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個時空病患者
“哎，老頭，這你說話我就不愛聽了啊。你可以誇我長得帥，可以誇我很有錢。甚至你可以嫉妒我這些說我是個廢物，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你不能說我有病啊，長得帥又有錢這能怪我嗎？這就是你心態不好了吧。”
跟在老人身後的淩惑一路煩人的碎碎念，但走在前麵的老頭卻跟沒聽見一樣絲毫不去搭理。這倒是讓淩惑有些急眼了趕緊快步走上前去。
“哎，你不能因為嫉妒我而不理我了啊，怎麽說都是你叫我跟著你的！你得對我負責！”
見這個廢話連篇的小子現在居然蹬鼻子上臉的直接跑到自己麵前來瞎扯了。老頭停下腳步全身倚著拐杖白了他一眼。
“真不知道你是個什麽東西，要能力沒能力偏偏廢話還那麽多，真不知道他是看上你哪點選了你了！”
“嗯嗯？你在說什麽？在誇我嗎？那你大聲點嘛！”
老人見這小子這麽的沒臉沒皮也是懶得跟他計較一拐杖打在他的腿上，痛的淩惑直叫喚還沒等他抱怨，老人便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走去。
嘿！這地方連老年人都這麽野！真是活久見啊！
“哎哎，老頭你叫什麽啊，你不跟我說是因為你害羞了嗎，這樣可不行啊......”
“......那個我們這是要去哪啊，有些累了，想趕緊洗個澡睡覺......你那有人給按摩嗎......”
“......哎哎，你別不理我啊！”
不知就這樣被淩惑折磨了多久老人在一個偏僻的胡同裏停下了腳步。
“我說大爺，這馬上都晚上了你把我帶這地方來幹嘛......不會真的是要拐了我吧......”
“你這臭小子話怎麽這麽多！從開始到現在說了這麽久舌頭都不帶休息的。”
老人舉起拐杖左手握住杖身右手握住杖柄，雙手同時向兩邊一抽。
一點寒芒瞬間從這之間迸發出來，隨即一把鋒利的武士刀出現在他滄桑的麵前。
啪，還沒等老人收回手。淩惑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爺爺！是我錯了！是我剛剛嘴巴沒把門廢話連篇！還請您寬宏大量饒了小子一命吧。”
這一舉動可是讓老人想都沒想到，看著剛剛還嬉皮笑臉的小子一見到刀子立馬慫成這個模樣，老人的眼中流露出的不僅是驚訝更多的則是憤怒。
“你給我起來！我就說你這個一無是處的人，他到底是看上你哪點了！”
“對對對，您說的是，我是廢物！還請您高抬貴手原諒我之前的無理。淩惑以後一定報答您的不殺之恩啊。爺爺！”
老人見他這副模樣也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起來，誰說要殺你了。”
淩惑一聽不是要殺自己，立馬將好不容易擠出的眼淚立馬收了回去，趕緊起身。
“你不早說啊，我還以為你拔刀是要解決了我呢，真是嚇死了！哎，你這得賠我精神損失費的！”
嗡。
老人根本不聽淩惑貧嘴。右手拿刀一揮，原本胡同盡頭的牆壁立刻裂開了一個黑洞，但這洞卻不像是牆壁被切開的樣子，而是像空間被切開了的抽象物體......
“進去。”
老人不給淩惑絲毫猶豫的機會收起刀撇了一眼示意他趕緊動身。
“這個......不太好吧......我有點怕黑......”
“進去！”
“爺......我怎麽覺得你很眼熟......那個......”
“我叫阿爾法！我沒想要殺你這個慫貨！我帶你回家！家裏沒有按摩的！我知道你很帥！你不僅帥還有錢！這都不怪你！誰叫這就是命！所以，進去！”
“哎！”
淩惑一個彎腰便被老人踢進了黑洞裏，隨即阿爾法也是大步跨了進去。
沒有想象的那麽恐怖隻是稍微有些眩暈，淩惑便順著光亮找到了出口，走出黑洞眼前浮現的便是另一番不一樣的景色。
樸素的書房，四周都是高大的書架堆滿著對淩惑來說一輩子都不會去碰的書籍。書桌上擺著一個像是什麽東西的托柄。
“啊！我又穿越了啊！”
“你想多了。這隻是跳躍了一下空間而已。”
緊隨其後的阿爾法聽到淩惑的感歎毫不猶豫地向他潑了一盆冷水。
“那你能不能用你的拐杖幫我回家呢？”
現在的淩惑歸心似箭，眼看著有希望迫不及待地就問了起來。
“不能，這把刀隻能完成本世界的跳躍，無法創造與其他世界聯係的橋梁。”
“那......”
