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和親風波

“天下第一怪幫”怪的還真有點怪味兒。

靈兒從鷹弩老怪那裏了解到,“天下第一怪幫”建幫已經有數百年。在這數百年間,“天下第一怪幫”網絡五靈部族的各類怪才。這些怪才當中,有些人從出生時便是怪胎。其中,鷹弩老怪就是怪胎之首,他自幼生於火族,身上流淌著火族的靈血,卻能對金靈部族的某些靈力有所吸納。這一點,常人實難做到。

“天下第一怪幫”幫眾四五百人,有大有小,有老有少。有男人,也有女人。這些人有一半都是怪胎出生,另一半都是怪才。這些怪才,極善製作常人想不到的兵器。其中有一個名叫雨娘小怪的水靈族人,製作的一樣金甲護手,迭連可以發出上萬根水行靈針,當真是奇之妙哉!

經過一番詳細了解之後,靈兒從鷹弩老怪那裏,對這四五百的幫眾有何特長,也都有了初步的了解。想要深入了解這些怪才和怪胎,隻能日後慢慢溝通感情。

另外,靈兒了解到了一條最為不同尋常的訊息。

鷹弩老怪說,這“天下第一怪幫”有個特殊的嗜好,喜歡獵殺各種魔獸。自打驚獸天淵出現了鱗麵羽靈怪之後,他們又將目標落在了這些惡怪身上。起初,幫中很多兄弟都死傷其手。後來,隨著怪才手上的兵刃奇巧,幾乎每個怪才一出手,便能殺死一隻惡怪。

這還不算奇,令人稱奇的是,“天下第一怪幫”曾為了獵殺鱗麵羽靈怪而數次深入驚獸天淵!

要知道,驚獸天淵大峽穀凶險無限,就連各族武王都十分忌憚。倘若不慎遇見群獸圍攻,隻怕天王老子也就不了他們。他們卻不畏生死,為了獵殺鱗麵羽靈怪的怪癖嗜好,而深入驚獸天淵大峽穀。

這對於靈兒來說,真乃一條天大的喜訊。

靈族將士也有與惡怪接觸過的,或多或少也積累了一些實戰經驗,卻遠不及“天下第一怪幫”的幫眾。得到“天下第一怪幫”的大力支持,靈兒心中更多了幾分勝算。

“天下第一怪幫”的幫眾之所以能集合起來,完全是“誌同道合”。

這些幫眾,喜好爭鬥,若不借助怪異的兵器,極難在玄天擂台上取勝。可惜五靈部族崇尚劍術,而這些怪才,幾乎對劍不感興趣,怎奈他們……一上玄天崖,幾乎占不到先機。但要說到在驚獸天淵大峽穀與魔獸和惡怪一決生死,他們又個個都是英勇非凡的英雄!

既然在玄天擂台上得不到榮譽,隻能在現實中尋找自己的樂趣而生。

人活著,總得找點兒有意思的事兒來做。

於是乎,“天下第一怪幫”就這樣誕生了……

在幫中,他們不以資格老和輩分高劃分地位,而以技藝高超來界定誰更強。最強的被掛上“老怪”的名號,最差的被稱做“小怪”,中堅實力,則被稱為“大怪”。誰若突破了自己,完全可以重新被幫主封號。這麽說來,他們的晉級也算合情合理。

靈兒正與鷹弩老怪暢談“天下第一怪幫”的那些英雄事跡,一個形貌頗美的少女引著一群土靈美服的小丫鬟,哭哭啼啼,慌裏慌張的奔入了帳中。

靈兒受驚,當即一看,帳外的聲音已經傳了進來:“土靈部族,心嬡公主駕到!”

靈兒緊忙起身,上前扶住“黑妹”土心嬡,道:“妹妹,你這是怎麽了?竟哭成了這副模樣?是誰惹了你,告訴姐姐……”

靈兒的話剛說到這裏,帳外六個小宮娥也已進帳,道:“女皇姐姐,心嬡公主駕到,我們說您正在與鷹弩老怪……誒?心嬡公主這麽快就進帳了?她是怎麽進來的?難道會分身術……”

鷹弩老怪也很知趣,道:“陛下既然有事,我且先退下了。”

靈兒道:“打擾鷹弩幫主了。”

“陛下哪裏話,告辭。”

隨著鷹弩老怪退出帳外,靈兒衝向六個小宮娥道:“你們帶這些姐妹們先出去散散心,我陪心嬡妹妹單獨聊聊。”

“是。”一群小宮娥便都出了中軍大帳。

靈兒六合指訣一揮手,一片藍色水光直接將整座大帳罩住。時下的大帳,已變成了一個封閉的密室。

靈兒抱著哭哭啼啼的“黑妹”,緩緩落座,道:“好妹妹,你這是怎麽了?”

