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又要趕我?

原來,幽龍尊五帶著他的無數龍將,來到幽冥地底的時候,並未對大冥王宮造成任何威脅。他們此行的目的,並非大冥王宮,而是獄魂絕穀。

上界大冥王正在大冥王宮閉關涅槃,時下主持大局的乃是剛剛出關不久,尚未受封的新一屆大冥王——龍圖。

龍圖有種預感,幽龍尊五破封之後,將整個九幽攪得不得安寧,其背後定然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特大陰謀。將閻羅宮和九幽煉獄司同時毀掉,這隻怕是幽龍尊五惡毒計劃的一個開始而已。

幽龍尊五很奸猾,來到幽冥地底之後,並未對大冥王宮發出任何挑釁。

因為,他很清楚,大冥王宮才具備主宰整個九幽古界的真正實力。與這樣一個實力雄厚的龐大勢力做對,無異於自討苦吃。是故,幽龍尊五很巧妙地避開了大冥王宮,直奔獄魂絕穀而去。

獄魂絕穀就好似一個無底洞一般,深不見底。曾有多少亡魂被拋下獄魂絕穀,隻怕早已數之不清。也正如傳言所說,被拋下獄魂絕穀的殘魂、亡魂,無一幸免,俱被吸入了絕穀之底。

然而,這些殘魂當中,會不會有不死的呢?

是個謎。

這個迷,隻有大冥王、龍圖和幽龍尊五知道答案。

偏偏這三個當中知道答案的幽龍尊五,在未經任何人許可的情況下,率著他的龍將們,通過獄魂絕穀深入幽冥地底!

難道,幽冥地底有什麽秘密?

玄風腦海中保留著一片記憶,是早先火根老祖對其所言的關於幽冥地底的一個傳說:“幽冥尊始的確是震鑠古今的偉大仙神之一,他的坐化真身,據說一直從往生道通貫十八層地獄,直搗幽冥地底。

我還聽說,沒有人見過幽冥尊始的腿腳,因為,幽冥尊始的腿腳下封存著混沌時期所有神魔的古墓遺塚。混沌神魔,顛覆乾坤,霍亂正邪。故而,曆代大冥王都要遵守幽冥尊始坐化時留下的禁製,嚴守混沌神魔墳塚陵園的入口,也不知這傳言,是真是假?”

火根老祖的這個傳說,並不是秘密,很多神魔俱已知曉此事。

但是,幽龍尊五此行無疑證明,他的秘密一定跟這個傳說,有脫不了的幹係!

記得,在“幽居”的三塊古碑之上,第一塊碑文中有這樣一段記載:“混華五十八世初年,幽冥聖陵冒黑色妖氣,內中含血光,不知何物。嬌主放縱其行。”

當時的那團黑色的妖氣,會不會正是從這深不見底的獄魂絕穀冒出?

不排除這樣的可能。

以此推理的話,獄魂絕穀之底會不會就是指向了碑文中所言的“幽冥聖陵”?

極有可能!

要不然,幽龍尊五怎會對小小一個獄魂絕穀感興趣?

幽龍尊五的氣場何其強大,何其廣泛。當其抵達幽冥地底大冥王宮的界域之時,早已掀起一片幽龍之氣。在這強橫幽龍之氣的威脅下,龍圖率領諸神群將,直追幽龍尊五身後!

很長時間不見的火根老祖和他的徒兒們,也被卷入了這場九幽地底的神魔紛爭。同來的,還有天庭所派的十萬天兵天將。

這十萬天兵天將的統領大將軍,乃是與玄天青龍衛大將軍齊名的玄天玄武衛大將軍!

玄天玄武衛大將軍在天庭如何囂張,在三界如何聲威顯赫,但是到了幽冥古界,遇見了龍圖,他就不得不低頭了。畢竟,在這裏龍圖才是大冥王宮真正的主宰。

大冥王宮整座宮廷,早在遠古時候,就已經被幽冥尊始設下過超強封禁。那時候,這座奇偉地宮並不叫大冥王宮。這個封禁,隻有大冥王宮內部核心組織裏的幾個首腦知道。

其中自然包括幽冥嬌主、上界大冥王和龍圖。

時下,上界大冥王閉關涅槃,幽冥嬌主早在混華世元末期已經不知行蹤。知曉這個封禁的人,隻剩龍圖。

龍圖統領諸神眾將追擊幽龍尊五而去,不得已的情況下,才留下了汪潮大將軍和獁瀚大將軍坐鎮大冥王宮。

日前,汪潮當值,遠見天幕飛雪,霞光映天,仙幻奇景突降幽冥地底。出宮一番仔細觀察,遠天之巔,飄來一群雪幻仙衣的綺麗美人。

汪潮久在地府為將,並未記起仙界有此仙宗,以為是妖,這便引軍追擊。追擊的方向,居然一路緊追到——獄魂絕穀!