“行了，浴室在這個房間出門直走十米以後右轉，你不是一直要催著要洗澡嗎？”
“......哦......那之前你說我得病是認真的嗎？”
阿爾法否定的回答讓淩惑心中有著說不出的失落。
“恩，真的。”
“那我這是什麽病啊！還有救嗎？”
“時空病。會無止境的穿梭在各個世界之間，運氣好的話或許你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這恐怕還有救。不過你腦子的病應該是沒救了。”
阿爾法不帶任何感情的說出了對淩惑而言如死刑宣判書一樣的話。
“運氣好......那我不就是永遠都回不去了......憑什麽......我在原來的地方還有那麽多事情要做，我的家人還在那裏等我，還有胖子！他因為我現在下落不明......憑什麽這些事情要被我遇到......”
“好了，我帶你回來可不是來聽你訴苦的。詳細的事情以後再說。或許你還是有回去的方法。”
“真的嗎？”
“或許可以吧......去洗澡吧，折騰這麽久我想你也累了。”
淩惑點了點頭便向阿爾法一開始指的浴室走去。的確，這一天自己經曆的實在是太多了。
原本半夜冒險的自己連續穿越了兩個世界來到了這裏。不僅如此還被別人用聞所未聞的“能力”折磨了一個下午，害的自己兩次差點命喪黃泉。
現在回想起來一股疲乏瞬間占領了全身。
躺在浴缸裏麵的淩惑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讓自己不安的事情。隻要這一下，這短暫的時間裏好好的享受下久違的熱水就好了......
隻不過命運似乎真的是不願意停止捉弄這個少年，好像連一分鍾都不想讓他好過。靜靜躺在浴缸裏的淩惑還沒有感受完一個人獨處的舒適，一道光團便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頭頂上方。
像之前一樣，緩緩地降落下來。
“不要！不要！不要是現在！至少讓我穿件衣服！”
可光團根本就沒有在意淩惑的掙紮，又一次的將他包裹。
像之前一樣又是死一樣的寂靜又是睜不開眼的光芒。
片刻，淩惑便感覺到了滴滴冰涼的雨水打落在自己的背上。
不遠處的山洞和地上泥濘的土地。這熟悉的環境讓剛剛還沉浸在疲憊中的淩惑立馬亢奮了起來。
“這......我回來了！我回來啦！哈哈哈！哦對了！胖子！胖子！”
趴在地上的淩惑想起了自己生死未卜的好友立馬又從喜悅中緊張了起來。
連忙想要爬起身看看周圍有沒有他熟悉的身影。
然而，一陣鐵鏈響動的聲音讓原本欣喜的淩惑再一次跌入穀底。
“什麽......”
看著自己又一次雙手雙腳被拴住淩惑大為震驚，但還沒待他反應過來。數個騎馬的士兵便從山洞中衝了出來。
“我去！這還在玩我呢！”
沒有半點猶豫淩惑撒腿就跑。
“我不是可以快速跑嘛！快啊！展現自己的時候啊！”
帶著腳鏈的淩惑邁開大步踉蹌的跑了幾步便因為束縛被絆倒在地，隨即幾個騎兵便將他團團圍著。
“殺！重犯在此，我們先斬後奏！”
一個看似頭領的騎兵對另外幾個漢子發出了號令，所有人都一同舉起了大刀。
“不！不不不，你們等等！我不是重犯！我不是......阿爾法！我在這！老頭！救我！”
被圍困在馬匹之間的淩惑突然看見了遠處拄著拐杖的老人身影，顧不得多想趕緊求他救命。
“老頭！老頭！你別這時候跟我裝聾作啞啊！媽的！”
見阿爾法根本不理自己，淩惑激動之下爆出了粗口。
周圍的幾個騎兵可管不了這麽多，早就被淩惑的聒噪弄煩了的他們一同落刀。鮮血一瞬間便浸染了泥土，隨著雨水的衝刷一點點滲透進去......
“廢物終歸是廢物，連自保都做不到。”
遠處的阿爾法幽幽地轉過身輕輕地嘲諷了一句，便如幻影般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呼啊——”
淩惑猛的一下從浴缸中驚醒，待自己坐起來冰冷的涼意立即侵襲了全身。
“原來是在做夢......”
今天數次的穿越讓淩惑的身子疲憊不堪，沒想到自己就這麽在浴室中睡著了......
“回家嘛......嗬嗬......就我現在這德行怎麽可能有能力活著回去......”
