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存的殘酷
“救救我......”
這個呼救聲是從麵前的菲利嘴中傳出來的，此時她的被胖子一手掐住脖子跪在地上眼中充斥著淚水與絕望。淩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她忍不住對胖子大喊。
“喂，胖子，你怎麽在這。是我，淩惑！”
淩惑看到麵前的胖子眼中充滿了憤怒，相比於平時憨厚的他來說自己麵前的他是如此的陌生。
“你現在想起我了？你自己一個人掉到別的世界然後在那裏風光，讓我一個人在這裏受苦。淩惑。真虧我這麽多年把你當作兄弟。我如今到這個地步還不是因為你！”
“沒有！胖子，你，你別衝動。我們有話好好說。”
淩惑看著胖子手中的菲利越來越虛弱，也是焦急的頭頂直冒汗。雖然自己不完全認同他說的話，但胖子有幾句說的是沒錯的。他的失蹤的確跟自己有關，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的確是忘記了尋找胖子的事情......自己怎麽就這麽大意，居然連這麽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記！
“好好說？你現在有資格跟我好好說嗎？要不是這個女人你能沉醉於這個世界嗎？！”
“胖，胖子。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忘了你的，這真跟菲利學姐無關。”
淩惑見他掐著菲利的手越來越用勁，趕緊向前走了兩步想要阻止他。但沒想到這卻引來了胖子的反彈，掐著脖子的手更是加強了力道。嚇得淩惑隻得連忙後退。
“沒事，今天我們在這相遇，也就算是我們這麽多年兄弟修來的緣分。兄弟，讓哥再為你做件事情。殺了這個妖言惑眾的賤女人。為你擦亮雙眼！”
淩惑一聽這話再也是坐不住了，趕忙催動著體內的能量，速度瞬間就飆升到了自己的極限。麵前的胖子不知道是被什麽東西蒙蔽了心智，現在的他絕對不正常。
“胖子！放手，別做後悔的事情。”
朝他猛奔過去的淩惑見胖子依舊是無動於衷，無奈自己隻能使用強硬的手段來製止他了。
但就在此時，胖子似乎是察覺到了淩惑的意圖，原本空放著的右手突然急速震顫起來。在速度的包裹下胖子的手臂具有了如手術刀般鋒利的效果。
胖子帶著興奮的目光給了淩惑一個得意的笑容，然後一下子右手貫穿了菲利的胸膛。被他死死掐住脖子的菲利沒有絲毫聲音，掙紮了幾下後便失去了生氣。
“不，不要......菲利學姐！”
淩惑不敢相信這一係列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短短的一瞬間。原來跟自己那個在一起慢吞吞的胖子，如今卻成為了速度極快的冷血殺手。他究竟在這段時間經曆了什麽......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轉變？
“你不是要我放過她嗎？來，給你。”
胖子看著雙眼無神的淩惑戲謔的將菲利的屍體丟到了淩惑的麵前。
“怎麽樣？你說夠不夠兄弟。為你鏟平了這種障礙，還不帶我回去報答我？”
淩惑沒有去理會胖子的嘲諷，緩緩地跪在地上輕輕地抱起了被胖子扔到自己腳邊的菲利，將她的頭放在了雙腿上。
迷霧漸漸地散開了。但霧散後環繞在淩惑周圍的早已不是那蒼白的虛無空間。淩惑的四周不斷地被黑暗所環繞。雨也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下了下來。
隨著雨水漸漸地增大，淩惑的腿邊也是滲出了一灘灘鮮血。暗紅色無時無刻都在刺激著他的每一根視覺神經，讓他怎麽都無法忘記自己身上躺著一個剛剛逝去的生命。
“喂，我說大哥，你矯情夠了吧。你不躲雨我還想躲呢。”
站在一旁的胖子自動無視了菲利的存在，走過來拍了拍淩惑的肩膀示意他趕快站起來。
“......死......死人......”
“什麽？雨太大我聽不清。你說大聲點別跟個小娘們是的。”
早已經濕透的淩惑嘴裏小聲的嘀咕著什麽。
“一個人死了！一個人死在你的手裏了啊！你怎麽能這麽淡然！”
不知所措的他突然爆發，吼聲夾雜著四散的雨聲在黑暗中混為一體。即便如此站在麵前的胖子也感受到了一股來自他體內的威壓。
“那又如何？不就死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嘛，你們很熟嗎？她很重要嗎？至於你這麽大驚小怪的嘛。”
胖子越說臉上的笑意也是越來越盛，這種冷酷的笑容帶給別人的隻有一種惡心的感覺。
“你怎麽會變成這樣......殺了人以後居然還能說的很有道理一樣......”
淩惑看著眼前長相相同但卻如此陌生的發小，心中的情緒早就如火山爆發般噴湧而出。隻是現在自己的神經早已無法承受這額外的衝擊。
“是我變了還是你變了？你真當自己在玩過家家？你真以為你每天這樣喜笑顏開的就會有貴人送你回去？！你放屁！”
胖子突然轉變態度也是讓淩惑感受到了一絲震驚。有些說不出話的睜大眼睛看著他。
“你真以為你是在玩遊戲？隨便混混就能過關？死了就能重來？我告訴你，現在的你是活生生的存在於另一個世界！你已經多少次經過鬼門關了？就算這樣你還是體會不到現實的殘酷嗎？”
“難道這些就能成為你殺人的理由？為了自己能活下去就可以輕易剝奪別人的生命？她有什麽錯！”
“對！沒錯！這就是理由。我要活下去，我要回家！這就是我唯一的目的！我為此不惜一切代價！”
淩惑和胖子相繼發出了歇斯底裏的怒吼。昔日肝膽相照的兄弟誰也不會想到久別之後如今會是這副局麵。
“我不跟你說了......胖子，你變得我已經看不懂了。”
“淩惑，你是個廢物，你知道嗎？你不僅是個廢物還是個懦夫！就是因為你剛剛的軟弱，所以你喜歡的女人才會死在我的手裏。就你這樣你還想要回家？一個人在世界的洪流中你簡直就是如待宰的羔羊一般......”
