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 老了嗎?
這裏是聖保羅市的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小地方，是一個很平常的小胡同，有一個五層的小樓。聖保羅是聖保羅州的首府，更是巴西乃至南美洲最大的城市。是巴西的經濟中心，是南美洲少有的國際化大都市。高樓大廈在這裏是非常普遍的。普通人如果經過這座小樓，根本就不會在意。因為他太普通了。他旁邊有更多更讓人矚目的大樓存在。
但是對於世界足壇來說，這裏就是大名鼎鼎了。放在巴西足壇，這裏幾乎是巴西足壇的聖地。這裏曾經是世界足壇所有經紀人向往的地方，這五層樓都屬於一個人，一個曾經在世界足壇呼風喚雨的經紀人大鱷菲熱爾。這裏就是菲熱爾的辦公地點，曾經進出這裏的都是巴西足壇的頂級教練、頂級球星。
不過自從2002年菲熱爾半隱退之後，這裏就開始變得靜悄悄了。但今天菲熱爾卻親自接待一個人物，一個曾經跟他齊名、卻被菲熱爾看不起的阿根廷經紀人大鱷馬斯卡迪。
“胡安，你認為如何？”
馬斯卡迪很囂張。但麵對菲熱爾這個和自己齊名的老家夥，並沒有留露出他的狂妄。雖然兩個人曾經齊名，但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就如金庸武俠小說當中北喬峰南慕容一樣，雖然是齊名但實力完全不一樣。菲熱爾是紮紮實實奮鬥了三十年取得了地位，而馬斯卡迪隻不過是憑借著聰明的腦袋，加上他狠辣的手段和適合的時機才崛起的。隻不過底蘊不足的他碰到了伊達爾戈的挖角之後，實力一下就下降一半。因此馬斯卡迪麵對同樣受到沉重打擊的菲熱爾無論如何都不敢放肆。因為馬斯卡迪知道。菲熱爾就算是受到了沉重打擊，隻要他出現那麽他依舊是世界足壇任何人都無法忽視的人物。
“你們有什麽本錢可以吸引巴薩？”
菲熱爾老了，七十多歲的年齡在經紀人行業來說真的老了。加上02世界杯受到的打擊，讓菲熱爾急速衰老。作為當年在世界足壇呼風喚雨，在巴西足壇橫行無忌的菲熱爾來說。受到如此的打擊簡直是一種折磨。很多人能夠在一夜暴富之後，保持自己謙遜的性格。但卻有很多人從高處跌下來之後，無法保持冷靜，開始一蹶不振。能夠在跌入穀底之後，還能夠崛起的都是性格很堅韌的人。
可是事情過去了，菲熱爾挺過來了。雖然麵向衰老的很厲害，但眼睛炯炯有神，比起一年多前更加有精神。
“胡安，裏斯特雖然很厲害，但他隻是一個捷克經紀人。他合作的俱樂部又多。不可能僅僅麵對巴塞羅那一家俱樂部。而我們擁有南美最出色的球員，隻要我們答應用低價和巴薩合作，他們肯定心動的。”
聽著馬斯卡迪的話，菲熱爾點了點頭。但心中卻是嗤之以鼻。看來自己這些人被人頂下來不是沒有原因。馬斯卡迪也算是南美很出色的經紀人，現在竟然這麽短視。
“古斯塔沃。你們想怎麽樣？”
“我聽說最近裏斯特一直和巴薩促進拉科魯尼亞比利亞的轉會。我想我們應該斷了這次的轉會。”
菲熱爾嘴上慢慢的浮現出笑容，道：“巴薩在找前鋒不是什麽秘密。我想問問，如果不是比利亞那麽你們認為誰更適合？”
“馬洛卡的埃托奧。”
“瓦格納.裏貝羅的主意。嗬嗬，不錯不錯。”
埃托奧是喀麥隆球員。在南美經紀人來說，裏貝羅和喀麥隆足壇的關係是最深的。裏貝羅在巴西足壇十多年，但他跟喀麥隆足壇的關係遠遠超過巴西足壇的關係。喀麥隆很多球員能夠來到歐洲，都是裏貝羅牽線的。很多喀麥隆球員的經紀人都是裏貝羅。
菲熱爾清楚明白。埃托奧很小的時候被皇馬看上，其實裏麵就有裏貝羅的貢獻。隻不過埃托奧此人性格怪異，而且不願意成為裏貝羅這樣經紀人大鱷的球員，因為那樣沒有自由了。所以埃托奧的經紀人是老好人。什麽決定都是埃托奧自己做。但埃托奧雖然並沒有讓裏貝羅成為自己的經紀人，但彼此之間的關係還是不錯的。
“胡安……”
馬斯卡迪再想說什麽，但是菲熱爾擺擺手。然後想了一會道：“巴薩現在決定轉會的除了桑德羅，他們的足球經理貝吉利斯坦也很有發言權。”
菲熱爾別看是半隱退狀態，但對於世界足壇的消息卻了如指掌。連巴薩大選之後，巴薩內部的情況也非常清楚。
“看來我需要出去走一走了。好久沒見過桑德羅了。”
“好。”
