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或躍在淵 347 是敵是友？
“切爾尼先生，你好。”
因為裏斯特正好在利物浦，所以接到了埃弗頓主席菲利普.卡特的電話之後很快就開車來到了埃弗頓俱樂部。但是剛剛停車之後，裏斯特就在門口見到了很熟悉的人。當然更是裏斯特的死對頭之一，曾經的英格蘭第一經紀人斯特雷特福德。
這人真是個人物。雖然消失了很長時間，而且在大家看來已經是死老虎的斯特雷特福德，麵上沒有任何的沮喪之情。看著他的眼睛能夠發現他精神很足，臉上的笑容不是裝出來的，完全是一種很自信的笑容。世界上很多人能夠走到高處還能夠保持謙遜，但是甚少有人能夠從高處跌下來，然後還能夠保持自信的。斯特雷特福德從英格蘭第一經紀人到現在這一步，算是跌了一個大跟頭。但是裏斯特一點沒有看出他有任何的沮喪之情。
其實裏斯特和斯特雷特福德這是第一次見麵，但彼此之間還是很熟悉的。畢竟能夠成為死敵，對手的資料是必須要了解的。斯特雷特福德第一眼就發現了從車上下來的裏斯特，然後上去跟裏斯特打招呼。
“斯特雷特福德先生，你好。”
和目前其他圈內經紀人對於斯特雷特福德不關心不一樣，裏斯特可是一直關注斯特雷特福德。裏斯特知道斯特雷特福德雖然被吊銷了兩年的經紀人執照，但斯特雷特福德可沒有像大家以為那樣消失。他已經把自己的一切都放在了魯尼的身上。
兩個死對頭，開始是斯特雷特福德打壓了裏斯特。後來裏斯特和紮哈維兩個人是聯合起來暗地裏給他使絆子。反正大家是真正的死對頭。但是兩人都是堆著笑臉握手。
“切爾尼先生，來埃弗頓有事情？”
斯特雷特福德跟裏斯特就像是老朋友一樣站在那裏聊天。裏斯特不相信斯特雷特福德真的是這麽好心，不過裏斯特在中國早就鍛煉了這些。玩這種虛偽，裏斯特更在行。
“有些事情要談。斯特雷特福德先生，你在埃弗頓也有事情？”
“哎呀，忙啊。韋恩再過幾個月就是十七周歲了，該談職業合同了。”
斯特雷特福德一點不忌諱自己幫魯尼談合同的事情。足協吊銷他兩年經紀人執照，按照規定他是沒有資格和埃弗頓談魯尼的合同。因為上麵明文規定，不是經紀人是不能攙和合同當中。不過那些違規曝光了就是問題，沒有證據都是狗屁。
“魯尼，這可是未來的歐文。”
“哈哈，切爾尼先生，你也是這麽認為的。我可以保證，韋恩未來會是英格蘭足球的旗幟。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當年鋪了那麽大攤子，到手的錢卻沒有多少。因為想要分錢的人太多了，還成為了眾矢之的。一年前我想英格蘭百分之九十的經紀人都參與了當時攻擊我的行列，應該就是我太囂張了。切爾尼先生，你可知道我現在最羨慕的人是誰？”
斯特雷特福德對於一年前的事情一點沒有沮喪，談的時候完全是風淡雲輕。裏斯特甚至感覺斯特雷特福德是不是信上帝，快要成為上帝的天使了。裏斯特不太明白斯特雷特福德現在的狀態，他是真的擺脫了之前在英足壇呼風喚雨的風光的曰子，還是在積蓄力量。
“誰？”
雖然猜不透斯特雷特福德的想法，但裏斯特還是很好奇的問了問斯特雷特福德。
“阿蘭.米格裏亞西奧。”
“嗬嗬。”
斯特雷特福德說的阿蘭.米格裏亞西奧是齊達內的經紀人。此人論下轄的球員數量和質量來說，在歐足壇根本排不上號。因為這哥們現在就給齊達內一個人服務。歐足壇實力強大的經紀人比比皆是，經紀公司旗下球員身價加起來超過上億的也不再少數。
但就算是這樣他們不見得在歐足壇混的比米格裏亞西奧更自如。因為他擁有世界上最頂級的巨星齊達內，有了一個齊達內他就能夠讓所有歐足壇豪門不敢忽視。更重要的是他因為旗下沒有其他的球員，反而沒有太多的利益糾葛，在大家中間更能夠輕鬆如意的處理事情。
