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管他同不同意,吩咐人取來一碗清水,端來清水後,一位太監走到紀言身旁,“伸下手。”

紀言反應過來剛才自己愚蠢的行為,絕望捂臉伸出另一隻手遞過去,剛好看見易辭瀟再笑,一腳踢過去,“都怪你!笑個屁!”

踢完,就看見太監端著一碗清水,又到皇上旁邊取了滴血,接過丫鬟遞的手帕,好奇等待結果。

看見皇上大失所望,小心地上前去瞧,點滴血液在水中各散各的,就是沒有相融,怪不得皇上這麽死氣蔫蔫,不過據他了解,滴血認親好像根本沒有科學依據啊?

全部皆是難看臉色,他有點怕小命不保,回去躲易辭瀟後麵去,“其實這個東西不準確的,要相信科學, DNA親子鑒定才能確保真假的。”

“而且血液相融的可能性偏小的吧,就像你跟易辭瀟是親兄弟,你們的血液可能也不會相融,你拿五皇子試試唄,反正他是你看著生下來的,說不定也不會相融呢?”

“滿口胡言!”旁邊的太監摔碗道。

紀言撅嘴不再說話,見識到皇上不急太監急,還挺好笑。

“阿言…咳咳…所說的鑒定,要如何得做。”皇上平複好心態問。

沒把他拖出去斬了,這皇上好像也還挺寬容,不像古代的暴君,但是……那玩意兒在古代做不了啊。

從後麵移出半個腦袋顫顫說:“在古代做不了的,要用現代的高科技,你要不然還是先驗驗五皇子吧。”

“驗過,相融。”他直直盯住那探出來的半個腦袋,一滴淚水劃過臉頰,旁邊太監連忙遞上帕子擦道:“陛下,龍體要緊。”

“那你就再試試他跟他媽…他母親的,那不能相融的可能性就大了,除非你是A型血,他是B型血,生出來一個O型血或AB型血。”

“妖言惑眾!”太監又急了。

紀言感覺易辭瀟沒有要阻止他的傾向,稍微硬氣了點,探出整個腦袋指著太監罵,“你還滿嘴跑火車呢!怎麽就胡言亂語妖言惑眾了?你倆都有一半的可能性血液是相融!不信你試試!”

他感覺太監有衝下來打他的欲望,有些後悔了,悄悄問易辭瀟,“你怎麽不攔著我點?我死了怎麽辦?我還懷著你孩子!”

“無妨,李公公我也不喜歡,罵了就罵了,他不能把你怎麽樣。”易辭瀟趁機摸了下頭,輕聲問:“你如何得知這些?”

“我好歹是個現代人,這是基本的常識!”他是絕對不會說,由於他太笨,他媽覺得是抱錯了孩子,上各大醫院做了各種親子鑒定,結果都顯示親生。

無法,他媽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女人,選擇了古代的方法滴血認親,相融後,就去百度找各種否定滴血認親的資料,然後來跟他說,他們隻是血型一樣,不能代表是親生的。

親子鑒定結果和滴血認親都擺在麵前,他媽終於不得不承認,她作為精英女強人生出來一個笨兒子。

他當時問他媽,“會不會我的智商是遺傳爸的呀?”

他媽回答:“你爸有你這麽蠢?”

“好像也是……”他羞愧地低下頭,沒臉繼續說話。

兩個重點本科畢業生,怎麽就生出來他這麽個蠢的呢?他也很疑惑。

片刻過後,皇上再言:“再取一碗清水來。”

太監勸道:“陛下,胡說八道之言,不可信。”

“李公公,你同朕試試。”

皇上執意如此,做下人的也不好不遵,迅速又取來一碗清水。

紀言真沒想到這皇上會這麽聽得進話,推動易辭瀟一起,“走,去瞧瞧。”

“阿言不怕?”

“怕呀,所以才把你拉起來墊背,快點快點。”

最終他還是見到兩滴血相融在一起,推理正確他瞬間就開心了,小跳起來道:“我說吧,我說吧!這玩意沒有一點科學依據!你個糟老頭子就知道胡言亂語!”

“咳咳咳……”

一陣奪命連環咳,紀言都懷疑皇上要當場完蛋,“你別這麽激動啊,這又不代表著你跟他有什麽血緣關係,這隻是碰巧你們血型一樣或老頭是萬能血,就會相融。”

“所以…咳咳咳……你……咳咳咳!”

紀言揣測他想問的問題,如實說:“至於是不是你親生的呢,我也不敢確定,我聽碧清說過,蓉妃是你出遊相遇的女子,後麵她來找你,身邊還帶了個孩子,說是你的。”

“雖然這種劇情又狗血又離譜,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一個女的,她千辛萬苦來找你,這孩子要不是你的,她帶到你麵前的必要是什麽呢?讓你查出真相之後殺了孩子剮了她?”