“你閉嘴！你根本不是胖子！你不是！”
終於忍受不了的淩惑再也不願意壓抑自己的情緒，麵對胖子的冷言冷語淩惑憤怒的朝他撲了過去。
他一手掐著胖子的脖子，另一隻做出手刀的樣子舉在空中威脅著他。
“對，就是這樣！你要學會活下去！學會用別人的命來換你自己的！這就是生存！”
“夠了！這種活法我寧可不要！”
看著麵前不知是笑是怒的發小，淩惑的眼中流出了滾燙的淚水。
“淩惑，你在這個世界上是孤獨的，為了活命，你必須學會如何清除障礙。即使那障礙是你眼中最親最愛的人。你也要克服。來，動手吧，殺了我，讓我成為你學會生存的證明。”
“嗬嗬嗬嗬，我不殺人，我不殺。但你不是胖子，你不是人，所以就算除掉你也不算是殘忍吧。”
大腦已經幾近癱瘓的淩惑依靠最後的意識將能量中心中的能量注入了手臂的經脈中。隨即自己的胳膊也像胖子之前一樣快速震顫起來。
“記住，患者永遠都是孤獨的，我們不能與別人共存，因為我們永遠都是世界中的一個汙點。淩惑，你要活下去。為了你自己，活下去！你要知道，生存的殘酷......”
話音剛落，淩惑的手刀便瞬間穿透了胖子的胸口，他的眼中這一刻充滿了寒冷，在旁人看來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可怕。
胖子的身軀也是一瞬間化作了虛無，四周的環境跟著恢複了原樣。
隻有淩惑一個人跪在地上默不作聲，手裏握著不同大小的三個球。
“院長，這個淩惑已經在裏麵呆了四個小時了，以他四等能力者的身份，我覺得他很難撐過虛無空間的精神折磨。”
一個學院的高層在劉薛嶽的背後輕聲低語。
劉薛嶽自收到劉悅的通知立馬就從別的大陸趕到了學院的訓練樓。但奈何即使他已經使用了最快速度也是臨近中午才到。
“院長，為了一個四等者破壞尊者說創建的虛無空間我認為不值得啊。不如等到黑玄球吸收完他的能力以後自行打開為好。到時我們再與他的家屬......”
“李院長！你就是這樣對待學院學生的嗎？難道他的性命就不是命了嗎？！”
見劉薛嶽依舊沉默，另一個高層也是在他耳邊出謀劃策。但沒想到這個話卻被一旁的菲利所聽見小姑娘立馬生氣的跳了出來。
自淩惑消失以後菲利也是焦急萬分，雖然也怕院長的責怪，但相比起來自己更為擔心那個油嘴滑舌的青年的性命。
“你這小丫頭......”
“你們都閉嘴！李更勝！你知道關在裏麵的四等能力者是誰嗎？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盤仙老者，這個創造虛無空間的尊者的孫子！你跟我說叫我不要管了？那到時尊老找到你時，你的命是不是也不要我來管了！”
“院，院長，饒命！饒命，在下是真的不知情，剛剛在下信口開河，還請院長海涵。”
被稱作李更勝的中年男子一聽這話立馬雙手作揖連忙跟劉薛嶽求情。他哪能想到這個四等者會有這麽大的來頭。也難怪劉薛嶽一聽到此事就像天塌下來般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菲利！你擅自使用主席職權，造成學院學生生命威脅。對此你要全權負責。今天起，我要撤銷你二三等部主席的職務，罰你禁足三月不允許使用能力！你給我好好反省你犯的錯誤！”
淩惑眼中和藹的老頭今天為了他露出了少有激動的情緒。一股能量威亞伴隨著劉薛嶽的話語在房間內回**。眾人此時皆是感覺到了這個大陸強者的憤怒。
“爺爺，悅兒也有......”
“院長大人，在下認為此事......”
劉悅和闖濤聽到劉薛嶽的決斷都有話要說。但此時的劉薛嶽哪有心情聽他們說話。立即憤怒的咆哮。
“滾！都滾出去！老夫今天一定要打開虛無空間的大門找到淩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個老人的怒氣所震懾。皆是有些畏懼的往後退了幾步。隻有菲利上前雙手抱拳對劉薛嶽請示道。
“院長大人，此事都由菲利而起，菲利認為您對菲利的懲罰實在太過輕鬆。菲利自願進入虛無空間尋找淩惑。”
此時劉薛嶽最不想見到的就是菲利，一聽到她居然還敢對自己說話，立馬起手就準備打她一耳光。
“叫你滾，你沒聽到？！滾出去！要不是因為你，淩惑怎麽可能死在裏麵！”
就在劉薛嶽的大手即將觸到菲利潔白的臉頰時，一個聲音突然在眾人背後響起。
“我說，老頭。能不能不要隨便就咒我啊，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不是跟你說過氣大傷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