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離別囑托
“傻丫頭，三界五域奇男子眾多，比他出色的人其實不一定少。比他好的人，更非一個兩個，你有何必總是強求自己呢？對吧？
不同的領域，總有不同的能人和賢才！說不上，正有一個更出色的男子，傻傻地等著你出現呢，你說呢？”狂刀戰神此言分明是在安慰凝香。
但是，凝香可以聽出，狂刀戰神的確是為自己的幸福著想。“好吧，爺爺，我聽您的就是。”
“記住，學會珍愛自己，學會做一個成熟的姑娘。看你這副模樣，就知道你一定是個絕世美人，想娶你男子，一定會擠破頭的！”
“爺爺——”聽到狂刀戰神如此一言，凝香的小臉“唰——”一下就紅透了！
“好了，真拿你這丫頭沒轍！”狂刀戰神慈祥道：“回去以後，學乖一點，別再到處亂跑了，啊！尤其是九幽這種地方，你跑來做什麽？仙界那裏聖境繁多，難道還不夠你這小丫頭玩兒的？對吧？”
“我到九幽來找爺爺玩兒呀？”凝香嘻嘻笑道。
“油嘴滑舌！”狂刀戰神慈祥道。“好了，臭小子，你還有什麽事麽？”
“我……”玄風被凝香這麽一折騰，腦子裏什麽事都攪亂了。本想問問關於絕幽聖尊的事，可是，看看眼下，刀山上除了狂刀戰神，哪裏有什麽絕幽聖尊？顯然，絕幽聖尊不在這裏，那他會去哪？
“你這小子支支吾吾，想說什麽？”狂刀戰神沒好氣道。
“爺爺，他想問問絕幽聖尊在不在這裏？但是，他看起來不好意思開口。”凝香笑言。
“他……的確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了。他不在這裏……”聽到“絕幽聖尊”這四個字，從別人嘴裏說出，狂刀戰神倒覺得自己真的老了。尤其是在凝香麵前，更是覺得自己老了。於是，就聽他深深道：“這麽多年不見，也不知他老成什麽樣了……”
聞聽狂刀戰神此言，玄風心道：絕幽聖尊果然不在這裏，那他能會去哪兒？難道……他去找以前的舊主人——幽龍尊五？唔——這件事看來……變得更加複雜了。
“爺爺——”凝香的歡聲笑語簡直跟春天一樣美妙，“您滿麵金光，一絲皺紋也沒有！您不用神傷，您一點也不老！就是胡子有點長！”
聽了凝香的嬌語，狂刀戰神心情大為暢快，道：“你這丫頭，居然可以看透老夫的心事？果然精慧！老夫就是越看越順眼，越看越喜歡！要不是老夫已經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日子，非得將這一身修為傳給你不可！”
“爺爺——”凝香撒嬌道。
“嗯嗯，”狂刀戰神直直看著凝香，微微笑道：“聞著香，看著漂亮，說話又甜！不缺人家喜歡你，一定要挑一個比這臭小子更好的人嫁了！知道吧？到時候別忘了來這裏通知爺爺為你賀喜，可要記住！”
“爺爺——”凝香的小臉“唰——”一下又紅透了。
狂刀戰神悄悄湊近凝香的耳畔笑聲道：“爺爺再告訴你一個秘密：男人一般都喜歡你這樣會撒嬌的小丫頭！”
“真的？”凝香直直望著狂刀戰神道。
“爺爺的話，那還有假？”狂刀戰神笑道。
凝香紅著小臉“嘿嘿”一笑，不再多言了。
“好了，臭小子，不耽誤你們了。回去以後將老夫的話自己琢磨琢磨，將自己的劍好好領悟領悟，等到有天你可以引動天地之間所有劍氣的時候，你再到這刀山上來與老夫刀試，老夫可是期待的很呢！”狂刀戰神笑眼瞄著玄風道。
“爺爺，你們還要打？”凝香大惑不解。
“不錯，跟這個小子，可以打！越打越痛快！”狂刀戰神哈哈笑道。
“您不是已經把他打出了涅槃之光麽？怎麽還要打？”原來，這才是凝香所擔憂的。
“涅槃之光隻是涅槃之前的最後一大屏障，能不能突破就看這小子的造化了！但是，老夫有種預感，這小子更有一番大作為。所以，老夫還要等，等候他的再度光臨！