汪潮心裏就犯嘀咕,難道這冰雪妖女所來,竟也是為了幽龍尊五?汪潮認準了這群雪伊仙子就是幽龍尊五的幫凶,立誌要將其全部拿下。誰料,對方法力異乎尋常的強大,將其引到這座奇異洞宮之後,隻是一個冰封之術,俱被凍成了雪人。

他們所遇,正是雪魂嬌主。

雪魂嬌主無意傷他們,隻是對其施了一個凍身法術而已。

接著,這群雪人隻能傻嗬嗬地站在這裏,直到遇見了眼前的英雄少年——玄風。

聽著汪潮將這一切說完,玄風才隱隱有些明白了。

玄風不禁要問:“後來你見她們都去了哪裏呢?”

“見?”汪潮淒苦一笑,無比慚愧,道:“我們被冰封之後,所有意識就跟消失了一般,眼中無所見,耳中無所聞!”

“這麽說來,方才一番激烈的交戰聲,不是你們?”凝香驚詫道。

汪潮連連搖頭,道:“不是……凝香姑娘,你是說方才有聞交戰聲?難道她們還在這裏?”

“風哥哥,我們既然來了,不如深入這座奇宮看看?這冰雪之凍還沒有化開,想來她們還在這裏,你說呢?”凝香詢問道。

“我很奇怪……”玄風蹙眉道:“那日遇見雪魂,她是跟雪伯在一起。但是,聽汪潮大將軍前番所言,乃是遇到一群仙幻雪衣的美人?”

“不錯!的確是一群,在我目測看來,應該在百人左右。”汪潮肯定道。

玄風心中有結:“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她的消息,這許多女子難道是她的親隨?”玄風問道:“大將軍,以你看來,這群雪衣美人屬於仙靈還是魂魄?”

“這……”汪潮臉上犯難了,道:“很難說!她們的法力十分怪異,迄今為止,本將還是頭一次見識如此雪幻神術!所以,憑本將這點兒道行,還不能對其仙靈之軀妄下定奪。”

“那是!雪伊姐姐的冰雪神術,乃是普天之下獨一無二的!就連風哥哥,還被人家救過好幾次呢!”提到雪伊,凝香反倒有幾分驕傲。“可是……時下雪伊姐姐已經不在,雪魂姐姐還會記得我麽?風哥哥,你說呢?”

玄風不忍傷她的心,輕輕拍了拍凝香的後背,微笑道:“會,一定會的!”

“是嗎?”凝香頓時笑逐顏開,道:“風哥哥,那我們一起去追尋姐姐的蹤跡吧!”

玄風這回眉頭緊蹙,道:“隻怕不行,你沒聽說麽?她們此來,隻怕是為了幽龍尊五!大將軍,不知幽龍尊五他們是否也是來到了這裏呢?”

汪潮臉上犯難道:“這獄魂絕穀我們也是頭回來,對這裏並不了解。再說了,在本將看來,要不是外麵的洞口被這股冰雪神力封禁的話,隻怕我們早也被吸入了絕穀之底,現在想想,還真是有些後怕!”

“那——接下來,你們還要往下走麽?”玄風直直望著汪潮,認真問道。

“我們有命在身,不可走遠。實話說,我們來到這裏,已經是在違背龍圖的意思了。所以……不過,幸好你跟那些冰雪仙子認識,想來她們並非惡人,我們也算是一場誤會,日後如果你們得見,還請兄弟為我開脫此事,我會感激不盡的。”說到這裏,汪潮臉上已有苦色。

“將軍放心,這件事我會替將軍說開的。玄風想知道,將軍時下要回大冥王宮?”玄風問道。

“不錯。畢竟我們有命在身,再說了,再不回去,獁瀚隻怕就會著急了。另外,兆虎和漳龍尚未回宮,我們還要等其回宮複命。”汪潮誠然。

“將軍身處要職,公務繁忙,玄風還是知道的。隻是……時下玄風有一事相求,還望將軍可以答應。”玄風道。

“哦?何事?”汪潮聞言,興奮笑問。

“替我把凝香照顧好!”玄風看著凝香認真道。

“風哥哥!”凝香眉頭一皺,緊緊抱住玄風的腰,氣道:“你怎麽又要趕我走?”