而且別看他隻有齊達內一個人，但是米格裏亞西奧的收入並不比那些歐足壇經紀人大鱷少。去年夏天齊達內轉會皇馬，這哥們中間拿到的好處費絕對不在千萬歐元以下。加上齊達內在法國巨大的影響力，不知道多少年輕球員想要拜在他的旗下。轉會時候千萬歐元的好處費，很多歐足壇經紀人一輩子的收入都沒有米格裏亞西奧一次高。
“我現在想好了。悶聲發大財才是最好的，米格裏亞西奧就是我的榜樣。我的公司最鼎盛的時候擁有三百多名球員，但收入卻很有限。”
“那我就祝願魯尼成為英格蘭的齊達內。”
“哈哈，謝謝。”
裏斯特心中叨咕，難怪很多人都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裏斯特隻知道斯特雷特福德在英足壇很霸道，當然裏斯特也嚐試過他的霸道。但是今天和斯特雷特福德第一次見麵才明白，斯特雷特福德此人幾年前能夠成為英足壇第一經紀人不是僥幸的。任何成功的人都不可能僥幸成功。他們的成功當中絕對有偶然的因素，但決定他們成功的都是因為自身的能力。沒有能力隻有運氣的人是不會成功的。
裏斯特不敢說其他人，如果是自己從英格蘭第一經紀人落魄到現在的程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重新站起來。或者絕對不會像斯特雷特福德這樣瀟灑。斯特雷特福德這種瀟灑，讓裏斯特深深地感覺到斯特雷特福德的厲害。
如果說裏斯特開始是不信任斯特雷特福德的話，那麽隨著交談裏斯特完全明白了。斯特雷特福德準備走另外一條發展道路。而且裏斯特從斯特雷特福德的話當中明白了他要傳遞的意思。斯特雷特福德這是間接的告訴裏斯特，兩個人要走的路子不一樣，以後不會有利益上的衝突。這是一種和解的信號。
“對了，裏斯特。好好關注一下埃弗頓青訓營，這裏麵可是好球員不少。我跟著韋恩多年，所以對於埃弗頓青訓營有一些了解。有不少球員未來都能夠在英超立足的。他們少年隊有一名球員才十一歲，叫傑克.羅德維爾，實力超群。”
裏斯特眯著眼睛聽斯特雷特福德的話。羅德維爾，這個名字裏斯特很熟悉。不就是那個埃弗頓青訓營出來的天才球員，在二十歲的時候以一千五百萬英鎊轉會曼城的英格蘭本土中場大將。當時裏斯特在中國還狠狠地諷刺過羅德維爾的經紀人。
當時的曼城是什麽球隊，那可是在轉會市場上整個歐洲甚至切爾西都甘拜下風的石油球隊。好球員是一個接著一個的買，然後不適合就賣出去。號稱是擁有兩個王四個二的陣容，當然這有些吹大了。但也能夠看出曼城的陣容厚度。
羅德維爾這樣的年輕人，雖然號稱是天才但絕對不是歐文、魯尼這樣的超級天才。他去曼城完全是自己找死路。曼城中場當中連巴裏、德容這些後腰都無法立足，羅德維爾一個年輕人怎麽可能成功。裏斯特相信羅德維爾的經紀人肯定是拿到了不少錢才會讓羅德維爾轉會曼城。到了曼城之後羅德維爾基本上就廢了。除非他能夠早點離開曼城，還有可能有未來，不然必死無疑。
羅德維爾，羅德維爾。這是一名未來能夠在英格蘭國家隊都能夠立足的中場球員，斯特雷特福德這麽好心會介紹給自己。不過這是斯特雷特福德的一次示好，裏斯特沒有理由不接受。而且裏斯特也不想在斯特雷特福德示好之後，反而繼續和他死磕。
斯特雷特福德和傑羅姆.安德森不一樣。傑羅姆.安德森是背靠阿森納，而斯特雷特福德在英足壇的人脈很廣。雖然他去年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但光是他的人脈和影響力，英格蘭一般的經紀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我就太感謝了。你看上的球員絕對是頂級天才的。”
…………
“保羅，羅德維爾實力不錯。為什麽我們不收下。”
斯特雷特福德和埃弗頓談魯尼的職業合同，但並不是一個人來的。自從被英足總吊銷了經紀人執照之後，他反而變得規矩多了。這次和他一起來的是他當年的搭檔、更是他的好友馬克.柯蒂斯。斯特雷特福德離開自己創立的Proactive公司，隻有一個人跟著他一起離開，就是馬克.柯蒂斯。
