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第二天醒來就會把不開心的事情完全忘記,我就很安穩地睡了。

第二天,早早起床。啊哈,現在為了賺錢真是很勤快呢,比起高三時被舍友逼著起床背書時可要有精神多了。畢竟,家裏有個美人畢竟動力要比一張大學通知書要具有**力多了。因為美人兒想著就覺得喜歡地不得了,但是那一種薄紙嘛,雖然很有價值,但可能是自己的見識還不夠遠,想到它瞌睡時照瞌睡,一點也影響不到早自習時的睡意。

穿衣服呀穿衣服,整裝待出發。洗把臉我就出門了,美人還在睡夢中。看著他沉睡中那張安靜無邪的臉,輕輕閉上的眼睛周圍環繞著長長的濃密的睫毛,瑩白無瑕的臉如月一般淡灑銀光,恬靜的神情像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心裏忍不住湧起一陣甜美舒適的浪潮。

繞過昨天與奶奶遇見的那個地方,附近也不敢靠近。這樣一來雖說路程長了點,但是減少了不少麻煩,多走點路心裏也樂意。

昨天賺的銅板,拿出一些作為今天的開銷,剩下的揣兜裏,打算用來買個小木車,那樣可以推著小木車賣紗巾了,我也算有個移動的小店鋪了,隻不過是露天的。沒事,沒頂也好,空氣清新嘛。

“賣紗巾了,賣紗巾了,各種各樣的紗巾都有,姑娘,要不要買個紗巾,看這個粉色的,多漂亮呀,還繡有花紋呢,和你十分般配呀~”我忍著要嘔吐的衝動,拉著一滿臉麻子的姑娘,孜孜不倦地說著重複了無數次的廣告詞,希望這位大姐能看在我飽受精神摧殘的份兒上買條紗巾以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

誰知,那姑娘衝我展開一個驚心動魄的“如花式”笑容:“這位姐姐,不好意思啊,我家林郎已經送過我紗巾了。”

咳咳咳~看著她一扭一扭遠去的背影,我的心跳還沒有減慢下來,哪個男的這麽剽悍,會送她紗巾?對了,她剛才叫我什麽來著?大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

“第九十九——”身邊那苗條的少女嘴裏無力地吐出一個數字,我立馬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這女孩叫小花,也是賣紗巾的。昨天我搶了她的生意,把她氣得不得了。今天一看見她,我就又跑過來,希望還能憑著昨天的伎倆多賣出點紗巾。

誰知,今天道成了她的笑料了。這已經是我今天第九十九次被拒絕了,比起我給校草表白遭拒的次數都多。可我想著美人滿臉期待的樣子,依舊是不肯退縮,見人就拽。小花先是笑話我,我被拒一次,她就幸災樂禍地念出一個數字,到後來,連她都數得沒力氣了,不禁開始佩服起我的耐力。

“楊大姐,我真佩服你呀~”剛聽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還以為她是諷刺我,我還氣得牙癢癢。到後來,我才慢慢從她那敬佩加驚訝的眼神中發現,原來她說的都是真心話。

都怪昨天太積極了,這村子裏一共才多少年輕姑娘呀,昨天我一直降低價錢,再加上紗巾樣式多,還香香的,村裏的少女爭先購買。到今天,大家都有紗巾了,也就沒人再來買了。

55。我想哭。自己咋的這麽沒遠見,到現在,山窮水盡了~

不行,我不能兩手空空地回去。要不,再去這個村子的鄰村試試?可是,又要走那麽遠呢。

看著前方,路途漫漫,又想到家裏,我咬咬牙,算了,吃這點苦算什麽!

於是,我推著車,打算往鄰村走。

“楊大姐,你又往哪裏走呢?我們已經換了5個地方了——”小花高昂的聲音響起,我無力地道:“這回到別的村子裏試試。”

我也沒這麽值得崇拜吧,走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跟來跟去不還是一分錢沒賺到。真是的。

“鄰村呀?”小花的聲音充滿了猶豫,過了一會兒,她歎了一句:“太遠了,我不去了。”聽那口氣好像還挺遺憾的。

管她呢,她不去就不去,我自個兒去。

秋天正午的陽光也這麽熾熱,我邊抹著額上的汗水,邊抬頭咒罵這鬼天氣:“什麽破天,比夏天都難熬!”

肚子也開始不爭氣地咕咕直叫。你叫也沒用,錢全都用來買這個小破車了,還以為上午賺了錢再買些午飯,沒想到——5——想到自己的戰績就覺得難過~~我好沒用啊——

“楊——姑娘,姑娘,慢點走——”一個輕柔動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像春日的微風,拂過浮躁的心頭。

這麽優美動人的聲音,怎麽這麽像是——我轉過身,看見一個掛著白色麵紗身型修長的美人——

“哇啊啊,潘~潘潘,我想死你了——”我忙跑過去,撲上去抱住我家美人。

潘安從包裏拿出一個蘋果,一個饃饃遞給我:“娘子,想吃東西嗎?”

我激動不已,點頭間已抓過蘋果,一口咬去一大塊。終於補充到水分了,渴死了都。抬頭看看那張隻露出一雙眼睛的臉,心想潘潘真是我的救星,我剛渴了餓了他就來送食物來了,真好。

“對了,你怎麽來了?”在那雙溫柔的、春水般的眼神注視下,我頭暈得跟做夢一樣,為了緩解眩暈感,說點話轉移一下注意力。

“我不是放心不下你嗎。”他柔聲道。高挺的鼻子把麵紗拱地高高地,讓人心動不已。

我倆正蹲著,一個吃得津津有味,一個看得津津有味。就有人過來了。

“你做什麽?”看著前麵那個衣著幹淨的小男孩,我絲毫不掩飾心中的厭煩。他已經在潘潘身邊轉了好幾圈了,從剛走過來到現在都沒有離開過半步,眼睛也是直直地盯著我家相公。這種表現令我相當不滿。

這小孩不是有啥問題吧?

聽到我的怒喝,他開口了,目光還是不離潘安。我心中的小火苗越躥越高。可是潘安已經被人家看習慣了,早就對他人的目光沒啥感覺了。所以,這男孩看了這麽久他都沒有察覺。直到我開口說話,這才轉過身子,有些迷茫地看著那男孩。

男孩一觸到他的目光就跟傻了似得,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緊張地語無倫次:“這——這位姐姐。我——我沒什麽惡意,我——我——”

他緊張中目光落到我身後的小車上,眼睛一亮,訕訕地笑了:“我是來買紗巾的。”

說的是這位姐姐,眼睛瞟都沒往我身上瞟。沒想到,潘潘的臉色一下子紅了,露在麵紗外的肌膚如染上了紅霞,看得對麵那小毛頭更是眼神呆滯。

看見此情此景,我突然恍然大悟!原來,那句姐姐,不是對著我喊的!我小心地看看潘潘,美人兒微微發著抖,看來是給氣得不輕。

不過,這男孩,他說什麽來著?他要買我的紗巾!我一下子樂了,這可是今天的第一樁生意!

我忙在美人兒為自己辨明身份以前開口,笑著對男孩道:“弟弟呀,這位姐姐不會說話,你有什麽說的就跟我說吧。”說完,對潘安眨了眨眼,他有些賭氣地橫了我一眼,低下頭不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