想到夢中自己倒在血泊中的模樣，淩惑的心中一陣後怕，按照現在自己這點本事，要在無數未知的環境中找到回去的路，談何容易。更何況現在的自己好像連獨自活下去的能力都沒有。
“喲，不錯，沒想到你泡那麽久居然還泡出些智商啊。”
浴缸旁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淩惑趕緊用手遮住了自己的關鍵部位。
“你......你幹嘛！喂！不帶你這麽偷窺的！”
“得了吧你，大老爺們家家的弄得跟個小姑娘似的。趕緊起來！你還想占用浴室多久。”
“你......你先出去！在家連我媽都沒看過我穿衣服呢！”
“行行行......懶人穿衣屁事多。衣服給你放門口了你自己換吧。換好了記得到大廳來。”
阿爾法說完轉身就要出浴室，麵對現在這麽嬌氣的新時期少年他真的是一點耐心都沒有。
“我還要睡覺呢......都累了一天了。”
“還睡？你都在浴缸裏睡一個晚上了！現在都第二天了，你在泡我看你真得泡成胖子！”
阿爾法扶著門，一臉詫異地看著同樣是一臉詫異的淩惑。
“記得來大廳。下樓就是。”
換好衣服的淩惑托著僵硬的身子趕到了大廳，隻見這間屋子跟樓上的裝飾完全不同。五把椅子依次擺在房內的不同位置，而麵對大門的那把椅子背後擺著一盆盆栽，盆栽之上還掛著一塊匾額——盤仙老者。
“嘿！這老頭，還挺會玩的啊，上麵弄現代風格底下盡然那麽古樸，還盤仙......不知道真以為你穿越穿上癮......啊欠！”
“來了啊，坐。”
端坐在主椅上的阿爾法伸手示意淩惑坐在房間右邊的椅子上。
“我去，我說老頭，我這要是給你弄感冒了，你給不給賠償啊！”
淩惑見阿爾法現在這副嚴肅的模樣忍不住打起了趣。他現在這一舉一動還真是有些古代人的模樣。
“什麽老頭，你馬上可不要這麽稱呼我！我現在可是盤仙老者。”
“哎喲，行行行。盤仙老頭，你還真是裝上癮了啊。”
淩惑走到椅子前翹起二郎腿繼續跟阿爾法打起了嘴炮。
“你還想不想回家了。”
阿爾法可不理他那麽多，微閉著眼睛說出了淩惑最為關心的問題。
“什麽！想！當然想！”
“那你就要好好按照我說的做。”
“你......您有方法讓我回去？”
見這貧嘴的小子態度轉變這麽快，阿爾法臉上也是泛起了些笑意。
“沒有，但我有辦法能讓你在尋找回去的路時不會像現在這麽輕易的死掉。你剛剛不是嘴上還在念叨著嗎？”
“啊......這樣啊，這樣也好，這樣也好......不過，我想問您，您與我素不相識為何要這麽幫我？”
雖然沒有找到回去的辦法，但有保護自己的方法淩惑也是滿意了。
“素不相識？不不不，我們的關係可大了，因為我也是個時空病患者。”
“什麽！！！您的意思是說，您也是穿越過來的？”
“恩。”
淩惑看著眼前一臉和藹的老頭說出這麽驚人的事實，自己的頭毛都立起來了。原來自己不是唯一一個病患。阿爾法這話一說，立馬讓淩惑覺得兩人的關係拉近了許多，雖說之前未曾謀麵，但光憑在這無盡的世界中兩人能夠不期而遇便是一種緣分了。
“而且，我比你穿越的世界要多得多，時空病這種玩意，說不清道不明，你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發病，也不知道自己每次發病會穿越到哪去。讓人無可奈何。”
“那您後來找到回家的路了嗎？”
老人眯著的眼睛緩緩地睜開帶著自嘲的微笑，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累了，放棄了。穿越了這麽多世界，經曆了這麽多人生，最後我也累了。雖然時空病我不知道怎麽治療，但我在漫長的穿越中學會了怎麽延緩他的發作。所以才能讓我在這個世界停留這麽長的時間。”
現在的淩惑就像是好學的小孩子一樣伸著腦袋聽著麵前的這個老人仔細地講述原來的故事。
“......那就是去尋找激活你發病的石碑，每個世界不同的石碑會帶你去往不同的地方，唯有第一塊石碑，會吸收你的病源，讓你發病的間隔越來越長......”
“石碑！那是不是指我在山上的那塊！可他在我原來的世界啊，我現在連回都回不去。”
“石碑會隨著你的穿越一同穿越，這你不用擔心。”
“那我......”
就在淩惑正準備說出自己的計劃之時，一個清新甜柔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小女子劉悅，冒昧打擾盤仙老者，望盤老諒解。”
一個身著華服，黑發及腰的美麗丫頭畢恭畢敬地站在大廳內打斷了兩人的談話。