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件事就先給他放一放吧,我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予理睬。可是“下不為例”這句話可不能免了。

“下不為例?”他睜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迷惑地問。

“就是下次不要再出現這樣的事的意思。”哎,古人啊,和現代人用的詞語都是不一樣的說。不過,我可不可以這樣安慰自己:幸好不是穿到國外,穿到國外我跟個聾啞人也差不多了不是。

沒事,潘潘聰明的很,我多和他說點現代化話語,說著說著他也就習慣了。嗬嗬~多培養培養他才是。

說到他聰明,我想起了,潘安是有名的才子不是?那他肯定寫得一手錦繡文章了。可是,不好意思,想到他的文章我隻能想出一篇悼亡詩,具體內容,不清楚。我隻知道是為他妻子楊氏作的,據說這詞相當的情真意切,已到了驚天地泣鬼神人見人哭花見花謝的地步。真的有這麽感人嗎?真的有這麽感人嗎?我得問問他。

“嶽郎呀。”

“娘子,怎麽了?”他的聲音溫柔動人,聽得人像是陷入催眠狀態。

我滯了一下,把他的聲音回味了一遍,才緩緩開口:“那個……”話到嘴邊卻難以吐出,這個,我要怎麽開口呀?總不能問他:“我死了你會為我些什麽詞表達悲痛”吧?

他見我麵有難色,起身去倒茶,姿態優美如花,纖秀背影風度翩翩,如果不是這種粗布灰衣的話,人應該會更美吧。

他端著白玉杯子走到床邊,緩緩坐下身。

“有什麽話慢慢說,渴了喝點茶水,嗯?”最後那個嗯字呈上揚的音調,聽得人心**神搖。

搖了一會兒,我警惕地看著窗外,還好,窗外沒人。我又站起身來,防賊一般把那門窗都關好了,帶著得意的笑小心翼翼溜到**。

反正沒人會聽到,我也就放心地問他吧。

“那個,嶽郎。要是我死了,你會為我作什麽樣的詞來悼念我?”

附到他耳邊,賊賊地說著這話,眼珠子還咕嚕嚕地轉著,上下左右全方位雷達掃描,看看會不會有哪個沒品的家夥來挖牆腳。

他無辜地瞪大了澄澈的眼睛,錯愕地望著我:“娘子,怎麽會問我這個問題?我可沒想讓你……”說到那個字,他怎麽也說不下去了。

“哎~”我裝模作樣地歎口氣,沉痛地感慨道:“我也不想死。可是,人生自古誰無死。我就是想知道,你對我的情意有多深。相信從悼亡詞上就可以看出來。”

“這——”他垂下頭,柔順的發懸掛的溪水般傾瀉在背後,皎潔無暇的臉上露出無奈又有些愧疚的難色:“娘子真的想聽?”

這麽快就想出來啦?我無比真摯外加興奮地猛點頭。

“我現在還沒想好。”

我暈——還以為他立即就想出來了呢!害我白激動的。不過,我們小學的語文老師曾如是說,文章寫得太快的話,往往內容不夠深刻。不夠深刻哇,那就是虛情假意。虛情假意?那就是騙我咯。欺騙純潔少女感情的事,如此完美的一代奇男子潘安怎麽能做得出來呢?所以說,現在想不出來不要緊。不過,不會真等到我死了以後他才有感而發,長篇大論,字字珠璣,句句發自肺腑,深切動人吧……我還想早點聽到那首著名的哀悼詞呢。

“沒想好也沒關係。”我想我的臉色多少有些灰暗。坐在**悵然若失。

一雙白皙修長的玉手伸過來,比五指扣住的白玉杯子更無暇:“茶水涼了,喝吧。”他一手攬了我的肩膀,一手緩緩地將茶水倒入我口中,帶著笑意的聲音安撫道:“別不開心。你要是想知道的話,我想幾天再告訴你。”

嘿嘿~真好。我一聽這話就來勁了,捏著他的手快速把水灌入口中,豪爽一笑:“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