隻是，真要有那麽一天的話，我們的見麵隻怕就會變得更加意義非凡了吧……”顯然，狂刀戰神對玄風的未來充滿了期望。
凝香聽到這裏，已經不再說話，心道：恐怕到那時，陪風哥哥來這裏的人，一定不是我了，肯定是靈兒！風哥哥，你怎麽讓我如此又愛又恨呢？
“涅槃？”玄風聽得一頭霧水，道：“爺爺你是說，我馬上就要涅槃了？”
“不錯。”
玄風先是聽到了“涅槃之光”接著又聽到了“涅槃”，怎麽這兩個詞陡然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感覺如此突然呢？
“爺爺，我怎麽什麽都不明白呢？”
“沒關係，風哥哥，我會告訴你的！因為，爺爺之前都告訴我了！”凝香得意道。
狂刀戰神卻笑道：“你不用明白！你身上五行仙幻的仙靈之光，正是你的涅槃之光。涅槃——就注定了你要死一次，還要複活一次！經曆了生死，你才會懂，時下你還沒有經曆，如何能懂？”
“生死？”凝香一聽駭然，道：“爺爺那他還能記起我麽？”
“不出意外的話，當然會記起你！涅槃又不是投胎轉世，怎會忘了你這可人疼的小丫頭？”狂刀戰神笑道。
“如果……爺爺，我是說如果有意外發生，那他豈不是都要把我們忘得一幹二淨？”凝香愣神問道。
“不錯，如果有意外發生的話，他還極有可能坐化！如果坐化的話，他非但記不起任何人，而且得等到坐化真身完全覆滅，才能再度輪回！那個結果並不是誰想看到的。
但是，這一點老夫不必為他擔心。在老夫看來，這世間已經沒有幾個人可以傷的了他。”
聞聽狂刀戰神說道“這世間已經沒有幾個人可以傷的了他”這一句，凝香懸在空中的心總算放下，心道：那就好！風哥哥，你可一定要圓滿涅槃，千萬別出什麽亂子！凝香的心“噗噗”跳的好快，就好似預感到了什麽不妙的事情即將發生似的。
所以，她在默默祈禱，默默地為玄風祈禱。
接下來，凝香問出了一個玄風同樣急欲知曉的問題：“爺爺，我如何知道風哥哥進入了最後的涅槃狀態呢？”
狂刀戰神笑道：“到時候，你會看到你風哥哥的涅槃之光，發生一番驚天動地的奇妙景象。那神異景象將會引動天地神力！就算隔著很遠很遠，你依舊可以看得到，就算老夫身在刀山，一樣可以看得到！
因為，那神異之象將會驚動整個三界五域。相信，到時候前來觀看的神魔，一定不會少。”
“那——什麽時候會發生呢？”凝香聽得有些迷糊。
“快則現在，晚則無期。這都是說不好的事情。因為，每個修道之人的仙根不同，所迎來的涅槃期也是各不相同的。涅槃瞬間產生的神異景象，更是不同！
在我看來，這小子身上的靈氣異動非凡，應該不會慢。奇怪，你怎麽對這個問題如此關心？”狂刀戰神不禁問凝香道。
“我？”凝香撓撓後腦勺，嘻嘻一笑，道：“風哥哥他不好意思問，我都替他問了。”
“臭小子，看見了沒有，人家都把你的心思猜透了！”狂刀戰神看著玄風道。
玄風尷尬一笑，點頭說“是”。
“嗯嗯，”狂刀戰神詭異一笑，直直看著玄風道：“臭小子，這丫頭待你不錯。不管你以怎樣的方式疼她、愛她，你都要替老夫照看好她！知道不？”
“是！”
“倘若這丫頭出點什麽事的話，老夫將你這腦袋卸下來，信不信？”
玄風聞言當即一怔，道：“信！”
“好了，這小子若敢欺負你，你就來我這兒告狀好吧？”
“爺爺，他不會的，風哥哥待我很好的！”凝香笑言。
“好了，心情是不是好多了？”狂刀戰神笑問。
“是。”凝香誠然。
“看著你的心情好多了，老夫的心情也很好！趁著我們現在心情都很好，我們不如就此作別吧！”狂刀戰神看著凝香，笑容萬分慈祥。
“爺爺——我好舍不得。”凝香誠然。
“我們都舍不得！”狂刀戰神道，“不要留戀，要不然爺爺也狠不下這心了，畢竟你們都有自己的路，終將有一天還是會各走一邊的。放心——倘若有緣，我們還會再見的。對吧？”
“是。”凝香緊緊抱著狂刀戰神，眼角不由自由就滑出了戀戀不舍的淚花。
