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如何抉擇？
正堂之上的赭靈明說到此處，聳了聳肩，攤了攤手，接著道：
“再讓我奇怪的是，排行第十居然叫做‘酉’！‘酉’——你很熟悉！
排行第十一居然叫做‘戌’，排行第十二居然叫做‘亥’！哼哼……既然被人稱作神教十二星宮大宗，為什麽不叫教主，不叫宗主，而單名一個‘酉’？令人驚異的是，你在神教這個龐大組織裏，提到‘酉’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是，竟是沒有幾個人見過‘酉’！
但是，你見了……你不僅見了，你還跟他交了手！
你！一代劍魂，新一代的劍魂，新銳，翹楚！足以引起三界五域的注意，相信在暗地裏窺視你的，不僅僅是我們赭靈門……你竟然敢戰神教排行第十的‘酉’，你知道對於三界五域所有的修道大派，這意味著什麽？
你才十六歲，我……七萬六千五百餘歲了，居然從來沒有想過跟‘酉’交手，為何呢？
怕呀！
誰也不可能達到你這樣的殊異修道境界！我相信，這一切都是天緣！
劍魂——！
當年在三界五域之內所造成巨大影響，相信不是你這樣一個十六少年可以理解的。如果我不是經曆了當年，我今天絕不會坐在這個位置，以這樣的口氣，跟你講這番話。
劍魂之帝，你知道那是一種何等的榮耀？
讓人跪伏，讓人折服，讓人心甘情願的為之低頭，為之屈膝！”說到這裏，妖聖赭靈明的精神變得有些激昂起來。仿佛一重重畢生難忘的往事，在他眼中又一次浮現了。
“你！新一代劍魂，得到你，對於各大修道宗派來說，意味著什麽？相信，他們比我更清楚！所以，這也是尊皇來找我請你遠行天之南隅的第一目的！
現在我要說的是——天庭。
哼哼……”妖聖赭靈明，忽而很不屑的笑了笑。風凝二人根本理解不了妖聖赭靈明為什麽會笑，但是三十餘高座上的妖王、妖公，很清楚赭靈明為什麽會笑。因為，赭靈明接下來要說的話，即將顛覆一個十六少年，對神界的整個認識。
赭靈明就這樣意味深長的望著玄風，說道：“天庭，神界。他們對劍魂的認識，相信比我們更懂……意味著什麽。
但是，現在看看，你不僅僅超脫了不滅金身，以你身上現在所散發出的仙靈之氣和仙力氣場，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已經是個半個神魔了！”
“什麽？”聽到赭靈明乍出此語，“嘩——！”一下，整個大殿就像炸開鍋一般沸騰了……這話誰說的？赭靈明說的，赭靈明是誰？一代曠世妖聖，一個曾經曆了木千影時代的古妖。他所說的一切，很負責任所說的一切，對於堂上諸位而言可以懷疑嗎？
可以嗎？
不可以！根本就不容許任何人懷疑！
當下在場的，論地位，沒有人可以比得過赭靈明；論法力和道行，一樣沒有人可以比得過他！他既然很負責任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議論之聲，能不高漲麽？
十六少年，已經到達了半個神魔的巔峰實力，除了妖聖赭靈明，居然沒有一個人可以看得出來！他們議論紛紛，在驚歎這個十六少年的超神修為的時候，是不是也在驚歎赭靈明的神慧眼光呢？
以赭靈明的氣場，完全可以挫敗玄風。因為玄風現在還不是赭靈明的敵手，畢竟人家是已經修煉了幾個萬年的妖幻大宗。如果，玄風現在已經是赭靈明的敵手了，那——赭靈門的尊皇是不是就要現身了……
“肅——靜！”赭靈明這兩個字吐出口，頓時間，整個大殿變得鴉雀無聲，仿佛掉根針，都能驚動整座大殿。