“我不知道事情背後的真相,但請你用常識理解,一個人有沒有腦子。”就算是他這種沒腦子的,也實在是想不出,拿著別人的孩子來找昔日情人,“還有就是,其實之前的太子早就……”

“阿言餓了麽?”易辭瀟打斷問道。

“你這麽說是有一點,”言歸正傳,他接著說,“早就沒……”

“好。”易辭瀟答道。

兩次打斷,紀言再傻也明白出,不能繼續往下說了,眼珠子一轉道:“之前那位太子早死於那場狩獵,我不是他啦,我現在隻歸易辭瀟管。”他剛來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過,會把易辭瀟當靠山。

“好…很好……”他與憂心忡忡的皇上對視,能察覺出是透過他看另一個人。

蓉妃遭萬人唾罵,所有人都認為她是個不要臉的臭婊子,當初碧清與他說都是咬牙切齒,皇上卻始終有愛,但他也不明白,如果真的很愛怎麽會在乎流言蜚語?孩子親不親生又有什麽關係?

他承受不住對麵帶來的目光,扯了扯易辭瀟衣袖,表示想離開。

易辭瀟接收到後行禮,“還望陛下恕罪,內人被臣嬌養慣了,此時已過用餐時間,怕是餓壞了,請容臣先帶他走,改日定向陛下請罪。”

皇上擺了擺手許肯,又開始捂嘴咳。

走出來後,紀言興致勃勃問:“易辭瀟!皇城裏麵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呀?這次我總不用再吃剩菜剩飯了吧?”

“何時讓阿言吃了剩的?”易辭瀟趁機摸上他頭問。

“我上次給蓉妃守夜,連吃了好幾天剩的,都想吐了……”記憶回轉,本來就不好吃,剛好又是孕吐期,可以這麽倒黴也是沒誰了。

易辭瀟保證道:“不會再有下次了。”

“那什麽時候可以離開皇宮呢?”這又是一個很令人頭疼的問題。

“過萬壽節後。”

“那我們這兩天就住這裏?”宮鬥劇看多的他總感覺危機四伏,“安全嗎?”

“阿言願意和我睡的話,就會很安全。”他還正愁找什麽借口共眠,機會這不就來了?

紀言拉著易辭瀟與他對視,他非常真實地說:“我真的不是因為自己害怕,我主要就是擔心寶寶會受到驚嚇,所以請答應我,保證寶寶的安全可以麽?”

“當然!”

“奈斯!”紀言伸出手想擊掌,忘了古代人不懂這意思,默默收回爪。

易辭瀟借機抓住,轉為十指相扣,“阿言莫要摔了。”

“我的天,你真的好油膩,我待會還要吃飯,別惡心我行麽?”甩了甩,無法掙脫,他隻能歎氣接受。

到用餐處,紀言開啟狼吞虎咽模式,嘴裏得空就聊聊,“皇上叫我來就為了個滴血認親?他之前沒試過?”

“試過許多次,都不相融。”易辭瀟慢慢為他夾菜。

“那他還繼續試的意義是什麽?”

“因為他也發現阿言性格大變,與以前大不相同,他又抱起最後一絲希望。”

“嘖嘖嘖,之前那太子真夠慘的,隻是滴血認親就被否認,我剛開始還以為是當場抓奸呢。”紀言邊吃邊搖頭,吃到好吃的又點頭,“哇!它好好吃,你嚐嚐?”他投喂塊桂花糕。

易辭瀟看了看拒絕,“我不愛吃糕點,我看阿言吃就好。”

“易辭瀟!我真的受不了了!”他放下飯菜,跟人講道理,“能好好說話不?你隔哪學的些五花八門?你去跟你青樓的那些小情人說,別惡心我,我不吃這套啊啊啊!”

“我哪來的小情人啊?阿言淨瞎吃醋。”易辭瀟裝上委屈。

“青樓混得跟家似的,老相好百八十個,沒做點什麽誰會信?”

“阿言誤會我了,那些胭脂俗粉,我可看不上。”說完直勾勾看紀言,飲下口酒。

“誰信啊?”不想再與易辭瀟爭辯,他起身道:“我吃飽了,哪裏可以洗澡啊?”

易辭瀟失落道:“阿言都不等等我?”

“為什麽要等你?”老流氓一個,等就要一起洗了,他雖然蠢又不是腦殘。

“來人,帶阿言去沐浴,”神色盡是難過,“我一個人獨自再喝些。”

“你他媽戲好多呀?怎麽不來個離別吻啊?”真他媽無語!

“阿言說得在理,”隨後拉著紀言手往下一拽,穩穩掉了在懷裏,正巧紀言嘴唇吃驚微張,“易辭…唔!”

易辭瀟聞到他嘴裏殘留的桂花香,不算難聞,嘴裏殘渣讓他沒了深吻的興致,親了口就分開了,在他耳邊低聲道:“阿言早洗漱好,乖乖在等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