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園裏果實累累,綠中參金的樹葉,紅色的楓葉,交織成一片色彩斑斕的美妙景色。

我們追逐著嬉鬧著來到一條小溪邊。溪水清澈明亮,溫婉若他的眼神。豔麗的楓葉和綠色的樹葉倒影在水中,將溪水染成地一塊綠一塊紅,紅色占了大半,滿溪的浪漫耀眼。

潘安在我身後,扶著我的肩膀。兩人的倒影亦映入水麵,那絢爛多彩的葉子,圓潤誘人的果實就成了我們的背景。他的秀麗姿容,潔淨白衣將背景的美麗也蓋過,謫仙一般的人物身前站著一個五官平平的女子,我心裏一黯,扁起嘴來,羞愧不已。

哎!什麽是一朵鮮花插在那個啥上,今兒個我總算是真正明白了。平日裏從別人嘴裏聽到這話時,我總會撇撇嘴,為被稱為那啥的一方辯護:“兩人在一起,脾氣相合就好,容貌並不重要。”現在自己真的做了那啥了,才明白這句話還是蠻傷人的。可能是兩人的容貌相差實在是太大了。55,要說楊氏這模樣也不賴呀,算不上大美女,也還算眉目端正,眉目間還透露出幾分秀氣,站在人堆裏也不紮眼,都是因為她那個麵若梨花,笑容勝春風的極品美男老公給襯得了,現在的我成了滋潤鮮花的——那啥。

羞愧呀~羞愧~臉都抬不起來了。

“娘子?”鮮花兒附在耳邊柔聲喚我。

“嗯~”我從鼻子裏發出聲音,繼續低著頭,羞愧難當。我現在都成那啥了,擺脫別讓我看見你那張比女人還美的臉來刺激我了!我的小心髒可是很脆弱的~

“嗬嗬,你的臉好紅~”

該死的,被發現了。我摸摸臉,好燙。

“真美~”

啊!天呐!我徹底無語了,也不知他是在嘲笑我還是真心誇我,他的臉在我臉上蹭蹭,溫熱的呼吸拂在臉上,我發現自己的心跳在急劇加速,任我再怎麽按著胸口也不肯減慢!

他柔軟溫存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真暖和~”我渾身顫呀顫,顫地腿都快軟了,鼻子和腦子中的血液卻在劇烈翻湧著,異常地活躍。

蹭地我都快窒息了,他扳過我的臉,暈乎乎地看見潤若春水的目光一閃,我感覺雙唇被一個柔軟的東西所覆蓋。他薄薄的嘴唇在我的唇上摩擦,略帶潮濕的唇帶來了異常性感惑人的觸覺,我原本就暈乎乎的,被他這麽一挑逗,已經暈得找不到北了,別說主動去回吻,就是舌頭都難動一下。

哎,虧我還自詡色女呢,現在這個樣子的可真不符合我的風格。

“你你——”停下來後,我暈了好一會兒,眼前粉紅色泡泡直冒~他的順滑長發斜斜傾斜下來,美地不真實的臉在我眼前晃動。這可真是美男配野獸呀,我賺死了~

好容易腦子不暈了,我回過神來,一手指著他:“你——你——”

“娘子怎麽了?難道是生我的氣了?”他反應倒也靈敏,我還沒說完,他就略微睜大了清澈的雙眼,慌張地問。

我說:“你連這麽醜的臉都吻得下去呀。”啊,笨蛋!本來是想說“你不嫌棄我這張臉”的,這麽一來,好像一個醜女在遭猥瑣後對色狼“饑不擇食”的嘲諷。

我那個後悔,心裏忐忑不安的,心虛地看著他,希望他不要生氣。其實剛才他那個吻,非常美妙。

“娘子怎麽能說這樣的話。”他微微皺起自然優雅的雙眉,帶著略微的惱怒:“娘子哪裏醜了,在我心裏,娘子就是最美的人。”

我聽得一陣幸福感襲來,額,能不能這樣說“情人眼裏果然是能出西施的”。

既然美男都不嫌棄,我又有什麽好在意的?這張臉,這女子中本來就不算差勁,現在再從溪麵上看來,越發地惹人喜愛了。知性美女,賢內助型,一看就知道脾氣很好,我一下子對自己的容貌自信起來。

現在再看著水麵,如此優美迷人的風景,真是像極了大頭貼的經典背景,美是美極了,而且不要錢,免費的。可以免費照大頭貼呢,我捏過一撮潘安垂落在自己胸前的碎發,觸手順滑,拂動間,手幾乎是順著頭發直直滑下去的,一點力氣也用不上,隻留下清涼的觸感和淡淡的清香,讓人回味無窮。割不斷那美妙的感覺,再次伸手捉住他上麵的發絲,像個貪戀滑滑梯的孩子一樣,滑下再重新攀到最高處,反複玩耍,樂此不疲。

可能站在那裏實在是無聊了,他伸手捉住我的手腕,淡笑著問道:“娘子,你玩夠了嗎?我們是出來玩的,總不能一直這麽站著呀。”他揉揉自己的膝蓋,示意著自己已經站得麻木了。

能不麻嗎?方才他動一下,我就慌忙地抓緊他的頭發,生怕他跑了,雖然我敢保證那隻是自己的本能反應,但是反應了兩次,他就靜靜地站在那裏,再不動了,任由我任性玩耍。方才腦後一直熱熱的,好像有溫柔的視線一直落在身上。我玩得不亦樂乎時,他一直溫柔地注視著,默默地忍受著我的無禮。

啊,這麽想來,我還真不是個東西。隻顧自己玩耍,讓潘潘在一旁受委屈。

意識到這一點後,我把手搭在他肩上,揉了幾下:“怎麽樣,好些了嗎?”

他眼角勾起,嘴角也勾成一彎殘月:“娘子這麽一揉,果然好多了。”

我拉了他的手:“走,我們去摘果子吃。”

他怔了一樣,臉上閃過一絲迷離的恍惚:“在這裏摘果子,不大好吧?”

嗯,太善良了。想當初,我上高中時。班裏的同學,身邊的朋友,就是冒著被捉到罰款的危險也要去偷摘路邊那剛成熟的蘋果!我環顧四周,這裏現在一個人影都沒有不說吧,即使是被捉住了也頂多被人說上兩句,用不著罰錢的吧。

我想了想,出來玩嘛,一定要吃好,不能看著美味不能吃。

我笑著對他說:“沒事兒,大不了我們現在吃了以後再給他們送回來。”他這才猶豫著點點頭,隨即一陣淺笑拂過臉龐。

隨著他的釋然,我也放開了,放心地跑到樹旁摘果子。紅透的蘋果最為誘人,帶著柔軟桃毛的桃子在金陽的照耀下也很惹人饞。我東跑跑,西跑跑,歡悅地摘呀摘,不一會兒懷裏已經一大堆顏色各異的果實。轉身看他,已經站在不遠處等著我了,他微笑著,手裏提著一大串晶瑩的紫葡萄,腳下是幾個紅得發亮的蘋果和鮮豔奪目的石榴。雖然我摘得數目比他多,但是他摘得果子質量明顯要比我好很多,就遊玩而言,最講究個舒適,而不是如餓鬼投胎一樣不顧好壞,隻要能吃就往嘴裏塞,死吃活吃。額,真是敗給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