“唉？唉？丫頭，你怎麽又哭了？剛才不是說好了麽？要做回一個成熟的大姑娘，好吧？千萬別再學這小姑娘的眼淚了，好吧？”狂刀戰神一邊說，一邊為凝香慢慢地擦拭眼淚。
“嗯！”凝香使勁點點頭，道：“爺爺，我都記著呢。下次來，絕對讓您看到一個全新的我！”聽凝香這話，對自己還是蠻有信心的。
“好！有股子脾氣，爺爺就是喜歡！”狂刀戰神那條粗壯而又厚實的手臂抱著凝香，微微緊了緊。
“臭小子！”
“爺爺。”玄風這時候將目光迎向了狂刀戰神，狂刀戰神那刀海一般深邃的神眸，也正直直望著玄風。但聽狂刀戰神交待道：
“在你臨走之前，老夫最後提醒你一次：老夫這一輩子，成，在一個‘狂’字；敗，也在一個‘狂’字。這個‘狂’字對於老夫而言，無疑是個鐵的教訓！你小子年少氣盛，正值血氣方剛的好時候，老夫要你切記，千萬莫學老夫，輸在了這個‘狂’字上。
輸給了別人不可怕，輸給了自己才是真正的可怕！你可記住？”
“玄風銘刻在心！”玄風緩緩鞠躬，誠然道。
狂刀戰神看著玄風，微微讚許地點點頭，笑道：“其實，老夫這輩子，直到來到這刀山之上才悟透了四個字。這四個字，乃是一句箴言，現在老夫要將這四個字送給你，叫做——‘大器晚成’！
這句箴言，你要時刻銘記在心。
凡事，當你開始要血氣正狂的時候，你要常常記起老夫這個人。老夫的一生，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教訓。凡事最好顧慮周全再做，切莫操之過急，更不要在自己的人生中留下任何遺憾和悔恨！
但凡大器，都是一點一點地打磨而成，欲速則不達！
正所謂：文火慢熬湯成羹，璞玉精雕方塑寶。
欲成大器，必立大誌。欲立大誌，必然要實打實的腳踏實地一步步的走。萬裏之行，始於足下。每一步，都必須走得正，邁得穩。否則，走到河邊就容易濕鞋，弄不好還會在小陰溝裏翻大船！這些事，你都要長個記性！”
玄風連連點頭稱是。
“好。”狂刀戰神肅嚴道：“臭小子，你來把老夫的話總結一下，老夫看看你到底記住了多少？”
“是。”玄風馬上把狂刀戰神的話思慮一遍，道：“爺爺所言，大致可以歸結為兩條。第一，玄風年少氣盛，血氣方剛，切莫因此而輸在一個‘狂’字上；第二，爺爺希望玄風做到‘大器晚成’，為自己立一個長遠的大誌向，然後朝著這個目標一步步的走。並且要把路子走正，走穩。”
狂刀戰神聞言，猛然重拍玄風的肩頭，道：“好！很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能把這些思想吃進去，已屬不易，不過，老夫的話，希望你時刻不忘才好！
再多的話，老夫也不想多說，也不想多聽了，隻要你記住這兩條，老夫也就對你放心了，總算沒有教錯人。”言及此處，狂刀戰神將凝香塞到了玄風的懷裏，看著凝香慈祥笑道：“你們下山吧！”
“爺爺——”凝香戀戀不舍的望著狂刀戰神，眼角分明有淚光閃爍，道：“雖然我們真的不舍，但還是要狠下心來跟您說聲——再見！爺爺，我們會回來看您的！”
“丫頭，爺爺也會想你的！”狂刀戰神說及此處，麵容上已經在微微**了，又衝玄風道：“臭小子！別忘了老夫跟你的約定！”
“是！”玄風緩緩放下凝香，竟是對狂刀戰神行了一個三拜九叩的大禮。狂刀戰神不期然受此大禮，緊忙將玄風攙起來。道：“臭小子，隻要你這一生走得正，就是對老夫最好的答謝！明白麽？”縱然分離最後時刻，狂刀戰神依舊是滿口囑托，兼帶諄諄告誡。
“明白。”玄風眼眶中同樣有淚，喉嚨早已哽住，似乎訥訥不能言語。
“好了，好了。都回去吧……”終於，狂刀戰神看著風凝二人的仙幻身影，最終消失在了刀山絕頂的漫天幽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