“玄風，”赭靈明深深的望著玄風，就仿佛把自己的眼睛，深深地插死在了玄風的眼睛裏一般，“要知道，半神的實力，進階真神，就差那麽一點點——再度涅槃！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就是差了這麽一點點……可是你看看，你看看你至今都沒有在天庭封號，為什麽？
你不覺得奇怪麽？”
玄風就笑了，“我為什麽要在天庭封號？”
“對呀！你為什麽要在天庭封號？”赭靈明反而笑問，“你曾經擁有一個怎樣的過去，我不知道，但是，你將擁有一個怎樣的未來，我——已經很清楚。
一十六載的時光，達到半神的巔峰實力，竟能夠跟神教第十的‘酉’一戰雌雄，哼哼……不知讓多少神魔為你豔羨不已！可是你看看，進階半神的你，神界為你帶了什麽？你從出生到現在，你又得到了什麽？
幾乎一無所有吧……
這個時候，我要請你加入我們赭靈門……”赭靈明正要往下接著說，玄風突然開了口，道：“不！我不會的！”
“先不要著急拒絕！嗬嗬……”赭靈明笑的另有深意，道：
“前番一戰‘酉’，你認為你戰的真的是‘酉’嗎？我說過，沒有幾個人見過真正的‘酉’，我不例外，你，一樣不例外！”
“哦？”玄風就不明白了，聽的有點兒糊塗。
“哼，”赭靈明輕聲一哼，冷笑道：“我相信，你那一戰，遇到的隻是‘酉’的一個分身而已。就像我，你能看出我有幾個分身麽？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今日這座大殿之上，沒有一個人知道我的真正實力！你可以否定我的話麽？”
“我不能！”玄風誠然。
“相信那一次，就算是‘酉’當場死掉了，你一樣有機會再度見到‘酉’。這，就是差距！你與他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我想……現在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也聽的很明白。想要超越他，沒有我這樣的導師，隻怕這條路，你不會走到頭兒……
神界，他們為你帶來了什麽？你要不要對他們充滿向往？
而這一次的我們，很主動，邀請你……所以我想——你應該很清楚自己現在的實力和地位，到底需不需要我們對你的幫助。”
“哼哼……”玄風冷冷一笑，看了一眼妖聖赭靈明，道：“你要讓我成為一個戰爭的工具麽？我不會去的！
我的想法可能並沒有你想的那麽多，我甚至從來沒有想過去什麽神界。我想法很簡單，當一個平凡的人，過一個很瀟灑的生活。我的生活方式，可能也會很簡單，並不喜歡打打殺殺……”
“可是你能麽？你能嗎？”赭靈明忽而反問道。“年輕人，我要告訴你，在三界五域，想要瀟灑的活一生，平凡的過一輩子，是需要依靠一個強大的背景的。
就像你……現在已經得罪了幽冥鬼域，天之西陲和天之南隅的部分靈族，這些修道大宗，在今後的日子裏，會讓你過的安寧麽？”說到此處，赭靈明隱含幾分詭異的笑了笑，又道：
“我覺得不太可能，因為你已經是他們的公敵。再說了，隨著木千影當年定下的三界契約逐漸失效，隨著三界五域各大勢力的逐漸擴張，嶄新的一個神魔時代，將要來臨。要經曆這樣一個第二次神魔時代大爆炸，對於你我將有怎樣的非凡意義，你可以去想……
現在看看，貌似天庭急需為你伸出一隻手，開啟一扇門，偏偏他們沒有。究竟為什麽沒有，我想不出。
但是，那些對我們而言，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想讓你做出選擇，問題是，你會不會選擇我們？我們已經在主動了，你會不會主動呢？
年輕人，如果有捷徑，我希望你走一走。如果你……甘願走彎路的話，我不會強求。”
“嗯——”玄風聽了這輩子都沒有聽過的一番高談闊論之後，深深歎了一口氣。這口氣，到底是冷寒的涼氣，還是順心的暢氣呢？玄風的心，有點亂，腦子有點迷糊。
