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會慢搖吧沙發卡座內。

“你倒騰手機卡,不是挺來錢的嗎?為啥要跟我一塊幹點事兒啊?”林軍挺意外的衝於亮問道。

“幹煩了,我這行有點踩線,而且平時接觸的人,都他媽是我不想看見的。在看守所裏的時候,我有點後怕,你說,王誌如果沒被抓到,那我是不是就因為掙個三五千塊錢,反而替他頂雷了?”於亮低著頭,聲音沙啞地回道。

“恩,也是。”林軍點了點頭,隨即突然問道:“你真吸冰毒嗎?”

“我沒幹這行之前,啥都不會,連抽煙都不會,你信嗎?”於亮沉默一下,反問了一句。

林軍聽到這話,心裏突然泛起一陣共鳴感,無意識的想起了自己在緬甸的四年生活,所以,點頭回道:“我信。”

“碰見愛喝酒的客戶,幹了一杯,你就能成交一單,幹了三杯,他就有可能再給你介紹一個客戶。碰見這種情況,你有魄力跟人家說,你不會喝酒嗎?冰毒那玩應,自己願意抽的都是傻逼,但不願意抽,還抽了的,那也是傻逼,為了錢,為了生活的傻逼。”於亮隻跟對路子的朋友願意說話,願意說說這些年步入社會所積累下的經驗和無奈。

“活著不難,活好難啊!”林軍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我能倒騰手機卡,那是因為我在移動公司有人。但現在這個人,已經讓我喂飽了,人家要調走了,以後,我他媽自己也夠嗆能玩得轉了……唉,也真該轉行了!”於亮頗為無奈的補充道。

“那為啥要跟我幹啊?合夥的買賣,能把親兄弟都整的動刀動槍的,回頭,要因為點小事兒,咱倆幹起來咋整?嗬嗬。”林軍笑眯眯的再次問道。

“你辦事兒,讓我服。”於亮直接回道。

“嗬嗬。”林軍一笑,隨即端起了酒杯。

“叮當。”

於亮眯著眼睛,拿杯就跟林軍撞了一下,隨後仰脖一飲而盡。

……

舞池內,林偉在和張小樂跳舞,這倆貨都屬於末代騷仙,對娘們的渴望度幾乎在伯仲之間,說不清楚誰更饑渴一點。

“妹子,晚上有伴沒?合體玩嗎?”林偉滿嘴酒氣的問道。

“我特麽想和你爸玩……”年輕的妹子,掃了一眼林偉,斜眼回道。

“哎,那咱仨一起玩唄?”林偉追著喊了一句。

“傻逼。”妹子顯然沒看上林偉,梆硬的扔下一句,轉身走了。

“真特麽能裝緊,我要不是今天沒把我夜店戰袍穿來,就她這個雙腿閉合程度不足百分之五十的死樣,我分分鍾掰開她。”林偉衝張小樂吹著牛逼。

“死一邊去。”張小樂正在跟一個一百五十多斤妹子,談靈魂與哲學,所以根本沒空搭理他。

“哎,偉偉?幹啥呢?”就在這時,遠處一個青年站在二樓沙發上,衝舞池內喊道。

“唰。”

林偉一抬頭,看見一個朋友,正在二樓玩耍,而他旁邊坐著的人,竟然是大佛,雖然隻有一個側臉,但林偉還是認出他來了。

“沒啥事兒,找人合體呢!”林偉扯脖子衝二樓喊道。

“別找了,上來坐會,我哥和五常一個大哥都在呢。”朋友招呼道。

“來了。”林偉回了一句,自己掏錢又點了一瓶“黑方”,隨即拎著酒瓶子,就走了上去。

……

沙發卡台內。

方圓喝的五迷三道,他瞅準了一個機會,摟著林軍脖子,就聊了起來。

“軍,我方圓雖然沒啥大本事,也幫不上你啥忙,但我真的挺喜歡和小樂,還有於亮你們在一塊,沒別的,嘮嗑舒服,玩的舒服……!”方圓滿臉肥肉亂顫,小眼睛略顯迷離,但說話語氣卻很實誠。

“恩,也沒不讓你跟我們一塊玩啊。”林軍點了點頭,笑著回道。

“上回亮亮的事兒……!”方圓把話說了一半。

“過去了,就過去了,我不從來都沒提過嗎?”林軍雖然對方圓的性格不太感冒,但此刻人家話語真誠,又主動找自己聊天,而且在於亮出事兒以後,他也真沒少幫忙。所以,林軍對他的印象稍微好了一點,起碼談不上特別反感了。

“軍,太平這片,我雖然不是啥社會大哥,也從來沒混過,但我們大院全是拿著紮槍,軍刺吃飯的發小,你有啥事兒吱一聲,我肯定給你辦,多的我就不說了。”方圓用力抓了抓林軍的肩膀。

“嗬嗬,行。”

林軍點頭,隨即也跟方圓喝了一杯。

就在林軍兄弟幾人推杯換盞,喝酒聊天之時,王濤夾著個包,手裏搓著佛珠,帶著四個人,從樓上走了下來。

“哥,老白也不願意管這事兒,咋整啊?”後麵的人衝著王濤問道。

“我壓根就沒想著他能管,之所來這兒求他操作我哥的事兒,其實就是找一個上門聊天的由頭,老白最近建築工程也幹的挺大,咱手裏的車多,多跟他走動走動有好處。”王濤目露精光地回道。

“啊。”後麵的點了點頭,隨後岔開話題問道:“哥,聽說大佛過來了,在樓上喝酒呢,咱過去嗎?”

“……我跟他不太熟,就見過兩三次,這座一塊喝酒也沒啥聊的,這樣,你去點酒給他送去,但別說我來國會了。”王濤安排了一句。

“行,我知道了。”身後的點了點頭,隨即邁步就先去舞池那邊了。

王濤吩咐完以後,本想先去車裏等著送酒這人,但沒想到他剛走到國會正門口,這人又跑了回來,直接張嘴衝王濤喊道:“哥,林軍在裏麵呢?”

“啊?”王濤站在門口一愣。

“點誌哥的那個林軍?”王濤還沒等說話。他左側旁一個體態壯碩,足有一米八五身高的青年率先問了一句。

“對,就是他,和朋友在沙發卡座喝酒呢。”回來的人點頭應道。

“啪。”

體態壯碩的青年聽完這句話,直接掏出腰間的大卡簧,拇指一推,彈出閃亮的刀刃說道:“槽尼瑪,走,懟他。”

他說完這句,邁步就往舞池衝。王濤本能拽了他一下,但是沒拽住,隨即喊道:“大麻,你回來,操!”

“你別管了。”

壯碩的大麻頭都沒回的喊了一句,其他幾人,或抓起酒櫃裏的酒瓶子,或拽出滅火器,跟著大麻一塊撲向了舞池。

“操。”王濤看著大麻,皺眉罵了一句,隨即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人並沒有跟著大麻進入舞池,而是推門就走出了國會。

國會外麵的車裏,王濤盯著門口,麵無表情的撥通了一個電話。

“咋了?濤?”

“組織一下你哪四人小分隊,帶上刀,蒙上臉,來一趟國會慢搖。”王濤簡潔明了地說道。

“妥了。”對方一聽,直接掛斷了電話。

……

國會舞池內。

“嘭!”

一個酒瓶子突兀的砸在了,林軍等人麵前的大理石桌麵上,頓時玻璃碴子四濺。

“唰。”

林軍,於亮,同時抬頭,表情略顯驚愕。

“操尼瑪的,誰叫林軍啊?”大麻右手背在身後攥著刀,眉毛一挑,鏗鏘有力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