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潘按住我的手,娘子別急,我們找到住的地方再說,我不滿地哼了一聲,他又附在我耳邊小聲說:回去了可以讓小捷好好看,順便戴到頭上,愛怎麽打扮怎麽打扮,在這大街上隻是看看,怎麽也玩不盡興的。

我推了他一把,心道小樣,還挺細心的,隻是那份細心咋不用再我身上。

聽到“頭花”一詞時,衛玠眼睛一亮:有你的那個好看嗎?

聽他這話,是還沒有忘記我那日戴著頭花見他時的情景,那也意味著他也沒忘記我拿著竹竿搗他時的“凶狠”(我還是覺得用有氣勢形容比較恰當)模樣。

幽幽的眼神又飄來~汗,肌肉又開始抽筋了。

其實我一直都不知道潘潘買回來的頭花怎麽樣,因為那日我陪著衛玠買過衣服後,回來就發生了那事兒(就是摸了下那廝的小臉),然後他就氣得暴走了。回來後又咳又發燒的,成了一隻病貓,沒人會想給一隻臥床不起的病貓戴頭花,這事兒也就慢慢給淡忘了。

令人欣慰的是這次我們走得很快。“女仆”也算稱職,走一路拎了一路的包包,潘潘有幾次想替他分擔一下都被他以各種理由給拒絕了。

看來衛小貓的身體不弱嘛,才被鞭打了多久就不覺得疼了。

晚上住進客棧,吃過飯後,潘潘先上了樓。

隻剩我和衛玠呆在那裏,我覺得好生別扭,也不知道要說什麽。沉默了片刻,兩人都意識到這樣下去不大好。

要找點話說,話題自然也就落在了上午的事情上。我輕聲問:小玠,你那個,那個身上怎麽樣了?還疼嗎?

衛玠抬眼,幽涼目光緩緩掃過我的眼睛,幽幽說了句:疼。

嘩啦啦,心牆一點點倒塌。

這是我沒想到的答案,還以為他會倔強地說不疼,沒想到他這麽沒有氣概地喊了聲疼。他都這麽說了,我該怎麽回答。

“姐姐一會兒替我看看吧。”衛玠伸出手來,冰涼的小手輕輕抓住我的,就在我渾身發毛著想要收回的時候,他的力道卻突然間加大了。

我是想抽也抽不出來,就這樣由他抓著又覺得不大對勁兒,戒備地望著四周,緊張地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是做什麽?潘潘說不定還會下來的。就是他不下來,這麽曖昧的景象讓周圍的人看見了也會覺得奇怪的吧。

我晃晃胳膊提醒他:別,你鬆手,讓人家看見了不好。

衛玠笑笑:有什麽不好的?他們又不知道我的性別,倒是你,心虛什麽?

我對著他靠過來的臉翻個白眼,憋著一口氣道:我怕他們誤會我們GL。

帶笑的眼睛轉為迷惑:極愛哦?什麽事極愛哦,是非常相愛的意思嗎?

噶,我腦子中某根線斷掉了。算了,對他這個西晉的人講現代的種種詞匯還是比較麻煩的,於是我選擇了不予解釋,改為斜著眼看著他。

衛玠見我不善的樣子,略微鬆開了手,搖著我的手道:姐姐,好姐姐,去給我買點藥,我身上好疼呀。

賴皮的眼神,撒嬌的口氣,還是不咋正常。不過,比起眼神幽幽的樣子強多了。我頓時覺得一陣輕鬆,抽回自己的手,順便推他一把:好好好,不過你不要再用鬼一樣的眼神瞅著我了,跟我上輩子欠你什麽似的。

衛玠咧開嘴角,燦爛一笑,整個人跟朵雨後的小花似的,靚麗甜美。

“好的!”他說著,又揚起笑臉。

我忍不住在他腦袋上按了一下,交代道:吃完飯好好在屋裏養傷,一會兒我就給你送藥去。

看著他點頭歡快得跟個哈巴狗似的,我的心也放了下來。

外麵的空氣很是清爽,我的心情就跟空氣融為一體。就是回客棧的時候也帶了一身的舒爽。

“小玠~”

推門時揚聲一喊,衛玠很快走到門口,門開了,他探出臉來輕笑著看著我:姐姐請進——

哦,我應了一聲,有些訝異於他神色中透露出的淡淡暖意。

一進門他就往床邊走,我皺著眉拿著藥跟過去時他已經退了上身一側的衣服,背對著我,露出大半邊的肩膀,背上的鞭痕呈現出暗紅色,一條條交錯顯著。

我啞言,站在那裏,一時間有些為那些傷痕感到震撼。

“姐姐,幫我上藥。”他半側過頭,眼神柔婉,聲音調皮中帶點孩子氣,頗有點撒嬌的意味,我竟然無法拒絕。實際上,任何人麵對著那樣的眼神和半懇求半撒嬌的語氣都無法狠心拒絕的。