“姐姐,出事了!出大事了!”土心嬡臉上淨是晶瑩剔透的淚花,止也止不住。

“有什麽事,慢慢說,切莫哭泣,有姐姐在呢,哈啊!”靈兒輕輕拍著土心嬡的後背,溫柔安慰道。

“姐姐,把你的手給我!”靈兒聞言,將手遞了過來。土心嬡將自己的手牽住靈兒的手,道:“姐姐你看……”

靈兒看到的是什麽?

靈兒看到的乃是通靈感應,看到的是土心嬡故意釋放出的通靈感應。

畫麵上的場景是這樣的:

土靈皇宮,大殿之上。

土靈武皇麵容焦躁,一改往日皮笑肉不笑之作風,道:“如此說來,這位新任小女皇並不同意與我們結盟?”

高坐上的土心蕊道:“父皇,依我看,都怨三弟!無緣無故,去抓人家女孩子的腳!人家正是二八芳齡,尚未嫁人,這等男女授受不親的事,豈不是重傷人家的名譽?父皇,依我看,這件事還得讓三弟親自去給人家賠禮道歉,方才好說。”

土靈武皇土紅昌聞言,道:“老三,你也是的!讓你幹嘛去了?你怎麽敢在中軍大帳去摸那小女皇的腳?這件事要傳揚出去……孤王這老臉,還怎麽見人?”

“父皇,我……”土慶民想要辯解,忽然發現無從辯解。

土紅昌道:“你們兄弟三個都一個樣!給你們挑一個如意美人吧,你們個個都說不喜歡。如今……你看看,老三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惹了這麽一檔子醜事,那小女皇如何還能對我們有好感?”

土紅昌說到這裏,看向土道仁,又看看土生生,道:“長老們,你們說說,可有何高見?”

土道仁和土生生俱知此次辦事不利,都不敢抬頭。土顏盛長老道:“陛下,依我看來,那小女皇定是不把我們土靈部族放在眼中,所以沒有結盟的打算。又或者,他們自恃實力雄厚,瞧不上眼我們土靈部族。這樣的話,我們何須與他們結盟?

至於三皇子的事……他雖然做的有些過分,可也證明了我們的三皇子至少是真心喜歡人家,也算性情中人。何況少男、少女情愫懵懂,這等事陛下不必放在心上就好。”

土紅昌道:“你們不必為老三辯解!時下,孤王想知道眾長老有何高見呢?”

土飛揚長老起身道:“陛下,我同意顏盛長老所言。既然這位小女皇無意與我們結盟,我們不妨結盟其他靈族。畢竟,五大部族,並不是區區隻有一個水靈部族而已!陛下,以為若何?”

土紅昌道:“前番我在玄天崖上,並未答允與任何靈族結盟。時下,我要再提此意,別人豈非以為我反複無常?我堂堂一族武皇,怎可做反複無常之事?到時候……這老臉往哪擱呢?”

土飛揚道:“陛下,前番您雖然沒有答允與任何部族結盟,卻說聽取大家的意見。時下我們隻要說服了金靈部族或者火靈部族的話……大家的意見豈非就會眾心所向的統一起來?到時候,非但我們可以聯手結盟,並且還能將水靈部族孤立起來。陛下,不知您以為如何?”

土紅昌尷尬一笑道:“讓孤王去說服他們兩大部族?還不如讓我登天成仙呢!”

土飛揚道:“我知道這件事有些難度,不過,陛下也未必需要擔心。”

“哦?”土紅昌微微一笑,道:“長老還有高招兒?”

土飛揚道:“我這兒的確有個妙策,就是怕陛下不允。”

“允不允,你暫且說來聽聽,我們聽罷再做商議。”土紅昌道:“今日長老們和皇子、公主俱都在場,我們集思廣益,多說無妨。”

“好吧。”土飛揚道:“陛下,金靈部族的皇嗣金振鐸,你看他如何?”

土紅昌道:“是個少年英傑!玄天崖上數戰功成,讓很多人羨慕不已……唉?你提他幹什麽?”

土飛揚道:“陛下,我倒以為這孩子通情達理,比他老爹要強!”

