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以後我就要一直跟著你了!”他依舊微笑,粉色的薄唇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這樣的笑容出現在像他這樣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臉上,真是要多溫柔恬靜就有多溫柔恬靜。可說話的口氣卻像個**。

我狂倒——睜大了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看著眼前這個眉目清秀的小正太,長發細眉,怎麽也不像是說出剛才那句話發出那聲嘿嘿陰笑聲的人!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還賴上我了?!”看著他臉上微笑保持了一分鍾仍沒有收起的趨勢,琥珀色的眼眸裏閃著純真且肯定的光芒,我有些心慌了。小美人兒你不是來真的吧?雖然你人很漂亮,可是我可不能讓你跟著我,和東宮公子隻不過親近一點,潘潘就掉到醋缸子裏爬不出來了。我要再帶個秀美少年回去,那冰山就再也不會融化了,我就等著被冰死吧。

我話音剛落,那柔美的笑容瞬間消散,衛玠眼中帶著幾分失望,幾分憤怒和不可思議:你那是什麽意思?不想我跟著你嗎?

憤怒埋怨的眼神控訴了我好一會兒,勾下頭去,陰著小臉抱著纖細勻稱的胳膊垂下頭有一下沒一下地用腳踢著地上的石頭。

再抬頭,用質疑的眼光看著我。

“真的不行啊,我告訴你我可是有相公的人,你跟著我會給我帶來麻煩的!”我猶豫了一下,一想到潘潘冰冷的神色,立馬站回到原來的立場,對著他連連擺手。

隻見眼前少年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原本白皙的臉現在布滿了淡灰色,頗有點陰雲密布的感覺。

“還沒有人這麽拒絕過我呢,你是第一個!”他走上前來,冰著臉用指頭指著我,立即讓我感覺到一股陰氣。

天!雖然他隻有16、7歲,而且身材纖秀,但是那叉著腰伸著脖子的洶湧氣勢還是不能忽略的。

就在我亂想著他是要怎麽整死我,是一把抓住脖子勒死還是抓住綁到樹上吊死的時候,他突然轉身,賭氣似地聳了一下肩膀,我剛鬆上一口氣,帶著怒氣的眼睛就斜飛了過來,衛玠半側著身扭頭看著我,雙手還是在腰間插著,看上去居然還挺有氣勢。

“你,你以為我想跟著你呀!要不是上帝說我隻有找到你才能回到原來的年齡我才不會理你呢!樣子——”他說完,眼角還有意地往下瞟一眼,從我的衣角飄過。

明明是自信心受到打擊,氣得要跳牆,還非要裝得拽不拉嘰的樣子,跟自己多高傲,跟著我是抬舉我一樣。

這種小心思怎麽逃得過本姑娘的法眼。哼,既然你沒有受過打擊,那今天我就讓你開開眼,打擊你個夠,看你丫的還敢不敢再這麽自信。

我定定神,嘴角盡量揚起一抹溫和且誠摯的笑意:那衛小弟,你找也找到我了,見也見過了,也知道我就這個樣子,入不了你的法眼,那麽請問你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我看見眼前少年的嘴角在不停地抽搐,不住地在心裏對自己說:要鎮定,要鎮定!默默對自己打了好幾次氣才忍住沒有綻開得意的笑紋。

“我——”他瞪大了眼,一觸到我溫和無比真摯無比的笑容時,立馬轉過頭去,氣呼呼地仰了脖子:我現在就走!

走了幾步,又轉過頭來看看我,眼睛眨呀眨:我走了啊。

我揮揮手,像是打發一個最下層的傭人一樣,極其慵懶隨意,隻差再打個哈哈了。

他努努嘴,又朝前邁了幾步,就當我轉身要離開時,遠處又傳來一句:哎,我真的走了啊!

“走吧走吧!”我說得極為瀟灑,大踏步往前走,不留下一絲惋惜。

過了半分鍾,後麵才傳來一句帶著怒氣的吼聲:樣子!

嘿嘿,我樣子是沒你好看,但還是打擊到你了,咋的,不服呀——嘿嘿~~

鬱悶成功消除,繼續回去暖化冰山。所謂精誠為至,金石為開。隻要我調整好作案方案,製定好作案計劃,再配上煩悶消除後的好心情,一定能打動潘潘的!

看我的,回去後要來個真情告白,把以前抄過的歌詞從腦袋裏搜出來,好好拚在一起,勢必感動地相公淚流滿麵,稀裏嘩啦。不流淚也行,隻要重新對我露出一個爛漫柔美、桃花滿天飛的笑容就okay了。

哼著小曲走回客棧,現在心裏可舒暢多了。想想,小美人兒還真有一些功勞。這個念頭一出來就被我收了回去。想他做什麽,還有潘潘在家等著我呢——

大美人兒,這就回去好好哄你,可不要再給我擺個冰山臉了啊。

晃悠回去已經到了中午,是吃午飯的時候了。快到客棧時,一眼就看見坐在門口的潘潘。澄澈的桃花眼朝外瞟著,似乎是在搜尋著什麽人的蹤跡。

那個人肯定就是我啦。

我立馬對他展露一個陽光燦爛的笑容。他一看見我,快速扭過頭去,裝模作樣地在客棧裏往來望去。

這段時間早就習慣了,比這更差的待遇都遇見過,所以我隻是稍微哀傷了一下下,立馬又掛上陽光般的笑容。

“嗨,我回來了!”走到門口時,爽朗地打了個招呼,卻發現客棧裏許多人紛紛朝這邊望來。其實剛進來時,就發現好多人邊吃飯邊偷偷望著前麵的潘潘,美人兒這個位置對他來言太不利了。

我很開心地發現他所坐的桌子上沒有任何飯菜,原來坐在這裏是為了等我。

但我還是故意地問:相公你怎麽沒點菜,坐這兒不吃飯做什麽?

他臉上有明顯的驚慌,不過隻是晃了一下就過去了。

“我在這兒休息一會兒。”

死鴨子嘴硬,休息不坐在軟綿綿的**,坐在硬邦邦的凳子上幹什麽?自找罪受?

我不甘心,接著問:那你休息坐門口幹什麽?這兒這麽冷。

都快冬天了,剛才我還納悶他怎麽就坐在最受凍的位置上了,還不把門關上。後來看見他桌上沒東西時才知道坐在前麵是為了方便看見我回來。要知道,他的娘子,也就是本姑娘,已經半天不見人影了。

說完這句話,目光緊緊盯著他。哼,就是要逼你把為了看我的事情說出來,看你這回說不說。

他抬起眼皮,仰頭掃我一眼,神情無比倔強“門口更容易看見外麵的風景。”說完,快速別過頭,我能看見他的側臉微微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