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 少女心思
水仲謀自顧自道：“要命的是，當年金靈部族的武皇，正是金婉馨的父親。因為戰敗一事，他老人家始終懷恨在心，據說後來還設下計策在金靈部族與水恭瑾狂戰了一番，險些將水恭瑾給打死！
這件事在我看來，金婉馨的父親其實是個小肚雞腸之人，你說呢？”
“嗯嗯……”靈兒無奈一笑，道：“如此說來，他們因此結仇，所以婉馨公主終究沒能和瑾郎走到一起？”
“差不多就是這樣。”水仲謀苦笑搖頭。靈兒也不知仲謀爺爺為何搖頭，是感歎人生的無奈？還是感慨情緣的波折？
靈兒提醒道：“爺爺您接著說，我聽著呢。”
“當年追求金婉馨的男子簡直不計其數，甚至有人以死來證明自己對人家的忠心。這些人，死得真冤！如今想想，那些偏激的少年簡直就是愚鈍！”
聽到仲謀長老道出這樣的往事，靈兒一顆心都跳了起來，心道：居然還有這樣的事？太荒謬了！
水仲謀道：“當年水恭瑾在金族一戰之後，據說金婉馨的父親就受了重傷。他好似預料到死亡的迫近，所以他拚命要將女兒嫁出去。為了聯袂抗衡我們水靈部族……”
靈兒不解道：“聯袂？為何聯袂抗衡我們？”
“因為他害怕水恭瑾壓下他們金靈部族的風頭！”水仲謀道。
靈兒道：“說白了就是為了捍衛自己的‘老大’地位唄？”
“不錯。”水仲謀道：“金武皇已經習慣了當老大，他害怕別人撼動他的地位。所以，他不惜將自己的愛女遠嫁火族，因為，那時候也隻有火族的力量堪與水族抗衡。事實上，我們水族一向與世無爭，何嚐想過‘老大’這個位子？
那時候我聽他們說，水恭瑾並無要在水族稱皇的意思。他好像另有高誌。
兼之，他與木靈部族的木穀大仙關係密切，他經常會神秘的消失。所以，很少有人知曉他的行蹤。不過，很多人都猜測，他那日玄天崖一戰，定是驚動了天上的仙神。所以，他涅槃成神的可能性很大！”
靈兒驚道：“爺爺，你是說，他能成神？”
“不錯！”水仲謀道：“這也是有根據的。據說，木穀仙人本就是天上的神仙，他不願居住仙境，所以一直留在木穀。別看我已老了，可我這麽老都不知人家活過了多少年歲。你說他要不是神仙的話，豈不是早已該仙逝了？可如今人家依舊活得好好的！你說怪不怪？”
靈兒又是一驚：“爺爺，照你這麽說，那他在木靈部族的名頭豈不是很大？”
“何止！”水仲謀笑道：“他在整個通靈域的名聲都很顯赫，就連木靈皇宮都沒有木穀的名聲聒噪！”
靈兒聽到這裏，心中暗暗道：“那我日後一定要去拜訪他！他說不定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我涅槃成神！”
靈兒雖是這麽想，口中卻道：“爺爺，您先說婉馨公主後來怎麽了？”
水仲謀道：“火族武皇被戰敗之後，心中也是憤憤不平。他有兩個兄弟，據說其中一個有些癡傻，另一個癡戀著金婉馨。金武皇正好投其所好，在臨死之前將婉馨嫁給了這個人。”
靈兒道：“這個人就是火天行的皇弟？”
“嗯。”水仲謀點了點頭。
靈兒道：“後來呢？”
水仲謀道：“你也知道我們和火族一向少有來往，當年金婉馨是怎麽嫁過去的，我們不得而知。但我卻聽說，婚嫁當天，那火天行的弟弟，也就是新郎官，大晚上竟是暴死婚房！不過，這件事被他們壓了下來，過了很久我們才知道的。
當我們知道新郎官暴死婚房的事後，那時候金婉馨已經瘋掉了至少三個月。
說也是奇怪。
也就在那三個月的某天，我們水族從驚獸天淵得到了一條轟動天下的消息，水恭瑾居然慘死在了驚獸天淵！那次所去的水族將士無一幸免，實為令人哀痛。聽其他部族的幸存武者說，他們乃是遭遇了鱗麵羽靈怪。
當然，那時候我們從未聽說過此怪，也都是將信將疑。
不過，如今看來，或許是真。”
提起鱗麵羽靈怪，靈兒的眼中就閃爍出了凶光，冷冷道：“這個仇，必須報！”
“靈兒，你還好吧？”水仲謀看出了靈兒的哀傷和仇恨，慈祥的將靈兒摟在了懷中，小聲安慰。
靈兒看上去很鎮定，道：“爺爺，我沒事。這麽說來，婉馨公主從那時便已瘋掉了，直到今天？”
“不錯。”水仲謀道：“她瘋掉以後，就被軟禁在了金靈皇宮內，平日極少有人見過她。所以，一個人千年不見之後，豈不是要被別人遺忘？當年轟動一時的第一美人和第一英雄，幾乎同時被曆史所埋沒了。沒有人記起他們，也算正常。”
靈兒道：“爺爺，如果這世間有兩個人，年齡不同，卻長了十分相像的一張臉，他們會不會是父子？”
“有可能。”水仲謀笑道：“你幹嘛問起這個？你長得不也很想你的父母嗎？”