土紅昌聞言,道:“這……也是!金武這輩子高高在上,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倒是這個小皇嗣與他頗有不同之處。他這皇嗣為人和善,挺招人喜歡的。”

“正是!”土飛揚一拱手,道:“陛下,您看我們的大公主豈非也很招人喜歡?”

土心蕊聞言,臉上登即羞紅,道:“飛揚長老,您這是說什麽呢?”

土飛揚道:“公主不必拘泥羞澀。公主乃是人中龍鳳,又繼承了陛下的高貴血統。時下,公主與那金族金振鐸正值美好時年,據我所知,那金振鐸尚未有婚約。時下……老朽鬥膽向陛下提議,想做個媒人,如何?”

“這……”土心蕊忽然咬住紅唇低下了頭。

土紅昌見土心蕊表情有些反常,道:“心蕊,你好像並不反對?”

土心蕊咬住嘴唇,紅著臉道:“父皇,我也沒說同意呀?”

土紅昌道:“在玄天崖上你也見過金振鐸,你來說說他如何?”

“父皇!”土心蕊羞道:“這等事……我怎麽好說呢?就算見過,又沒有接觸過,相互之間哪有什麽了解呢?”

土飛揚笑道:“如若我來做媒,公主與他豈非就能相互了解了?”

“飛揚長老!”土心蕊又氣又羞,道:“你說結盟的事,怎麽牽扯到我的婚姻大事了?”

土飛揚道:“我隻是覺得,金振鐸這樣出色的人物,若是留給了其他部族的公主,隻怕會被埋沒。以心蕊公主的龍鳳之姿,當配以金振鐸這樣出色的夫婿,公主殿下,您說呢?”

“我……”土心蕊不敢抬頭,道:“我都羞死了,還說什麽?”

從旁一語不發的土心嬡突然道:“飛揚長老,你想要把心蕊皇姐嫁給金振鐸,那你想把我嫁給誰呢?”

土飛揚聞言,笑道:“怎麽?小公主殿下也想嫁人了?”

土心嬡氣道:“我可沒想嫁人!可現在我以為有人巴不得將我也嫁出去!”

土飛揚道:“公主殿下以為是我想要將殿下嫁出去?”

土心嬡沒好氣道:“這不是明擺的事情嗎?您老想通過聯姻的手段,來達到聯盟的目的。單單獲取金靈部族的信任,難能鑄成大事。既然我父皇有兩個愛女,你自然都要打打主意了,對不對?”

土紅昌聞言,道:“心嬡,不得對長老無禮!”

“父皇——”土心嬡立時撒嬌,飛身離開坐席,投到土紅昌懷裏,道:“父皇他的野心一清二楚,難道我說的不對嗎?我還這麽小,我可沒想嫁人!我不嫁,誰也不嫁,就要陪在父皇身邊!”

土紅昌卻道:“好了!你也是十六的大姑娘了,正是美妙的芳齡,也正是招人喜歡的最佳時刻,此時不嫁,要等到了老出皺紋才嫁嗎?”

“父皇……”土心嬡聞言,喉嚨一哽,道:“他們這麽說,你也這麽說,難道你也有這個意思?”

土紅昌聞言,厲聲道:“你怎麽和父皇說話呢?”

“父皇——”土心嬡的眼淚登即流了下來,道:“我可是您最疼最愛的小女兒,您怎麽忍心……又怎麽狠心呢?”

土紅昌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件事也沒錯呀?你看你這眼淚……”土紅昌本還心硬,可此時一看小女兒當眾落淚,這心一下子就軟了。柔聲道:“好了……寶貝兒,不哭了好不好?這裏可是大殿,不是你的公主閣,何況你已經十六了,也該長大了呀?”

土心嬡聞言,登即站起身,冷冷一哼,泣聲道:“前番若不是我替三哥解圍,早被人家攆了出來!如今倒好……”土心嬡說到這裏,冷冷瞪住土飛揚道:“你貴為一族長老,竟出了這麽一個餿主意!哼!誰也不嫁!我誰也不嫁!”

土心嬡言罷,突然展開遁術,登即消失在了大殿中。

土紅昌眼見此景,驚呼道:“我的寶貝女兒,你要去哪兒?”

然而,哪裏還有土心嬡的半分回應?

土心蕊卻道:“父皇,甭理她,她都是被你慣壞了,一點兒也不懂事。”

土飛揚聞言,看向土心蕊,道:“還是大公主心寬持重!陛下,我們接著議和親的事?”

土心嬡原本藏匿於大殿地底,並未走遠。時下聽得殿上還要議會這件事,便又氣又怒的尋母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