小心翼翼地坐在床邊一點點替他擦著藥,猙獰的鞭痕,鞭痕周圍的皮膚也隱現出淡淡的暗紅色,與冰雪一樣的肌膚交織在一起,卻形成了一種異樣殘酷血腥的一種妖媚。上完半邊肩膀處的藥後,衛玠轉過頭來,低垂的眼皮很緩慢地抬起,我胸腔內的空氣一下子緊張起來,麵對著他幾乎是**的眼神胸腔內的氣體像是被抽離了大半,悶得發慌,手放在他背上非常失態地微微顫抖。

他伸出秀麗的小手,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將身上被遮蔽的衣物也褪了下來,一點點暗紅瑩白交錯閃耀,如同冰雪地上墜落了朵朵嫣紅的梅花,我盯著他美麗的背部呆呆地愣著,視線不受控製地從肩膀滑到纖細的腰肢。真是少年的腰肢呀,纖細嫵媚,如同他勻稱媚人的手臂一樣。

抖動的手指觸到手中的瓶子,我一下子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繼續給他擦藥,不過是盡量匆忙地大範圍地活動,以免慢一點視線又被某處妍媚的肌膚所吸引。

好累。手臂搭在身體兩側,無力地放下,為什麽給他上個藥會這麽耗費精神和體力。(某烏鴉:是精神耗費的多一點吧。)

剛放鬆下來,打算好好休息一下以更好地勞動,手腕上便攀了一個柔軟的略涼的小手,衛玠輕輕抓著我的手腕眼神慢慢飄過來的樣子十足地將我的心髒給提到了最高點。動都不敢動,仿佛多呼吸一下心髒就會爆裂似的。

“擦完了嗎?”他聲音如同吃了酒一般,綿軟無力,根本不像是一個17、8的少年發出來的。我還沒有擦好,不過,現在這狀況太危險了,還是早點脫身好,於是心一顫,喉裏顫抖著說了句:好了。伸手就想跑逃離。

柔軟的手卻在我要抽離的一瞬間緊緊扣住了我的手腕,我心下一沉,完了完了,小貓被刺激地完全不正常了,變性了變性了。

抓著手腕的手將我牽引到某處溫暖的所在,咦,原來小貓身上還是有些肉的,嗬嗬。軟軟的,暖暖的,摸著還滿舒服蠻有彈性的。我像是捏著個橡皮娃娃一般捏呀捏,捏地有些得意,有些陶醉了,樂嗬嗬地笑著,睜開眼發現自己捏的是哪裏才嚇了一大跳!

居然是一個貓大腿!

啊嗚嗚,難怪會有肉感呢。

小貓一點也不害臊,我噌地一下收回手時,他的視線也隨著我的手移了過來,最後從手上轉移到我的身上,再轉移到臉上,那過渡過程在我看來是那麽地緩慢,足夠讓我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後再長出一層新皮,然後再掉一地,一地又一地。

而且那後來慢慢抬起來的眼皮——下麵的眼睛,像是有意的微微眯起,帶著幾分笑意,清麗靈秀的臉上出現這種媚態,還真是說不出的誘人。

我已經被迷得有些暈乎乎了。暈船一樣看著小貓跪在**,身子朝我傾過來,真的是在做夢呀,還是做這種夢,太丟人了!

呀,這是——脖子被一雙手臂鬆鬆環住,我身子一僵,這才發現,自己不是在做夢呀!貓爪子就搭在背上,涼涼的指甲隱隱刮著背上的皮膚。

“呀——”我尖叫一聲,用盡全力往前一推,跌跌撞撞地跳下床,沒頭沒腦地往前跑。

“哎,姐姐呀,你怎麽了?”小貓見我收回手,彈簧似地跳起來頓時慌了神,一下子站起來,衝著我大喊。

我卻隻顧抱著腦袋狂奔。終於到了對麵!

砰的一聲,猛烈的門關聲嚇得潘潘肩膀一抖,拿在手裏的書差點震到地上。

潘潘放下書,疑惑地看著我:怎麽了,娘子?

看他就要起身走過來,我心虛地搖搖頭,沒什麽沒什麽。

“又是和小捷做遊戲了?你們不必每次做遊戲都弄地跟打仗似的吧。”潘潘走過來,邊走邊說“我去說說她去。”一看見他那副認真的架勢,我慌了,伸開雙臂擋住他的去路,嘿嘿笑著:你別去,她剛被我捉住好幾次,現在正在那兒鬧脾氣呢,你去了也隻會惹一肚子不開心。

潘潘認真地看看我,我幹笑著望著他,兩人保持著老鷹捉小雞的姿勢站了一會兒。

潘潘突然歎口氣,算了,我繼續看我的書,你們玩歸玩,不要那麽認真。

我嘴上快速而平靜地承諾著,心裏卻像是有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靜下心來一想:媽的,衛玠那隻死小貓居然想勾引我?為蝦米?為蝦米?為了讓我愛上他然後再甩了我好報那幾鞭之仇嗎?這廝也太歹毒了點。還好本姑娘我天生聰慧,迷途知返,知錯就改……,這才沒讓他的陰謀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