玄風輕輕撫摸著凝香的小腦袋,溫和道:“乖!聽話!這次我們遇到的並非別人,而是幽龍尊五!難道你忘了,那些碑文上所記載的那些事?”

“我聽雪伊姐姐念碑文的時候,念得都是格文,所以我就睡著了……怎麽?那碑文上說了什麽?”凝香不禁追問。

玄風一想到幽冥嬌主都無法將幽龍尊五製服,木千影也隻是將幽龍尊五封禁,如此說來,這家夥的確難纏,弄不好隻怕還要丟了性命!

玄風嚴肅道:“這回你就聽一次話,好吧?就這一次,必須聽話,好吧?”

“好!”凝香堅定的回答,而後立即反問,“你先告訴我碑文上記載了什麽?”

“沒什麽……”玄風淡然道。

“你騙我!”凝香已經預料到了什麽,道:“風哥哥,我是個累贅對吧?”

“不,你不是。”玄風道。

“好,你說的!那你必須讓我跟著你!”凝香堅定不移,“因為,我是你的福星!我不想看你出事!”

“這次你要聽話,好吧?畢竟大冥王宮才是最安全的所在。”玄風想了想道:“說不定青龍不刻便能趕到,有他護你,絕不會讓你有事的。”

“你呢?你要怎麽辦?誰來護你?”凝香眼中全無他人,對玄風一聲聲質問道。

“我不會有事的。”玄風微笑了一下,笑得很勉強。

“我看你不僅僅是為了幽龍尊五而去,乃是為了雪魂姐姐對吧?”凝香如此一問,玄風心中“咯噔”一下,顯然是被凝香戳中了要害。

玄風稍稍穩定心緒,道:“不錯,我欠她的,我不能讓她有事。但是,我更不能看到你有事,你可明白?”

“那些我都不管!”凝香任性道,“關鍵,我不想看到你有事,你可懂?”

“我不會有事的。”玄風道。

“好,那你我和一起回大冥王宮,現在就走。”凝香命令道。

“雪魂在這裏並沒有朋友,我怎可以在這種情況下置之不理?”玄風道。

“我也是姐姐的朋友呀?並且是她的好姐妹!所以,就算是為了她,也得算我一份!嘯天?”凝香一回頭,望向了嘯天神蛟。

“凝香姑娘有事?”嘯天神蛟直直望著凝香道。

“你不是很能打麽,現在你表現的時刻到了。我們走!”凝香一反常態,這一身傲然的姿態,簡直像個女中戰將。

“香——你要去哪?”玄風緊忙拉住了凝香的手,關切至極。

“我去找姐姐!”凝香認真道。

“胡鬧!他根本打不過幽龍尊五!”玄風斷言道。

“那你呢?你可以?”原來,凝香這番舉動,是為了逼問玄風。由此可見,這姑娘的用心,的確很深。

“我——”玄風有些茫然了,“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應該可以護住雪魂。畢竟,我欠她的。”

“看來你是鐵定主意要去找她了?”凝香質問道。

“是。”玄風的回答異常幹脆。

“好吧!我也鐵定主意跟著你!”

“你!”聽了凝香的回答,玄風大感頭疼。

凝香根本不顧玄風的極力反對,回頭望向汪潮道:“你還不趕緊回去?否則,若是我遇見了龍圖,說不上會告你們擅離職守!”

“別!別介呀!”汪潮對於凝香的手段,一向清楚的很,道:“好姑娘!您高抬貴手,我們這就走!”汪潮心道:你告我擅離職守,我倒還好說。可是,這話要從你嘴裏說出來,不定變成什麽味了。到時候,隻怕我還得吃不了兜著走!得罪誰都可以,得罪了你可就難說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