馬斯卡迪聽到菲熱爾願意出來走走心中大定。雖然馬斯卡迪、裏貝羅也號稱是世界經紀人大鱷，甚至馬斯卡迪一度還和菲熱爾齊名的。但馬斯卡迪也好、裏貝羅也好心中都明白，在南美真正可以稱得上是經紀人大鱷，稱得上是霸主的隻有一個人，就是眼前這個老頭。經過他的公司走向世界各地的巴西球員，如果加起來超過八千人，甚至有些人認為超過了一萬人。
菲熱爾雖然連遭打擊，現在的勢力已經沒有以前的一半了。但他依舊是勢力最強的南美經紀人。現在大家看衰他，除了他受到了打擊，更多的是因為他老了。大家都認為菲熱爾每幾年活頭了，所以才會看輕他。
“父親，我們真的要幫他們？”
安德烈.菲熱爾送走了馬斯卡迪之後，疑惑的問菲熱爾。現在菲熱爾大部分的生意都交給了他的兩個兒子，一個就是在巴西國內收羅球星的安德烈.菲熱爾，一個是目前在歐洲幫助菲熱爾打理生意的馬塞爾.菲熱爾。隻不過這兩個兒子從能力、魄力、人脈各方麵都遠遠不如菲熱爾。不要說是開拓能力，就是想要守城也很難。
“安德烈，你認為如何？”
雖然能力不足，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菲熱爾希望考驗考驗自己的兒子，也希望讓自己的兒子學習學習。
“這個……”
安德烈被菲熱爾一問，有些不知所措。看著菲熱爾期待的眼神，安德烈猶豫的道：“裏斯特這個混蛋真的很可惡。要不是他，現在的南美足壇絕對不是這樣。我們繼續下去，真的有可能被裏斯特蠶食了。裏斯特此人看起來沒有激烈的手段，但卻是比其他經紀人更危險。”
“那就是應該反擊了？”
“可是……”安德烈聽到菲熱爾要反擊，再次猶豫了下來。想了想道：“可是馬斯卡迪的方案有些不靠譜。他是期待一旦裏斯特受挫，然後鼓動和裏斯特合作的南美經紀人再次和我們合作。不過那些南美經紀人絕對是更加害怕我們，而不是裏斯特。”
南美經紀人和裏斯特合作還能喝湯，如果和菲熱爾、馬斯卡迪、裏貝羅這樣的南美本土的經紀人大鱷合作，最後連骨頭渣都沒有。裏斯特最多是合作，而南美經紀人大鱷是吞噬。
菲熱爾聽著兒子的分析還是比較滿意，所以笑著道：“那我們是幫馬斯卡迪，還是幫助裏斯特？”
“這……”
菲熱爾歎口氣。自己的這個兒子什麽事情看的其實恨透，各方麵的利害關係都能夠掌握。隻可惜唯一一個毛病就是猶豫不決，不知道怎麽樣決斷。看著自己的兒子，菲熱爾想起了裏貝羅。
裏貝羅這個人真的是滑不溜秋，很是聰明。菲熱爾當年並不是不想廢了他，但他一點不給菲熱爾任何下手的借口。這一年下來憑借著菲熱爾半退隱的機會，不停地吞噬菲熱爾的實力。他一向是小心翼翼，沒想到實力膨脹之後，野心也開始膨脹了。如果現在裏貝羅小心翼翼的發展，和裏斯特他們合作，說不定真能夠取代菲熱爾成為巴西新一代的霸主。可惜實力增長了，開始擁有不該有的野心了。嗬嗬，不知死活。
“給馬塞爾打電話，幫我聯係一下桑德羅。”
“父親……”
“你也跟著我一起去一趟。看來大家都認為我老了，能夠控製我了。嗬嗬。”
裏貝羅，裏貝羅。菲熱爾一邊是鄙視馬斯卡迪，一邊是生氣裏貝羅的態度。因為在菲熱爾看來馬斯卡迪過來拉攏自己，肯定是得到了裏貝羅的同意。裏貝羅現在應該是嚴防死守，防止自己重新出山。但現在竟然答應，很明顯就是認為自己老了，不會對他的地位產生影響了。
老了，菲熱爾最忌諱老了。現在的菲熱爾在身家上絕對是能夠和裏斯特相媲美。菲熱爾三十多年來的積累，資產多的自己都不清楚。菲熱爾就算是現在退隱，一家人在巴西都是人上人，能夠過著奢華的生活。
但這不是他的追求。從世界第一經紀人到現在被人小看，讓菲熱爾很是憋屈。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這些人都當自己是泥捏的。
“那麽這邊……”
“安德烈，我這次帶你到歐洲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情。在經紀人這個行業，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幹淨的。而且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要對自己有利，什麽事情都能幹。這次跟我過去好好品味一下。”
“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