑道:“臣又沒有說不告訴殿下,殿下在哭什麽呢?”

紀言挪的更厲害,嘴裏哭喊,“我不信,你會騙我的!”

“臣發誓不會騙殿下,否則不得好死。”尚官景舉指發誓道。

紀言停了下來,不是被真誠所打動,而是書中提到尚官景一向最忌諱說這些保證的話,尤其是對天發誓。

很顯然他信了,又挪了過去,“那我們拉鉤,你保證你不會欺負我。”眼眶還含著淚珠,卻又飽含期待。

拉鉤完,紀言好奇心不受控製,催促道:“那你快告訴我,我覺得你那麽厲害,肯定預想到結局了!”

“殿下有上天賜予的眼,都不知道結局,臣又怎麽會知道呢?不過,臣可以將知道的都同你講。”

“啊啊啊!”紀言一把撲上去抱住,“尚官景!你真是個大好人!”

“那殿下還怕臣麽?”尚官景笑而不語,接住人之後索性將其抱起,一步一步走向密室。

“不怕啦!不怕啦!”高興到手舞足蹈,“以後我們就是好兄弟,同進退!打倒萬惡的易辭瀟!衝鴨!”

說完開心的樓著尚官景脖子蹭,心中暗道:小說不可信,這麽溫柔的白發哥哥怎麽可能會是壞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