不是妖聖說的不夠明白，也不是玄風聽得不夠清楚，而是這些事，忽然被攪在一起，讓玄風覺得很複雜。玄風有點無所適從了，他很想找一個答案，也很想找一個導師，偏偏這個節骨眼上，就要自己做出獨立的抉擇……
“風兄弟，怎麽樣？想好了沒有？”妖聖赭靈明深深望著玄風，問道。
“我……不會去的。”玄風沉聲道。
“嗯嗯……”妖聖赭靈明依舊深深望著玄風，搖手笑道：“切莫著急做出決定！送你一枚珠子……這東西叫尋靈珠，跟著它，會把你帶到我們赭靈門。赭靈門，隨時歡迎你的加入！我，赭靈明，隨時願意為你當導師。
今天的話的確說的有點兒多，你可能一時消化不了。不過沒關係，給你時間讓你考慮，赭靈門——等你！
還有，以後不要輕易答應對別人的承諾，也不要輕易就拒絕，否則，你在三界五域會很難走路的。”
“還有什麽要囑咐的麽？”玄風笑道。
“沒有了！”赭靈明笑著搖了搖頭，道：“期待你的慎重抉擇，希望短時間內能聽到你的好消息！”
“慢著！啟稟聖主，在這小兄弟走之前，我想和他過過招兒……”下垂首的赭靈威一臉不屑的看著身旁不遠的玄風，分明就是一臉的蠻不相信，不相信玄風能達到半個神魔的巔峰實力。他很想領教一下，這半個神魔的巔峰實力，究竟有多強。
“下次吧……”妖聖赭靈明看了看一臉疲憊的玄風，再看看虎視眈眈的赭靈威，分明看見眼下的玄風不在精神狀態。“今日既來，當屬貴賓，我們當盡貴賓之道。來呀，把禮物呈上來！”
“是。”先頭引路的仙女，這時候端了一個血紅琉璃的晶玉托盤，托盤底子上依舊印刻著雄威虎首。來到玄風近前，玄風一看，托盤上竟是盛著一滴水，一滴晶藍色的水。
看到這滴水後，玄風心中一凜，暗道：他們是如何得知我修行了水行力法？莫不成，他們已經查清了我的底細？這可就奇了！由此看來，赭靈門一宗當真神異非凡，絕不可掉以輕心！
憑借玄風此刻的氣場，完全可以感受到這滴水中，蘊藏著極為精純的水行力法。玄風以為這是提煉道行的某種仙力聚合體，當即道：“這等禮物，玄風受之不起。”
“嗬嗬……”赭靈明笑了笑道：“方才已經告訴你，不要輕易拒絕……這隻是一個記憶殘片，生為一代劍魂，你有必要知道一些關於上一代劍魂的某些記憶，比如說……一柄可以開天辟地，**盡神魔的遠古神器！
嗯——留下吧，算不得什麽貴重禮物，不過是一些對你的提醒而已！”
“哦？原來是一滴水的記憶，多謝盛情，玄風收下了。”玄風隻用手指輕輕一點，這滴水順著玄風的指尖，“倏——”一下就吸進了玄風的體內。瞬間，仿佛過電一般，玄風但覺一股特殊的記憶，強行鑽進了自己的腦海，與自己的記憶和意識，逐漸融為了一體。
“啊哦——”凝香揉著惺忪睡眼，打個嗬欠，懶懶的從玄風懷裏爬了起來。“哎呦，有點兒落枕！唉？風哥哥，這是哪兒呀？”凝香一回頭，已然望見堂上諸人，道：“還跟這兒呢？還沒嘮叨完？”
凝香這幾句話一出口，眾人當下都笑噴了。眾人沒有想到，這樣一種場麵下，凝香居然可以睡著？凝香一瞪眼，心道：“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凝香也不理眾人，唯獨對玄風道：“風哥哥，要打架還是要走？”
玄風看到凝香這樣一副嬌態，簡直哭笑不得。尷尬一笑道：“我們可以走了。”
“真的？”凝香“噗噗”眨著大眼睛笑道。
“真的。”
“風兄弟，別忘了早日給我一個答複！尋靈珠會為你帶路的！”赭靈明眼見玄風要走，再度提醒道。
“會的！會的！”凝香也不管什麽答複不答複，竟是率先替玄風敷衍應酬上了。一邊敷衍一邊拉著玄風的手道：“風哥哥，快走！”還小聲嘟囔道：“再不走，怕是這些老妖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