“馬克，現在我們不能張揚。我已經是明白了，我當年是很威風，可是真正揣進我們口袋裏的錢反而不多。我們隻是排場大、名氣大，可是真正的收入才多少。現在我們落難，要是太張揚說不定有些人就看我們不順眼，再找我們的麻煩了。現在我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斯特雷特福德的語氣變得低沉。開始離開Proactive公司的時候斯特雷特福德很不忿，甚至想過要怎麽報複那些人。但是一年的冷靜之後，斯特雷特福德反而是慢慢的想明白了。活的那麽累幹什麽，手底下擁有一半英超教練是很好，但同樣如何平衡他們的關係也讓斯特雷特福德很累。現在反而更加輕鬆，隻要簡簡單單的給球員做經紀人就可以了。
隻要魯尼爭氣，能夠達到現在歐元和貝克漢姆在英足壇的影響力。那麽就算自己旗下隻有魯尼一個人，英足壇誰敢小看他。活的瀟灑自在一點，還能夠有足夠的收入，還能在英格蘭足壇有足夠的影響力，這樣的輕鬆自在，何樂而不為。
“而且，魯尼的合同問題已經讓埃弗頓高層很惱怒了。估計埃弗頓俱樂部現在正關注我們的動向，如果我們還攙和他們其他球員的生意當中，有可能徹底惹怒了埃弗頓。這樣對我們沒有什麽好處。羅德維爾才十一歲，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好。我現在隻要把握住了魯尼，那麽要什麽有什麽。”
馬克.柯蒂斯點點頭。他跟著斯特雷特福德，除了兩個人是好友之外，更多的是因為他非常佩服斯特雷特福德的才能。
“那為什麽是裏斯特.切爾尼？”
“我早就知道今天裏斯特會來到埃弗頓，所以故意等著這個時間的。捷克奪去了世界杯冠軍，這真是天助裏斯特。歐足壇再也不會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擋得住裏斯特的發展，在英格蘭也是如此。我以後隻想相對那些俱樂部，不想和這些經紀人大鱷有什麽衝突。而且我相信裏斯特也不會願意和我作對，甚至以後我們之間說不定還需要合作。上次畢竟是我先攻擊他的，我需要給他一些好處。馬克，你以後也千萬不要走我的老路。手上隻要有幾名球員，然後當中有一名出色的球員就足夠了。收入反而會更高。”
“裏斯特真的會和我們合作？”
馬克.柯蒂斯有些疑惑的道。當初他們打壓裏斯特，而後來斯特雷特福德出現事情的時候，裏斯特在背後絕對是做了動作。這一點斯特雷特福德是絕對相信的。一年前兩個人可以說是你死我活，馬克.柯蒂斯有一些轉不過彎。。
斯特雷特福德看了看自己的老搭檔。馬克.柯蒂斯在談判、在足壇潛規則都很熟悉，辦事情也是非常果斷。但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個，看事情總是不是左就是右。
“馬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大家還是能夠合作的。裏斯特現在聲勢很猛，但是進入英格蘭足壇的曰子還是太短了。邁克爾.威廉姆斯雖然人脈廣，但是這個笨蛋在英足壇已經是淪落為最大的笑柄了，還有幾個人會相信他。裏斯特想要成為英格蘭足壇老大，是絕對需要我的幫忙的。”
馬克.柯蒂斯聽到這裏有些驚訝的道：“保羅，你是要把自己的那些教練資源…………”
斯特雷特福德點點頭。然後麵無表情的道：“那些人曾經都是我的合作夥伴。我總不能讓他們因為我損失太多。而且我也需要裏斯特的實力，鎮住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們。我們會是互惠互利的。走吧，如果裏斯特是聰明人，那麽一定會忘記以前的不愉快。如果是笨蛋，我就更要和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