靈兒認真道：“可這兩個人長得可能太像了，至少有九分相似！他們或許是父子，但……或許也不是，爺爺，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
“你是什麽意思？”水仲謀奇怪道：“我怎麽越聽越糊塗了？”
靈兒嫣然一笑，道：“沒什麽。爺爺，那水恭瑾一定知道婉馨公主遠嫁火族的事情了？”
水仲謀道：“或許知道。想來，他那麽愛她，怎會不知呢？你說呢？”
“嗯。”靈兒點點頭，道：“爺爺，水恭瑾後來有沒有娶妻生子呢？”
“沒有，一直都沒有。”水仲謀一笑，道：“你幹嘛問起這些？”
“嗯？”靈兒的表情也變得奇怪起來，“這不對呀？”
旋即，靈兒又神秘一笑，道：“爺爺，我何止問你這些？我還要問爺爺一件秘密的事情。”
“什麽秘密？是關於我的？”水仲謀聽得雲裏霧裏。他發現靈兒的思想簡直就是天馬行空，令人捉摸不透。
靈兒嫣然一笑，道：“爺爺，我不問您的私事，是關於金靈部族的。”
“哦？”水仲謀鬆了一口氣，道：“問什麽？”
“爺爺，你可聽說金靈部族有個叫‘金骨塑身池’的地方？”靈兒神秘道。
“金骨塑身池？”水仲謀聞言當即色變，道：“那可是金靈皇宮的秘密，知道的人並不多，你是如何得知的？”
靈兒看出水仲謀知曉這件事，並不作答，認真問道：“如此說來，爺爺想必也知道‘困龍訣’了？”
“你小小年紀居然也知道了‘困龍訣’？真不一般呀？”水仲謀好生奇怪。
靈兒急迫道：“爺爺，我聽說傷在‘困龍訣’中的人，唯有‘金骨塑身池’可以救活他，對也不對？”
“傳說是這樣的。”水仲謀看出了靈兒的急迫，道：“據傳言，傷在‘困龍訣’劍陣中的人，必會肝腸寸斷、筋脈俱焚而死。因為，早先我聽水恭瑾說‘困龍訣’乃是金靈皇宮極為邪僻的一門劍陣，這劍陣據說可以困死九天玄龍。
知道這件事的人，並不多。
但是，當年好像水恭瑾曾傷於此劍之下，是以我才能從他那裏得知此事。否則的話，就連我也不知道。另外，當年在玄天崖上，金武皇也從未施展如此劍陣，誰知道金靈部族竟藏有如此邪僻的劍陣呢？
不過，我也聽說金靈皇宮的‘金骨塑身池’可以為人神奇的塑造不滅金身。任何一個靈族的人隻要經過了‘金骨塑身池’的神奇洗禮，無亞於經曆了一次大涅槃！
可這傳言是真是假我就不知道了。”
靈兒又急道：“倘若這件事是婉馨公主告訴我的呢？還會有假？”
“她說的？”水仲謀滿臉驚訝，不可置信道：“她跟你說的？”
“嗯。”靈兒重重點頭。
水仲謀數次眨眼，而後一笑：“你這丫頭到底藏著什麽事？金婉馨不是瘋掉了嗎，她怎會和你提起這些？”
靈兒色難道：“她不是有意要跟我提起這些，這件事是……”靈兒一想，這是說來話長了……
靈兒不得不將驚獸天淵救人，大戰“旋風鎖金劍”，玄風與金族親王鬥劍，玄風遭遇“困龍訣”，而後又被婉馨公主救走……這一連串的事，從頭至尾講了一遍。
水仲謀聽罷，不得不動容，道：“謔！簡直就是奇遇！這麽說來，你這麽著急，其實是為了想救玄風？”
靈兒緊忙道：“就是！”
水仲謀看出靈兒對玄風用情很深，道：“你的意思他跟水恭瑾長得很像？”
“不。”靈兒羞澀道：“是……婉馨公主老叫他‘瑾郎’，我就懷疑她肯定是認錯人了。”
“很像？”水仲謀若有所思，道：“哦？天下間竟有這樣的事？”
水仲謀又問：“誒？玄風的生世你可知道？”
靈兒道：“不知。他說他生自仙苞，可我並不相信他的話。他一個凡人怎麽可能生自仙苞呢？”
水仲謀笑了笑道：“他說的也不一定是假……你不是說他自幼都是一條叫九靈的巨蟒在照顧他嗎？他可能也不是個凡人。倘若他不是個凡人的話，跟水恭瑾有些像，也是有可能的。”
靈兒咬著字眼道：“他可定是個凡人，如果不是個凡人，怎會傷在‘困龍訣’劍陣之中？”
水仲謀又笑了：“你不是說你們還有個神仙恩師叫天目尊者嗎？天目尊者豈非就是一個神仙？你這丫頭又何必嫉妒人家不是凡人？”
“我——”靈兒憋紅了臉，頷首羞道：“可我就是不能讓他比我強！”
水仲謀不解，笑道：“丫頭，為什麽呢？”
靈兒道：“他要比我強，何必每天早上比劍，都得輸給我？何況……他要比我強，萬一……萬一……怎麽辦？”
水仲謀總算明白了，笑道：“萬一他移情別戀？哈哈……”
“爺爺——”靈兒一皺眉，嬌羞道：“你笑我？”
水仲謀搖搖頭，道：“沒有，我隻是覺得我們的小靈兒已經真的長大了！該嫁人了……”
“爺爺——”靈兒聞言，桃紅都飛到了腮後，羞怯怯的咬著紅唇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